《湖西抗战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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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西抗战走廊-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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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琦辉在湖西这么多年,对湖西大平原的一草一木,太理解,太了解了,他是绝不会放弃大自然给于他和他的公安队的这些帮助的。

    面对高桥放出来的君临天下的这些个乡长镇长们,公安队采取的好办法,就是分化成小队,寻找预先指定的各自的目标,进行袭击,袭扰。

    也就是说,只要鬼子走出来他们的衙门,到各村里抢粮要钱,只要走路,就不可避免地要走青纱帐,走进青纱帐,那就是走进鬼门关,走上奈何桥,走入阎王殿里了。

    这是一个寻常的清晨,寻常的太阳,也是寻常地把阳光洒满在高粱地里,还有荒草阡陌的羊肠小道上。

    这一股日军小队伍,十几个人,是田黄乡的住乡队,今儿,他们要去的地方是离乡驻地不远的刘家庄。

    去那里的目的,很简单,刘家庄的保长村长和甲长们,都不来朝拜,不来交粮纳钱,这还了得?

    此头不可开,此风儿不可长,要不然,都把皇军不当蛋玩,那皇军不就成没有人理的王八蛋了?

    不行,绝对的不行,就得给这个村庄的村民,一个瘦猴儿的皇军的脸看看,让他们死啦死拉的干活,杀鸡再给别的村子的猴儿看,然后,让田黄乡,各个村庄的,赶快地交粮交钱。

    鬼子因为没死过,所以不知死。

    田黄乡的鬼子,吃过早饭,晃悠悠地走出来乡政府,晃悠悠地从乡政府村里走出来,晃悠悠地走进了青纱帐。

    他们悠闲地像看风景,或者吃饱撑得像遛食儿。

    朗朗乾坤,皇军天下,在初来乍到的他们眼前,这清剿的道路上,蕴涵的是田园风光,是安然可人。

    也是的,静静的道路,没有人影,只有时不时的几声山楂子的鸟鸣。

    山楂子的鸟儿,是微山湖里的一种寻常的鸟,叫声与其他的鸟儿,没啥大区别。

    再说了,大日本皇军是打仗的,来湖西,是开拓打日本国疆土的,哪有那些闲情逸致地听鸟叫?

    所以,对于山楂子的鸟叫,他们也就这个猪耳朵进,那个狗耳朵的出去了,在他们的驴脑袋里,根本没留下什么印记。

    这一个没印记,可是给他们的生命,带来上天入地躺倒晒太阳的好机会。

    在事关自己生命的大是大非面前,任何一丝与寻常的不同,就有可能隐藏着杀机和灾难。

第五节 山楂子鸟鸣;引鬼子上了黄泉路() 
5、山楂子鸟鸣;引鬼子上了黄泉路

    这些鬼子真是死催的,到奈何桥头了,他们竟然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对手,八路军的公安队,已经潜到这里好几天了,这些远道而来的八路军,他们专门是来做他们的饭的,在村头桥尾,小街野地里,已经耐着性儿地,等待着歼灭他们,不,准确地说,要他们脑袋的最佳时机。

    现在,这些鬼子,送自己上路的最佳时机,已经到来了,只是,他们乐呵呵地笑,还不知道死期就在眼前了,他们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们能看见的明晃晃的太阳,只能用分钟计算,只能用尺子量他们踏走的距离了。

    初来乍到的他们,在湖西的第一眼,就是看到湖西中国人,当官儿拉拐棍的风光,所以眼红,才抢了他们的位置,自己当上这恒古未有的官儿。

    又有句中国人的俗话:见过贼吃肉,没见过贼挨揍。

    鬼子两眼一乌黑的,来到这穷乡僻壤的田黄乡,看所有的人,都一样的弱小的身骨,都一样的卑微的表情,都一样的鞠躬磕头。

    他们对这些温顺的人,放心地很,也没有防范地轻松得很。

    只是,这些,来这儿几天了的鬼子乡长的官儿,没有看到的是,这些温顺的人的脑袋里,藏着什么的,与他们血海的深仇,他们狡诘的目光里,正在寻着他们鬼子,可能的,一丝可能的破绽,杀他们的任何机会。

    从鬼子兵,走出乡政府的衙门的那一刻起,天空上,就时不时的,传过来山楂子的鸟鸣声。

    鬼子兵没在意,这微山湖边,生态文明好,鸟儿的叫声多,正常,花香鸟语嘛。

    富士山下,就是这样,他们,已经习惯了听鸟叫。

    小鬼子哪里知道?在仇人的世界里,任何一丝的麻痹,都有着致命的危险。

    那鸟鸣的传出来的声音里,含有的他们绝对听不出,想不到的信息。

    就是他们鬼子的,每到一个路口,每到一个拐弯,都准确无误地,传递到了公安队的耳朵里。

    要袭击他们的公安队,就是根据山楂子的鸟鸣声音儿,判断着,转换着伏击的地点。

    他们死后,在给阎王爷捶背的当口儿,一定在脑袋里反思着自己的过错。

    他们反思的过错,可能有千万,但是,最终的、正确的一条,永远的共同的就是:再不要侵略别的国家了,再不要屠杀别国的人民了,再不要肆意地抢掠别人的财富了,那样的话,这个国家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棵草木,每一种声响,甚至空气,水滴,都可是转变成一把利剑,一握尖刀,会在他们最不经意的地方,要了他们的生命。

    这是铁的定律,绝对的真理。

    这个寻常的山楂子的鸟鸣,就是一种联络的渠道,就是引他们走上黄泉路的路幡儿,就是一把刺进他们喉咙的锋利的匕首,就是一颗呼啸而至钻进他们心脏的子弹。

    他们就这样,在这山楂子的鸟鸣的引路下,沿着接天蔽日的青纱帐中间的小道儿,往阎王殿的方向,一步步地走着,他们走得那样坦然,好像赴死,就像赴宴。

    这,静悄悄的田地里,这弥漫着香气的早上,能有什么值得警惕的地方?

    没有嘛。

    十几个鬼子,就像走在他们家园的田野里,就像每天的早起,从家里,扛着锄头或者抬着鱼网出来,想象着将要走进的阎王爷水牢里温馨,想象着将要吃来的小鬼端上的饭菜,禁不住高兴起来了,哼着日本国的他们的曲儿,细听起来,原来他们唱的是《拉网小调》

    这是也算水边上,也能常常地看到渔民在湖边上拉网,于是就觉得这儿是日本国了,就来了一个自来熟:

    棣棠丛丛,朝雾蒙蒙

    水车小屋静

    传来阵阵儿歌声

    北国之春天

    啊,北国之春已来临

    家兄酷似老父亲

    一对沉默寡言人

    可曾闲来愁沽酒

    偶尔相对饮几杯

    ……

    那《北国之春》的曲曲儿,在青纱帐里盘旋着,扩散着,也淮南的橘子变枳子一样的,变成了给前面埋伏的八路军报信的通讯员。

    要是这首淳朴而充满着温馨、温情的歌声,在日本国的小鱼岛上唱起来,该是多么的动听?

    在这里,在是这个地方,从嗜血成性的魔鬼嘴里唱出来,就是对这首民曲的侮辱。

    就在这首民歌唱响的前方,寂静的平地里,突然地,从高粱地里蹦出来一个粗壮魁梧的大汉,没等鬼子反应过来的时候,紧接着,大汉的声音亮如洪钟,“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小鬼子,你们不配有父兄!”

    伴随着这样亮如洪钟的声音的炸响,小鬼子的民歌小调噶然而止,他们的悠然的深情顿时没紧张打断,倏地端直长枪,看这个突然出现的拦路大汉。

    鬼子定眼看到的是,这个粗壮的黑汉,猛地,从腰间拔出来两把手枪,再猛地指向他们。

    “缴枪不杀!”

    他们,对这样的喝令是熟悉的,对这四个字眼,即使听不懂他的发音,作为军人,一看见对方严肃的表情,一听见对方威严的喝令,就知道了其中的含义。

    但是,他们,毕竟在日本,进行了两年的军事训练,军人的素质,马上使他们意识到,这个粗壮的穿在老百姓衣服的汉子,是敌人,是八路军,是要他们命的索命人。

    小鬼子们猜对了,他们面对的拦截者,就是八路军,确切地说,是专门为歼灭他们这股子田黄乡的鬼子而赶来的公安队。

    这个黑大汉,就是全湖西,鼎鼎大名的公安队副队长宋柄辉。

    这伙子小鬼子们,是刚从日本国来的,自然不知道宋柄辉的厉害,但是,他们一定知道,这个突然八路军,一定是来他们的性命的。

    狂妄的鬼子,自然是不会放下自己手中的武器,这是他们的性格,也是他们的底线,面对着这样的喝令,他们本能的就要举起他们手中的长枪、端枪。

    “缴枪不杀!

    鬼子的耳朵边,突然炸起更大更响的喝令,鬼子们赶忙地转过头看。

    路边的青纱帐里,突然伸出来几十只黑洞洞的枪口,枪口的后面,是一张张威严冷峻的面孔。

    鬼子们虽然初到湖西,与八路军可能也是初次对阵,但是,他们久闻了战场硝烟,能从对手的眼睛里看出来,那仇恨的神色里的决断,那就是,他们,根本不会践行“缴枪不杀”的承诺,他们待鬼子此时的心理,就是鬼子不管怎么样的顽抗和怯懦,都会把鬼子消灭在此时,此地,以解他们心头的万般血仇,千钧烈恨。

    等鬼子看明白对手眼中的决断后,近在眼前鼻子尖的枪口,已经不会再迟疑他们的举枪了,喷出来浓烈的硝烟,涅盘出锐利的子弹,像散巢的蚂蜂一样,射入了鬼子的前胸后背。

    硝烟里,颗颗弹丸,钻进了鬼子的身子,这么近的距离,那肉身子,自然地,反应不及,自然地躲避不开来。

    受到袭击的鬼子,枪还没来得及端正,埋伏者,已经呐喊着冲出青纱帐,犹如天兵天将,冲到了鬼子跟前,双手抓枪,踢裆,叉喉,把鬼子,转眼间,全放倒,紧接着,刀捅,枪击,全都杀个死,

    宋柄辉恨恨地把冒着蓝烟的盒子枪,插进枪盒,走上前,挨个儿踢鬼子,他觉得这样轻易地让鬼子干净利索地躺在这里,有点便宜鬼子了,他们在蹬腿之前,应该多受一些罪。

    一个战士上前报告,“宋队长,我们挨个儿用刺刀检查过了,没有一个鬼子是喘气的,刚才的一阵子刮大风,把小鬼子们全刮到阎王殿里去了,哈哈。”

    宋柄辉那黑黑的脸,这才有点笑容,再点点头,“那就把这些枪呀炮呀的,捡拾完,咱们到田黄乡去,我们的地盘上,还有一点垃圾货儿,全扫干净了,别再让那些龟孙王八蛋,再继续着脏咱们的湖西。”

    “好嘞!”

    战士们全都兴高采烈,捡拾枪弹的捡拾枪弹,把鬼子尸体抬进坑里的抬坑子,他们要将这些死鬼子沤肥料,肥肥咱们的高粱地。

    转眼,这些八路军,又钻进青纱帐,消失个干干净净。

    写到这里,您或许询问,这湖西的鬼子咋着这么笨?光是像老鳖似的伸着头得让人砍?或者像前一阵子的愤青们,囔囔着鬼子能撑下来八年不容易什么的。

    其实,不论在湖西,还是在哪里,只要有信心,打巧仗,以少胜多,是一定会取得大的胜利的,在这一点,我们就要从内心里敬重毛泽东主席的伟大,延安窑洞里,一豆油灯下,挥挥洒洒几十页,一篇《论持久战》,引燃了多少仁人志士的爱国情怀,点明了多少爱国将领的迷茫前程?尤其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十六字真诀,消灭了多少魔头厉鬼?

    湖西公安队,就是打的这样的胜仗。

    这样的胜仗,别看细碎,轻微,是那样的不起眼,但是,在那种敌强我弱的总的抗战态势下,能打胜这样的小仗,就算了不得的大事了,何况,还有积少成多,集腋成裘,这样的哲学道理在那里放着。

    一场抗战胜利的大棋,某种程度上说,就是游击战争的胜利,就是人民战争的胜利,就是中华民族独立并从此走上独立道路的胜利。

    所以,从某种利益上说,中华民族从屈辱走上独立,从落后走上强盛,从过去走到今天,就是我们这个伟大的民族坚强不屈的真实写照。

第六节 青纱帐里背鬼子死猪() 
6、看看郑义明怎样背鬼子的死猪

    人生地不熟,还瞎充能的鬼子兵,遇上八路军公安队这帮子神兵天降,还有什么好说的?死呗。

    真是不作不得死,作死更得死。

    宋炳辉在青纱帐里的伏击战,打了这么一个轻巧的大胜仗,就像湖西大平原上,一场透雨下过去,满地里都长出来了这个宝贝盒子,大平原里的抗战的兵,一见鬼子这么的不经打,就一下子信心大增起来了,他们从内心里,再也不惧怕鬼子了。

    不惧怕鬼子,那就轻松松地打鬼子呗。

    其实,这个世界上,不论千变万化,不论天上地下的忒复杂,说到底,再神秘的神灵,一旦扯开了他的那张玻璃纸,就索然无味起来了。

    被全湖西的中国人一下子看弱的日本鬼子,一下子成了狼嘴里的肉了。全湖西里,不论是湖里,还是壕边,不论是田野,还是村街,只要得手,刚刚还趾高气扬的鬼子,刚刚还站在走路,转眼间,乒乓里,老实的趴在地上,用自己的鲜血,绘画着各样抽象的图画。

    一车一车的鬼子的尸首,一车紧接着一车的拉到了金乡城里,金乡城里的尸体焚化炉,成了第一红火的生意,一天到晚,昼夜不停的冒着黑烟,那烧焦的尸体的味儿,甜腥腥的,熏得人呕吐,即使吃惯野孩子的野狗,也紧夹着尾吧,紧缩在墙角里,不敢往火化场附近偎一偎。

    高桥每日里看着窗子外面那个粗大的烟囱,昼夜不停的冒着乳白色的烟,心里充满着愤懑、气恼和无奈,像一头被打急了的捂眼驴,只能在办公室里干转圈儿而毫无办法。

    最后的办法,就是下令,让各乡镇的乡长镇长们,多加注意,在强化征粮的前提下,注意别轻易地让八路毛猴子叼了去。

    其实,他的这个命令,就像埋进了坟头,还放了一个屁,纯属多余,他的那些个蟹兵虾将,早被八路军,打得胆战心惊,现在,恨不能寻个老鼠窟窿钻进去,一躲开八路军,二躲开他高桥呢,他们之所以,还像老鳖那样的蹲在那个地方的当乡长,当镇长,完全是,迫于重如大山的征粮任务,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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