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而逃。其实呀,老子并没有长着一双火眼金睛,而是你自己主动暴露了自己。哈哈哈。”
老纪一听,惊得目瞪口呆。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误会呀。此刻他又羞又恼,方才,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呢?因为自己的紧张,导致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现在,不仅自己暴露了,那位潜伏在敌营里的南天竹也会受到牵连。即使自己一字不招,也保护不了南天竹了。那个军官说得对。情报里的内容在敌人内部也只是极少数人知道,而且南天竹又留下了笔迹,敌人会很快查出南天竹的。
那个军官一边大口吃着柿饼子,一边还斜着眼继续挖苦老纪,“本来嘛,按照**军纪,我吃你的柿饼子,得按价付钱。现在嘛,因为你是落网的共匪,老子就没必要掏钱了,可以名正言顺的白吃柿饼子了。哎哟,两箩筐的柿饼子哟,又香又甜,又开胃呀,哈哈哈。”
老纪这会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军官吃完柿饼子以后,对两个按住老纪胳膊的士兵说:“你们放开他,让他把这两箩筐的柿饼子给老子先挑到营房里。”
两个士兵松开老纪后,马上摘下身上的冲锋枪对准老纪,打开保险,勾住扳机。
在三支冲锋枪的看押下,老纪知得挑起箩筐担子,很不情愿地往太平集走去。
那个军官跟在老纪后边,背着手,昂着头,腆着肚子,一边走一边跟三个士兵吹嘘说:“老子今天太走运了,抓了一个共匪探子,白捡了两箩筐柿饼子,还能顺藤摸瓜,抓出潜伏在我军内部的共党密探南天竹。哈哈,老子今天喜从天降啊。噢,今天抓获共党探子,你们三个都立了大功。老子升官发财,也要雨过地皮湿,我要呈报上峰,给你们三个记功嘉奖。跟着老子干,少不了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三个家伙一边端着冲锋枪看押着老纪,一边不忘欢喜地回复军官,“感谢连长栽培。”
老纪耷拉着脑袋,此刻内心就像刀绞一般的痛苦,本来就发黄的脸色现在更黄了。他现在感觉,自己每走一步,两条腿都是那么的沉重。
这时候,从太平集出来一辆马车,这是国民党军队的制式马车,国民党军队直到1949年以前都没有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摩托化、机械化,即使国民党中央军精锐主力,都还配备一定数量的马车。这辆正在朝上尉他们驶来的马车套着一匹大黑马,车上坐着四个蒋军官兵,其中一个穿军装的马夫拿着鞭子赶车,另外两名士兵和一个少校军官坐在车上。
马车跑到老纪等人跟前时,马夫一拉缰绳,勒住马头,整辆马车停下来。马车挡住去路,老纪等人停下脚步,车上的少校军官和两个士兵随即跳下车,来到老纪跟前。
那个上尉军官见对方军衔比自己高,就上前一步,立正敬礼。少校马上抬手还礼,然后问道:“你们征用老百姓做事,怎么可以端着枪胁迫人家呢?”
上尉赶紧回答:“报告长官,他不是一个纯粹的老百姓,他是一个**的探子,专门干着刺探我军军事情报的勾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七章 意外连着意外(增补版)()
”少校眨了眨眼,“共党探子?别大惊小怪,上纲上线的。这地方以前是共区,老百姓受共党胁迫,给共党做事也是不得已的。不要因为这个,就诬陷人家,随随便便地给人家扣上共党探子的帽子。”
上尉连忙解释说:“长官,我可没有诬陷他,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共党探子。我方才喊住他,只是想买他箩筐里的柿饼子,可没想到这个伪装贩子的家伙做贼心虚,以为我要抓他,就扔下担子逃跑,自我暴露,随即被我们抓住了,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份绝密情报。”
说到这里,上尉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对少校扬了扬,“这是一个潜伏在我军内部的共党密探南天竹写的,里面有我们准备进攻共军的作战计划,以及具体进攻时间。这样重大的军事机密目前还没有传达到我们连一级军官,可能像您这样的营一级军官也没有传达到吧?我就算是想诬陷他,这里面的内容,我就是编也编不出来呀。”
老纪听上尉这样数落他,羞臊地低下了头。是的,情报里的内容,那个上尉想编都编不出来。想到自己的失误很快会导致那个掌握敌人核心机密的同志南天竹的暴露,他此刻的脸色更加阴郁。
那个少校吃惊地瞪大眼睛,随后对老纪晃晃脑袋,“好家伙,你果然是个共党探子。如果,如果你不暴露,我也会买你的柿饼子呢,还准备要你给个优惠价,我一下子买你十斤呢。这下可好了,我可以不用花钱吃你的柿饼子了,呵呵,我可是很喜欢吃柿饼子的呢。”
老纪一听这话,顿时抬起头看着少校,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上尉听出来少校是想趁机揩油,只好陪着笑脸说:“既然长官也喜欢吃柿饼子,那就,请随意拿一些去吃吧。”随后他对老纪摆摆手,呵斥道:“小子,快把担子放下,让这位长官拿一些柿饼子。”
老纪只好从肩膀上卸下扁担,把两个箩筐放到地上。
少校马上喜笑颜开,“上尉,你真仗义。我是想拿柿饼子,不过,我还想再拿一样东西。”说着话,少校突然从腰间武装带的枪套上拔出手枪,对准上尉胸膛,喝道,“不许动!”
上尉一愣神,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手里的纸条就被少校一把夺过去了。与此同时,少校带的三个士兵也同时端起冲锋枪,一起对准上尉带的三个士兵呵斥道,“不许动,把抢放下”。
上尉这时候全都明白过来了,“你、你们是共党探子?是来和这家伙接头取情报的?”
少校右手握着手枪对准他,左手打开上尉腰间武装带上的枪套,掏出手枪。见长官已经被解除武装,他的三个士兵也慌忙知趣的把冲锋枪丢到地上。
少校这会儿得意地努努嘴,“算你小子聪明,现在,得麻烦你和你的人都跟我们走一趟吧。”
上尉突然大叫一声,“弟兄们,这里是我军控制区,离我军营房又很近,枪一响,他们一个也都跑不掉。弟兄们。不要怕,跟他们干呀。”
说着,他伸开两只手,想扑上前抢夺少校手里的枪。少校手疾眼快,抢先开了枪。噗的一声,一条细长的火蛇窜出枪口,打到到上尉头上,上尉踉跄了一下,往后倒在地上。与此同时,那三个士兵想快速弯腰拾起地上的冲锋枪,手刚一摸到枪,就被少校带的侦察员开枪打死了。
这会儿,老纪一把抓住少校的胳膊,“哎哟,同志,你们要是早来一步,我也不会暴露呀。”原来,少校刚才说的“你给个优惠价,我一下子买你十斤。”是接头暗语的第一句。
少校赶紧摆摆手,“好了,别说了,赶快上车一块走吧。”
两个侦察员赶紧拾起地上的冲锋枪丢到车上,随后上了车。老纪偏偏还想着他的柿饼子,“哎,我的筐,帮忙给拿到车上。”
少校和一个侦察员赶紧把箩筐拿到车上,大家一起上了车,一个侦察员甩起鞭子,抽了马屁股一下,大黑马立刻撒开蹄子,带着马车向前奔跑起来。
枪声果然惊动了敌人。三辆三轮摩托车载着荷枪实弹的士兵迅速开出太平集,开到出事地点,一看四个同伙的尸体倒地上,又看见一辆马车正在前面跑,马上加大油门,开足马力,猛追过去。
一个侦察员看见敌人摩托车追上来,赶紧叫道:“苏参谋,敌人追来了。”
装扮成少校的侦察参谋苏宏赶紧从车头来到车尾,注视着敌人。每辆车上都是两人,一个车手驾车,一个士兵握着冲锋枪坐在挎斗里。他随即果断地说:“先都趴下,等敌人靠近了再打。”
大家全都趴在马车上,两个箩筐被推到车尾,并排放着。掌车的侦察员趴在车上,还依旧熟练地甩着鞭子,抽打黑马快跑。老纪趴在他跟前,一动不动。
苏宏和两个侦察员手握冲锋枪趴在车尾,依托箩筐作为临时屏障,监视着后面的追兵。
敌人的摩托车到底速度快,不一会儿,就追到离马车很近的地方了。
哒哒哒,摩托车挎斗里的敌兵首先端着冲锋枪开火了,子弹打到箩筐上,打了几个洞眼,但是没有打穿。侦察员因为有箩筐当屏障,没有人受伤。
哒哒哒,侦察员也端着冲锋枪还击了,几条火蛇急速飞翔后面追来的摩托车。
最前面的摩托车车手见共军朝他开火,本能地慌忙低头弯腰,将身体贴着摩托车手把,避开了飞来的子弹。但是,在他弯腰的时候,两手突然一晃荡,摩托车手把紧跟着歪向一边,于是整部摩托车也歪斜着冲下公路,一头冲进路边的一个水塘里,哗啦,溅起大片水花。由于车速极快,摩托车冲进水里后立刻翻倒,车上的两个人全都摔倒了水里,哗啦又是一大片水花四溅。
后面两辆摩托车继续追着马车。哒哒哒,双方互相进行冲锋枪对射。马车上的箩筐又被打了几个洞眼,摩托车挎斗也不时地溅起火星。突然,最前面的摩托车司机被子弹击中,他两手一松,没有掌控的摩托车立刻歪斜着向公路边冲去,一下子撞到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极速撞击产生的巨大惯性当即就把车上的两人甩出去了。
最后一辆摩托车还在紧追不放,挎斗里的士兵不停地用冲锋枪猛烈射击马车。虽然侦察员也在向他们射击,但是两个家伙不时晃动身子,摩托车也是频繁地左拐右闪的,一再躲避着射来的子弹。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八章 危险的柿饼子(增补版)()
苏宏见敌人越追越近,突然叫道:“快,把两个箩筐全扔掉。”
两个侦察员揭起箩筐盖子,用力一推,两个箩筐都一先一后地被扔出马车,摔倒地上。巨大的冲击力把箩筐盖子甩到一边,大片的柿饼子都甩到路上。几米长的路上全都是甩出来的世斌子。
追赶的摩托车对扔到地上的柿饼子没在意,继续追着。不料,摩托车的车轮一轧上柿饼子,粘性极大的柿饼子立刻粘在轮胎上,很快,许多柿饼子都粘到轮胎上。原本速度极快的摩托车,因为轮胎一下子粘了许多柿饼子,车速一下子就放慢了。摩托车在撒满柿饼子的地上越开越吃力,最后摩托车扑通一下,侧翻在地上,车上的两个人都被甩出车站,摔到路边的草丛里了。
看见追赶的摩托车都被甩掉了,苏宏等人这才从马车上直起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有个侦察员此刻发现马车上居然还留有五个柿饼子,就拿起来说:“来,大家一人一个柿饼子,分了吃吧。”
苏宏接过柿饼子吃了一口,笑着说:“呵,老纪呀,你的柿饼子味道不催,还挺好吃的呢。”
老纪听见这似曾相识的话,顿时咂咂嘴,想想刚才的惊险经历,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脸上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此时,一个侦察员把一个柿饼子递给老纪,他赶紧摆摆手推开了。对他来说,眼前的这个被敌人自己人都称赞过的美味甜食却是一个难以下咽的苦果。
大黑马还在撒开强健的四个大蹄子,拼命地狂跑着,马蹄铁掌踏在不太平坦的土路路面时,扬起一阵阵灰尘,黑马的脖子、肚子都涌出了大量的汗水,把马身上的黑色细密绒毛都浸湿了
龙头镇,罗志平听完苏宏的汇报后,收起苏宏给的那张纸条,站起来,背着手子在房门紧闭的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皱着眉头,脸色阴沉。
过了一会儿,罗志平停下脚步,用手轻轻瞧着方桌的桌面,脸色仍然没有转晴,“这个老纪也太沉不住气了,南天竹给他情报的时候,敌人并没有发现,也并没有当场抓获他们。拿到情报以后,他完全没必要那么紧张,敌人叫他站住,你就大模大样的站住呗。你跑什么呀?你一跑,笨蛋都知道你这是有问题。”
苏宏低下了头,面露愧色,“也怪我们去晚了一步,如果在大街上把情报拿走,也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罗正平严肃地摆手说,“在敌占区进行隐蔽的情报传递工作,哪能没有一点破折呢?问题是,这个老纪不适合再继续干交通员的工作了,应该把他调到后方来,他的工作换别人去做吧。因为他的失误,差点暴露了我们的优秀侦察员南天竹。南天竹可是掌握敌人核心机密的呀,如果暴露了,这个损失可是比丢失林河的代价还要大!”
苏宏眼皮轻轻跳了一下,咂咂嘴,想说什么,但是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太平集,74军军部大院前院堂屋里,杜松神情紧张地坐在太师椅上,趴着八仙桌,浑身发颤。脸色阴沉、眉头紧皱的唐金山背着两手,来回在屋里走来走去,听脸色苍白的特务营营长张立江站在一边汇报:“今天上午十点多,通信营二连吴连长和手下三名士兵被杀,搜索队三辆摩托车在追击逃跑的共党密探时遭遇对方阻击,并发生车祸,六位弟兄全部受伤。据我们调查,情况是这样的,共军侦察兵冒充我军官兵,来太平集与他们的一个装扮成柿饼贩子的密探接头。他们在逃离太平集的时候,不知什么缘故被我军吴连长发觉,他们就杀人灭口。”
唐金山这时停下脚步,转脸看着张立江,眨着眼睛,“这么说,这个共党密探利用卖柿饼子作为掩护,最近一直在我军军部周围实施暗中侦察吗?”
张立江点点头,然后又面带忧虑地说:“如果这家伙只是刺探我军军情,那倒是危害不大。因为他根本进不了军部,也进不了我军任何一个营房。他只能在外面侦察,他搞到的情报顶多是一些价值不大的低档次情报。我现在担心的是,我军内部会不会有暗藏的共党密探,与外面的共党内外勾结。”
杜松点点头,说:“有道理,陈立夫的中统,戴笠的军统,都有暗藏的共党密探。所以,我们74军有暗藏的共党密探,不是不可能的。”
唐金山低下头,咬着嘴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