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他行事阴冷毒辣,赶尽杀绝,为了董卓的霸业,杀少帝,焚汉都,携百姓走长安……于大汉来说,他罪不可恕,大汉不灭,他便当灭。
如今天天下依旧是大汉天下,他便是天下的罪人,天下之人皆然以杀李儒为荣誉。
江东乃是一方诸侯,更是不会放过他,只要江东杀了他李儒,踏着他李儒的恶名,便能再天下的士林之中添一份维护汉室的名声。
李涅的心中很清楚,如今正是一个好机会,江东一定不会放过,他落在了孙权手中,难有活路。
“不用害怕,我们也算是故友,难得再聚,和我聊聊吧!”
孙权背负双手,淡淡的道。
“事到如今,某之人头可让江东得名气,还有什么好聊的,要杀便杀,何须多言!”李涅冷冷的道,他李儒一生可以逃,但是绝对不会摇尾乞怜。
“李先生,你有节气,某佩服,但是就算不为你自己想,是不是也该为妻儿小小,你千方百计远走边陲,改名换字,不就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妻儿吗?”孙权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冷冽的道。
“夫君!”
“爹爹!”
妻子董氏和儿子有些畏惧,颤颤发抖,但是两人看着他的目光都有些一丝丝的同生共死的坚定,少年轻轻拉着他的长袍,表示镇定。
“好,不知道权公子今日想要和某家谈什么?”李涅目光之中有些湿润,伸手安抚的一下妻儿,目光着这个来意有些诡异的孙权,问道。
“上门也是客,请我坐坐吧!”孙权耸耸肩膀,道。
“夫人,你和福娃子先下去,去后院,静静的呆着,不要担心我。”李涅毕竟是也是大风大浪里走出来的顶级谋士,有些回过神来的,心中清晰的感觉道今日孙权的登门恐怕别有来意。
昔日他远走边陲,来到辽东,只有妻儿在身边,孤身一人,手无缚鸡之力,要杀如今的他,派遣三五士卒便可,无需如斯费心。
“是!夫君!”
董氏有些忧心的看着丈夫,看着他坚毅的神情,她还是抱着孩子,乖巧的往后院走出。
“权公子,请!”
李涅平静下来之后,以他的智慧,开始掌控节奏,无论孙权有何来意,只要有所求,他就能有活路,最不济也能为妻儿留下一条活路,所以他开始沉住气,没有丝毫的畏惧,落落大方的请孙权坐下。
“李儒还是当年的李儒,即使落魄至此,风采依旧。”孙权盘膝坐下,淡然一笑。
“李儒在长安城已经被市集街口斩首示众,天下已经没有李儒,今日坐在公子面前的,只有李涅,辽东李涅。”李涅淡定的道。
“李涅?涅槃,能重生吗?”孙权目光微微眯起。
“不算重生,只不过算是告别过去的李儒而已,李儒作孽太多,他活不了,李涅还有机会活下去。”李涅很明白一件事,如果他不改名,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活不下去,李儒之名做过的太多的事情,随着董卓的崛起,响彻大汉天下,也随着董卓的落寞,遗臭万年。
“权公子,说说你的来意吧,你一早已经发现我,这些天我周围都有岗哨,你想要杀我,不用亲自登门这么麻烦。”李涅开始先声夺人,冷声的问道:“某有点不明白?”
“很简单,你活着,比死的有价值。”孙权没有否认,毕竟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他。
“你不杀我?就是想要招降了?难道江东敢收留我这么一个罪人?”李涅眯着眼,问道:“公子可要想清楚了,某的名声天下皆杀之,绝对能抹黑江东。”
“江东绝对不敢收留李儒。”
孙权面容之中有一抹的豪气,朗声的道:“但是江东收留你李涅的胆量还是有的,你出身寒门,寒窗苦读,满腹经纶,难道就甘心在这一个边陲小城这么过一辈子吗?”
“甘心?哈哈哈,某怎么会甘心,可是某不甘心又能如何?”
李涅闻言,顿时有些苦笑,他心中自然不甘心,从苦寒的凉州而出,为了读书,他吃尽苦头,就想光宗耀祖,封侯拜相。
但是如今的一切已经烟消云散,能怪得了谁,只能怪当初自己选错了的主子,如今自己的名声已经遗臭大汉,就算跪地所求,天下也没有诸侯敢收留他。
况且他有他的傲气,即使落魄至此,一般的诸侯也难入他之眼,有的一次的经验,他就算是落魄一生,也不愿意在错一次。
“江东可以给你以李涅之名的一个机会,让你重返天下的舞台,昔日你一枝独秀,一计定关东骏雄,无人能及,而如今天下纷乱,谋士如雨,纷纷崛起,兖州的曹操身边的戏隆,荀彧……冀州袁绍身边的田丰,沮授……这些都是一等一的顶级谋士,难道汝就不想领教吗。”
孙权眯着眼,用起了的激战法,其实他可以逼迫,他相信,只要用生死逼迫,李涅一定会投靠江东,但是他心中还是希望李涅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投靠江东,不同的手段,有不同的结果。
“争锋天下?”
李涅的双眸之中有些迷离,一抹隐藏在深处的战意光芒迸射而出。
谋者,是智谋的对碰,这是一个很大的领域,昔日他虽然输了,但是只是输在自己的主公董卓身上,他尚未遇到能与自己匹配的对手。
他出世太早,天下未乱,群雄未起,有才者尚未则主,所以昔日他只能算是与一些不在自己的阶级范围之内的谋士过招。
“李先生,如今的天下,才是一个大时代,群雄并起的大时代。”孙权长身而且,向着李涅,轻轻的伸了手,朗声的邀请道:“某孙权,代表江东,诚意的邀请你加入,江东欲定天下,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如果某说不呢?”李涅深呼吸的一口气,道。
“如果你愿意平淡下去,某自然也没有意见,我一早就已经发现的你,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杀你,如今的江东需要的之是你的才能,不需要你的人头作为铺垫。
昔日你曾经在长安放我一次,某也会放你一次,就算你拒绝,某不会难为你,也不会揭穿你的身份,你可以在这里安定的生活下去,只要你甘心平淡一生。”
孙权目光看着他,很真诚的道,这是他的真心话,他打从心底之中就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难为他。
“此话当真!”李儒眯着眼,长身而起,并肩而立,目光幽幽。
“某没有骗你的必要。”孙权道:“只不过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某相信李儒和李涅都不是一个甘心寂寞一辈子的人。”
“哈哈哈!”
李涅握紧拳头,放在孙权的手背之上,道:“某的确不甘心,一个西凉的寒门,想要读书,其中经历的多少磨难,就此了结一声,某心中难平,所以,既然江东愿意收留某,某也不会推辞。
以前某家相信的一次董卓,结果落至如斯境界,今日某家看着你孙仲谋的份上,在相信一次江东,希望江东不会让某失望。”
“某坚信一点,天下有一天会姓孙的。”
孙权仅仅的握着他的手,露出的满意的笑容,这可是一个思维成熟的顶尖大谋士,绝对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如今的江东,能与他相比的没有。
张昭虽然满腹经纶,聪慧无比,但是善于内政,原则性太强,注定的他的思维跳不出那个框框,周瑜和徐庶还不够成熟,若是有他加盟,必然可为江东在上一个台阶。
“就是不知道到了那一天,李儒之名能否重现天下。”李涅目光幽幽,凝视着阴霾的天空,道,这是他的一个遗憾。
“如果有一天天下不在姓刘,那么李儒就在没有任何罪行,当可重现天下。”这是孙权的一个承诺。
“权公子,金口玉言,话出不收,这话某会记着心中的。”李涅突然之间,莫名的对孙权有一种信心。
第两百零六章 伏击()
平郭和沓氏皆然靠海,连续成辽东郡的西南,沓氏偏僻,无官道,两地之间,道路崎岖,如今大雪封路,更有些寸步难行。
一个山峡之中,雪花纷飞之中,一支仅仅只有千人左右的骑兵队伍,马蹄半截在血之中,一众将士依旧摆出一副肃严之神态,严阵以待,以逸待劳,准备伏击辽东的郡兵。
“将军,这天气太冷的,从口里面吐出一口气都能凝结成冰,手脚都冰冻了,最多能发挥一半的战斗力。”
“对啊,我们江东的骑兵从来没有在大雪天作战过。”
“你们都忍忍吧!作为一支精锐的骑兵,必须要适应任何环境,在任何情况之下都能爆发出最完美的战斗力,我们霸王铁骑还是有些不足。”
孙策骑在乌骓宝马之上,站在最前方,身披铠甲,手握银枪,面无表情,听到两个亲兵的话,只能淡淡的道,他也知道,江东的骑兵的确不适应辽东的气候。
能够出来作战的已经是身体素质一流的,但是大雪天,一步步都是踏在地面的积雪之中,他们还是不适应这里的作战,能发挥出一半的战斗力,就已经很好的了。
所以只能速战速决,一旦被他们反映过来,吃亏的绝对是自己的霸王铁骑。
“将军,敌人来了!”这时候,远处的雪花之中,一个斥候很辛苦的骑着马,走上来,低声的禀报道。
“有多少人?”孙策急忙问道。
“将军,目测最少有一千五百人以上,都是骑兵,速度很快,他们在很熟悉在下雪天之中行军,现在已经过的前面的风口,最多半个时辰就能进入这个峡谷。”斥候急忙汇报,道。
“立刻传令下去,各部小心,准备战斗,让徐盛和糜芳做好准备,我们骑兵第一波冲锋,然后让徐盛的车下虎士出击,糜芳的队伍把所有的出口堵死,一个也不要放过。”孙策手中长枪扬起,目光之中一抹战意,冷声的喝到。
这是关乎他们能不能再辽东站稳脚步的一战,绝不容有失。
“诺!”
几个斥候立刻下去,给埋伏在不远处的车下虎士和徐州兵传令。
……
半个时辰之后,一支骑兵,踏着地面上的积雪,匆匆而来,这一支骑兵的首领是一个三十来岁,魁梧的大汉,身披黑色的精甲,一马当先,手中一柄大锤,看起来很凶神恶煞。
“他娘的,没脑子的韩宗,真是一个白痴,一点都不懂的行军打仗,他想立功想疯了,这个大雪天的天气,大雪封路,他居然为了沓氏这么一个小县城出兵。”方祈一边策马而奔,一边在心中骂咧咧的道。
虽然他方祈是公孙度麾下有名的大将,被公孙度专门派遣至平郭,镇守来往青州的港口,但是出身寒门的他,没有什么依靠,自然无法与韩宗对抗,韩宗背后有韩家,而且还是公孙度的大舅子,还是他的顶头上司。
韩宗的命令再无理,他也要听。
“将军,兄弟们走的一天,都累了,要不下马,休息一下,在赶路。”一个副将策马上来,低声的建议,道。
“不行。”方祈摇摇头,目光看着前面的一片迂回曲折的山道,叹声的道:“加速前进,某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还是离开这里再说。”
“诺!”副将点点头。
哒哒哒……
“什么声音?”
作为一个练气境界的武将,方祈的听觉很敏锐。
“将军,这不是不是我们的马蹄声吗?”他身边的几个将领没有听出异常来,便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不是,这是敌人的骑兵,不好,有敌人,戒备,快戒备。”
方祈抬头一看,只看到风雪朦朦胧胧的之中,前方黑压压的一片,仿佛一头黑色的巨兽直冲而来,他的面容瞬间苍白了,长声大喝。
“杀!”
一声长啸之中,上千铁骑,瞬间即到,犹如一柄尖刀,狠狠的插入的他们的骑兵之中,直接把他们的队伍给撕裂。
“来将何人,报上名来!”方祈一看,瞬间目瞪欲裂,但是他也算是一个沙场老将,很快就回过神来,大怒,手中一柄上百斤的铁锤挥动。
“江东,孙策,汝若能接住某家一枪,饶你不死!”一个青年直接杀到的他的面前,冷声的喝到,青年的银枪左右旋转,一瞬间几个亲兵就被斩杀与马下,然后直取他之脑袋。
“小儿,大言不惭!”方祈闻言,怒目圆瞪,立即挥锤迎上。
长枪和铁锤相交,铛的一声鸣响声之中,方祈仿佛赶紧到了一个强大巨力,让他喔不紧自己的兵器,铁锤咚的一声,坠落地面,方祈一口鲜血吐出,没有回过神来,就看看的在自己面前一个寒芒闪烁的枪头。
“死!”
孙策的银枪直插而过,贯通的他的脑袋,鲜血和脑浆一瞬间迸射而出,孙策快速的拔出银枪,一道身影直勾勾的坠地而亡。
“将军死了?”
“怎么会?”
这些辽东骑兵一看方祈被敌将一个回合就斩杀了,瞬间惊惧,军心崩溃,乱成一团。
“车下虎士在此,反抗者,死!降者不杀!”
“江东徐州营在此,反抗者,死!降者不杀!”
车下虎士和糜芳的徐州兵一出现,数千兵马形成重围,彻底的让辽东骑兵最后一丝抵抗之心崩溃,这一战前后仅仅半个时辰便结束的战斗。
这一场以逸待劳,开始到结束不超过一个时辰的战斗,很迅速,而江东军自身的伤亡没有超过两位数,可忽略不计,辽东骑兵战死不过三百多人,投降者有将近有一千三百多人。
孙策的这一仗伏击打的很漂亮,算是大获全胜!
“公瑾,我们下一步,如何?”孙策越发的掌控的练罡境的武力,便越发的自信,像是刚才敌军的这种武将,如果是之前,没有几十个回合,他拿不下来,如今一个回合就解决了,这让他自信膨胀起来。
“下一步,我们就利用这些人,去诈开平郭的城门,夺取平郭。”周瑜在几个车下虎士保护之中,策马上来,目光看着雪地之中的战场,道。
“今天晚上吗?”孙策问道。
“没错,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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