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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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雄军-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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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直属的工兵营立即开始在沙河和黄石岭构筑阵地,11月21日,第202师仅仅留下葛先才的606团,其余的主力在这两个阵地布防,当晚,荣誉第一师撤退到黄石岭的左翼一线,作为第202师的预备部队。

    “军座,我。”郑洞国看见许鸣前来,一脸羞愧。

    荣誉第一师的兵源不亚于第200师,士兵还都是老兵,但在昆仑关大战中相对其他部队表现并不理想,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这支部队在作战训练中有些骄傲,技战术方面比较讲究传统。

    很多国军的部队,只讲究死打硬冲的精神因素,作战的精细化和专业化方面颇为不足,荣一师因为部队都是老兵,反而不像其他的部队那样放下架子从头训练,结果在八塘的攻坚战和那樟的防御战中,表现不佳。

    许鸣这个时候完全可以批评郑洞国,其他部队都打得很好,就荣一师把阵地丢了,不过许鸣这个人有个特点,他不大愿意去批评人。

    他反而安慰道:“郑师长,这不是你的错,那樟和芭蕉扇离思陇的后勤基地太远了,粮食和弹药补充不上去,步步阻击才是正道。”

    “军座,能不能让我的部队替方师长的部队,守住沙河和黄石岭,如果这次再将阵地丢了,我甘受军令!”

    许鸣在路上已经观察了荣一师,因为刚刚从前线撤下,部队非常疲劳,脸上和身上都显得很狼狈,而且荣一师在前方的战斗中,一直没有得到足够的补给,是不适合这种决战性质的战斗的。”

    许鸣略一思索道:“桂庭,方师长的部队刚刚进入阵地,你和他交接恐怕会露出纰漏,给日军已可乘之机,你的部队先在侧后休整,补充完粮食和弹药,我另有重用。”看到郑洞国脸上一阵青一阵紫,许鸣又鼓励道:“郑师长,仗才刚刚开始,围歼纳见支队只是战役的第一阶段,你不要急,仗还有得打!”

    许鸣其实知道郑洞国并不是想多么打仗,而是怕老蒋怪罪,连训练不到1年的第202师都有了“守则不动如山,攻则势如雷霆”的评语,邱清泉、戴安澜的部队也颇有可圈可点之处,只有他作战不力,这一比较,可就成了反面典型。

    许鸣给郑洞国的撤退找了借口,他给武汉军委会发电:“荣誉第一师在那樟一线缺乏粮弹,无法执行阻击日军第18主力,现我已令郑师撤至沙河左翼山区,与第202师协同防守,拟将日军久纳师团阻击在沙河、黄石岭一线”

    许鸣这份电令,本意是为揽下郑洞国作战不力的责任,并将原因归咎于后勤补给方面,结果电令发到武汉,却引起了一场风波。

    风波是蒋介石和白崇禧吵了一架,老蒋听说前线的补给更不上,甚至大公报上面记载了华中联合大学的女大学生为前线的士兵背炮弹,可见前线士兵的补给差到了什么地步!

    老蒋说广西的民政方面支援前线不够,甚至说白崇禧在补给方面只顾着他广西的部队,不顾与日军主力作战的第五军的后勤白崇禧辩解说所有的部队后勤的标准都是一样,广西方面已经承担了所有部队的军粮补给,还组织大批民团修葺公路,运输伤员。许鸣的部队难补给是有原因的,第五军往往迂回穿插,甚至跑到很远的山区,这后面的民政部门哪里能补给得上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双方的电报你一封我一封,吵得是不亦乐乎,许鸣知道后哭笑不得,他这时也意识到,他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军长了。

第285章 邕州会战(43)() 
视察完沙河一线的防务后,许鸣没有在前线停留,而是回到后方的思陇。

    许鸣一贯不干涉前线将领的指挥,方先觉在最近一个多月的战斗中,已经表现了很强的防守天赋,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嗷嗷叫着准备立功的荣一师,日军的一个不算精锐的第18师团恐怕讨不了好。

    国军当时有很多名将,在师长、军长的位置上表现非常突出,但一旦当上了集团军总司令、战区司令长官表现就不甚理想,这一方面是中国军队的组织和协同工作难以展开,还有一个方面就是指挥问题。集团军司令在指挥上是要放权的,必须给予下属充分的信任,用你在军长和师长的指挥方式很难管理和指挥部队。

    思陇是第5军的后勤基地、野战医院和总指挥部的所在,许鸣回这里,一方面是确认下后勤方面的情况,更重要的一方面是看望伤员,长期的战斗,野战医院已经接纳了超过一万四千名伤员。

    对伤兵的处理最为关系一个部队的军心和士气,一个人在受伤或者生病的时候,内心是非常脆弱的,甚至有一种无助的感觉,如果将他们抛弃或者处理不当,伤兵将会极为愤怒,并且这种愤怒会传染,最终削弱部队的战斗意志;相反,如果能不抛弃和不放过任何一个伤兵,将会大大增强部队的凝聚力。

    “药够吗?”

    第5军的野战医院设在思陇西南的李家祠堂,伤兵在前线的卫生队稍加护理后,用车辆送到这里,从9月末以来,这里已经治疗了超过1万名伤员,还有好几千个病号。

    “许军长,吗啡药不多了。”跟在后面的,是野战医院院长褚振芝,他穿着白色大褂,褂子上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显然亲自做完手术,“还有,军座,磺胺也不多了。”

    “经验主义害死人!”许鸣暗暗自责,去年的九江之战,大部分士兵换上疟疾、痢疾,第五军储备了很多金鸡纳霜和黄连片,没想到在广西作战,这些用得很少,反而是手术止痛药吗啡和灭菌药磺胺不够了。

    “吗啡和磺胺还能用多久?”

    “军座,吗啡大约能再用三千五百例,磺胺大约5000。”

    事实上第五军已经储存了超过平时两倍的急救药,只是战斗过于残酷,超过1万人手术,其中三千多人没有抢救成功。

    许鸣皱起了眉头,褚振芝以为他的军长为药品的来源发愁,建议道:“军座,可以从香港买的,或者您可以从别的部队里调剂一下。”褚振芝说完这话,为许鸣感到忧心,中国的军长,即便是许鸣这样的名将,也为搞不到药品难受,在西方国家,军长师长只管打仗,哪还要考虑什么药品和医生。

    许鸣目光深沉,似乎在想着什么,他点点头:“褚院长说得甚是,我马上向军委会发电,要求加大药品补给,另外,我会联系香港的朋友,大批量的采购,你写个清单,我马上处理。”

    说完,许鸣在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记事本,背对着众人,写下了几个大字“青霉素!”

    青霉素旁边连续打了五个,如果许鸣记得不错,在明年,将会有2个德国佬(1)将这个号称二战三大发明之一的特效药研制出来,另外两个发明,分别是雷达和原子弹!

    伤员的安置场所离李家祠堂不远,有的伤员就在李家村,这里原本有数个依山傍水建立的村庄,战争刚开始的时候,许多老百姓“跑反”,不过因为第五军军纪严明,大部分百姓已经回到了村里。

    走到一家大院门,里面是一个木楼,木楼下面用原木为立柱,立柱间用纵横的木条连接,里面几个鸭子在嘎嘎地叫着,旁边,一个带着白色土布头巾,身穿长裙短衣的中间妇女惊讶地看着他们一群人进来。

    许鸣对她笑了笑,李家村的村长和这个女人说了几句,然后对许鸣赔笑道:“许军长,刘云汉就住在这里。”

    许鸣点点头,他稍微整理了下仪容,然后迈步走上阁楼。

    “军长!”躺在床上的刘云汉听见一堆脚步声,以为是几个换药的护士,看见许鸣前来,惊讶地用左臂杵着床,就要从床上下来。

    许鸣赶快把他扶起,刘云汉在七塘的阻击战中,右臂齐肩而断,可还是被抢救了下来。

    随从递过一个盒子,许鸣把盒子打开,拿出刚刚出炉的宝鼎勋章,然后戴在刘云汉的头上,“啪!”一个中央日报的记者按下了快门,将这一幕变成永恒。

    “云汉,现在好些了吗?”许鸣关心地问道。

    “军军长”刘云汉用手细细地摩挲着脖子上的宝鼎勋章,突然听见许鸣问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村长接过话,“许军长,刘排长已经能一个人吃饭了,就是还要修养一个月才能正常走路。”

    刘云汉这才反应过来,“军座,我不要修养1个月,我明天就能去打鬼子!”

    许鸣握着他的左手,“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我们会好好安顿你的,你已经消灭了30多个鬼子,你的责任已经完全尽到了,以后,我将会给你更重要的事情。”

    许鸣扭过头,对中央日报的记者道:“请马上安排一则对刘兄弟的专访,我会给予专评。”

    许鸣的意思,自然是用刘云汉作为典型,战争一旦长期下去,拼的往往是意志力,刘云汉一个人居然把日军的一支敢死队全部消灭,这种事迹好好宣扬的话,能大幅度增加前线士兵的士气。

    几乎花了一整天时间,许鸣将医院和后勤方面的情况视察完毕,傍晚时分,许鸣坐上车回到思陇的时候,看见东面来了长长一溜队伍。

    这是广西的民团,老蒋和白崇禧吵了一架后,白崇禧也意识到对许鸣的支持不够,一声令下,宾阳地区所有的民团出动,替第五军运送粮弹和转运伤员。

    刚回指挥部,一个传令兵报告:“军座,方师长来电,已将攻击日军全部击退,我军所有阵地,无一失守!”

    许鸣拿着电报,潇洒地打了个响指。

    ps:许鸣记错了,不是两个德国人提纯出青霉素,是一个英国人和一个德国人。

第286章 邕州会战(44)() 
一盏风灯发出幽幽的光芒,照在板垣征四郎的脸上,将他苍白的脸色完完全全地照了起来,“人世风灯,草头珠露,我见伤心眼泪流“,此时这位以胆量和冒险著称的日本将军,却有了唐朝吕岩一样的小儿女心思。

    八塘的电报一封封传来,所有的电报都是一个内容,“请求战术指导。”纳见敏郎甚至用哀求的语气,“如果不能立刻实施有效救援,八塘阵地将不保。”

    两支救兵离八塘都不到10公里,可就是突不进去,想到这,板垣就感到说不出的郁闷,对于板垣征四郎这种非常自信甚至骄傲的高级指挥官来说,眼睁睁地看着一支上万人的部队陷入覆灭的境地,是极难忍受的事。

    当年在东北和山西有多么嚣张和得意,现在他的心里就有多么痛苦和悲哀。

    “路修好了吗?”

    “司令官阁下,还在抢修,但支那广西的部队非常活跃,不时实施袭扰,现在各处的守备部队兵力不足,无法保障交通线的安全。”

    第15师团第15步兵团团长田路朝一少将,已经在昨天率领第51联队和一个野炮兵大队在钦州登陆,但刚刚上了邕钦公路,就发现公路被完全破坏,桂系部队在正面战斗中也许无法击败日军,但他们昼伏夜出,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将邕钦公路地基挖掉。

    民国时期的公路也就是土公路,地基一挖,重炮难以通过,板垣听说,又是一声哀叹,按照日军正常的作战布置,一半部队在前线,一半在后方维持交通和运输辎重,但前线实在告急,板垣的第五军8成以上在南宁附近与中国军队战斗,结果守卫交通线的兵力严重不足,区区一个联队3000人,根本不能维持300公里的交通线。

    现在的邕钦公路,不要说重炮和卡车过不去,自行车也骑不了!

    “让田路将军步行前进吧,让他们3天之内赶到南宁。”板垣发现只能这样了,没有重炮的部队是没有突破能力的,3天的急行军会让士兵极度疲倦,更会影响部长的战斗力,但板垣也没有选择,有兵总比没有强。

    板垣前所未有地渴望援兵,渴望重炮,但想什么偏偏没有什么,战争打了两年,日本资源不足的劣势逐渐显示了出来,连一场10万人规模的中型战役也难以持续下去。

    板垣没有心情再待在指挥部,前线的情况板垣也没有办法改变,他走了出去,去野战医院看望伤员,很多时候,从伤兵的情况中可以看出前线的具体情况,这些是报告和电报中得不到的。

    日军第5师团的第一野战医院设在南宁道救医院,这里本来是一家教会医院,日军将房屋和设施征用,因为受伤的日军实在太多,日军将旁边的居民全部赶出,空出来的房屋作为医疗场所。

    刚走进大门,板垣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不断有惨叫声传来,一个日军的护士从手术房走出,将一个流着血的东西丢到一个大铁皮桶里。

    板垣征四郎看到了,刚才那个护士丢的是一条断腿,一个日军在手术台上被锯掉的腿!

    不一会,有一个护士助理将另外一个断手丢到铁皮制作的汽油桶里,“砰”的一声,深深地震撼在板垣和他的幕僚心坎上。

    这个护士助理总算看见了板垣,立刻行个军礼,然后跑进去喊了一下,不一会,野战医院的院长泽都久彤走了出来。

    “止痛药没有了吗?”

    泽都一鞠躬,“司令官,止痛药早就没有了,我这几天一直向田中参谋长请求空运,但东京方面说说东京也没有了库存。”

    板垣征四郎的下巴动了起来,脸颊上的两块肉颤抖着,牙齿发出咯咯的响声,“难道东京这就是理由吗?让帝国忠贞的武士没有药品而惨死!”

    如果中国军队的野战医院院长褚振芝看见,一定大为解气,长期的战争,日军也没有足够的药品,甚至连截肢这样的手术都没有止痛药。

    惨叫声仍然不断传来,铁桶里面“砰砰”地响着,板垣这才注意到,这里有好几个这样的铁桶,有一个已经装满了人的残肢断臂。

    板垣本想走进去,可他再也没有进去的勇气,最终,他扭过头,离开这个医院。

    **************

    一杆破破烂烂的膏药旗有气无力地耷拉在山顶上,连守在这里的一个护旗分队也无精打采,任何人,两天没喝水都会是这样。

    11月20日,中国军队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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