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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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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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散人在旁看完全程,却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沈中玉,从来不知道九幽老祖这般慷慨大度。梼杌和戚寒水知道底细,低着头不敢说话。

    沈中玉却捏着信纸,想到若送一幅画去,上面题着“松风吹解带,明月照弹琴“那可就有趣了。若果张致和在的话,倒可以把这话跟他说一说,然后看他脸颊微红但又搜进肚肠,要劝阻自己的样子,但是现在人不在,沈中玉对调、戏别人没有兴致,也就罢了。

    北冥散人在旁看着沈中玉捏着信纸笑得无比暧昧,甚至有点儿猥琐,感觉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但还是沉默下来了,当不知道好了。

    却说,卢问鹤成婚当日,又收到沈中玉送来的书信以及礼物,连包装都不拆就直接送去张致和的洞府。师弟闭关五年有多,在五年内,沈中玉几乎隔几天就送信送礼过来,可知其真心,因此卢问鹤的态度也稍和软了些,但也不愿跟他多打交道,索性不闻不问好了。

    楚凤歌难得穿了身红衣,端坐上位看着徒弟行礼,然后也就这样看着他们入洞房。有化神真人在,无人敢喧哗,宾客自然而然就散去了。

    楚凤歌看到绿萝一脸羡慕地看着卢问鹤和向清寒离去,忍不住又道:“我早前已和你说过,为你备嫁。”

    绿萝听到这个,一身红衣衬得脸白如纸,回头就跪在地上,道:”郎君,又要赶我走?!“

    楚凤歌见到自幼侍奉自己的奴婢这般失态,放软了声音道:“我不是赶你走。就算你出嫁了,汝子无论资质如何,当为吾徒。”

    绿萝却不管不见,只是泪落如珠,啼泣道:”郎君莫要赶我走,就算要我死也好。等我老了,我也不出去,就让我在这死了,化了脓,成了灰,只要让我还能看着郎君就好了……“声音如泣如诉,凄厉哀婉,令人酸鼻。

    楚凤歌见到她这般,只得说道:“也罢了,你快起来。”

    绿萝从地上起来,从袖中摸出手帕,一边拭泪道:“当日夫人还在的时候,吩咐过婢子要好好照顾郎君的,婢子怎敢擅离?”

    楚凤歌听到她提起亡母,长叹一声道:“你也太痴心了些。母亲虽有遗命,但时过境迁……”

    “那郎君是不要我了,因为我太无用吗?”

    “你很好,罢了,我再也不提这事。”楚凤歌最后说道。

    “嗯。”绿萝道,“那我侍候郎君安寝。”

    “不必,我今夜打坐就是了。”

    “是。”绿萝福了福身,忍不住又看了楚凤歌一眼,见他红衣热烈,相貌冷艳,但是他还是连个眼角余光都不愿意赏给自己,真是冷心冷脸的郎君,心下黯然,低头忍泪、裙摆不摇地缓缓退了下去。

第九十三章() 
沈中玉在再一次闭关然后出关的时候,一看时间五年已是过去了,七杀城也是越发繁华了,他刚想再挑个礼物送去昆仑,念奴就含笑来报:”大人,张道长出关了。“

    沈中玉听到这个,手中拿着的双龙明心玉璧一下子就滑落在地,转头看着她,道:“何时的事?为何不早早报我?”

    “是三日前的事,大人你那时候还在闭关了。”

    “哦。”沈中玉刚应了句,然后就道:“我要亲自去昆仑一趟。”

    而在三日前,试剑路中,张致和抱剑静坐,如同顽石死灰一般一丝声息也无,而环绕在他周身的却是春风十里,春和景明,庭中一树桃花,垂垂而发,沈中玉正站在树下,含笑地折下一枝桃花。

    张致和还是不管,就见他手上桃花光华一转,化作长剑,刺入了一个人的胸膛里,而那个人正是他的嫡亲师兄卢问鹤。然后就看到本来风雅宜人的桃花庭院一下子化为血肉修罗场,鲜血从桃花枝上流下,他一抬头就可见枝头上挂着的人头,而地上也满是鲜血。站在血泊之中的沈中玉虽然容貌俊美依旧,但是眼泛幽蓝,分明是入魔模样。

    张致和看到这一幕,心里似痴似怒,却仍静默而坐,不动不语。

    沈中玉见他不理,慢慢走过来,伸出手,仿佛要将手递给张致和。张致和抬头看他,却见他无限温柔地看着自己背后,然后从自己身后跑出来一个女子,扑入到沈中玉怀里,转过身来,可见其花容月貌,娇媚无限。

    在之后,本来悬挂在枝头的人头掉下,仔细一看,竟是昆仑仙宗的同门,张致和站起来时身上的道袍已被枝头上鲜血滴湿了,感觉到浓浓的血腥味涌入鼻中,他忽然间笑了。

    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心魔所在,他的犹豫,他的爱憎,以及他的愤怒,少年意气,平生无所畏惧,他最怕的大概就是沈中玉重归魔道,屠戮天下,自己却因为不忍,害得同门惨死。

    诸般怀疑猜测原来早在我心中,张致和忽然起了谢意,若不是走试剑路,我还不知道自己远远未到心底无尘的境界,这些隐患持续下去,早晚会成大祸。

    这诸般念头自我心中而出,要一一斩断,唯有自斩,剑修之法,狭路相逢勇者胜,欲杀人先杀己。

    他终于动了,如同顽石死灰一般呆站在树下的人动了,沉璧斩出,化为一道绚烂的光芒向站在前方的沈中玉斩去,同时在他丹田之内,剑意凝成银色流光的长剑,同样向在丹田之中的金丹劈去。

    金丹若失,便是不死也会成为凡人,永失修行之望,内心的犹豫与不舍如锁链一般要将长剑扯下,但是他的剑却更加坚定而决绝。不化元婴,就在试剑路中与剑同化。

    在外的沉璧长剑刚刚斩在沈中玉身上,而体内剑意所化之剑也同样斩在张致和的本来金光灿烂的金丹上。剧烈的疼痛没有让他畏缩不前,反而让他更是战意勃发,鼓起余勇,将金丹避开。

    金丹之内菡萏初发,异香流出,闻之欲醉,修复了张致和身上的损伤,而在他跟前的沈中玉却化为一道灰影,逃也逃不过地被沉璧斩成泡沫。

    菡萏开放,化为莲台,莲台之上端坐着的却是个三朝未满的孩儿,双目紧闭,面色红润。张致和一抬头看天,感觉到天雷在空中垂垂欲下,仰天大笑,气势完全放开。

    试剑路中所设的阵法感觉到有人突破,立刻将人移出到外面论剑台上。不过转瞬,论剑台上已被雷光淹没,但在闪电疾雷之中,尚有剑意连天,上决浮云,下绝地纪,只是一剑就将如同大树根系又如同老藤盘旋的紫霄神雷斩成两截,现身而出的却是一个白衣道子。

    张致和落地之后,仰头看着劫云散尽,像是卸了一个大包袱一样,感觉心思澄明,松快了许多,本该有些慵懒之意,但只是一转念,却又精神勃发,回头看向走来的师兄。

    卢问鹤也是只差一步就能结婴,此刻旁观张致和渡劫,只觉获益良多,对于渡劫一事更多了几分把握,本要致谢,但当他看到自家师弟时却既是自豪,又是心痛。

    张致和还是一身素色道袍,头戴莲冠,但是垂下的双鬓却已染上了点点霜花,本来外泄的丝丝剑意已被完全收拢起来,像是归剑入鞘一般,幸好眼神依旧灿然若星,干净清澈如同赤子婴儿。张致和看到卢问鹤来了,躬身作揖道:“师兄。”

    卢问鹤打量了他半晌,听到喊话,才说道:“师弟,你很好,不过六十岁,就破丹成婴,可与上古炼气士同列了。”

    张致和闻言,略带腼腆地笑了笑,道:“师兄过奖了。不知道师父可在闭关?”

    “没有,师父在洞府中等你。我们一道过去吧。”

    “好。”

    一路行去,张致和还知道了卢问鹤已然成婚的事,赶紧又作祝贺,然后才看着言语吞吐,但在卢问鹤耳中听来却是亟不可待地问沈中玉的消息。

    卢问鹤听到他自己沈中玉如何,心里就发苦,暗道,师弟看来也是情根深种,只得道:”他现在是七杀城城主,不知道何等风光。“

    张致和听到这个,喜道:“那便好!”

    卢问鹤看到他这样子,更觉得气闷了,我好好的师弟怎么就被那个老魔头勾搭坏了呢?

    张致和来到朝阳峰,入殿见到楚凤歌风采依旧,修为更是高深莫测,心里高兴,叩首道:”师父长生无极,长乐未央。”

    楚凤歌一挥手,无形之力就将张致和抬了起来,他打量了一下自家小徒弟,看他精神饱满,英姿勃发的样子,心里更是高兴,再看自家大徒弟也是一脸自豪地看着师弟,兄弟和睦有爱,这就更好了。

    虽则高兴,但他向来谨慎自持,却还似是不动声色一般,只是微微一笑,就已如日出雪融,冰消水流一般,惊艳至极,这一笑转瞬而逝,还是板着脸说道:”嗯,你很好。这件幻妙碧落袍与你护身。“说罢,一抬手,本来放在身边一袭如同流水一般的锦衣就落在张致和掌上。

    张致和谢过楚凤歌,将锦衣一抖。元婴修士已是勉强能运用神识,只是仍不能透体,但是在法宝中留下烙印,御使法宝还是可以的。神识烙印落在幻妙碧落袍中,法袍化作一袭青色道袍裹在张致和身上。

    楚凤歌看他将法宝收下,然后才继续说道:“你已入元婴,就要修炼神识,直到最后神识化为识神,元婴化为元神,便是入了化神期。你且坐下,我与你说说。”

    “是,师父!”

    卢问鹤本欲退下,却被楚凤歌喊住道:“你也听听吧。”

    “喏。”

    师兄弟盘膝坐下,像往昔一般听着楚凤歌讲课。

    这一节课讲了三天,沈中玉风尘仆仆、孤身一人地赶到昆仑仙宗外,自然就吃了闭门羹,只能怏怏地回了金墉城。三日之后,连他之前安排赶来的车架都到了,他便想着领着人去在昆仑仙宗外安营扎寨。

    等到讲完课,楚凤歌接报沈中玉又来了,就对张致和道:“你且回去稍作整理吧。”

    张致和闻言,却眼巴巴地看着楚凤歌道:”我去请先生进来吧。“

    楚凤歌感到一阵无力,只得道:“也罢。”

    张致和一出山门,刚好看到徘徊在门外的沈中玉。在诸多道兵侍从簇拥中的沈中玉一身玄衣,只在镶边上有点点紫纹,虽然相貌俊美,但顾盼自雄,不怒自威,分明是一城之主的气势。

    他心里既是高兴,又有些郁闷,先生修为了得,闻名天下,我却不如了,但我现在也入了元婴,日后先生总不能再扔下我了吧,这般想着,他走得更快,几乎是要跑着过去。

    沈中玉见到张致和两鬓染霜,心中却是难过至极,试剑路果然凶险,我却几乎是亲手送他去走的,想要过去只恐走得太慢,一抬足,摄空遁自然运起,只是一个刹那就出现在张致和面前,将他抱入怀中。

    张致和蓦地被抱了满怀,先是一僵,剑意乍起,感觉熟悉了才放松下来,顺服地让人抱着。

    沈中玉闻到他身上犹带着昆仑冰原爽冽冰凉的冰雪气味,心中也安定下来,珍视地吻了吻他鬓角的白霜,道:”幸好你没事。“

    张致和听到这个,脸上微红,低声道一句:”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犹旦暮。“无论过多久,我总会与你一道就是了。

    沈中玉听到这个,却抱得更紧些,说道:“千载太长,只争朝夕。”

    “来日方长。”张致和说完之后,脸更红了。

    沈中玉听到这个,不由大笑,放开他,拉着他的手说道:”可要去见过楚真人?“

    “是,师父命我来迎你。”

    “嗯。”沈中玉闻言,回头招呼一下,让车架退回到金墉城中,自己和张致和上昆仑。

第九十四章() 
沈中玉再次见到楚凤歌的时候,本来以为也是行礼完之后又相对静坐半日就完事。但是,楚凤歌却直截了当地说道:”久闻九幽老祖之名,愿与一战。“

    沈中玉听到这个,不由得愣了愣,看了同样愕然的张致和一眼,心里仿佛明白了什么。

    这一战打得天昏地黑,飞沙走石,一个化神,一个元婴,就算沈中玉智计百出,同样经验丰富,也很难在强悍的剑修真人撑太久,最后只得投降。

    楚凤歌在抽完沈中玉之后却还是一副优雅整齐的样子,头发衣服纹丝不乱,反而更有些神清气爽,对张致和稍一颔首说道:”远来是客,好好招待。“然后就施施然地走了。

    沈中玉看着楚凤歌离开时无比潇洒优美的背影,不由得心里暗笑,这看来,楚凤歌是应允了?

    张致和眼中满是担忧地将沈中玉扶起,道:”师父今日不知为何不快,先生无事吧?“

    “无事。”沈中玉心情却很愉快,拍了拍他的手,在他耳边说了句:“我知道是为何。”

    “嗯?”张致和有些疑惑地看向沈中玉暧昧而得意的笑容,忽然间不想问下去了,他觉得真相会超乎所料。

    张致和自出关以来,还是第一次回到自己洞府中去,一进来门人就先来报说七杀城主送了很多礼过来,还有放在书房的上千封书信。闻言,他看了看沈中玉,心里十分感动,但也隐隐觉得师父和师兄大概是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了。

    沈中玉脸皮够厚,毫不在意地代主人发号施令道:“都搬来书房。”

    管事听到惊愕地看了看张致和,张致和也就点了点头。等去到书房里,他看着在地上堆成小山一般的书信,以及放了一地的礼物,也忍不住吃了一惊:从贵重的天才地宝,例如无形神铁,百年罡风,甚至凤凰血等物,再到不甚值钱,但却可爱的镇纸雕塑等等。

    沈中玉看到管事走了,却直接把张致和捞起来,抱到书房中的软塌上坐下,道:”喜欢吗?“

    张致和也不挣扎,往沈中玉怀中一倒,闻言抬头,双眼温柔明快像是溢出来,道:”先生对我这般好,我该要如何报答才是。我只愿跟先生长长久久在一起。“

    “那就很好了。”沈中玉说着,将他往榻上一按,翻身压在他身上,深深地吻了下去。张致和的反应依旧青涩,十年没有练习更是生疏得很,虽然技巧不足,但却热情地勾住了沈中玉脖子,尽量地将舌头往沈中玉嘴里送。

    沈中玉感觉到张致和的热烈回报,更是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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