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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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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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达本是混混出身,虽被两个道士教了几年,也不曾学会清心寡欲,第一时间就要命内侍带路,要去后宫逛一逛。内侍带着袁达进后宫,却不先去东西六宫,也不曾去掖庭,而是先去了后宫中的一处道观。

    他少时就生活在道观,对于道观可谓熟悉至极,遥遥看到梨花掩映下的琉瓦白墙,再一打量其形制就猜到是道观,却就瞪了那个内侍一眼,旁边跟随多年的内侍头子立刻就喝令内侍跪下。袁达就质问她为何把他带来了道观,是不是另有图谋。

    内侍忙叩首道:“奴婢正是为陛下寻美人了。”

    “难道这道观里有美人?”

    “诶呀,若说六宫之中庸脂俗粉多了,但要说真美人唯有于洞仙观里潜修的玉真居士。”

    “玉真居士?”袁达听到这个,心里一动,刚要再问两句,忽然就听到远远传来缥缈的歌声,他一听就问不下去了,凝神侧耳听着,看了跟着的人一眼,让他们到远一点去呼吸,免得扰了自己听歌。

    那歌声虽然缥缈空灵,但就像美人的玉手一般把袁达浑身的毛都捋顺了,隐隐约约听到歌词:

    “玉梨花,似琼花;阳春二三月,春风发梨花;但见六宫成缟素,哀歌未断起昏鸦……”

    歌声到最后越发哀婉,竟不成调,只剩下琴声潺潺,袁达一抹泪,压低声音喊了句:“好!”然后一开步,就往道观里走。

    他搓了搓手,推开了观门,幸而门不曾锁上,一进去就看到一个梨花树下窈窕动人的背影,一身缟素,刚抱起瑶琴要走。他赶紧道:“那位小娘子请留步,我,朕欲与你一聚。”

    那个女子背着他,福了福,算是行礼,语调哀婉低沉地说道:“亡国之人,面目可憎,不敢污君王之眼,还请恕罪。”

    “朕恕你无罪,你且转过身来。”

    “谢陛下。”

    眼看那女子缓缓放下瑶琴,要转过身来,袁达心里不由得十分兴奋,不知这女子如何美丽,但观其倩影窈窕,已是第一流人物,却见到转过身来的她却戴着白色的面纱,但他也顾不得生气,只看呆呆地盯着她那一双满含哀愁的妙目看着,那一双眼秋水微澜,勾魂蚀骨,便是铁打的汉子被她看一眼,也要酥了半边身去。

    她看到袁达,又要行礼,却还没有福下去,就被他一把扶住,紧紧地箍在怀中。

    她不由一惊,想要挣扎,却被袁达一手按住,另一手就去摘了面纱。面纱一落,袁达看到的就是当日半夜里险些死在张致和枪下的美人,在月色下清丽如月宫仙子,在日光下,容华灼灼,可与白日争辉,不由庆幸自己叫住了张师父,不曾伤了这样的美人。

    贺楼燕红见他这般盯着自己看,知道他已是入巷,心里冷笑,却还是含羞低头,就被袁达一把抱在怀里,闯到室内,这道观床榻俱全,正好卖弄风流,一展雄风,蕊暖香融,半开半比,逢着那细腰蜂儿往里钻;似羞还似喜,还来就郎抱。

    等到云收雨散,袁达一边看着贺楼燕红理妆,一边顺手取了架上一本道书翻着,扫了两眼,有心卖弄,便道:“这书不好,迟些朕寻好的与你。”

    贺楼燕红听到这个,手上动作顿了顿,问道:“陛下也看道书?”

    “朕小时候在道观里住过几年,两个师父还是道士了。”

    “哦,那不知国师何处去了?妾可要见一见?”

    “用不着,用不着,他们昨日就往中福山去了。”

    贺楼燕红听到这个,心头一跳,眉笔落地,重复了一句:“中福山?”

    “是,都不知道他们去中福山找什么?”袁达过来,拾起眉笔,道:“爱妃,这般吃惊?”

    贺楼燕红抬头,却是一脸寒霜,把袁达吓了一跳,她冷笑一声,道:“哼,这两人果然是我天生的克星,又来坏我的事。”

    袁达虽然不懂,但也隐隐感到有些背上生寒,心里不禁后悔没有听张致和的话,咽了口口水,道:“爱妃?”

    贺楼燕红瞥了他一眼,一挑眉,似笑非笑道:“你放心,我不杀你,一夜夫妻百夜恩嘛。”

    袁达心里稍定,就感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贺楼燕红看他刚好栽到地上的洗脚盆里面,笑道:“但是生死如何,就看你造化了。”说罢,她就自行出去了,径直赶往中福山。

    却说,沈中玉和张致和自入山以来,因为回归在即,心情越发轻快,张致和年轻性热,若不是往日修持,估计就要连蹦带跳,此刻也是走路带风。

    沈中玉看他这般活泼,心里愉快,就道:“不忙,我们先辨一辨方向,要往何处走?”

    “好,怎么看?还是晚上观星吗?”

    “不,这次我们是要看风水,当日佛门选址建庙,选的自然都是灵气生发的风水宝地,我们就这样找。医卜望相山皆是道门所习,你且演练一番。”

    “诶?是。”张致和听到这个,应了一声,去挑了处高峰,直接挑到峰顶,身化灵枢,演化心盘来寻找灵气结穴所在。

    沈中玉看他这般,暗地摇了摇头,还需教导,也不想想,中福山乃是皇朝行宫所在,佛门建庙看风水,难道皇帝盖房子就不看风水吗?先入行宫,再观全局便可。

    他这般想着,自己就走入了那因战乱而荒废了的行宫,不过区区数月,行宫内的地板上竟已芳草萋萋,再加上宫娥太监逃得逃,死得死,安静无人,正方便了他在宫殿中闲逛。

第四十一章() 
观其龙脉,辨其风气,沈中玉一会儿就圈定了目的地,看到张致和还站在上面用心盘推演,也不催促,自己寻了个地儿坐下等着。

    等到张致和心满意足地看完了风水,自觉学到了很多,就回到沈中玉身边,也盘腿坐下。沈中玉不过是打了个盹,感觉到张致和来了,就道:“可看出来了?”

    “嗯。”

    “在哪里?”

    张致和指了个方向,沈中玉一看笑了,道:“我看也是那边,走吧。”

    两人从行宫的侧门穿出去,顺着弯弯曲曲的山道走,一边走,一边仔细辨认着及膝芳草下的碎砖,走了两步,沈中玉蹲下,挑了两块出来,看到上面的透雕莲花纹,道:“我们没有走错。”

    张致和一看,和莲台寺铺着的地砖有几分相似,也点头道:“遥想当年,这里也是步步生莲,梵音处处,不过两百年光景,就寥落至此。”

    沈中玉道:“习惯就好。我偶然回去昔日所住之地,也早已物是人非。”

    “哦,先生是哪里人?”

    “我本泰山脚下农家子,碧霞宗的人来挑选徒弟的时候,侥幸入选,便入了道途,后来碧霞宗灭,我就成了散修。”

    “碧霞宗?”张致和想了想,却是不曾听说过。

    “不过是个依附蓬莱三山的小宗门罢了,知道的人只怕不多了。“沈中玉不愿多谈,因为长得好,差点被个纨绔强迫了,还要被恶霸戏弄,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想起都觉得郁闷。这些人毫无疑问被腾开手的沈中玉都拍成了渣渣,连碧霞宗都不能幸免。

    张致和感觉到沈中玉心情不好,以为他是伤怀宗门败亡之事,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沈中玉一看他深表同情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得哭笑不得,道:“我无事,继续走吧。”

    两人走走停停,走了半日终于在深林之中寻到了一处断井颓垣,沈中玉上前看了看,仿佛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就笑了,道:“这个大庙,本来占地该有百来亩,可惜被拆了大半,连砖墙都拿去给皇帝盖房子了。”

    张致和道:“行宫中风气清正,不像是旧砖建的。”

    沈中玉道:“这容易,寻个有道之人持咒祝祷一番就好了。再说,佛庙香火鼎盛,砖里蕴含的自然也是阳和之气,还能辟邪。我们进去看看”

    遗址之内荒草及膝,树大林茂,道路难认,两人手挽着手,分花拂草地往里走。走得越深,屋舍渐渐多了,虽然多是破破烂烂,还没有走近过去就闻到一股子霉气。又走过了一进大院子,看到院内虽然是满地荆棘荒草,但是看着倒也整齐,沈中玉认了认方向,想了想来路,便道:“这看着像是方丈住的,我们分开找找,看这屋子里有什么线索。”

    “好。”张致和应了声,挑了靠近院门的一处屋子,推门进去了。

    沈中玉挽起袖子,屏住气,去到正房门口,把门一推,谁知木头朽坏得厉害,一用力竟就哗啦一下摔了进去,摔出了一地的灰,惊起了满屋的老鼠、蛇虫,蝙蝠。沈中玉清光一现,贴在身上,就袖着手看这些蛇虫鼠蚁都跑了,才进去,感觉踩到一地的灰,看到正中神案上放着水月观音像,也是灰扑扑的,香炉还在,上面都是蜘蛛网。神案下还放着一个蒲团。

    沈中玉从袖囊里取出了三炷香,给观音点了,一拜插上,然后才去翻起一旁架子上的书册。幸而书架上都有固定的避尘驱虫防水防火等法阵,可以吸引周围灵气为法阵供能。

    沈中玉翻了一本又一本,倒看出了十分真意,他上辈子修魔道,自古以来佛魔对立,对于佛门经典除了最基础入门的那几本外,一直无缘得见,现在能看到莲台寺嫡传*《白莲往生清净经》,只觉收获良多。

    他不由想到,若在度心魔劫前也看过,只怕渡劫就要轻易得多了,他一边想,一边把这些经文都装进袖囊里,想着回去好好参详。

    另一边张致和也在搜屋,却只是翻到了小沙弥住的房间,翻了半日,翻到些经文,细心看来,也觉得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但毕竟浅近,一会儿就丢开了。刚要出去,他就忽地一僵,感觉到屋外有人靠近。

    他一手提剑,一回身,就看到有人堵在门那里,却是个貌美非常的宫装女子,正是贺楼燕红,来得正好。

    贺楼燕红见他提剑怒目的样子,不仅没有躲避,反而一侧头,竟有几分可爱地说道:“你们在找什么?莫非是我知道的?”

    张致和道:“闲话休提,做过一场便是。”

    贺楼燕红拍了拍裙子,说:“哎呀,妾可一直不愿与张公子为敌,公子为何苦苦相逼?连和妾说一句话也不愿意?“

    张致和冷冷道:“我与你无甚可说的。”

    “就连如何回去,你都不愿意听吗?”

    张致和听到这个,按着剑,一下子就停了下来,眼神一凝,看着她说道:“哼,不劳费心,我自有办法。”

    “若果有办法,你们需要在这里淹留十年吗?”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句话:“贺楼大娘子,你要和阿致说些什么?”

    贺楼燕红回身一看,却是沈中玉站在自己身后,她看了一眼提剑警戒的张致和,又看了看看着袖着手,看着一脸闲适的沈中玉,嫣然一笑,伸了伸懒腰,说道:“用不着这样子嘛,不若我们坐下好好谈谈。不想坐下来的话,躺着也可以。”

    张致和皱着眉,听着她娇滴滴说话,感觉无比刺耳,十分头痛,听到她后面说的,若不是修养还在,真想直接骂她不要脸。

    沈中玉含笑喊着她,眼中却尽是深寒,在我面前勾引我徒弟,真是好大的胆子,便道了句:“阿致,动手。活的就行。”断手断脚没关系。

    贺楼燕红听到这个,依然带笑,道:“真是粗鲁的汉子,活该一辈子打光棍。”然后身影向后一滑,躲过了量天尺和沉璧剑同时打下的攻击。

    在这样的攻击下,本来就朽坏的屋子立刻就塌了。贺楼燕红刚一出来,就把量天尺截住。血红色的长鞭周身挥舞拦住量天尺,然后就化为一道血云,又往另一边飘过。

    紧跟在她身后的剑光停下,现出张致和的身影,反手一剑上撩,一下子就在贺楼燕红身上削出一块血肉。

    贺楼燕红感觉到手臂一阵剧痛,尖叫一声,知道这两人确实不会为她美色所动,心里更恨,再不说话,祭起长鞭,漫天鞭影如蛛网一般,缠住继续劈来的沉璧剑,自身气运却演化成一朵血莲挡住量天尺莹莹清光的侵蚀。

    张致和发现佩剑被她的鞭子缠住,大感恶心,直接从袖囊中抽出赤蛟,一枪捅到肋下去。贺楼燕红又吃一记,心神不定,气运一缩,散为锦云,量天尺所化清光往里一合,化为一个光茧,封住贺楼燕红全身法力。

    沈中玉过去把她拎起来,抖了抖,说道:“你现在可说不说?”

    贺楼燕红感到手臂和肋下都在火辣辣的痛,心里恨得要死,更知道如果自己真说了,只怕无活命之机,一咬牙道:“不说。”

    “哦?很好。”沈中玉说着,拎着他寻了一处看着还算宽敞的大殿坐下,掐诀打扫了一下,把她放到地上,自己也坐下来,说道:“贺楼姑娘,我现在很乐意跟你谈谈,你也合作些。”

    贺楼燕红冷笑一声,道:“沈公子,有你这样求人的吗?”

    沈中玉闻言失笑,道:“我,求你?”他点了点头,一手捧起贺楼燕红的柔荑,皓腕凝霜,娇娇嫩嫩,沈中玉屈起手指在她掌心刮了刮,然后就残忍地将她的手指,一个一个指节地拉脱臼,一边说道:“小娘子好好看看,我在求你。”

    贺楼燕红疼得浑身发抖,但还是倔强说道:“沈公子,你这般做,就不怕张公子知道?”

    沈中玉转头看了看在一边的张致和,张致和看回去,道:“无妨。”

    沈中玉笑了,道:“阿致也说无妨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她另一只手的手指都拉脱臼,只能软软地垂着。

    贺楼燕红疼得恨不得昏过去,骂道:“张致和,你这个脓包,说什么正道弟子,连男人都不如,就这样看着一个女人被欺负,你修的什么道,念的什么经?!”

    张致和看了她一眼,很是认真地说:“我只会杀人,但还不能杀你。”所以,我就不插手了。

    贺楼燕红看着依旧带笑的沈中玉,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也是结丹的人,这般折磨比得上结丹天劫吗?不过是痛苦罢了,我熬得住。只是你们两个,前途已尽,不可惜吗?”

    张致和道:“你的前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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