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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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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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那些道士再抬头看他们的时候,已经是看不见了。

    张致和一拍马背,灵气涌入马躯,马感觉又痒又痛,像是发了狂一般狂奔,转眼城门就在眼中。

    守城之人看到不好,刚要发令关城门,却又是一箭,正中城门上的铰链,刚拉起一般的城门重新落在,架在护城河上。看着轻骑将过,城门上的人纷纷放箭,但是箭头却像是射中一个透明的滑膜一般,自然而然地滑向两边。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过一骑,绝尘而去。

第二十七章() 
沈中玉醒来时已是三日后,他抬头睁眼看到张致和的脸就又入静定之中。张致和见到他又有了知觉,已经是大喜过望,看了看洞府外淅淅沥沥的雨水,抱着沈中玉再往里进了些。

    三日前,张致和带着沈中玉一出了城外也有十里,便御剑腾云而起,径直往东而去,离开了京城范围方才停下,随意在高山之中寻了处藏风聚气的吉地,开凿了个洞府暂且住下,派出阴鬼沈弈在山中巡逻警戒。

    这时候,沈弈巡逻归来,身影散散淡淡,半隐半现,行礼之后才回报今日无异常之事。张致和听到,点了点头,手指一弹,一颗压缩成指头大小的阴气珠子落入沈弈魂内。沈弈大喜,连连叩首着便缩到阴暗之处,吞吐阴气悄悄修炼。

    到了黄昏时候,沈中玉方才真正地醒过来,但靠在张致和身上依旧是懒懒散散的不愿意起来,张致和更不会催他。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待到了日落月升,云移月埋,繁星满天。

    直到看到如白霜一般的星光斜斜地照进了洞府之中,沈中玉才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整了整衣服,道:“来,我们出去看看。”

    “好。”张致和看到他彻底恢复,并无大碍,心里高兴,想着沈先生只怕睡了这几天只怕是把骨头都躺酸了。

    他跟着出去就看到沈中玉负手看着西方的天边。张致和看过去,也可以看到了凡人无法看到的奇景,巨大的天柱上接天穹,下连地脉,诸异兽如白虎、麒麟、锦鸡等等盘绕着天柱而活动,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一条巨龙:其修长的身体盘绕在天柱之上,吞吐着整个国家的气运。

    但再仔细看下去,可以看到这条巨龙已经衰老了,鳞甲俱全、色成金黄也掩盖不住身上的垂暮之气。张致和闭上双眼,神识拔高,可以看到而这条天柱的四周,川蜀、边陕、幽燕等大州上空云气之中、竟还出现了赤蟒、锦鲤等异象,天下之争,就在眼前!

    张致和正看得入神,沈中玉就说了句:“是我们想错了。”

    张致和回过神来,也叹了一声,道:“确实错了,白龙鱼服,古今皆然。”

    沈中玉刚要答话,出来呼吸月华,正待在旁边的沈弈听到这句,却不由得十分奇怪,忍不住问道:“老爷,白龙鱼服,说的不是贵人微服出行、恐有不测之事吗?与这似乎不甚相干。”

    沈中玉听到这个,笑了,道:“阿致不过是借事说理罢了。我们本是修行之人,与凡人无关,却想着用凡人的方式行事。那凡人如何回报却是自有考量,不由我们定夺。我们学凡人学得不伦不类,反而处处觉得委屈和不甘。所以,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

    沈弈听到这个,明白过来,又问道:“那,老爷,我们该如何是好?”

    沈中玉不答,看向张致和,看他怎么回答。张致和想了想,道:“杀上门去。”

    沈中玉听到抚掌大笑,道:“好!杀上门去,果然不昧因果!”

    沈弈听到这个,吓了一跳,道:“老爷,您刚才不是说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怎么可以还杀回去?”

    沈中玉却懒得解释了,转身就走。张致和就道:“我们开始是想错了,但做错了吗?白龙化为游鱼,在鱼群里若行的都是有益之事,并无违律之处,鱼王有什么理由要把这条龙鱼杀掉呢?”

    “因为,因为他是鱼王呀。”

    “鱼王?凭什么?”张致和轻笑一声,跟上沈中玉。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见到还在冥思苦想的沈弈,点出一句:“先有君不君,才有臣不臣,这般说,你可明白了。”

    沈弈听到这个,一下子眉开眼笑,道:“明白了,明白了。”

    张致和却叹了口气,想道虽则有几分灵气,但做鬼也脱不了君臣之窠臼,可惜,可惜。叹息了两句,他也就不管了,转身跟上沈中玉,到山顶二人一同占了半夜的星。

    翌日下山,沈中玉神清气爽,张致和却神情蔫蔫,沈弈看到这般,忍不住连连看了他们几眼。沈中玉把张致和一把拎到身边来,问:“不过占个星罢了,成了这个样子?当初在山上,你就不用学占星禳斗?”

    张致和困得要流泪,努力把哈欠憋回去,眼圈红红地说道:“在山上也要学,只是学不好。“

    “唉,罢了。”沈中玉看了看他颇有几分憔悴的样子,道:“以后我给你算好了。”反正师父看顾徒弟再正常不过。

    “谢先生。”

    沈中玉看到他这样犯困,自然去到镇上先让他睡饱了再走。

    等到他调息过来,二人除了镇外就腾空而去,转眼就回到了京城附近,直接就往城外的紫霄宫而去。

    这紫霄宫却是与国同体,其开山祖师湛明道人辅助本朝高祖皇帝登基之后,便在原来的佛门圣地,中福山行宫的道观中隐修,至今已有两百多年,是公认的老神仙。他的徒子徒孙入宫随驾的不在少数,之前遇到的那三个就是紫霄宫的三位金丹长老。

    而这两个人要报复的也正是他出身的紫霄宫。紫霄宫在远离京城的中行山,这山中有七个山头,怀绕着一个大湖密云湖,号称七星抱月格,正是钟灵毓秀的一处福地。

    二人悬在半空中,沈中玉指点了一下张致和如何看这山势,以辨认其来龙去脉,然后神识一扫,直接寻到了其结穴所在,祭起量天尺直接打了下去。

    在宫中正在潜修打坐的紫霄宫掌门了尘道人忽然感觉到心里一寒,直觉之下立刻就启动了护山大战,祭起了护体宝光。

    与此同时,量天尺已经打了下去,打得护山大阵所化的光罩一阵摇晃,光罩内如泰山压顶,狂风呼啸而过,并不曾准备的道人们一下子就跪倒在地,鲜血喷出一地,有些甚至就死在当场。

    了尘见此心中大恸,见到另外几个正在潜修的长老师兄弟都出来了,吩咐了两人留下接应,其他人都升到空中。

    他们一到空中,看到一人虽然是道装打扮,但一身剑意勃发;而另一个衣着鲜亮、颇有几分像富家公子,正抚着手上的玉尺,冷笑地看着他们。

    了尘见他们两人修为俱是难以看清,难怪只有两人就敢打上门来,便强压着心头怒火,道:“你们这两个道人,却是从哪里来?为何要对本门不利?烦请告知。”

    沈中玉道:“你们的皇帝得罪了我们?修行人不好对人皇下手,只好来找你们算账了。”

    了尘听到这个,不由苦笑去,刚要说话,就听到隔壁的长老惊呼道:“你们就是之前从京城逃出的人?还有一个余党在哪?”

    张致和听到这个,心头一松,看来陈银汉无事,却也懒得再说,道:“既然已经都明白了,那就闲话休提,做过一场便是!”说罢仗剑而入。

    沈中玉让过张致和,知道张致和作为剑修,只能在无尽战斗中一步步贴近剑的精髓,领悟出自己的剑心,方能顺利进入化神,因此只在旁掠阵。

    张致和一下子就撞入数个金丹修士包围当中,他们对于张致和这般轻敌,心里连连冷笑,只怕一人一剑也足够戳死你。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张致和最不害怕的就是群战。撞入人群之中的张致和虽然落入他们结成的七星阵中,但同时也搅乱了他们的阵势。

    沉璧剑如凡人所持一般被张致和抱在怀中,身剑合一,一头向其中一个人撞去,那人的护体宝光如裂帛一般被沉璧剑劈开,锐利的宝剑一下子刺入丹田,滔天剑气勃发,如万千把宝剑如题将丹田中金灿灿、圆溜溜的金丹割裂成齑粉。

    一击得手,张致和一脱身,往后一倒,剑乃倒持,撞入另个人身上,然后身体一旋,剑尖串着的那人被迫贴在张致和身上一转,正好挡住了后面轰来的各种法术。

    转眼之间,张致和已经杀死两人,而沈中玉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尚未出手,攻守之势已然改变。

第二十八章() 
了尘见此大惊失色,道:“两位道友,莫非要破吾家门?就不怕吾等祖师相报吗?”

    张致和不曾搭理,依旧专注于战斗之中。只有沈中玉说了句:“我们正在这等着他来。“

    了尘听到这个,脸色数变,道:“哼!吾等祖师乃是一国国师,岂有这么移驾?”

    “那就杀到他来好了。”沈中玉道,昨日观天柱就知,湛明道人与国同体,和国运合二为一,既是社稷臣,也是社稷奴,一个修行人去到这般地步也是可怜。

    了尘正要说话,忽然间远方传来一声怒吼“何处狂徒,伤吾子弟!”

    沈中玉听到这个,转身看向声音传来之处。一个巨大的白玉手掌已然出现在半空中,估计打实了可以将在场之人压成齑粉。

    沈中玉轻笑一声,道:“看来,你们祖师爷也不甚把你们放在心上嘛。”说着,手上玉尺化为一道白虹迎日而上,剧烈而轻微地颤动着,幻化出万千尺影,最后归于一点,玉尺刚好点在巨大手掌的薄弱之处,就如纤弱女流夹住了八尺大汉的拳头一样。巨掌按下的势头立刻被止住了。

    不仅仅是止住了,玉尺点在那处还在剧烈地颤抖着,带动构成巨掌的庞大灵力也开始自身的共鸣,最后就如烟花一般散开,落下。

    不过一瞬间,原先要像泰山压顶一样压下来的巨掌一下子就化为灵气,远远传来“咦?”的一声,再无响动。沈中玉收回玉尺,一边警惕地看着远方,一边回味刚才与湛明道人交手的感觉,感觉比自己的功力更胜一筹,只是对战下来尚未可知。

    在刚才巨掌要袭来的时候,张致和就及时抽身,回到了沈中玉身旁,此时也仗剑警戒。

    了尘沉痛地看着躺了一地的死尸,用仇恨的目光看了看二人,但刚才连祖师也只能退避,这下子要如何报仇,但为了紫霄宫存亡,他不得不弓腰说道:“两位道友,尚要如何?“

    张致和看着他这个委屈求和的样子,不由得意兴阑珊,无心欺负避战之人,只是侧过身去不管不看。

    沈中玉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好笑,道:“我们要再炼一把剑。“

    了尘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屈辱之感,内心一派悲凉,答道:“好,矿石尽有,请好好挑选。”

    沈中玉道:“也好,拿出来就是了。”

    “嗯。”了尘转身下去。

    沈中玉看他走远了,才跟张致和说:“你要重炼沉璧,还差什么材料,一会儿好好挑挑,毕竟一国之教。”

    ”好。“张致和道,“我总觉得我们在讹他。”

    “说对了,我们就是在讹他。”

    “那先生为何不直接让他们带路往中福山?”

    “撞进别人罗网里的事情做一次就好了,不要做第二次。”沈中玉眯着眼睛看着他,这想法太单纯正直了,就没有想过到时候一到中福山就被人包了饺子吗?还得好好调教,但若他再聪明些会不会就不听话呢?

    张致和听到这个,想了想,却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道:”以道莅天下者,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鬼不伤人。“我们瞻前顾后,顾此失彼,完全是因为不执天下之势呀。

    沈中玉在脑中马上压下了”他不够聪明“这个想法,悟性这是好到让人嫉妒,说了句:”你能想到这点,很不错。“

    最后二人满载而归,从大江上溯,转道梁州。此地地名居然和外界上古九州划分有几分相似,看来是确有渊源。

    自大江上溯,水为缥白,滔滔不断,山林之中猿声不绝,令人堕泪。二人乘一叶孤舟,也不用船夫艄公,而是号令水中妖鬼推船而上,沿途用上河鲜、山珍,和沿江挑夫换些薄酒,又有山间之清风与江上之明月相伴,谈玄论道,倒也过得好日子。

    等到了梁州曲塘一带,江面就平缓开阔了很多。二人自江流集弃舟登岸。张致和整了整因为坐船太久而有些乱的衣服,沈中玉却伸了伸懒腰,道:“若我算得没错,真龙便在此处附近了。”

    “既如此,那我们要如何寻找?”

    “一个一个看,慢慢找吧。”沈中玉道,“我虽能占星禳斗卜了出来,但真龙未成之前都会龙潜于渊,并无异象表现在外,要找是难些。若不是这样,也轮不到我们来找,占星也就罢了,若是看龙脉,定国运,我还不如这里的人。”

    二人在和紫霄宫几乎撕破脸之后,自然不会再去纠缠,想的就是换个皇帝。这里的修行是争龙定鼎,便按这里修行界的规矩走。二人当日在山顶占了一夜的星,初步确定了未来真龙所在位置,正在梁州一带。

    一路来时,看了半日梁州风光,倒是水土丰美,物华天宝,不愧是天府之地,真龙诞生在此也不奇怪。只是人口多,要找人就难了。

    两人找了个摇铃,换了身半新不旧、还带着几个补丁的月白道袍,装成个江湖游医。半年以来,穿街过巷,将大半个梁州走遍。因为二人医术高明,妙手回春,用药精当,倒是多了神医的名声。梁州刺史还在席上夸了两句,于是名声更大,也无人招惹了。

    二人对此不由得相对苦笑,本不求名反而出名了,只是半年多以来,二人未见真龙,倒是见了好些将星相才,心里越发期待,大争之世,人才辈出。

    在梁州内游走不定,这两人倒是在市井中添了许多传说。百姓最好传说,连说书先生也多了几篇新鲜文章说一说:”就说这沈张两位神医,有三样奇,三样怪!

    第一怪:治得快,摸脉开方不过一刻,一剂见效,若是接骨复位,最迟不过半个时辰。拎着药方回去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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