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遮天道:“各国争斗,与江湖无关,为了保存实力,那百越王不会找蔽日山庄的麻烦,七郎就放心吧。”
萧启坚持道:“请叶大哥借风起一百护院,七郎愿与锦州将士一同守城!”
叶遮天诧异道:“锦州失守与否,与你何干?”
“此事……风起非做不可!倘若叶大哥不肯相助,那风起便独自上城!”萧启声音低沉,却充满坚决。
“你……唉!走,哥哥陪你一起去!有了你这个兄弟,真是……”叶遮天无奈的摇摇手,道:“我这就去准备……”
萧启诚恳施礼,却被叶遮天阻止:“你我兄弟,七郎所愿,便是叶某所愿,叶某不问原因,鼎力相助。”
叶遮天带了三百护院,八百弟子,与萧启赶往锦州城下,此时,从城墙上,隐隐可见百越的白色王旗,锦州守军严阵以待,却士气低落,几个较年轻的士兵,竟然哭出声来。
看着守军杂乱无章的队形,畏惧的神色,萧启暗暗摇头,这样的军队,怎堪大任?
守军长官认识叶遮天,上前赔笑道:“不知叶庄主光临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只不过受风起兄弟所托,前来守城。”
那长官惊讶的下巴几乎掉到地下:“叶庄主要帮小的守城??”
叶遮天道:“不是我,是风起少侠。”
长官奇道:“可是那杀死百越郡主的风起?他惹的祸自然由他来管,妈的,真应该把那小子绑出去,说不定百越就退兵了!”
“胡说!”叶遮天冷冷喝止:“倘若他们真的是为了报仇,只需找我蔽日山庄便可,奈何兴师动众举兵南下?”
头领无言以对,只得转移话题道:“今日得叶庄主相助,定能一举退敌!”
萧启踱到城垛边,看着越来越接近的百越敌军以及滚滚腾起的烟尘,又回头打量了一会儿无论如何已经严阵以待的大齐士兵。忽然出声道:“快,将弓箭手移到西南侧,再将投石车后退三尺,滚石升高一尺!”
军长一愣:“你算老几,对老子指手画脚?”
萧启侧过脸,眼神中无形的威压让那军长不由低下了头:“不照做,城必破无疑。”
军长不再多言,匆匆赶去布置,萧启不时出言纠正军长的命令。
立于城墙上的萧声,未着铠甲,亦没有兵器,但他只是站在那里,却独有一股睥睨全军的将帅气度,让人不由信服。
叶遮天站在萧启身后不远处,暗中打量这个迷一样的少年。不似平日里的温润谦和,也不似搏斗时的杀气腾腾,叶遮天甚至怀疑站在那里的是运筹帷幄的一代名将。
百越敌军越来越近,萧启已经可以看到为首将军铠甲上繁复的花纹。
忽然,萧启抬起右手,打了一个奇特的手势,叶遮天没有看懂,可后面的传令官却立刻做出了反应,挥动手中的令旗,弓箭手立刻弯弓射箭,箭如雨下,成排的敌军坠马,敌阵出现了短暂的骚动。
一轮射箭后,萧启打手势命令停止射箭,然后命令投石车预备,此时,百越敌军已经回过神来,搭箭射向城上,萧启命令全军掩蔽,自己却站在城墙之上,一面挥手挡开箭雨,一面观察敌军的动静。
敌军的箭失纷纷射上城墙,然而射得最远的,也距离投石车一尺之远。
军长见了,暗暗心惊,倘若敌方发的是火箭,而投石车又没有退后三尺,恐怕已经被烧毁。
百越军队见城上停止攻击,便又策马向前,军长暗暗着急,可萧启依然镇定,直到敌军冲到距离城墙不足三丈时,萧启才示意投石车准备。
石块如冰雹般落下,一时敌军鬼哭狼嚎,惨叫连连。
不少敌军被砸的脑浆迸裂,骨断筋折,年轻的士兵都吓得两股战战,就差没尿了裤子。
萧启看着下面的惨状,神色冷峻。
只见敌方身穿白甲,骑着青牛的敌将,手拿一根奇形怪状的铁棍,挥舞了几下,口中不知喊了几句什么,很快,众人呼应。
那敌将从怀中拿出一支圆筒,伸手去打盖子,萧启皱了皱眉头,虽不知这筒里的东西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让敌将打开圆筒。
于是,他拿起挂在墙头的弓,从箭壶中三支箭,军长本想出言阻止,可对上萧启凌厉的眼神,登时输了气势,到嘴边的话也生生咽了下去。
萧启缓缓拉开弓,三箭同时激射而出,一支正中敌将脖颈,另两支射穿了他的双手手腕,力道之狠,下手之,让叶遮天也暗暗叹服。
接着,萧启抓起一把长刀,纵身跳下数丈高的城墙,就近飞身上马,冲向敌阵,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叶遮天一愣,也提剑跳下城墙,紧紧跟在萧启身后。
主将战死,百越敌军士气大减,已经有了溃败的迹象,萧启一路前冲,直到那毙命敌将的身边才勒住马缰,那个圆筒已经被身边的护卫捡起,萧启不有分说,挥刀砍下那守卫的头颅,弯腰抢过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圆筒,又斩杀十数名敌军,才策马返回。
百越敌军被萧启的威势所慑,落荒而逃,锦州之危,暂时缓解。
第十九章 齐响临城()
以后的二十日,萧启日夜不离锦州城墙,击退了百越大大小小近百次进攻。
叶遮天提过让他回去休息一天,可萧启坚决拒绝。
洛烟雨也来过,一脸担心的问他为什么要来守城,如果他有什么闪失,或者被人认出来怎么办,萧启只是苦笑摇头。
锦州后不足百里,便是常州,林状元的家乡,如果锦州城破,常州八成不保。那么,林状元在常州的亲友,恐难逃敌军屠戮,自己一直以来,都极其渴望保护身边的人,林状元也不例外。
既然没有让林状元逃过那一劫,那便有自己,替他守护亲人朋友。
缓缓闭上双眼,百越没日没夜的进攻已经让他心力交瘁,可是,他没有办法,百越一日不退,锦州之围一日不解,他便一日不能安歇。
“风起少侠,刚刚常州传来消息,齐大帅已经带十万大军到了常州,明日一早便可以到锦州,到时候,百越必定投降!”原来是军师刘不惑。
听到齐响的名字,萧启全身一颤,稳了稳神,道:“齐大帅英明神武,有他统领全军,百越必败无疑。既然大帅要来,明日一早我便离开。”
刘不惑道:“守卫锦州城,风起少侠功不可没,齐大帅前来正好嘉奖一番,怎可匆匆离去?”
萧启摇摇头,神色憔悴:“江湖人,不便轻易牵扯朝堂,我还是走的好。不惑,你先去休息吧,我再巡查一番。”
许是因为得到了齐响前来的消息,一夜平安无事,天还没有亮,萧启便悄悄离开锦州,回到了蔽日山庄。
刚刚走进院门,洛烟雨就听到动静跑了出来,见是萧启,忙道:“哥?你怎么回来了?”
萧启神情复杂,缓缓道:“齐响来了。”
洛烟雨闻言大惊,拉着萧启跑进卧房,道:“真的?”
萧启重重点头:“真的。”
洛烟雨道:“哥,这可是个好机会啊!你什么时候去杀他?我帮你!”
“第一,杀他的事,只能我自己做,任何人都不要帮忙。第二,我现在不会动他。”
“哥,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把握?”
“我……不能,阵前杀帅,军心必乱,届时,南方诸城恐怕不保……”萧启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奈。
“哥!”洛烟雨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天下,有用吗?”
有用吗?萧启也暗暗问自己,自己还心系着这些,究竟还有什么意义,仅仅是因为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吗?
洛烟雨见萧启眼神凝重,便知道他又想起了旧日过往,便借口让他好好休息,退了出去。
可此刻的萧启,怎么可能安歇?
与此同时,齐响已经率大军来到锦州城。在听完锦州军长和刘不惑的详细汇报后,齐响捻须沉思。
“那个风起少侠长得什么模样?”
军长道:“小的不知,少侠戴着黑色面具,只露出下半张脸,不过,小的感觉少侠的模样可是好看的紧呢!”
齐响皱了皱眉头,又问道:“那……他身量怎样?”
军长一愣,不知如何形容,求救的看向刘不惑,刘不惑施礼道:“回大帅,风起少侠身量不低,超过八尺,只是似乎身子不大好,瘦得吓人。”
齐响的眉头皱得更紧:“那……他使得什么兵器?”
“也不拘于什么,他本身并没有带兵器,每次作战时,手边有什么,就用什么。”
齐响点点头,道:“少年英雄,不外如是。这风起住在蔽日山庄?”
军长道:“大帅,那风起可不简单啊!去年年底忽然出现在江湖,很快就名扬天下,就连叶遮天叶庄主都昭告天下,将风起当做亲兄弟呢!”
“去年……冬天……”齐响心中有鬼,不禁有些慌张,于是起身道:“风起少侠守护锦州,于社稷有功,本帅要去亲自嘉奖。”
说完,抬手补充道:“此事先不要大张旗鼓,既然风起少侠选择在本帅到达前离开,想必也是不爱慕权势之人,可是,有功必赏,本帅必定要前去拜访一番。”
接近午时,蔽日山庄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正是齐响和三位部将
得到这个消息的叶遮天也是大惊失色,江湖和朝堂,几乎毫无交集。纵使江湖中翻云覆雨的叶遮天,也有淡淡的慌乱,急忙整整衣服,迎了出去。
大门外,齐响身穿铠甲,威风凛凛,颇有老将气度。
叶遮天躬身施礼道:“草民叶遮天见过齐大帅!”
齐响微微点头,道:“叶庄主不必多礼。”
叶遮天利落起身,抬手道:“大帅,里面请!”
“哈哈……江湖人,果然够豪爽!请!”
齐响与叶遮天在客厅按宾主坐定,齐响与叶遮天寒暄了几句,才道:“听闻令弟风起少侠文文韬武略天下无匹,这次守护锦州,令弟功不可没。本帅的来登门表示感谢。”
叶遮天笑道:“义弟一向淡薄,恐怕不会接受大帅的嘉奖。”
“无妨,少年英雄,自当尊重。俗话说闻名不如见面,本帅只是想一睹风起少侠真容而已。”
叶遮天无法,只得点头道:“大帅少坐,我这就派人去请义弟。”说完,向身边的弟子道:“去请风起少侠来。”
然后,又转过头与齐响寒暄,可齐响只是心不在焉的应和,叶遮天也觉得无趣,便沉默不语。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弟子才磕磕绊绊的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一张揉成一团的纸,见到叶遮天,顾不得行礼,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庄……庄主,风起少侠……和云……云……留下一封信离开了……”
叶遮天一愣,伸手去拿那张纸,却没想到被齐响抢了先,齐响拿起那张纸,猛的展开,只见上面只有两行字:
“江湖山水远,有缘再相见。”
完全是陌生的笔迹。
齐响长出了一口气,看来,只是自己多虑,那个心腹之患,怎么可能还活在世上?
默默将纸条还给叶遮天,叶遮天认出,那是洛烟雨的笔迹,但也没有点破。
送走眼角涌动着喜色的齐响,叶遮天站在窗前默默不语。
聪慧如他,早已看出萧启与齐响有着不为人知的瓜葛。
俊美异常的容貌,不为人知的过去,招招狠辣的刀法,层出不穷的计谋,以及……对战场的万分熟悉。
叶遮天不是个好奇的人,可他第一次对萧启产生了好奇之心,略一思索,便扬声道:“来人,备马!”
第二十章 相逢应不识()
苦逼止最近各种忙,木时间那字,还冷落了评论帝字母君……呼呼……打滚儿求安慰!!
萧启和洛烟雨一路狂奔,不出两日,便到达冒州城下,看着冒州陌生又熟悉的城墙,萧启心中百味掺杂。
洛烟雨看了看萧启,轻声道:“哥,我们去哪里?”
萧启轻轻一叹:“走了两天,先到冒州休息一晚,明日前往秦岭,拜见笛风前辈。”
洛烟雨点头道:“哥,我听你的!”
两人下马步行进入冒州城,萧启微微低着头,不敢去看熟悉的街市,那里,他和宝儿哥曾经带着三个孩子一起游玩儿过,自己还给伊娜挑了几块布料,如今……物是人非……如何能不伤感……
洛烟雨看出萧启的低落,对于萧启征战南景的过往,他知道的虽不详细,但也是略有耳闻,便假意伸了个懒腰,道:“哥!我好困啊,咱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萧启点点头,心中暗暗对洛烟雨心生感激,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点头道:“好。”
两人来到钱江酒楼门口,萧启静静看着酒楼的招牌,若有所思,洛烟雨以为萧启想到以前,便拉了拉萧启,道:“哥,客栈也有好吃的,我们去客栈吧?”
萧启低下头,算是默认。可离开后,还是忍不住不时回头看看,在那里,他遇到过周财神。
忽然,一个孩子撞到了萧启怀里,萧启低头一看,竟然是静松。两年不见,静松长高了不少,已经有了少年的样子。于是克制住内心的悸动,弯下腰,轻声道:“撞疼你没有?”
静松不说话,反手抱紧了萧启。
萧启心中骇然,莫非这个孩子认出自己了不成?随即想到,自己带着面具,又比以前清减了不少,恐怕纵使伊娜也认不出了,才稍稍放心心来。
静松抱着自己的身体微微颤抖,萧启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听见了有人在喊:“小杂种,哪里跑?”
静松缩在萧启怀里,回敬道:“你才是杂种!”
萧启抬头看去,只见三名身材高大的少年提着木棍直追而来,见静松缩在萧启怀里,为首的少年嘲笑道:“小杂种就是杂种,打不过就跑,还缩在别人怀里,莫非想当乌龟不成?”
“你才是乌龟呢!”静松愤愤回敬道:“我才不是要逃跑呢!你们有棍子,我没有,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