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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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吟-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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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凌尉一捧水喝了一半吐了一半,擦了擦嘴巴,不无鄙视地道:“这不是废话吗?青城派可是巴蜀第一剑派!”

    管平嘿嘿笑了笑,也不生气,两眼放光道:“常听人说青城天下幽,乃是名山大川中一等一的好去处,好难得来一次巴蜀,凌兄弟你可得带咱们好好游览游览。”

    凌尉的眉头在听到此话时,微不可察地跳了跳,不待说话,旁边早有人冷声刺道:

    “咱们来巴蜀,是来玩的吗?”

    郭传宗一脸冷色,目光如剑,先刺管平,再捅凌尉。

    “你!”

    管平终于有些生气,这一路上的沉默压抑于他实在是种煎熬,适才也只是想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来活跃活跃气氛,岂知郭传宗会如此认真。

    “怎样?”

    郭传宗小小的身躯一挺,毫不畏惧气得水珠乱甩的管平,大有一言不合那就动手的架势。

    两人的剑弩拔张丝毫没有影响到凌尉喝水的心情,他连看也懒得看仿佛斗鸡般的两个人,自顾自又捧了一掬水,稀哩呼噜洗起了脸。

    正在这时,一柄纯白的剑鞘突兀地横在大眼瞪小眼的两人中间,剑尖又慢慢落回地上,以此为支点,剑晨撑着剑,站了起来。

    “走吧,还要赶路。”

    他平静到有些冷漠的说着,像是对眼前的闹剧一无所觉,话毕,转身。

    管平与郭传宗仍然大眼瞪着小眼,只是,目光交错时再没有怒火,而是一阵泄气。

    “哈哈。”

    看着剑晨已经牵上了马头缰绳,凌尉这才笑出了声,“戏演得不够好啊。”

    他在一边看得明白,管平与郭传宗哪里是想打架,分明就是没事找事,想逗剑晨说话而已。

    结果对方的心思根本不在他两人身上,除了横剑的刹那,完全连半个劝字也不看。

    郭传宗无奈地叹了口气,拍拍很是不甘心的管平,叹道:“走吧。”

    离开万药谷已又过了一个月。

    当日在暗道中,花想蓉终究还是跟着司徒无双走了,而司徒无双不知为何,似乎很害怕花想蓉寻了短见,是以果然没有继续打剑晨手中沥血剑的主意。

    可是,司徒无双虽然退走,但仍然给剑晨的心灵留下了一片阴霾,以至于初登立派境界的喜悦,也在无情的现实面前被击得粉碎。

    虽然花想蓉说,她的离去只是为了不想成为剑晨的负累,她想变强,但就剑晨来说,这何尝不是因为他能力不足,不能保护好身边人?

    还有安安,安安走了,没有说为什么,可是剑晨相信她定是有着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为了不连累他,所以才选择离去。

    说到底,也是因为他的能力还不足以应付安安遇上的麻烦。

    所以,这一路的沉默,剑晨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

    变强!

    强到无可匹敌,强到整个江湖在谈到他剑晨的名字时,无不骇然变色。

    如此,不管安安在哪里,花想蓉又在哪里,他的强,总会传到两人耳中,他要让安安,甚至花想蓉相信,不管遇上任何麻烦,他剑晨,都有能力解决!

    那么……他变强之路的第一站,便用唐门之血,来祭奠吧!

    四骑扬蹄,卷起滚滚烟尘,剑晨一马当先,纵马狂奔大半个时辰后,雄壮巍峨的剑门关,已然在望。

    有峰天下险,剑劈一道关。

    雄据天下的剑门关,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有诗云: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诗中其意,未曾亲到剑门,根本无法体会。

    一道小小的关隘本不出奇,但修建在千仞绝壁上的关隘,其份量,却又不同。

    又过了小半刻,四人终于行至关门近处,顿时,一股古朴苍桑之感迎面而来。

    “吁!”

    剑晨勒住马头,身躯随着跨下健马原地踏了两个圈,方才定住,目光所向,令他皱了皱眉。

    离他十来丈远的的关隘处,半个人影也无,而那唯一一扇可供人通过的斑驳厚重包铁木门紧紧地闭着。

    “吁!”

    他停下片刻间,郭传宗等三人也策马赶到,见状俱都露出奇怪的神色。

    “咦?”管平骑在马上,大手在自己的光头上摸了两把,奇道:“怎么门关了?”

    郭传宗抬头看了眼日头,也是疑惑道:“此时正好日上三竿,正是往来行人最多的时候,即便蜀道难行,但也不可能如此之早就闭了关门才对。”

    又转头冲凌尉道:“喂,你是本地人,这剑门关从来都关得这么早吗?”

    凌尉也正紧盯着严丝合缝的关门,不解道:“剑门关虽然特殊,但如今又不是战时,其放行时辰应与大唐别处一般无二才对。”

    “呔!”

    正当众人疑惑纷纷时,从高高在上的城墙上,有人不客气地高声吼道:

    “关下何人?”

第244章 一往无前() 
众人寻着声音抬头看去,却见那城头的女墙边,不知何时已站了个军士打扮的人。

    有人守关,众人松了口气,那便好办了。

    “军爷!”

    管平仰着脖子,双手作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喊道:“我等兄弟四人欲要入关,还望方便则个!”

    “哼!”

    管平的话已说得极为客气,不料城头那人毫不领情,冷哼了声,道:“想要入关,三日后再来!”

    说着,脑袋一缩,便想退出去。

    管平一见,顿时急忙又喊道:“军爷,如今非战时,我等兄弟也是大唐良民,为何不能入关?”

    那军士立于高处,绝岭峭壁间对穿而过的透骨寒风吹得他面颊生疼,正是心情糟糕的时候。

    管平不知好歹地一再追问,气得他越加不耐烦起来。

    绑绑绑!

    军队制式长枪重重地敲打着城墙,威胁之意极为明显,面上怒道:“想要入关,就等三日,不想入,滚!”

    说完,身子一缩,不见了踪影。

    “我呸!”

    管平气得双脚暴跳如雷,好不容易压着的性子顿时如火山般爆发开来,一手指着城头,破口大骂道:“一条看门狗而已,臭威风什么,有胆子下来,看爷爷不撕烂了你的狗嘴!”

    只是,他在下边又跳又闹,那城头的军士仿佛是铁了心不想再理会,任他如何喝骂,只是不露头,倒弄得管平口干舌燥不已。

    凌尉在一旁诧异道:“三日?为何要等三日?”

    郭传宗也是皱眉,道:“近十几年来几无战事,这军队封关之事,我都只是听老一辈提起过,却从未见过,没想到,今日倒赶上了。”

    “可是,咱们一路走来,一直都风平浪静,并没发觉有什么需要关闭剑门关的异样事呀?”

    “难道……”凌尉目光闪动不已,接过郭传宗的话,猜测道:“蜀中之地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既然关外无事,那有事的,必定就是在关内了。

    几人说话间,剑晨已经下马了,此刻正摇手跺脚地活动着骑马骑久了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身体,平静道:“何必浪费时间去猜?”

    郭传宗与凌尉一愣,就连管平也停止了喝骂,诧异地看向剑晨。

    不猜,还能做什么?乖乖等上三日吗?

    可是,看他的动作,似乎又不像。

    难道……

    郭传宗目光一闪,陡然面色微变地想到一种可能。

    大哥这是要……破门?

    江湖中素来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武林人士,大多不屑于甘做朝廷鹰犬,但是,非到万不得已,也不会惹上官家。

    朝廷是白,江湖是黑,黑与白,本就泾渭分明,互不干涉。

    所以,虽然郭传宗等人对剑门关的突然封闭心中有气,但也顶多只是抱怨牢骚两句而已。

    若有本事,直接飞渡剑门也可,若无此本事,那便也徒呼奈何,唯只一个等字。

    就连脾气暴躁如管平,也只是破口大骂,逞逞口舌之利,借此发泄发泄心中不满而已。

    要他直接破门,却是心中连想也没想过之事。

    毕竟,破门容易,门破之后,便已算是公然与朝廷相抗,相当于谋反的大罪!

    所以,当剑晨一边活动身体一边往剑门关处走去时,三人才会如此惊讶。

    “大哥,不可!”

    郭传宗在短暂愣神后,急忙高声阻止道:“咱们又不急于一时,便等上三日又如何,你又何必公然挑衅于官家!”

    剑晨闻言,头也不回,仍然一边走着,一边应道:“一时不急,一生也就不急,如今一扇小小的破门也能阻我三日,待遇上唐门时,又该阻我几日?”

    气势,自剑晨缓缓前行的身躯上一扩再散,转眼间,已令郭传宗心中讶然。

    此刻的剑晨,仿佛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刚从沉睡中醒来的猛兽,威势冲天,周身上下满是一往无前的霸气。

    这是……郭传宗从未曾在剑晨身上感受过的霸道气势!

    在郭传宗等三人俱都怔愣的当口,剑晨的脚步停了,停在离剑门关门三丈开外的位置。

    陡然开声高叫道:“今日砸你们门的人,叫剑晨,你们可记清楚了,别弄错!”

    炸雷般的吼声惊起崇山峻谷间飞鸟无数,雷声尚在,他突然已有了动作。

    啪嚓!

    陡然间,另一声更加令人心胆俱寒的旱雷自他手中爆起,一团银芒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狂暴弹出

    雷动九天!

    轰!

    三丈距离,正是飞火流星锤能够发挥威力的最佳距离,惊雷才响,那包裹着厚厚一层铁皮的关门正中,立时火星四溅。

    郭传宗担心的事,已然发生!

    这一锤砸得石破天惊,就连厚重无比的剑门古城墙,仿佛也在飞火流星锤轰上城门时,整个颤了一颤。

    常年累月风吹日晒的古城墙上,干涸的岩石尘埃登时垮下一大片。

    待流星锤飞回时,众人惊然可见,那一眼便觉厚重的城门,虽然未被这一锤轰破,却也被砸了好大一个凹陷。

    与众人的惊讶不同,剑晨却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一锤极为不满意,自语道:“不愧是天下第一雄关,看来……”

    “还得多砸几锤!”

    精光一闪,飞火流星锤乍收又出,雷鸣电闪间,第一锤的回响尚在耳侧轰鸣,第二锤又已印上城门。

    轰!

    这一次,剑门关的城门,震颤得更加剧烈了。

    “大胆!”

    正当飞火流星锤再一次飞回,剑晨一言不发,又准备轰出第三锤时,城头上,骤然传来厉喝:

    “何方刁民,胆敢在剑门关闹事!”

    众人抬头看时,仅有六七丈宽的城头上影影绰绰,只一瞬间,便站满了杀气腾腾有守关军士。

    而那开口喝骂之人,管平瞧得清楚,正是先前叫自己等人滚的那位。

    只是,此刻的他虽然怒容满面,杀气凛然,可剑晨却连正眼也没往上瞧过一眼,手中的动作该怎么来还怎么来,并没有因为城头出现的大片军士而有过一丝停顿。

    于是,第三锤,就在城头军士惊怒的怒吼声中,再度重重撞上城门。

    轰!

    城墙的震颤更加剧烈,城头上站了密密麻麻的军士中有修为弱一些得,竟被这一锤之威气势所夺,摇摇晃晃如同喝醉了酒一般,连站也站不稳

第245章 破!() 
“小子,你找死吗?”

    城头上,那只前喝骂过管平的军士探了半边身子出来,埋头往城门处一瞧,顿时暴跳如雷。

    连接三锤,全数砸在城门正中位置,此刻看去,只见那包裹了三指厚铁皮的城门,现下已是破损不堪。

    城门正中位置凹陷得太过厉害,以至于铁皮翻转间,已有不少木渣残屑暴露于外。

    军士暴怒中,心下也是惊惧不已,要知道,那制作城门所采用的木头,乃是世间最为坚硬的铁檀木所作,厚度更是达到了一丈!

    别说外面还有厚厚的一层精铁,就是只有木门,若想破门而入,他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也只有攻城重器破城锤而已。

    然而此刻,城下只是一身躯单薄的少年。

    却不曾想,令他更加震惊的消息此时才从城楼下传来。

    横在城门之后的三根粗大城门栓,竟然已有了即将断裂的迹象!

    城头数百军士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上的震惊之意,已无以复加。

    须知,这三根城门栓同样是以坚硬的铁檀木所制,并且,每一根都是三尺来粗,重量可达数百斤之数。

    如此三根倒下来都可压死人的城门栓,又隔着一丈厚的城门,竟然被这少年只不过三锤砸下,就要断了?

    领头的军士再看向剑晨的目光时,已不再是震惊,而是,恐惧。

    他一脚踢在报信之人的屁股上,陡然大吼道:“快去请将军!”

    又冲四周同僚着急上火地喊道:“还愣着干嘛,等着被破脑袋吗?放箭,放箭!”

    一语惊醒梦中人,一想到守不住城门的下场,所有军士俱都身躯颤了一颤,惊惧地面容在一瞬间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刷刷刷!

    人人手中强弓硬弩尽现,手臂往背后一捞,张弓搭箭,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看来这群军士平日里倒也训练有素。

    寒光锐利的箭头,密密麻麻指向同一个方向,城门三丈开外的剑晨。

    “放!”

    随着领头那军士面色狰狞地手臂猛挥,嘣的一声轰然巨响,无数紧绷的弓弦同一时间松了开来,其声连成一片,宛若蝗虫压境一般,震慑得人心底直发麻。

    咻咻咻!

    无数箭矢尾翎惊颤,带着尖锐破空之音,疾射而出。

    “大哥小心!”

    郭传宗惊叫一声,眼见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天而降,急切间不管不顾,合身扑上,双掌当胸一凝,降龙掌蓄势待发。

    只是他与剑晨隔了七八丈,那军士下令放箭又极突兀,一时之间,哪里赶得及。

    于是,在郭传宗焦急的目光中,陡见剑晨头顶银光大闪。

    怒海听雷。

    铛铛铛铛铛!

    金铁交鸣声密集响起,疾如骤雨瓢泼落下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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