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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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吟-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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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头上的那抹血流,便是被自己棒上的倒刺划破,虽然不重,但箭力却也入了体,震荡得他五脏六腑仿若移了位,强烈得疼痛感令他连身形也稳不住,一头便栽倒在地。

    第二箭对焦阳带来的创伤,比之第一箭,大了十倍不止。

    只是,此箭出,剑晨的景况却更加凄惨。

    归心似箭,每一箭出,便要倾尽体内所有内力,若剑晨不是有玄冥诀,换作是他以前的剑冢内力的话,这箭,便只能出一发,身体就会被掏空。

    可即使是以玄冥诀的神妙,最多,也只是三箭而已,并且这三箭中的每一箭,对他身体的负荷都是超乎想像得大。

    以剑晨本就带伤的身躯,每一箭出,必然会将他体内的伤势大幅恶化,目前只不过才两箭罢了,他七窍中流的血,几乎快要比他自有记忆以来所流过的所有血加起来还要多。

    不过,代价很大,回报自然也很大。

    归心似箭乃极致的攻击招法,每一箭出,虽然倾尽全身内力,但所造成的伤害也是成倍增加。

    大致换算下来,每一箭中所蕴含的内力所能造成的伤害,可扩大五至六倍!

    焦阳的强,强在肌肉力量上,此刻剑晨以银月撕天弓应对,根本不与其近身接触,顿时令焦阳的巨大优势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或许吧。”

    剑晨一边将千锋再度横在身前,一边点着头道:“最后一箭后,我会怎样不知道,但你一定是没机会再看到了。”

    呲呲呲!

    灰色的箭矢顺着他颤抖的右臂后拉中,再度出现,只是,虽然仍旧凝如实质,但这箭形的气劲已然有了不稳的迹象,仿佛随时都会崩塌破碎。

    虽然不稳,但被颤抖的箭尖对准的焦阳,仍然从中感受到莫大的压力,本来感觉剑晨能有六成几率射中他,如此看来,这几率还得再高两成。

    八成!

    高手过招,只争毫厘,八成,已然相当于必中,剩余的两成,凭的,只是运气而已。

    两成也得拼!

    焦阳自不会坐以待毙,当下猛一咬牙,身躯压宝一般往左侧移动。

    剑晨的箭虽猛,到底射出后也不能再作改变,焦阳便是在赌,若箭往左来,他便死,若箭往右去,死的便是剑晨。

    可是,他的脚步才移动了半寸,突然神色一轻,身躯也停了下来。

    “呵呵。”

    生死关头,焦阳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神色间突然有着轻松,笑道:“看来,今天洒家还不会死。”

    他的变化,未免太快,事出反常必有妖!

    剑晨目光一凝,顾不得银月撕天的最后一箭气势还未运足,当时强提一口真气,嘿呀开声,两指立时一松。

    呜!

    最后一支灰色箭矢带着无数细裂的黑线,厉啸而出!

    他虽然对弓箭并不熟悉,但眼力还是有的,此刻焦阳与他的距离又不算远,是以这一箭所去,正指焦阳前胸!

    噗!

    来不及去看这一箭的成效,他才将将止住血的七窍中又是一阵喷发,七道血箭分了七个方向,如同爆炸一般飞散****。

    其中两道,喷了凌尉一头一脸。

    咻!

    岂知就在他灰色箭矢才出时,陡然从半空中传来一声轻响,只见乌光一闪,箭矢的去路上,陡然有刀从天而降。

    铛!

    那乌光来得快,分崩离析得更快,被灰色箭矢一撞,立时四散爆碎开来。

    暴散四射的乌光中,一点灰色坚定前行,箭尖所指,仍是焦阳前胸,只是,速度与力道却慢了不少。

    焦阳突得冷笑一声,蒲扇大的巴掌猛然一挥,如同拍苍蝇一般,将冲到他身前时已小了数圈的箭矢一巴掌拍飞。

    啪!

    一声闷响,焦阳的手掌血肉模糊,偶有几处竟已露出森森白骨。

    “你看。”

    手掌上的伤势,他恍若未觉,竟然仍然轻松地笑道:“我就说死不了吧?”

第224章 主上严令() 
七窍流血染红了自己的剑晨仰天便倒。

    “什么人!?”

    凌尉心下一惊,锵啷一声利剑横胸,另一只手眼疾手快一捞,将剑晨已然失去意识的身躯揽入臂弯。

    最后一箭功亏一篑,焦阳明显还有着不菲的战力,而眼下,突然出现挡下剑晨一箭的乌光大刀虽然已经分崩离析,但其背后代表的含义却明白无误地传递给凌尉一个讯息。

    强敌未退,又添新敌!

    “这人真是……”凌尉一边注意着焦阳那边的动静,一边担忧地撇了眼双目紧闭的剑晨,突然泛起一抹同情的悲愤来“太倒霉了!”

    是的,太倒霉了。

    凌尉与剑晨相识不久,可是这短短一路走来,特别是到了霸剑山庄之后,剑晨的连番大战就没停过。

    不论是赵九星还是少林普渡,又或是孟凛然、焦阳,此刻眼看着快要松一口气,结果又不知从哪跑来新的敌人,可不是倒霉吗?

    凌尉一边悲愤着,一边却也心下警惕。

    剑晨现下眼看着是没了战力,而郭传宗还要与岩石作着挣扎,此刻唯一还能仗剑迎敌的,便只有伤势还算轻微的他了。

    这么一想,凌尉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许多,内息运转间,双目中已蕴含了神光。

    只是……这神光却没有焦点。

    焦阳的手掌血肉模糊,怕是有一会不能扑过来,凌尉现下重点关注的,是那挡了剑晨箭势的新敌人。

    可是,这敌人在哪里?

    郭传宗秘密暗道的出口处,除了的风呼呼地吹过,偶尔卷起两片落叶之外,再无他物。

    人,在哪?

    凌尉感觉难受极了,他本也带伤,只是作为三人中唯一还有一战之力的人,他也只能强挺着一口气,以对付随时会出现的敌人。

    这口气能挺多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若那敌人再不出现,那他自己就得被自己弄得喷出一口老血来。

    真狡猾!

    凌尉愤愤地想着,剑尖突然有了颤抖,到底无法再保持专注的气势。

    于是,就在他剑尖颤抖的刹那,仍然坐倒在地的焦阳面前,突然就出现了一个黑影的身影。

    来了!

    凌尉远远瞧见,连忙振奋起精神,当即就要厉喝,却突然脚底一个踉跄,撇了许久的一口气顿时一泄如注,心中立时烦闷至极,一口鲜血噗的一声喷出老远。

    原来那黑影才一出现,瞧也不往凌尉这边瞧上一眼,竟然弯腰一把将焦阳硕大的身躯扛在肩上,脚步一顿,冲着凌尉的反方向……跑了!

    这算怎么个情况?

    凌尉张目结舌,望着黑影纵跃之间,只片刻就不见踪影,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那口瘀血喷出口后,人倒是清爽了许多,但是对眼前这情况,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黑衣人的武功明显很高,单单他那手从极远处掷来一把刀,就能生生挡住剑晨一箭来看,恐怕修为并不比焦阳弱。

    至少,应在他凌尉之上。

    然而,如此一个强者,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挥一挥衣衫,只是带走了壮硕如山的焦阳,若不是地上还静静躺着那把巨大的狼牙棒,凌尉简直要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场梦。

    自己的武功……差到人都不稀罕动手的地步了?

    凌尉的心里,被小瞧了的感觉令他没来由得有些抓起狂来。

    “还愣着干嘛?”

    郭传宗奋力挣扎着,奈何力不从心,只得干吼道:“快把我弄出来啊!”

    他喊得撕心裂肺,总算是把愣神中的凌尉给唤了回来,于是,好一阵手忙脚乱。

    ……………………………………………………

    “放洒家下来!”

    另边厢,离剑晨等人十来里处,一道黑影飞跃穿梭在密林中,黑影身材修长匀称,然而肩头却扛着一具如山似岳的壮硕身躯。

    那声怒吼,正是从那壮硕身躯的口中炸响,正是焦阳

    黑影骤停,肩膀用力一抖,只听砰的一声轰然巨响,焦阳万料不到他说放就放,一时不及反应,摔了个地动山摇。

    好在他皮糙肉厚,甫一着地便即跳了起来,怒容满面吼道:“他…妈…的,你说放就放吗!”

    那黑衣人转过身来,却是个面容坚忍的年轻人。

    只见他耸耸肩,很是无奈地道:“大哥,不是你叫我放你下来的吗?”

    “你!”

    焦阳怒气冲冲地提起砂锅大的拳头,忍了又忍,却又放下,只是语气依然极为不善,怒视黑衣人道:“谁叫你多管闲事了?”

    “这年头……”那黑衣年轻人听了,无奈地长叹一声,道:“做好事连句感谢的话也听不到了吗?”

    “少废话!”

    焦阳却不吃他这套,犹自怒火冲天,沉声道:“说吧,你突然出现是为了什么?”

    “洒家才不相信,你是为了救我!”

    黑衣年轻人摊摊手,勾起一抹笑意,道:“这话说的,你我好歹份属同僚,救你一命,又有何不可?”

    “呸!”

    焦阳重重地吐了口口水,轻蔑道:“谁和你们这些臭蛇是同僚,再不说实话,洒家狼牙棒伺候!”

    突然想起,狼牙棒还留在原地,不由气得哇哇大叫。

    “好吧。”

    黑衣年轻人摇了摇头,神色突然郑重起来,严肃道:“主上有严令,剑晨此人,暂时还动不得!”

    又觉得有些好笑,嘲弄道:“本来我心急火燎地跑来,生怕你一不小心将他打得残了,于主上那边不好交代,结果……”

    结果是什么,他没说,只是勾动的嘴角看得焦阳极为冒火,恨不得一拳砸过去方才解恨。

    只是在提到主上两字后,焦阳的面色也为之一肃,不敢再胡闹,好奇道:“主上要保这小子?为什么?”

    黑衣年轻人翻翻白眼,道:“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主上不就好了?”

    “你……”

    焦阳语气一滞,他乃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浑人,可唯独对于口中的主上,却极为惧怕,莫说亲自去问,就是在脑海中想了想这个念头,也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蛇七!”

    焦阳怒视着黑衣年轻人,喝道:“若是被洒家知道你胆敢骗洒家,后果……”

    后果是什么,他也没说,只是那双硕大的拳头上,骨节爆响的声音接连爆起,如同打雷

第225章 半月无梦() 
剑晨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似乎躺在一膄船上,摇摇摆摆地随波晃荡着,心里空落落的无抓无拿,浑没有半分安全感。

    特别是喉咙里那阵火烧火燎的干涸感更是他整个人十分难受。

    突然,这膄小船一阵剧烈的颠簸,他的身体随之被震得飞了起来,砰的一下,又重重砸在坚硬的木板上。

    迷迷糊糊的感觉随着这一砸消散了不少,于是他醒了。

    睁眼看到的第一幕,便是郭传宗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庞,此刻正有着一丝焦急与懊恼。

    “大哥,你醒啦?”

    看到剑晨睁开眼睛,郭传宗惊喜地心了一声,又猛一拍脑袋,懊恼道:“怪我,都怪我,没有看护好你!”

    又扭头冲外面吼了一嗓子,“凌尉你个笨蛋,就不能看着点吗?”

    “麻烦,不然你来?”

    隐隐约约地,剑晨似乎听到凌尉低声抱怨了一句,不过,他身体的摇晃幅度却明显小了不少。

    这是……

    剑晨勉强抬了抬头,陡然只觉全身上下四肢百骇竟无一处不痛,身躯一软,又倒了回去。

    郭传宗连忙来扶,口中连道:“大哥,你的伤势不轻,现下还不宜乱动!”

    剑晨无奈地眨了几眨眼睛,算是作了回答,这才想起他昏迷前的一幕。

    归心似箭……他苦笑了一声,以后若不是逼到绝路上,还是少用为好。

    体内不断涌上脑际的空虚感让他不用内视也能知道,以往那澎湃浩瀚的混沌内力,此刻只怕已减少到一个可怜的地步,归心似箭的负作用竟然与爆发出的攻击力成正比,都可以用恐怖如斯来形容。

    “咱们这是……”他的目光只能看到仰面的天花板,虚弱地向郭传宗问道:“坐船去哪里?”

    “船?”

    郭传宗疑惑了一下,不解道:“咱们没有坐船啊,这是在马车上,嗯……昨天已经过了洛阳。”

    马……车?

    剑晨小小的诧异了一下,连闭上眼睛侧耳静听,果然,啪嗒啪嗒马蹄翻飞的声音自外面依稀传来,顿时又令他苦笑不已。

    原来……他身上的伤势,已经严重到感官迟顿无比的程度了么。

    等等!

    他突然心下一惊,洛阳?怎么可能已经过了洛阳了?

    “小郭!”他连喊道:“我昏迷了多久?”

    “呃……我算算啊!”

    郭传宗怔了怔,连掰着指头数了半晌,才回道:“大哥,你已经整整昏迷了十六天啦!”

    十六天?!

    剑晨愣了愣,才将醒来,略有些迟顿的思绪极力转了转,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误了救蓉儿的时日。

    郭传宗一只手轻轻将他脑袋抬起了几分,另一只手上递过一只兽皮水囊,道:“大哥放心,我知你要救花大姐,所以这十六日来日夜兼程,连半口气也不敢稍歇,现在尚还富余了几日,救花大姐之事,耽误不了。”

    一面说着,一面将水囊凑到剑晨嘴边,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小口,便即放开。

    剑晨昏迷得久了,这十六日来全凭稀粥流食吊命,到得后来,更是连粥也喝不进去,若不是他今日醒了,至多明日,郭传宗也得想办法将他弄醒。

    只是久未进食的肠胃已然脆弱无比,现下剑晨虽醒,但莫说吃食,就连水,郭传宗也不敢给他多喝一口,以免脆弱的肠胃禁不住刺激,反倒对身体不利。

    见他精神好了些,郭传宗这才将他昏迷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那日神秘的黑衣人突然出现带走焦阳之后,郭传宗与凌尉两人也不敢多呆,强忍着伤疲的身躯,两人拖着昏迷的剑晨,高一脚低一脚地跑了一日一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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