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重勋来信是劝自己投降宋国,他在信中指明到府州夏州以及麟州都派了兵马来,此刻他们已经重创了西路的汉军,未几就可以攻下岚州宪州等地,这样子就会对忻州西北造成威胁。
眼下刘继业也不知该如何,忻州北面收到宋军主力的压力巨大,他眼下就已经抵挡不住了,宋军的火器甚是厉害,若是再这么下去,死伤的是自己汉军了。
作为一军主帅,战死沙场是一种荣誉,可若是拖累自己的军队军队与自己一起受死,然后全军覆没,这样来说就是愚蠢了。
其次他驻扎忻州,却不能防守其他三路宋军,若是他死守忻州,等东路南路西路的宋军依次到达太原府晋阳城,那么一切就回天乏力了。
对于汉国,他是忠臣,只是他忽然间想起了往事。
自己父亲杨信原为麟州刺史,当初各种割据势力你方唱罢我登台,杨家虽然也是一方豪强,但势力相对而言比较弱,只能与夹缝中生存。
他二十多岁的时候就被派给刘崇(刘旻),自己因为才干才被先祖赏识,刘崇建立汉国之时,自己的父亲杨信却投降了周国,他的父兄在周国为臣,自己却在汉国为官,当年这是自己父亲定下的策略,对于乱世而言,这个的确算是一种明哲保身的手段,只是眼下大宋大一统,偏北之地的汉国已经羸弱不堪,难以聚集军力抵抗宋国的侵略,而且宋国也不会容忍这样一个国家与辽军在背后攻讦自己的北境的。
当年,自己在汉国为官,他自然不可能返回周国为官,自然也不可能继承父亲杨信的家业。
何况那个时候,麟州地处与汉国与周国边境,杨氏的武装力量有限,并没有强大到足够自保或者自立,保全自己保全实力,他的弟弟杨重勋也在汉周二国只见摇摆不定。
有这样的家世背景,刘继业觉得投降宋国之后难免有些不够放心,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待在汉国,自己也终究难免会受排挤,汉国新君不是一个明德之主,所以说他很难抉择。
更何况,他的感激只对前朝二主,只是现在这一朝,他对这个刘继元并不感冒,虽然他被赐名刘,表面上是跟刘氏皇族同姓,可是他心底终究还是对刘继元不认可,刘继元的治国水平并不怎样,汉国眼下是偏安一隅,在宋军的猛攻之下,已经招架不住了,还指望能做什么。
宋军眼下停止对忻州城攻击,想必是顾忌不少,事实上宋军若是火力全开,区区一座忻州城自然话下,又何必大费周章呢。
不过刘继业还是琢磨不定,他内汉军士兵们正在相互扶持那些受了伤的兄弟,他心底还是有些恻隐之心的。
眼下国丧未过,先帝尸骨未寒,怎可投降?可是忻州城的情形他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再这么抵抗下去,受伤的士兵将会更多,他可不想因为自己一人而拖累整个军队。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此刻周遭的天气甚是炎热,在炎热下吹来的风也是热的。
宋军他们则像一尊一尊的雕塑一般,屹立不动。
刘继业下的宋军如此,心中有些动容,若是汉军也像宋军一样,又何必固守偏安之地呢。
赵匡胤虽然是一个急性子,但是他在这种事情上是不会马虎的,杨业若是投降了,就会带动一大批的汉国文武官员投降。
就算周遭温度很高,赵匡胤仍旧是跨。坐在马上,他的手抚。摸在明光铠甲上,他的表情十分镇定自若,此刻他见刘继业一直站立城头,不说一句话,就这么僵持着,赵匡胤问道:“杨业将军是在担忧自己的安危还是别的?”
刘继业没有说话。
赵匡胤此刻在城墙上大声喊道:“杨将军,如今我大宋四路兵发晋阳,汉国已经受不住了,再说这河东之地,我们已经事先与辽人大战,晋阳城迟早会落入我大宋手上,若是将军心念百姓安危,应该出城投降,朕自会优待百姓与士兵的,不让他们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可若是将军一意孤行,就算我不愿伤害百姓,可在战争中,难免还会波及到一部分的百姓,此事非朕所愿意若将军投降,将来晋阳城破,朕也不会伤害汉国皇族,想必杨将军也听说了李国主他们在开封生活地非常好罢。”
刘继业一听赵匡胤这么说,他心中还是有些意动的,毕竟刘汉对他而言是有恩之人,他也不让刘汉受伤害,更何况那些将士并不期望打仗,他们要的是安稳的生活,汉国已经够偏安的了,这几年与宋国相交,兵力财力上面有些捉襟见肘,更何况先皇对于辽国人的态度也不暧昧,纵然先皇在世也只是苦苦,更何况当今天子呢。
刘继业有些动容,他动了动自己的嘴唇,发现自己的嘴巴有些干涸,而且眼下的天气也越来越热,他似乎士兵们厌战的情绪,而且他们挣扎在战场上,为的就是吃一口饱饭,当兵不是去死,而是活下来。
他似乎又将士们眼中期盼的眼神朝着自己往来,那一种无辜的殷切的期盼的眼光自己的心产生一种紧绷感,他的心仿佛被一种东西紧紧地揪住了,好似被掌控其中,越往里边,他的心越是感受到那一股无形之中产生的感觉。
越陷越深,越深了越是拔不出来,刘继业的大脑已经迟钝了,在他的脑海中产生一副百姓生活富足的画面。。。。。。
刘继业觉得自己该做出一个决定了。
他朝城墙下望去,宋军依旧如同雕塑一般,在火热的天气中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站着,这样一支铁军就这样南征北战,诛灭了南方的割据势力。
他对赵匡胤他们忽然间肃然起敬起来,宋国的官家以前也是一个将领,在刘继业的心目中,赵匡胤也是一个猛将,他的一战就是因为在高平一战中杀了汉国第一猛将张元徽开始的,那时候的刘继业并前线。
刘继业站着,他对赵匡胤道:“陛下若金口一开,履行承诺,臣刘继业自会投降。”
赵匡胤见刘继业这么说,他十分高兴,面上一片笑容,随即他道:“既然如此,朕自会行下军令,宋军若是伤害百姓一丝一毫,朕自会治他们的罪,我宋军既然要拿回河东,自然是要一个完整的河东,而不是一个哀嚎遍野民不聊生的河东,朕自下江南以来,这江南之地依旧如同膏腴之地一般,这河东在刘。氏。父子的治理下已然千疮百孔,朕自纳入大宋国土,自会还他一个塞上江南。”
刘继元一听,甚为满意,对于宋军,他还是比较放心的,既然堂堂一国之主都开口了,刘继业也不想蹬鼻子上脸色,有些东西交待清楚,对方心中明白了就够了。
刘继元微微一拱手,“臣刘继业愿率诸将投降大宋陛下圣裁。”
“杨将军请起。”赵匡胤从枣红马上下来。
“诸军听令,速开城门,我等投降陛下。”刘继业当即命诸将快开城门宋军进城。
赵匡胤身后的宋军见到忻州城门缓缓开启,诸军便紧紧跟随其后,保持自己的队列不变形。
刘继业见宋军入城排列的队伍皆如此齐整划一,他心中不禁吃了一惊,随即对自己方才做的决定也是放下心来。
宋军之后都入了城,他们开始收编刘继业麾下的汉军士兵,其余部分宋军则开始修缮忻州城池。
刘继业恢复了自己的原名,还叫杨业,至于晋阳城中的家眷,杨业始终有些放心不下来,不过听闻大宋陛下在晋阳城中有自己的布局,他这才暗自庆幸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偌大的晋阳城实际上已经是赵匡胤的囊中之物了,只待他亲自去取了。
。。。。。。
而在其他三线,东线的宋军已经破了承天军寨娘子关,越过河流往晋阳而来,至于南线的三路,石州汾州隆州三路也被相继攻破,守城的汉军纷纷投降了宋军,宋军也相应地编秩了他们,周围的几个州县也被宋军相继攻下,而在西线,西北三州联军已经攻破了岚州,往宪州而去。
一时间,四路大军纷纷逼近,一步步蚕食汉国的疆土,短短十几日内,汉国已经接连丢失了边境的上百个县,五六个大州,河东的数十个地方已经沦陷。
六月底,四路大军相继到达了指定的位置。
一时间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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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场风暴袭来,此刻在晋阳城皇宫内,按照日子今日该是大行皇帝出殡的日子,宫中内侍以及朝中文武百官也在准备先皇大丧。
这几日朝政都是那些汉国的文武大臣处理,郭无为作为汉国的宰执,自然引导朝政的发展。
刘继元以及那些朝廷官员并不知道郭无为的身份,而且当下汉国朝政主要以军国大事为主,如今汉国的边境正受到宋国的攻击。
刘继元虽然有些担忧,但是朝政的经验不足,又是新即位的皇帝,朝政暂时全部都交给文武百官处理。
这一日清晨,刘继元眯着惺忪的睡眼,他的龙榻上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盖着被子的宫女,那宫女翻转身子过来,眯着眼睛娇滴滴道:“陛下,这么早,再睡一会儿可好?”这个宫女正是郭皇后身旁的宫女无双。宫女无双其实一直都是刘继元的人,刘继元这只狡猾的狐狸已经在郭皇后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而宫女无双
刘继元昨天听无双这么说,他昨夜便已经想到了要去郭皇后那边,只是无双姣好的面容他一阵火热,活人要比死人有趣,尽早他要去后宫教训那个女人,“郭氏这个贱女人,朕的爱妃一定是她害死的,她私藏的牵机药是作甚的?难道是想毒死朕的?”
“陛下稍安勿躁,只要陛下一日主政,郭氏这个贱人的小命就一直握在陛下手上,迟早贱女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无双一想起郭皇后,就瞪着眼睛。
刘继元调笑起来,他笑着说:“你这婢子果真有趣,床上功夫也是了得,朕可要日日笙歌,伺候你个狐媚子。”
无双从被窝里面伸出一只纤纤玉手,然后拉住刘继元的手臂道:“陛下是一国之君,奴家自然要伺候你。”
刘继元只觉心头一阵火热,浑身上下如同千万只蚂蚁在蠕动,他撕扯开自己的衣衫,一下子甩在地面上,“朕来了,无双。”
“陛下,快进来。”无双也觉得热火传遍身子,她扭动着腰肢,眼神含情脉脉,全身火热已经传递开去,那一床被子已经被卷到了地面之上。
刘继元觉得自己的身子在抽搐当中。
龙床在剧烈抖动着,四周娇。喘与粗。喘之声连连。
“陛下,饶了奴家。”无双的四肢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完全不属于自己了。
一艘船在暴风雨的海面上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被巨浪给掀翻一般。
狂风以及巨浪袭来。。。。。。
这是刘继元当皇帝以来难得的快乐日子,他将牢骚事全部抛在脑后,宫女无双却觉得满足不了自己的欲。望,她施展出来一切,就是满足这个皇帝,日后若是当了皇后,后宫之事就是自己的天下。
刘继元觉得世上女子都是骚蹄子,都是男人kua下之物,那个郭皇后完全是一个特性,等某一日,刘继元真想尝试一下。
刘继元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将手伸向了双峰之巅,此刻他宛如登上了泰山之巅,人生的高峰一般。
……翻云覆雨之后,二人满足地抱。在一起。
“陛下,该举行国丧了。”内侍卫良此刻不合时宜地在门口喊道。
卫良喊了一会儿,并没有听见里面的声响,他催道:“陛下该用早膳了。”
“狗奴才。”刘继元睁开半只眼睛,有些愠怒,“朕累了,国丧还是等等罢。”
刘继元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自从刘钧死后,他以为自己成为皇帝了,日后大权在握,想怎么样就怎样,可是老天爷却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当皇帝又怎么样,如今宋军已经快要攻到都城晋阳了,若是汉军抵抗一段日子,他便可以当一段日子的皇帝,可是这个皇帝对他来说,当的并不怎么样,不过他想了一会儿还是打算不耍皇帝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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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丧正举行了一半的时候,大行皇帝的梓宫正打算搬运出宫。
正午过后天色正阳光猛烈,忽然间天色忽变,一阵乌云从天边开始席卷而来,遮蔽了天日,在场的众人只感觉天色忽然间昏暗起来。
司天监的官员李风这天色,忽然间皱起了眉头,对于天象他甚有研究,原本的天色正是太阳出现的时刻,如今却天象大变,他倒是觉得这征兆并不好。
李风知道自己若是说了实话,自己的一条小命或许就没有了,此刻他却道:“陛下,这只是天色变化,过一阵子就会好的。”
李风说话有些战战兢兢的,他的后背此刻有些湿透了。
刘继元并没有当一回事,他只是觉得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他一跳。
仪式依旧,刘继元只是希望能够快些结束,这丧事虽然简化了不少,可是刘钧作为皇帝,他的国丧比平民百姓以及士族更加繁琐。
三跪九叩之礼节是免不了的,他虽然面上保持地很好,可是心底早就一股无名火升了起来。
可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国丧还在持续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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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晋阳城中,有几个武士急匆匆地往杨业的府邸上赶去。
杨折氏正在院子里面教自己的二子练习杨家枪法,杨延朗杨延昭正在院子里面练习枪法,而且杨折氏除了教儿子枪法外,这个小家伙就一直缠着自己多作军阵之类的游戏。
杨延朗杨延昭玩得不亦乐乎,杨折氏敏锐地听见一阵急促脚步声而来。
“见过大娘子。”就在这个时候府上的管事杨正恩急匆匆往后院赶去,他见到杨折氏之后即刻拱手道。
杨折氏问道:“杨管家可有大事?”杨折氏并不是一个深闺之中的妇人,她对汉国的局势还是清楚的,杨正恩的这副样子她隐隐约约间有些猜到。
“门外有几个人有阿郎的消息,他们此刻正在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