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夜空中出现绚烂的烟花,杨明便下令人马撤退,这是长春堂的暗。对方见自己不再受人追杀,便放松了警惕之心,他们大多受了伤,地上死去躺的人也有一些,此刻远方大地忽闻震动声,朝着这边而来。
黑夜中视线并不好,离一百步的时候,黑衣死士方才看清对方是何人。
“不好,是京城巡防军队,撤——”
可惜死士一方大多数负了伤,健全的几个也遁走了。
京城巡防军见远处地上死尸一片,残肢甚多,血水一地,便觉恶心,其他人则在地上哀嚎着,京城巡防军当下活捉了不少死士,其余逃走的仍旧命人追着。
之后,全部送往兴王府府衙地牢中。
……
礼宾院内
杨明站在赵德昭的房间内,一一禀告道:“恭喜少主,今夜行动一切顺利,龚贼的人马尽数剿灭。”
赵德昭从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些证据,交给杨明道:“这次你们做得不错,接下来要看二娃子他那儿了,杨明你将龚澄枢的罪状全部连夜送往兴王府府衙那儿。”
“是。”
杨明翻出礼宾院的院墙,径直去往兴王府府衙,随即翻身入府衙,将它送往推官暂住的房间内。
次日一早,推官忽见书桌上的几大本厚厚的账簿以及其他物事,他翻开后一看,其中居然发现龚澄枢勾陷薛崇誉的罪状以及其他的物证等。
如果说先前的白云山死士一案,可以让龚澄枢贬官,那么这件事情就会让龚澄枢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皇帝刘鋹先前就是因为薛崇誉一案,证据确凿,最后薛崇誉腰斩于菜市。
薛崇誉已经死了,可是如今推官忽然发现薛崇誉也有一些罪状是被龚澄枢诬陷的,皇帝若是发现了此事,那么龚澄枢在刘鋹的心目中还是那个忠心耿耿的近臣了么。
推官忽然觉得手头上的证据一多,而且其中的情节十分恶劣,牵扯了许多前尘往事,他觉得若是皇帝刘鋹看到了这些,龚澄枢这人不死也要扒几层皮。
推官心头一喜,这几日,他都在兴王府府衙内查看这些罪状,同时又去审问地牢中新关的一些死士,事后推官得知那日刺杀自己的人乃是龚澄枢派去之后,他心中忽然一怔,越发想让龚澄枢去死。
……
最近几日,兴王府府衙外驻守着大批精锐禁军以及京城巡防军队,龚府内,龚澄枢再一次感受到刺杀失败后对他的打击,如今兴王府府衙外陈列着重兵,他自己也不好下手,只是自己手中的死士已经不多了,这最后一击,他也不知道用去何地。而最近龚澄枢也觉得皇宫内的刘鋹对自己的态度也不似以前那般了,自己忽然间感受到了一股失宠的危机,若不是刘鋹一直昏庸,经常宠幸妃子,龚澄枢定会怀疑到刘鋹的头上,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刘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刘鋹了,而是赵德昭找来假扮的。
刺杀的失败龚澄枢暂时收敛了锋芒,只是据说兴王府那边已经扣押了不少自己这边派去的死士,他不知道这些死士的口风如何。
龚澄枢的房门口,已经站立着一些死士,他们正在龚澄枢接下来派给他们的任务,最近接连二次任务失败,也让这些死士在龚澄枢的心中更加降低了一个层次。
房门被打开,露出龚澄枢憔悴的脸庞,他抬起沉重的眼皮子,望着面前的死士,他忽然道:“今夜,务必去兴王府府衙地牢内,救出之前扣押的人马,若是救不出来,一并杀了灭口。”
龚澄枢冷冷道面前的死士心头有些恐惧。
“是,属下遵命。”
死士从龚府后门退出,之后便举着火把,赶赴兴王府的府衙。
又是一个夜晚,在兴王府的府衙门口,陈列着许多士兵,整个府衙如同一个铁桶一般,被保护地严严实实的,想闯入的人马都必死无疑。
死士已经举着火把,推着几辆车子去往府衙,车上摆上了许多引火之物,以及一些酒罐子等。
趁着轮戍将士的调班,死士忽然在府衙的北边发现了一个缺口,那里紧靠着一条河流,若是从此处,便是一个绝佳之地,正如他们所料一般,这里的防守最为薄弱,军队的战斗力也不强,死士方才感到一阵轻松。
他们并没有将引火之物给送进来,只是留下一批人守护在北边院墙外。
通明的火把已经将这条河流照得通亮,死士翻墙而去,轻松落在府衙内。
地牢在府衙的后头,看样子府衙内的兵力戍守并不多,死士观察了一阵,见周围毫无动静,便想入内。
这时候,从四方八面而来的护卫一下子将死士给包围了。
死士忽然感觉自己中计了,便想从原路撤走,他们正等候院墙外其余人的接应,可惜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外面的援军已经不能接应你们了。”
接下来,精锐禁军包围了死士。
……
这是第三次失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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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宫变()
龚府内,龚澄枢久等了良久时刻,未见到消息。就在这个时候,残余人马已撤退回了龚府,得知消息失败之后,龚澄枢气得一口血喷涌而出。
“太师恕罪。”
“不……了……若是我再杀你们,就是自断一臂啊。”龚澄枢呵呵一笑,摇晃着头道,此刻他心里头已经在滴血了,豢养了这么多的死士,这次居然又失败了。
那人大胆地说道:“太师,不若我们入宫,控制了皇帝,如今禁军精锐已经调往兴王府府衙,不若我们去宫中勤王。”
龚澄枢想了一会儿,道:“这……这怎么成,如今还未到最后一步,怎可这么行?”
这人提示着:“勤王,并不是要杀了皇帝陛下啊!”
听到这人这么一解释,龚澄枢觉得此事甚好,只不过接下来,他道:“我作为太师,自然可以调动枢密院的兵力,你可取了我的印信,去枢密院调兵。”
龚澄枢回过房间,随即取了印信,交给那人。
“是。”
龚澄枢换了一身官服,轻车熟路地率领残余死士,赶赴城北皇宫。
丑时一刻,龚澄枢已经派了死士,到达明德门外,戍守在周围。
而龚澄枢的车马则在明德门门口停了下来。
明德门外,戍守宫门的禁军还在值岗中,见一车马前来,驾车之人正是龚澄枢府上的管家来福,便走上前问道:“末将见过太师,不知太师这么晚前来,所为何事?”
龚澄枢从马车上探出头来,道:“我听说在兴王府府衙内发生了大事,特意将今夜之事禀告陛下。”
那个戍守宫门的将士道:“这么晚了,陛下已经睡了,何不明日一早入宫禀告陛下呢。”
“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延迟了,我大汉江山恐怕难保了。”
“请太师恕罪,这宫门没有陛下的诏令,不得夜开。”
龚澄枢见这个禁军将士如此,便怒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乃陛下身边的重臣,若是明日一早我将此事禀告给陛下,你且如何,自会知晓。”
龚澄枢说完,嘴角一笑。
这个戍守的将士,见龚太师不好得罪,便道:“太师可以进去,只是末将会派一人随同太师入宫。”
戍守的那个禁军吩咐周围的一个将士,随即坐上龚澄枢的马车,入了宫门。
其余死士则一直都在明德门附近等候枢密院调集的军队。
车马入宫,这是刘鋹给龚澄枢的一个特权,只不过今晚龚澄枢没想到正是因为车马可以入宫,便可让他暗中可以随带一人入内。
安康殿内,“刘鋹”正在入睡,一切的一切都在布置当中,而明此时也在宫内,保护着二娃子。
“刘鋹”也就是二娃子,这几日一直都独居宫内,根据御医所说,这几日皇帝不得近女色,二娃子自然可以趁机休养几日。
“二娃。”明蹑手蹑脚地入了殿内,推了推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二娃子。
二娃子悠悠然地醒了过来,见明在一旁,他不耐烦地道:“何事叫朕?”二娃子已经习惯了这个身份,一口一个“朕”。
“龚贼已经带了人马进宫了。”
“甚么?”二娃子一个踉跄,从龙床上爬了起来,他道,“那可怎么办?”
“此事倒是不急,龚澄枢可是不会篡位当皇帝的,料不定是想清君侧,从而控制皇帝。”
“不行,我可不想当傀儡。”
“我这么晚来,自然是有计策要说与你的。”明拍着二娃子的后背,随即附耳过去,小声低语着。
……
龚澄枢已经摸黑来到了康宁殿,根据戍守殿外的内侍禀告,这几日皇帝因为身体欠佳,都是一个人住在安康殿内。
龚澄枢觉得刘鋹龙体欠佳,他觉得机会来了,便急匆匆地赶去安康殿。
而在那架车马停靠的位置,忽然间从车厢底部蹿出一个人影,然后蹑手蹑脚地在走廊内行走着,今晚他的人物就是肃清个宫门口的守卫枢密院调派的兵马可以直接长驱而入。此人身手了得,几个宫门口的守卫已经接连被他干掉了,忽然间他觉得他自己可以凭借自己单独一人,干掉宫内的守卫。
丑时过去了,天色依旧是漆黑一片,长夜漫漫中,龚澄枢已经摸黑来到了安康殿外,此时殿外守护着二人,见龚澄枢前来,道:“见过太师,太师这么晚了,怎么来皇宫了。”
龚澄枢呵呵一笑,道:“我听闻陛下龙体欠佳,特意入宫下。”
“原来如此,只是太师为何这么晚了,到陛下寝宫下。”
龚澄枢道:“常言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我与陛下自小认识,自然是希望陛下能够龙体康健万寿无疆啊。”
“太师先在偏殿等候,等陛下醒了,自然是来通知太师你。”
“我现在就要见,你即刻进去禀告,否则耽误了此事,你知道后果的。”
在南汉,皇帝不可以得罪,龚澄枢也不可以得罪,这个内侍左右摇摆,不知道该怎么办。
龚澄枢见这个内侍并没有按照他说的去做,他转过头,廊那边,忽然间出现一个黑影,随即龚澄枢面前那个内侍脖子被人掐住,随即便倒地而亡。
“你来的正好,这冥顽不灵的小黄门居然阻挠本太师的大业,哼。”龚澄枢踢了踢这个小内侍的尸首。
接着龚澄枢与死士而二人便踏入了殿内。
皇帝“刘鋹”正在殿内安睡,他张佐若无其事的样子,转着头朝内睡着,不时地还发出呼噜声。
“太师,如今陛下睡得正死,要不要……”这个死士道。
“不行。”龚澄枢明白这个死士的意思,可是刘鋹毕竟与他从小长大,他也是因为服侍刘鋹才有如今的地位,何况自古以前只有擅权弄政的太监,没有当皇帝的太监,龚澄枢立马制止了他。
“如今陛下就在跟前,不必将他弄醒。接下来只要等枢密院那儿调集兵马入宫,给陛下造成一股威势,只是我可以保护陛下,保护大汉国。”龚澄枢怕吵醒皇帝,故意压低声音。
“属下遵照太师吩咐。”死士与龚澄枢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接下来的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死士带去枢密院的龚澄枢印信已经带来了一部分兵马,如今各门口的禁军守卫已经更换为死士,这些从枢密院调来的禁军并不知道龚澄枢的计划,他们以为是宫中的皇帝出了甚么状况,而禁军那边因为在抓捕死士,正在追缴残余死士,收割入网中。
军队立即奔赴宫门,然后皇宫内苑中,而在这支军队中,也混入了一些长春堂的武士,在他们的手中也有“刘鋹”带给他们的兵符,只不过不到最后时刻,他们不会轻易露出兵符的。
当死士见到军队入了宫,他们觉得太师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只不过这个时候,忽然间蹿出一小股兵力,往自己这边赶来,过了一会儿,全部死于敌人手中。
“没想到龚澄枢居然叛乱了。”当时尚在兴王府府衙追缴击杀死士的禁军已经回了宫,只不过让他们惊讶的是,龚澄枢居然用自己的印信从枢密院那儿调兵了【与宋代的不同】。
禁军精锐立即赶赴安康殿。
……
此刻安康殿外,忽有声音,龚澄枢与那个死士立即起身,出了殿,见到的正是枢密院调来的兵马,他立即欣喜道:“宫中不太平,陛下特令我调集兵马,戍守宫城,辛苦你们了。”
这个时候,那个将领见到龚太师亲自出了殿门,便问道:“陛下现在如何?”
龚澄枢道:“陛下已经安睡,你带领兵马守卫在安康殿周围,一有消息,陛下自会传召你入殿。”
……
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天边也露出了鱼肚白,在夏季,就快要天亮的样子。二娃子装作没事的样子,依旧在睡着,同时他心中也道:这个皇帝真不好当,若有差池,自己就会命丧黄泉。
天色一点点开始亮了起来,而就在此时,禁军忽然间出现在了安康殿的院墙外。
那个将领立即出院墙,见禁军带领一队人马鱼贯而入,为首的禁军统领道:“龚澄枢造反,挟持陛下,私调军队入宫,此等行径如同谋逆,尔等快放了陛下。”
将领不明白他说的是甚么,便道:“我等受太师印信入宫,保护陛下,并无谋逆啊。”
“太师挟持皇帝陛下,皇帝在殿内,你等问问陛下就知道了。”
这个将领立即去了殿外,对问龚澄枢,龚澄枢也只是推脱刘鋹还在睡觉。
因为动静太大,二娃子见时机成熟,立即翻过身醒了过来,入眼处见到龚澄枢站在面前,旁边站着许多将士,他忽然道:“太师,这是怎么一回事?”
“最近京城不太平,白云山那儿出了逆贼,臣担心这宫内也有逆贼,便调集了兵马入宫勤王护驾,还请陛下谅解。”
“宫中有宫中的规矩,纵然你是太师,也不可以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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