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宋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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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宋武功-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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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水泥驰道修建到南阳时候,一些水泥匠发现了秦朝时期留存的“铁路”,立即将这件事情禀告给上面。

    赵德昭后来得知了这个情况,他命人调查后发现,这些与现代铁路无异,还是复线。只是车子不是用蒸汽机车牵引,而是用马力拉动。秦始皇的“铁路”,枕木之间的距离竟然正好和马的步子合拍。马匹一旦拉车到了轨道上,就不能不飞快奔跑,几乎无法停下来。

    由于使用轨道,摩擦力大大减小,所以马也可以一次拉很多货物。这是一种效率极高的方法,速度可达日行六百里。

    而根据秦朝时候,留下来的一些类似后世铁轨一般的事物,赵德昭命人开始研究秦朝的这条驰道,如今开采中以及流通中的金属毕竟不多。

    ——

    乾德三年965年,如今已经三月,虽然辽国有臣子陆续得到南方蜀国被宋国平灭之事,可是辽国当下处于多事之秋,自耶律贤死后,北方又出现叛乱。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年开春时节,耶律璟以枢密使雅里克斯为行军都统,虎军详衮克苏为行军都监,益以图鲁卜部军三百,合诸部兵讨乌库部。乌库之叛也,布达齐独不叛,诏褒之。未几,乌库部杀其酋长来降;既而复叛。然而三月丁丑日,辽部帐大室韦酋长寅尼吉公然反叛辽国。

    而这个时候,身在怀州打猎的耶律璟听闻叛乱,他喝了酒之后,就暴打身边司鹰者小儿,加以砲烙、铁梳之刑。司鹰者小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得罪了耶律璟,他不过是辽主身边一个掌管老鹰等珍禽异兽的管事小儿,可如今却被施以酷刑,缚在烧红的柱子上。

    不一会儿,活奔乱跳的生命消逝了。耶律贤边喝酒边看大刑伺候,十分畅快,这时候他身边近侍东儿看着面前景象,惊呆了,手抖了一下,送吃饭的刀、筷慢了。

    耶律璟感觉身边这个近侍东儿有些手慢,似乎心有不快,他立即抽出刀往东儿脖子上砍去,顿时血流满地,溅了耶律璟一身,耶律璟不解气,立即朝着尸体补上的几刀,近侍东儿脚动了几下就没气儿了,身上赫然是几个血窟窿。

    短短时间,两条人命就没了,而喝醉了的耶律璟哈哈大笑着,全然不顾生命的珍贵。身边之人全部看得心惊胆战,不敢言语。

    夜深了,在钵体行辕处外面,十几个人悄悄地溜出行辕,然后在远离钵体几里外的一个山坡上讨论。

    耶律璟一年四季打猎,基本上都在怀州的黑山、赤山、太保山这几座山里,而且此地立下明显的标志,就是禁止其他人随意通行,违者处死。

    这十几人皆是在耶律璟身边掌管五坊【雕坊、鹞坊、鹘坊、鹰坊、狗坊】的小儿【各坊给事人员,唐代给事者多呼作小儿】,今日见到如此惨烈的一面,往日的一幕幕全部涌现在他们的心头。

    为首之人是个汉人,此人名叫刘韬,今年十四岁,自从先人在后晋与契丹一战中被掳之后,世代为奴,如今成为一个五坊小儿,掌管辽主身边的飞禽走兽,往日里也曾无缘无故遭受暴打。

    他卷起袖子,那一道道,一条条,盘虬般隆起的伤疤,诉说这一桩桩惨痛的往事。想起往事,他越发愤慨,他不怕死,就怕被耶律璟当成猪狗一样折磨,这里是耶律璟的地盘,他不敢大声喧哗只好用契丹语,低声道:“诸位,如今我们的性命就如同艸芥一般,任人踩踏,不知道某日,他一不高兴,我们的性命就堪忧了。不如……”

    刘韬在众人耳边用契丹语说了一番,这些小儿全部记忆深处的惨痛经历被唤醒,而他们也面对着昔日亲人的惨死,苟活在仇人的眼皮子底下,又被现在的耶律璟以猪狗一般对待,这些人愤怒了,他们今日共同歃血盟誓。

    “东儿死了,若耶律璟一日在世,我们的性命也会像东儿一样,不知小草儿你们几位有何打算?”

    “如今听闻大室韦酋长寅尼吉叛乱,依靠我们的力量自然不行,不如投靠乌库部。”

    “这个主意不错。”

    “我们五坊人有四十户,到时候全部叛入乌库部。”

    “只是大室韦离这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不知道我们怎么才能到那儿。”

    “如果有地图就好了,今晚恐怕不行,等明日我去军帐内翻翻看,有没有地图。”

    次日,那名雕坊小儿刘韬开始留意军中的地图,伺机查看地图所在。

    三月癸未那日,雕坊小儿刘韬得道了地图,五坊人四十户叛入乌库部。

    军帐内,耶律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他拍着大升的酒壶道:“无耻小儿,居然投靠乌库部。”

    “陛下,要不要追。”

    “不用了,这些人不成气候。”辽主耶律璟得知,立即率领精锐远征乌库部。

    。。。

第六十四章 我是瀛州人() 
萧瑟的北方草原上,四十户五坊人行色匆匆,不辞辛苦,在一张地图的指示下,去往乌库部。☆→,

    去往乌库部的路途十分遥远,且充满危险,但是这一行人心中时刻盼望着生存下去,即使前方出现危险也在所不辞,总好比呆在耶律璟身边要安全得多。

    夜色朦胧下,四十户五坊人开始停止脚步,选择了一处山坡,好好歇息,这几日下来,这群奴隶脚上足足磨破了一个洞,脚上都起了水泡。

    “韬哥儿,此去乌库部还有多少路程?”

    刘韬道:“羊老,不瞒你们说,如今两军作战,道路不通,危险重重,也不知道在乌库部是否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另外一个小儿道:“就算我们到达乌库部,恐怕战事早已经结束,如今我等也不知道去往何处?”

    “韬哥儿说得在理,我们这四十户人家,如今只要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别无他求,就怕半路出现强盗,你我性命恐怕不保了。我这里有一枚铜钱,如果钱文阳面朝上,则去北方;反之,阴面朝上,则去南方。”

    那个被刘韬称作羊老的老头子在风中颤抖着,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枚生锈的铜钱,将铜钱抛向上空,不一会儿,铜钱直接落在草地上。

    “阴面。莫非这是上苍让我们选择的路。”

    “看来,我们得去南方。”

    “南方,那不是宋国么……”老者喃喃道,“中原,十八年没回去了。你我皆为中原汉人,若不是中原晋辽一战,成为俘虏,如今就在宋国好好活着,岂是今日这等境况。”

    “羊老,是否去宋国?”刘韬道,“我去将另外三十九户叫过来,商议一下对策。”

    刘韬将人集中起来,坐在荒草中,人围成一个圈,幕天席地的,扯开了话搡。

    “只是宋人会认为我们是辽国奸细么?”

    “这个……”

    周围似乎有动静,这时候草原上忽然来了一队人马,朝着这四十户奔来,只是过了不久另外一队人马也来了,双方各自举着火把。

    两队人马开始厮杀中。

    躲在远处一人看见了之后,立即急匆匆跑到山坡背后,轻声道:“不好了,有两队人马在平地上,双方混战,一时间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羊老提醒道:“两队人马……先等等,全部趴下,不要出声。”

    五坊四十户人,全部趴在原地,背靠山坡,一时间有人也发现不了此处。静静地着,而这两队人马似乎相向而来,眼下不知道是敌是友。

    一个时辰过后,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而战斗也结束了,幸存之人全部都蒙着面纱,似乎不以真面目示人。

    清点人员的杨一过来禀告道:“禀告副统领,我们的人马死亡三百,伤亡五十,敌人已经全部身死。”

    “可恶,那些人的身份查清楚了没?”

    “是耶律璟的随身护卫,是精锐之中的斡鲁朵。”

    “斡鲁朵,这可是耶律璟的简选天下之精锐,聚之腹心之中的斡鲁朵,没想到对方全部被我方杀死,也算他们遇上我们了。对了对方一众有多少?”

    杨一道:“回副统领,一共一千斡鲁朵,全部被我们人马给灭。”

    “方才似乎还有几十个人在周围,你注意到了没有?”

    “禀告副统领,属下这就去周围搜查一番。”那个杨一说完,立即带了十个扈从去周围搜查了。

    夜幕下,小山坡背后,四十户五坊户躲在后头,待周围平静下来,这些人伸出头,长吁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山坡上站岗放哨的小儿,忽然间从后头被人抓住了。

    “你是谁?”那个小儿惊恐道。

    那个杨一道:“嘘——小声点,我们不是坏人,你们是否还有人。”

    小儿瞪着眼睛,不安道:“我……我只有一人,你休想……”

    “老实点,快说,不然小命休矣。”

    “我我我……不要杀我,我说,我说。”在威胁之下,终于被套出了话。

    “原来是去往南边逃难的,今日你们幸好遇上我家副统领,不然后头追兵那么多,你们逃也是逃不出去的。”

    “你是来救我们的么?”

    “可以这么说,我家……我家少主乃是宋国人,不如让你们的人马加入我们阵营,你们的安全就有着落了。”

    五坊小儿,立即带着这十一个人去了山坡后面四十户五坊户落脚处。

    羊老见到小草儿后头跟着十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出现了,他惊恐道:“小草儿,你后面几人是?”

    “羊老,这十一个人没有恶意,他们方才杀的是耶律璟身边的斡鲁朵护卫……”

    羊老觉得不可思议,他疑惑道:“你是说那些斡鲁朵护卫全部被你身后之人给杀了。”

    “你这么说是低估我家少主的实力啰,他可是……”

    领头的杨一,呵斥道:“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地儿。”

    那人意识道自己差点嘴皮子快,说漏嘴,于是乎立即停下不说话了。

    “这位老丈,真是抱歉,我们没有恶意,方才听这位小兄弟说你们是睡王身边的五坊户,如今要去往宋国,我方人马倒是可以护送你们去宋国。”

    刘韬听了,说:“真的?”

    还有其他一些人也露出期待的神情,这些人的出现宛若救世主一般他们脱离苦海。

    羊老立即将刘韬拉动一旁,轻声道:“这些人都把斡鲁朵给灭了,我们这些人无缚鸡之力,为何如此待我们,小心有诈。你们先呆着,万一我回不来,就立刻带人走。”

    刘韬摸着头,道:“羊老说的有道理。”

    杨一明白他们的意思,他道:“老丈,你们不必这般猜测,我家副统领如今就在前头,你们谁要前去一见。”

    “我去见你家副统领。”羊老站了出来。

    “老丈——”

    在黑衣人护送下,羊老随着十一人而去。

    到了那儿,黑衣人见到他们带着一个老者前来,杨一自己跟副统领絮絮叨叨说了一番。

    那位被称为副统领之人,旋即道:“这位老丈,我属下所言不假,若老丈不信,我们也不会让你们为难。”

    羊老感觉自己的话就好像打在棉花上一样,他还是不相信。

    他指着面前的那个副统领问道:“你是哪里人?”

    “我是瀛州人。”

    老丈惊喜道,因为他许久没听人说起瀛州二字,今日“你是瀛州人!”

    “老丈莫非也是瀛州人。不知老丈姓甚名谁,家中是否有亲人?”

    “我家中排行老二,有一个兄长,姓杨名昆【名失考】,兄弟有三子,信、匡、赞,今朝应该有三十多岁了吧。”

    那人立即脱口而出,失声道:“莫非你就是杨珏杨玉郎。”

    “你怎么知道,莫非你是……”

    那个黑衣副统领立即从取下半边面具,羊老一看,此人跟兄弟长得差不多,莫非是自己的亲侄儿。

    “你是信、匡、赞三人中哪一位?”羊老莫名地激动起来。

    “我是最小的赞儿啊,叔父。”

    “赞儿,没想到十八年没见面,你都长这么大了,叔父真是高兴。”羊老名叫杨珏,他见到侄子都这么大了,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叔父,自从你被契丹人掳走后,家人都不知道你的生死,不知道这十八年你过得如何?”

    “契丹狗贼,视我汉人如猪狗,如艸芥,叔父我随着晋国亡*国*之君,一路迢迢去了上京城,成为五坊户。周世宗北伐时候,收回了瀛州,那个时候,我是最开心的,因为瀛州不再处于蛮夷人的统治下……后来火神淀之乱,耶律璟坐上了皇位,耶律璟残暴,时常杀人为乐,五坊户常常成为他杀人取乐的对象,我们猪狗不如地过着每一日,叔父我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恐怕早就投河自尽了,还愁受这屈辱……”杨珏边说边回忆起往事,露出狰狞的面目。

    “叔父,契丹人如此欺凌我汉人,迟早有一日,我汉人会一一向他们逃回公道的。”

    杨赞随即就把自己在京城中的事情说给自家叔父听,杨珏边听边觉得杨家子孙有出息,傍上了魏王殿下的高枝。

    “对了,赞儿,那边还有四十户五坊户,如今你我既已相认,不妨做个顺水人情,帮帮他们。”杨珏也是担心,毕竟四十户也算不少,杨赞带着或许会认为是个累赘,反而会抛下他们不顾。

    杨珏的生活已经与五坊户相连,今时今日,自然是不会抛下他们。

    “叔父,送佛送到西,这也是少主让我们做事吩咐的,侄儿立刻动身与叔父前去,说明这一切的。”

    “那就好。”杨珏点点头。

    杨赞随后与杨珏二人去了山坡后面,说明了这一切。

    四十户五坊户如同看见稻草一般,转瞬间充满了希望,次日,杨赞领着四十户人,踏上了前去宋国的路程,这次他们的任务就是护送这些人前往宋境。

    让这些人安然入宋,不被辽人发现,赵赞分批让这些人化作流民,宋国境内。

    ……

    二十多天后,瀛州城内。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十八年了,从一个壮年汉子熬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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