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事?”
“殿下所需要之木料已经准备齐全,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臣下就解散徭役了。”冯吉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赶紧回答道。
“那就解散吧!”司马季直勾勾的看着对方道,他还在推演行进路线反应有些迟钝。
“还有,东夷校尉何龙刚刚进城,正在府外等候。”冯吉本来转身想走,却又刚刚星期来这件事,停下来躬身禀报道。
“当他进来!”司马季矜持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司马季当然也想要不动一兵一卒就北上,沿途传播文明得到众多部落的爱戴,然后站稳脚跟,建城开发。没有对高句丽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可特么高句丽的位置完美的挡住了司马季的想法,严丝合缝把所有路线都当得严严实实,这就不得不处理了。
已知情况,东北东西为山脉,北面是大江,这个大漏斗漏水的地方被高句丽堵的严严实实,燕王如果不打它,要么从东面爬长白山,要么从西面翻越大兴安岭。他两种路线都不想试,只能把这个挡路的绊脚石搬开。
肯定有不少补给要就地解决,燕王不挑食,一直都是走到哪吃到哪。如果战事能在半年时间内完结,应该不会对幽州、平州造成太大的负担。
“殿下,我自洛阳而来,禁军好像正在操练,其中邺城的大军也有异动,似乎近来要有战事?”何龙进来刚刚坐下,还没等司马季问话,就先开口询问道。
“确实是有事,也确实是要动用大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司马季慢慢的开口,然后话锋一转道,“现在来谈谈平州的事情,平州战备如何,多少兵马,多少存粮,有无不足之处?北方高句丽力量如何,如果开战能支持多长时间?”
何龙楞了一下,也许是没想到司马季这么直接,顿了一下才道,“东夷校尉府下属军士一万四千人,战马四千八百匹,当然没有算殿下寄养在平州的私人马场,在屯田之后,所部粮食足够支持大军战事半年。”
平州户籍才不过一万多户,但却有一万四千人的军队,这一点也不奇怪。军户又不在户籍的统计当中,不然晋朝户籍不过三百七十多万户,两千四百多万人,设立这么多军镇,几个军事重镇,连同洛阳都有十几万大军,那不是很奇怪么。
“今年可能有战事,一定要勤加操练。如果邺城搞不定,可能要抽调其他军镇的兵力,何况我们本身面对高句丽,更要勤练不倦,有备无患。”司马季一语双关的给何龙下达了命令,对方去了一趟洛阳都看出来了,他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何况本身就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又不是出师无名。河套本身就是汉朝的土地,魏国又没有一统天下,现在晋朝觉得应该收回来,完全的合情合理。
燕王给何龙下了一个很模糊的命令,确定了有战事,但没说哪里有战事。好话都让自己说了,把这个东夷校尉弄的一头雾水,还不敢怠慢。
司马季是故意这样的,战争可能是河套,当然也可能是平州。更有可能是借着河套有战事,平州军明目张胆的操练,麻痹高句丽然后一举突袭。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他只管下命令就行了,事情自然有别人去办。
“不着急回平州的话,可以在蓟城待几天。和内史他们多走动一下,本王这几天要出去一下!”司马季站起来道,他现在确实有事,要去一趟杨府。
至于干什么,用后世话来说就是去谈恋爱。很可笑,他一个王侯还要谈恋爱。只要司马季想的话,整个王府这么多女眷他都睡不过来,完全不需要担心别人愿意不愿意。
不过虽说人人平等,但现实中确实人和人不一样,真的不一样,身份从出生就已经决定了,弘农杨氏虽然遭到重创,可这不能改变杨馨是世家女的事实。
上次燕王在忙着学外语,正好错过了杨馨心理防线最低的机会,那时候的杨馨因为杨氏被重创,甚至有被株连全家处斩的风险,慌不择路之下对他献身。
机会错过了,现在还想说推就推就不太容易了,世家女就是世家女,贞操不敢说比她的命都重要,但从小建立的认识,绝对不能做出像是上次那样的主动献身。杨馨并不是一定要和燕王作对,没有理由就被睡了那肯定是不行的。
燕王现在不挑别人就不错了,确实也没见到还敢挑自己的女人。不过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后世这种女人比较难碰到,不说全部都是及时行乐,大部分肯定是。这辈子因为出身太好,对平民女儿家无往不利,司马季也没体会到这种感觉,正好借着机会看看士族家庭的女儿,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金钱有点打不倒对方,名声弘农杨氏名声也很大。真要逼对方就范不是不可以,因为现在杨英家没有权利,恰恰司马季有,可这样就没意思了。
踏入杨府的时候,杨英以及杨馨的两个哥哥恭恭敬敬的在府中迎接,小心翼翼的神色让不动声色的司马季豪情万丈,心里暗道,“胜利者一定是我,就凭你父兄这种低头认输的态度,一个女人你还想要翻天?”
“小女在内房,殿下请自便就是!”杨英用本身的态度表明,幽州大牢的改造效果十分出众,这么一看还有扩建的必要,第二期工程可以提上日程了。
“嗯!”一点没把岳父大人放在心上,司马季又不是第一次来,直接就进入了内房。
乍一见还是那副样子,眉宇间很凌厉的美感,就差直接在额头上写着我很美的那种感觉,随后又变得柔和,两种气质再次合二为一,杨馨微微低头对司马季见礼,柔声道,“殿下这么忙,却不辞劳苦而来,辛苦了。”
“不辛苦,反正下次还得来!”司马季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坐下,自顾自的道,“我还没这样总是看望一个女人,感觉挺有意思的。”
“杨馨也和你府中的侍女不一样!”说到这的时候杨馨脸色微微一红,露出一副小女儿态,显然是想到了上次要献身的事情,就是在这个房间。
“她们也是人,当然了,那些侍女追求更好的生活,这也没有错。你们家虽然遭到重创,却因为祖先积累,仍然不失为一个大家。那种黄白之物看不上也是应当的。但不是哪个女人都有杨氏这么好的条件,你这种家庭又有几个。”司马季扯着嘴角笑笑,其实他也知道这种事情几乎无法避免。
社会一旦安定,上层家庭出现就会出现这种后果。后世中国没有出现子女家教严格的家庭,那是因为家庭积累才刚刚一代两代,苦日子的时间不太远,有些讲究没有形成,等到第三代在成家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了,哪怕自己烂成大榴莲,也绝对不会允许子女和一样年轻的时候一样乱搞,第四代人出生的环境就已经足够形成新阶层。
新阶层一旦出现,和普通家庭就是鸿沟,也基本不会出现富家女玩弄屌丝的事情,两个阶层会完全隔开,普通人也不会接触到新阶层的圈子,哪怕他们丑恶的很,你也不会知道。
司马季保持着耐心,也是因为杨馨受到的教育熏陶让她很吸引人,不能做直接推了这么没水准的事情,简单来说门当户对,不能像是对待侍女一样。
“你想让我娶你?你可知道现在掌朝的是皇后,你们杨氏和贾氏的关系,是想让我被你们连累到被削藩么?”司马季往后一靠无奈道,“你自己说这现实么?”
“我,我也不知道!”杨馨低着头,她是一个很聪慧的女子,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对了眼前男人考虑,好像是这样。可要是随便就被睡了,她也为自己委屈。
第一百六十六章 出兵时机()
“其实你们杨氏在贾氏面前,就好像我的侍女在你面前一样。不要以为都是士族就是平等的,杨骏杨济死的时候,已经证明了,杨氏在皇后面前,并不比我的侍女高贵在哪里,自以为高贵的真只是你们自以为!”司马季没来由的想到侯景之乱,侯景之乱当中南方士族的表现,把妄自尊大表现的淋漓尽致。
最关键的是,西晋士族已经这么表现过一次,刘渊名为匈奴首领,实际就是个佃户头子,石勒直接就被卖成过奴隶,后来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
侯景过江不过八百人,竟然能在南朝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聚兵十万。这些人是哪来的?要知道人口都在士族的庄园当中,侯景振臂一呼就弄出来十万大军,他哪来的号召力?能让一个羯人有这种号召力,士族到底多把底层人不当人看?
“最近我比较闲,至少春耕之前都有时间和你耗下去。我也不着急,现在我先给你讲一个事情,你就明白了。”见到对方犹豫,司马季慢吞吞的道,“在我回来之前,出现了一件通奸事情,我大晋立国废除不少律法,因为人口减少对罪行处理的也很轻。一件通奸的事情被我从廷尉上报的案件当中看到了,通奸妇女被我判的斩首。你猜怎么样,当天斩首的二十五个犯人,斩首这个女人的时候蓟城的欢呼声能把城墙震塌。”
杨馨沉默不语,她能明白司马季的意思,问道,“你想告诉我,这个天下男人说的算。”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那个妇女的夫君性格比较懦弱知情也没说什么,所以她可能认为有恃无恐。但我告诉你,男人可以拖下去,长达十几年,但女人不行。等到那个女人的夫君那种爱情淡了,女人年老色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发,她还不如被我斩了。省的被天天被打的生不如死,一直到真死了。在男人眼中,女人通奸不分第几次,只是分通奸还是不通奸。”
燕王一直都认为自己做好事,只不过手段是杀人,至于原谅么,武大郎的故事已经表明最好还是别这么做,对双方都不好。
“可你也说了,现在的朝堂是皇后控制一切。”杨馨很快便找到司马季的漏洞反问道。
“她的权利来源于皇帝,皇后的旨意不会有一个人去听。”司马季还是很兴致勃勃,这么过冬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这么无聊不谈恋爱干嘛去。
“殿下把那个奸夫怎么样了!”杨馨坐在司马季身边,现在两人的关系处在一个不知道怎么说的阶段,杨馨心里接受燕王,但不能接受自己连个承诺都没有就被推了,这会让她有一种自己很低贱的感觉。
“我没有杀他,不过把他切了,然后挑断了两只手的筋!”司马季脱口而出道。
“如果你要是想的话,封国要把一些妇人集中起来养蚕做丝,集体工作可以提高产量。你可以不用呆在家里!”司马季心里一动提出来这个建议,晋朝士族对金钱的痴迷程度,还真的不用太在乎女人能不能赚钱。
“我?”杨馨一听有些心动,但话一出口又犹豫了,吞吞吐吐的道,“妾身为一个妇人不好抛头露面,还有两个哥哥赋闲当中……”
“你不干就算了,你那两个哥哥闲着挺好的。”司马季开口直接把路堵死,他前世今生都是独生子,东北不论是男女都对一个叫扶弟魔的生物很有抵抗力。每个人都有父母,孝顺当然是应该的,至于兄弟姐妹没有帮助的必要,又不是残疾。燕王在成长的过程当中,就没有兄弟姐妹这个概念。
“妾也没说什么,也可以试试的……”杨馨低着头算是应承下来,真香定律生效。
看着世家女一步步妥协的过程,司马季更是坚信,最终的胜利者一定是自己,不过这个疑似扶弟魔的属性,必须要掐断。嫁的是丈夫,养的是儿子,扶弟魔除了把自己家掏空养别人家,哪有一点好处。
洛阳的春风比蓟城的更早一些,宗室内部尤其是河间、范阳二王,真的是全身心的投入到收复河套这件事上,有些事情你一直不关心也就这么算了,觉得习以为常。但如果真的关心起来,用上了精力,事情就又是一个样,现在两个王侯看河套地区就非常的不顺眼,脑海中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
刚开始河间王、范阳王只是把收复河套当做是一个立功的机会,体现自己的重要性。但真的开始谋划之后,瞬间就发现失去河套让长安、洛阳变得如此之危险。等于让两座城市都暴露在边界一般,这样以来并州的安危又变得极为重要,失去河套洛阳就只有并州一个屏障了,一旦并州有失将天下震动。
从这点上就能看出来河间王和范阳王并非不学无术,对得起两人领兵作战的身份。八王之乱后期司马腾在并州和刘渊一战而败,晋朝在北方的军镇体系瞬间就崩盘。当然那个时候,两人早已经先后死亡。
“拓跋氏收了我们的礼品,已经答应年中让我们调遣,不过收复河套,拓跋氏只是锦上添花,最重要的还是我们必须取胜!”范阳王司马虓看向河间王司马颙道,“中央禁军其实不宜抽调过多,河间王镇守邺城,我镇守许昌,距离都不近,想来我们要依仗的军镇只有一个。”
“关中,在长安的秦王!”河间王司马颙一点就通,没有河套对洛阳长安都是大危害,但长安受到的危害还要更大一些,本身关中就不稳,如果北方还距离边界过近,压力巨大。
洛阳北面其实还有一个并州可以分担失去河套的压力,长安北面只有雍州,其实根本没有多少纵深,和直面河套根本差不多。
“如果有陛下的旨意,秦王那里应该不是问题,这样关中出兵三万,洛阳出兵两万。五万大军应该足够了,其他方向只需要防备羌胡狗急跳墙,便大事可成。”
“至于领兵将领,可从南征禁军当中选拔,前锋、主将周处将军、祖逖将军都可以上任。青玄南征的时候,历练了不少禁军将校,这绝对不是问题。”
“河套那边已经细作已经探明,有不少当初魏国遗留之民,和胡人混居,此有大用,可作为内应,使之事半功倍。”
“观之,河套那边的势力、一为匈奴、二为晋人、三为鲜卑、四为羌人、匈奴分布最广,但羌人最为集中,至于晋人和鲜卑人人不少,但都是各自有地盘,算是相安无事。”
“还是挺复杂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