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吊打欧洲,是他们的军队装备更好,职业军队更多,战术只是相对没那么重要的一个因素,三大骑士团连个影子都没有,蒙古却吞了金朝铁浮屠。
本阵告急,让在缺口蜂拥而至的林邑土人也不能继续进攻了,身后出现敌人对他们来说,心理影响是巨大的,南方是国都,很多土人的家就在那。是不是国都已经陷落了?
军心动摇是大忌!这就往往意味着失败的开始!司马季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林邑军阵已经开始崩溃,这意味着显示勇武的时间到了,“你们随着本王冲出去,此战必定要灭掉林邑,永绝后患!”
“殿下,殿下!”司马季刚想要上马就被一群将校拦了下来,纷纷开口道,“燕王之勇武天下皆知,塞外胡人都闻风丧胆,甘效犬马之劳。不需要在这些土人面前展示,区区林邑我们今天就生擒范逸,献于殿下面前。”
一群将校违心的拍马屁,可不敢让统帅身先士卒,万一来一个当场阵亡,别说功劳了,他们一个个都要被追究,反正战斗结束了,让随军书吏写上,燕王亲手手刃土人数名,让蛮夷闻风丧胆,不就行了。
“冲出大营,追杀林邑!”说话的功夫,攻击缺口的林邑人已经跑了,唐沈赶紧招呼军士出营追击。
南北夹击,尤其是慕容氏骑兵冲阵成功之后,林邑军阵已经全线崩溃,整个林邑军都乱成了一锅粥,这时候洛阳中央禁军不用在躲在大营里面防守了,爬出尸体堆积的山包,加入到了进攻当中。
范逸和一众夷帅连续杀了好几个逃跑的土人,也止不住这种溃败的颓势,只能叹了一口气,骑着大象加入到溃兵当中,可这头战象目标太大,很快就被盯上了。十几枚长矛被撇出,满身是血的战象左冲右突了一阵,体力不支倒在血泊当中,范逸也从上面滚落下来。
“哈,就你了!”灰头土脸的范逸刚刚爬起来,一道套马索从天而降,不远处一个胡骑使劲一扯把范逸拉倒,周围几个夷帅见到范逸被套住,大吼着冲上来,却一一胡骑或是砍倒,或是捅出一个窟窿。
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套马索飞舞,扔掉刀枪逃跑的土人是不具备威胁的。而是最为吸引人的财富,更多的胡骑则是不远不近的追击,既不让土人跑远,也不马上抓住他们。
“就两条腿,看你们能跑多远,都给我跟住了。跑累了他们自己就停下了!”段勿泽以刀指着溃兵逃跑的方向,咧着大嘴嘲笑道。
逃跑并不是坏事,草原上逃跑的人段勿泽见得多了,最大的好处就是把体力消耗完了,这些被抓住的奴隶会老实很多,想不服也没劲了。
“扎甲!”用手捅了捅慕容运身上的盔甲,质量不在晋朝手工之下,马匹上的粗糙了许多,只有马头脖子之下有甲,剩下都是布面,司马季做出了如下判断,轻轻咳嗽了一声道,“本王还以为你们在海上迷路了呢!”
“殿下,范逸还跪着呢!”慕容运有点奇怪,不是应该先说这个重要俘虏的事情么。
第一百一十七章 鲜卑语十级()
俘虏?司马季才把目光放在不服不忿的范逸身上,突然展颜一笑,这是胜利者的微笑,你有几万土人你是林邑王范逸,你现在的军队都被全歼了,你是什么东西?
“如果你下令横山关的守军投降,本王可以考虑放了你!”司马季貌似矜持的提出了要求,然后看着范逸的反应,这就要看对方是不是脑残了。
显然范逸并不是脑残,直接抬头一脸正义的喊道,“大王是把我当做三岁孩童么?晋人狡诈,明明是一个大国,却仍然不知足,欺压我族,日南郡的人都是我的同胞。”
“大胆,蛮夷!不懂礼数!”唐沈一声大喝,周围禁军全部腰刀出鞘,刀锋都直指着被五花大绑的范逸。
看看这副正义脸?简直是电影里面英勇就义的民族英雄,当然也可以算是。滋滋……司马季脸色变得阴沉起来,“这能改变什么?我十万大军人踩马踏,林邑只有灰飞烟灭一条路。你没有儿子吧,这可真是幸运啊。”
“司马季,要杀便杀!林邑决不会灭亡。”范逸拿出了蛮王的气概,与其摇尾乞怜,还不如让司马季给自己一个痛快。
决不会灭亡?这话可不要乱说!后来林邑不就被现在的交州,后来有样学样列土封疆的静海军节度使给灭了么?
“我以燕王的名义今天告诉你,林邑必然要灭亡,从此之后,不会在有人以林邑人自居!”司马季弯下腰,在范逸的面前一字一顿的吐字,以便让对方听清楚。
说罢长剑出窍,所有人只看见一抹白光,范逸便人头落地,这是他的一米剑第一次染血!
“记上,燕王手刃林邑王范逸,歼敌三万。”唐沈的反应很快,马上对着随军书吏喊道,“此战禁军与林邑鏖战数个时辰,克复整个日南郡。”
日南郡大部分地方,其实早已经不再交州手中,多年以来被林邑蚕食。此次灭了林邑,日南郡被蚕食的趋势一去不返,如果以东汉马媛的标准,现在司马季可以班师回朝了。
几个军士出来讲尸体拉出去,大帐内一片肃穆,所有人都在等候下一步的指示。但燕王一语不发走出了大帐,众人只能跟着出来。
大营之外,尸山仍然矗立在那,刚刚慕容运进来都不太容易。此时禁军的军士正在搬运尸体,“把土人的尸体扔进壕沟掩埋,我军阵亡的将士,烧成骨灰放在盒子里,本王班师之时,还要带着他们回到洛阳。那是他们的家乡!”
众人领命几个将校下去吩咐,只剩下唐沈还跟在司马季的边上听道,“慕容将军,你们胡骑的勇士,是土葬还是火葬,有没有什么传统。”
“慕容氏当然也是土葬的,不过这里距离家乡太远,就按照殿下的意思,烧成骨灰带回去!”胡人就是这点好,没这么多臭讲究。这要是军营里面有文官,没准还会扯扯什么入土为安之类的话题。
司马季欲言又止,其实他一见到慕容氏的骑兵,就想问,慕容氏这种人马披甲的重骑兵到底有多少,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问了也是白问,对方不一定说实话。
“殿下,可是有什么想要问的!”慕容运摘下了头盔还不够,准备把身上的盔甲也脱掉,慕容氏的盔甲都很重,不适合长时间的穿戴,他还准备南下,现在需要把盔甲都收起来。
司马季酝酿了一下情绪道,“此次虽胜,横山关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慕容将军可以南下了!林邑王宫不要动,本王过几天会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至于其他的……”说到这又停顿了一下口中则变成了鲜卑语,“屠城……”
“必不让其成为后患!”慕容运面色不变,平淡的领命,将一身的盔甲脱掉,等候其他出去抓人的胡骑归来。
等到将所有尸体都清理完毕,慕容运又领着胡骑离开大营,司马季被围已经解了,他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现在应该追上水师的步伐,以最快的速度攻克林邑国都。
“殿下,这慕容氏的骑兵,如此的强大。不知道数量有多少。”唐沈看着远去的胡骑,刚说两句正经话,又开始拍马屁,“殿下能让鲜卑俯首帖耳,令小将感到钦佩。”
“估计整个慕容氏有个几千吧,再多就不会了。辽东地区不是草原,慕容氏虽然也是鲜卑,但却不是放牧的,慕容氏族人经常能碰见、老虎、黑熊、野猪之类的猛兽,所以对护甲要求很高,其他鲜卑部落不是这样的!”司马季慢慢的给唐沈解释道,“这就和林邑兵大部分不披甲一样,这里炎热,自然土人就不会选择披甲。”
一想,虽说慕容氏有把盔甲作为传家宝流下去的传统,但也应该不会太多才对。
“殿下竟然还会鲜卑语,不知道和慕容将军说的是什么。”唐沈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朝着伤兵的营帐走去,他能猜出来肯定是军令,所以也想要知道。
“本王说的是攻城!”司马季瞥了对方一眼,脸色如常的继续撒谎。
燕王殿下的外语学习没到家,说错了是很正常的,这都是一个误会。至于林邑国都的土人死多少,又有多少被抓到成为奴隶,那和他没关系,都是鲜卑人干的。
此次司马季摆下乌龟壳,也死了一千出头的禁军,营帐之内还有数百名伤员。虽说换了七千土人的尸体埋在壕沟,可毕竟这是洛阳禁军,中原百年混战,就留下这么点遗产,还是珍惜珍惜比较好。
打仗本身就要死人这没错,可伤员还是要救治,“头部受伤军士的把头发剃了,用酒擦拭伤口。”司马季一低头就看到一个吭吭叽叽的伤兵,脑袋包的像是粽子一样。
就这里的气候,这不是找感染呢么!对古代的军士而言,受伤并不比死亡危险性低,就算是当时不死,可能后来也大概率会死。说话功夫,让人拿的针线已经送过来。燕王扫视一圈,找到一个倒霉蛋,准备进行缝合。
第一百一十八章 攻克横山()
“都是军士,忍着点啊!敢叫出声要你的脑袋”司马季拿着针开始对一处刀伤进行缝合,至于会不会妙手回春,那不知道。燕王也没把对方当成人,心慈手软的人不可能做外科手术的。
可惜他没把五石散拿过来,没办法试出来能不能当成已经失传的麻沸散。做好这一切对着周围的军士吩咐道,“长度超过一指的伤口,深度超过半只的全部缝合。不用管对方是不是愿意,头部受伤的全部剃发。伤员所在之军帐,保持通风。”
“是,殿下!”司马季一挥手,离开了满是伤兵的军帐。
“殿下,九真郡郡守派人送来一封信,说是洛阳送来的。”外面一名军士进来禀告道。
“拿过来!”一听到是洛阳的消息,司马季就是一阵心惊肉跳,赶紧伸手接过来,然后屏退左右,手持这封信不短时间,才下定决心打开。
“小人孙成禀告殿下,太宰司马亮、太保卫瓘被楚王诛杀,楚王被鸩杀,长沙王被降爵,现在已经改封常山国,朝廷内外落于皇后之手。少傅张华辅政!”
信不长,但是里面的信息量很大,算了一下日子,正是自己刚刚到达广州的那段时间,这样一算来,洛阳的事情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哎!”司马季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伤,还是那句话,士族太强大,皇帝分封无可厚非,换另一家做皇帝也会这么做,但这样中央就会不稳。中央这样乱搞,迟早会蔓延到地方。
八王之乱和七国之乱是完全不同的,汉朝的中央没问题,是地方起兵夺权。然后被各个击破,晋朝中央水太深了,危险性太大,大到司马季每次去洛阳都提心吊胆,根本不愿意多待,最后晋朝崩溃,外戚、宗室、士族每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管他呢,不是还有九年的太平日子么。”身为南征大军主帅,司马季不想考虑太多,直接烧了信,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南征!如果以诛杀林邑王范逸作为结尾来看,他现在完全可以班师回朝,但这不是目的,不剪除后患他不能离开,不然就等于是白来一次。
灭掉林邑不是结束,恰恰相反,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傻子才会选择向南还是向北这种问题,司马季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他全都要。
只不过他原本计划当中是先拿高句丽试水,现在则变成了南方的林邑,不过这都没有关系,不过就是一个先后次序的问题,最后的结果一样的。
今天的正餐是吃大象,在此之前燕王已经将所有象牙全部切下来占为己有,连大象皮都准备割下来晒干到时候运回去,虽然军中还有粮食,广州水师也运过来很多,但大军南征所有军粮都依靠后方补给,这肯定给交广二州增加不少负担,粮食还是省着点吃。
中军大帐之内,燕王和众多将校便对着象拔使劲,象拔就是大象的鼻子,司马季听说满汉全席这里面就有这道菜,想来味道应该是不会差的。
猪头肉的精华部分,就是猪鼻子的周围,只要对肉食有一点认识的人,就会知道一个经常运动的部位,味道肯定是不会差的,象鼻子就是这种部位。
“南征艰难,我等为国效力,也要体会国家的难处,大家共体时艰吧,入乡随俗,不能让环境适应我们,我们要主动适应这里的环境。”司马季不咸不淡的对着众多将校一番教育,也不客气的先开始了。
“共体时艰、共体时艰!”不少将校举着一截象鼻子,燕王都能吃,他们有什么不能吃的,象肉入口,没有想象中的难吃,味道挺好的。
你们真应该多吃点,司马季扫了一圈暗讨,《本草纲目拾遗》中有所记载,性味甘淡,对治疗秃头和疮有一定的效果,根据他的观察,长头发爱掉头发。别看一个个现在包的严实,真解开说不定不少将校都是地中海。
“快……快快……”喘着粗气的段勿泽激励着兄弟一路急行军,喉咙里就跟着火了一样。满是南下务工人员的辛苦,胃口饿的火烧火燎的,那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不是一般的饿,体力过度透支时候人类是很难感受到饥饿的,你能感受的只是一种痛苦,胃口释放的痛苦感觉。
可没有办法,虽说此时是前方吃紧后方紧吃,可胡骑顾不得休息,甚至不惜马力加紧赶路,“继续赶路,又不是没追击过,整日整夜不吃饭的日子也不是没有,没这么快就忘了吧!”慕容运有些不满的催促着,“这里的环境对我们已经很好了,气候温暖,顶一顶就过去了,追上水师在吃饭。”
“叔,你们慕容氏马匹上都是盔甲,你们不饿么?”段勿泽忍着胃中不适问道,骑兵很容易感到饥饿,道理简单的要命,换任何一个人骑着马一路颠簸,这个人都会饿。
“不饿!赶路要紧!”慕容运说话的功夫拉紧了腰间的麻绳,他觉得过后应该找几头牛杀掉,燕王腰间那个名为裤腰带的东西,挺不错的。
横山之战此时也进入了尾声,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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