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燕王用兵,几乎都是正面克敌,但也不能忽略燕王以鲜卑为羽翼,才能不担忧后方被袭扰,专心致志的正面应对。而鲜卑之所以这么听话,这可和燕王之前不断杀鸡儆猴有关,交州境内的土人总是不服朝廷管,杀真腊给这些交州土人一个震慑。”
“末将也同意,在说燕王从来不在乎伤亡,人命从来都一钱不值,这些真腊人留着也是祸害,直接屠灭就是了。”麾下将领听了陆辩的话,纷纷开口迎合着,“燕王都鼓励屠城,他们何苦装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给谁看?”
“咱们毕竟是上国天兵,这样吧,让扶南向导挑选几个女人作为赏赐,两个时辰之后动手,城内所有财物全部分给将士,百姓全部斩尽杀绝一个不留,做的要干净一点。”陆辩冷着脸吩咐道,“从来就没有这么真腊国,燕王密信当中明言,真腊百姓箪食壶浆迎接上国王师讨伐不臣之王。”
这一次讨伐对真腊来说,注定是一场血淋淋的不是回忆,此战之后不会再有真腊人存在了,这个部落国本身就被三面包围,想要跑出漏网之鱼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各州兵马几乎在几天之内纷纷开始进攻,一时间本就面积不大的真腊,深刻体会到了灭顶之灾的含义,这是无法抵挡的入侵,攻入真腊境内的晋军,不管是哪一只兵马全部都是见人就杀,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目的就是奔着屠光这个真腊人这么简单的目的而来。
每过一天,真腊土地上的百姓不论男女老幼都在以惊人的速度减少,这种不共戴天之仇就是生生世世他们也不会忘,前提是他们还有生。随着时间的过去,这种烧杀抢掠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每天都在愈演愈烈,因为随着时间,晋军各路兵马进入真腊复地,效率也变的越来越高,等到了真腊王城的时候。
宁州、占州、交州的兵马经过短暂商议,很快就取得了共识,“攻破真腊王都之后立刻屠城,所有财物谁抢到算谁的。”
只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这些大晋兵马就从上国天兵,变成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畜生,而这种见人就杀的态度,也带来了惊人的进展,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一个国家就要消失了,比司马季上次南征的时候进展快得多。
这也是因为他上次留下了后手,专门对没有灭掉的真腊做出了布置,又有扶南国对这个曾经属国的不满,足够用的地理包围优势,加上多年对真腊的熟悉,才造成了这样血色的胜利。
对王都城里的真腊人来说,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灭国战争,而是事关他们作为一个群体能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的问题,很多真腊人都是各地失陷的城池、村寨逃出来的,血流成河的惨状,如同畜生一般的侵略者开怀大笑的一幕,在侥幸生还的他们心中,是永远躲不过去的梦魇。
时至今日每一个幸存的真腊人,都已经对生存不抱希望,唯一的愿望就是要和这些晋人同归于尽,不是没有真腊人以为投降能够解决问题,而投降的真腊人全部被杀,这些狡猾的晋人现在再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相信。
事实上这些汇合在真腊王都的晋军也不会假惺惺的劝降,在各路兵马相继开始进攻之后,便接到了从京师传来的圣旨。
这道圣旨当中已经明言,猜到了真腊人反复无常,实为覆载所不容,以严行剿杀为要。又过了几天,在他们即将到达真腊王都的时候,又接到了京师的圣旨,进军必应全行剿灭,不得更留余孽,永除后患。
这些领兵的将领还纳闷,怎么京师好像知道他们的进展一样,这不应该啊,足足数千里的距离。他们怀疑的当然对,司马季根本就不知道真腊的情况到底到了哪一步,不断以天子的名义下旨,简简单单就是字面意思,逼着进军的各路兵马屠城。
围攻真腊王都的战斗打了整整一天,面对灭族之危的真腊人不分男女都进行了殊死的抵抗,从守城到巷战,城中的民居也成了双方争夺的焦点,整个王都各处都已经被点燃,在烈焰和浓烟当中,双方以不共戴天的态度绞杀到最后一刻。
整个王都尸横遍野,各路参与进攻的士卒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真腊人在整体消失之前打出了光辉灿烂的一击。
“你们这群畜生,一定会遭报应的。”一个满头沾血白发的老人,尽力睁开已经浑浊的眼睛,神色悲痛的诅咒着破门而入的晋军士卒,就在刚刚他的一家老小都已经身首异处,可能是看他没有反抗能力,滴血的战刀暂时没有砍到他的身上,而是先对着有反抗能力的人挥舞。
雪亮的刀锋闪过,又是一颗人头落地,收刀入鞘的士卒毫不停留的离开了看起来没什么油水的房子,嘟哝道,“刚刚那个老土人似乎在骂我。”
“不是死了么,骂就骂吧!再找找都杀两个出出气就是了。”两个士卒一前一后扬长而去,留下了令人不忍目睹的修罗场。
这只不过是真腊王都破城的其中一幕,城中每个地方都在上演,直到喊杀之声渐熄,围攻王宫的战斗已经已经接近了尾声,围攻王都的战斗才算是真是结束。整个王都已经变成了一座死城,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尸骸,空气中的血腥味化不开,加上遍地都是死不瞑目的双方尸体。
“向京师报捷,真腊以灭!”陆辩捂着鼻子厌恶的吩咐道,他才刚刚入城,至于之前的攻城士卒已经习惯了,他们的鼻子已经闻不到异味。
大概二十天之后,司马季接到了真腊国灭的消息,同样两道下旨回复,先让各路接到圣旨兵马,把之前催促屠城的圣旨和这一道圣旨烧掉,然后真正的圣旨上面,对参战的晋军将士勉励一番,顺便表示所获得的财物全部归你们自己分配。
第六百三十七章 修改历史()
“南征事关重大,这么大的动作肯定会有蛛丝马迹传回国内,本王的意思其实简单,不希望在举国之力同仇敌忾的时候,听到不合时宜的言论。”在燕王府当中,司马季对着张宾和罗永两人吩咐道,“帝国扩张容不得半丝温情,明白么?”
“燕王是觉得屠灭真腊的消息传来,国内有读书人觉得过于残忍?”张宾听到司马季的话,沉吟了一下道,“其实张宾也觉得是过分了一点。”
“是很过分,本王对此也一清二楚,可必须要给南征开一个好头,而且这就是真实的天下。”司马季不为所动的回答道,“再者真腊虽然被屠灭,但扶南不是还在么,这两个地方的人其实是一种人。不用过多在意,而且本王并没有特别对真腊有仇视,换成国内有人造反也是一样的,你们是知道本王的,在这方面从来都一律平等,从来不区分是什么人,他们只有一个名字,反晋乱民。”
倒不是为自己催促各军大开杀戒洗白什么,扶南和真腊确实都是后世叫高棉人的族群,扶南已经并入大晋帝国,在当地没有造反之前,他不会对扶南人怎么样。
司马季当然知道几道圣旨的意义是什么,也知道这件事并不人道,可就如同他说的,这就是农业时代真实的世界,在司马季看来所谓一个民族有没有血性就是伪命题,就从古代中国历史上改朝换代的人口损失就能看出来,激发出来的血性就是六亲不认的内战,说直白一点就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畜生,既然如此,转移内部矛盾向外有什么问题。
古代不同的族群不就是互相伤害么,一直相安无事的话,今天大晋的天下是怎么来的?秦国屠灭赵国四十万士卒,在当时那就是不共戴天之仇。如果赵国有反杀秦国的能力的话,他们把秦国的士卒屠灭也不会手软。
所谓战国七雄都是诸夏,那只不过是后人定义出来的,这种事司马季不是第一个做的,以后也有人会继续做,除非工业革命之后社会发展,出类似的事情马上能传遍世界,各国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才会停止。
阿富汗那个地方,在古代什么时候成为帝国坟场了?还不是一个谁强谁占领的地方。燕王没有为自己洗白,作为大晋帝国的直接受益者,要是国内有晋人造反,他一样不会手软,只要有人造反,不管这个人什么理由,都是敌人。
“臣下马上监控士族高门的动静,要是有人乱说马上给他们一个震慑。”罗永知道到了自己的分内之事,马上便对燕王所担心的事实表态。
“必要的监视是肯定的,不过士族高门应该不会对此有异议,他们可比你所想象的要心智强大,真腊小数十万条人命,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小事一桩,真正可能会有所不平的,反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士族高门,要小心各地的读书人,他们最容易发那些没用的善心,读了两天书不知道轻重。”
士族高门会对数千里之外小几十万的真腊人有同情心?想多了,他们对国内的晋人都一视同仁,怎么可能会对一群蛮夷的命运报以同情?他们反而是最没同情心的群体,这就是做官时间长了的通病。
要知道这么大的一个国家,隔几年留出现蔓延数州的大灾也一点不奇怪,只要他们在京师十年以上,总能见到各地报备的祸事。要是时间在长了更不得了,连惊讶的心情都没了,只有刚进入京师的新官,刚脱离了益州一郡之地,头一次见到奏疏才会大惊小怪。
明清两朝,进入东南亚的华人曾经被西班牙屠杀五次,两朝皇帝在这件事上都是漠不关心,在他们看来出去的华人就已经是蛮夷,不是自己统治下的治下之民,死了就死了。
统治阶级可比百姓阶层想想的要凶狠的多,尤其是古代这种农业社会。不要看士族高门平时一个个张嘴闭嘴百姓,到了真章的时候,他们是不会管司马季挥动屠刀的,连出言说两句都不会,只要别再对他们挥刀,死谁都行。
“会乱说话的人,是光读了几天书,但对这个天下还没有确切认识的读书人,儒学、玄学的读书人都有可能,法家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一厢情愿的事情。”司马季为罗永指出了最为出来捣乱的群体,没错,又是学子群体。
把必要的应对之策告诉罗永,司马季又转头对着张宾道,“着重于把攻灭真腊的巨大胜利散布民间,我们要首先开始宣扬,让百姓先入为主,觉得这是好事。知道怎么做么?”
“真腊王横征暴敛天怒人怨,真腊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推翻暴戾君主,率众归降于我大晋。”张宾十分随意的说出了一番捏造的事实,脸不红心不跳,仿佛事实如此。
“还不错,不过真腊人没了,总要有个说法,就说真腊是一个地广人稀的小国,全国人口不足十万,不少人已经迁徙到了扶南国当中。”司马季又在张宾的说法之上加上了两句春秋笔法,十万以上是数十万,百万以下也是数十万,全看他怎么去宣扬。
补充完了之后,司马季才意犹未尽的道,“朝廷官员当然知道战事一旦开始变玉石俱焚,但对百姓就不能说实话,要是实话实说,有酷爱翻越史书的人,读史的时候翻开一看,见到先人内战时候如此的凶狠,心里会不舒服。”
类似三国混战,动辄屠城,劫掠百姓的历史一笔带过就行了,不然把全部史实教给读书人,一翻看三国豪杰,除了刘备各个屠城过,对我大晋也是不利的。要知道晋朝是脱胎于曹魏,要把刘备对比出来这么仁慈厚道,这不是在打脸我大晋的前身么。
虽说司马季要是重生在三国,如果有能力的话肯定会投靠刘备,但他没在三国重生,就只能像是共和国对待民国一样,尽量让之前的历史还看得过去,该掩饰就掩饰,不然从厚待百姓这一条,是没人能和刘备相比的。
百姓要知道把汉朝代替的曹魏就是这么一个玩意,连带着从曹魏手中篡了天下的晋朝也会受牵连。
“本王没错,这就是天下本来的样子。”让两个心腹分别去办事之后,司马季坐在正堂独自饮酒,过了一会儿王韶仪步步生莲而来,询问道,“夫君倒是有闲情逸致,竟然在这里独自饮酒。”
“韶仪,你觉得为夫是不是杀人太多了?”司马季歪着头看着刚进来的女人开口问道。
王韶仪浅笑一声,伸手把酒盏满上,轻启朱唇道,“夫君是大晋燕王,杀乱臣贼子难道不应该么?百姓作乱改杀,蛮夷反叛该杀,夫君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们。执掌天下,王朝霸业,夫君想杀谁就杀谁,不需要任何理由。”
“来,陪本王喝一杯!”这就是我大晋的大家闺秀,司马季开怀大笑,和王韶仪对视一眼满饮此杯,出身高说话就是不一样。
这就是真实的世界,中原王朝沿着长城和胡人厮杀也是这个道理,都是为了自己的生存,司马季就觉得谁都不是谁爸爸,没有互相谦让的必要。汉唐也确实做到了没忘记持刀治天下,这才是最基本的东西,当然突厥、匈奴也是这样。
“今年的各地会试,要加入南征的考题,不知道太尉和太傅对此有没有异议。”司马季入宫之后来到中书省,当然羊篇顾荣都不在。王浚和王衍倒是再这,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和两人商议这件事,“本王觉得啊,从天下选拔俊才要紧贴时事。不然各家经典才多少字,战国那些经典都是写在竹简上,就算说得再有道理,内容也就那些。”
王浚王衍两人自然是万分同意,司马季还真是找对人了,一个是自己的岳父,一个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不倒翁,他觉得自己就算是说要篡位,两人也会同意。
从中书省离开,以一个负手前行的姿势进入后宫,司马季的心情不错,看什么都顺眼起来,八王之乱以后再被提及的时候,不过是和七国之乱一样,乃是晋朝更上一层楼的标志**件,至于疆域方面他更是早就把汉朝超了,加上自己辅政却明面上没篡位,完全就是一个周公,个人的历史地位也得到了保证。
只不过多杀了一点人而已,就算把以后迁徙到东南亚晋人水土不服的死亡数字全算他身上,那也是瑕不掩瑜。更何况没人会闲的统计间接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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