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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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太宰- 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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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季眉毛一挑,不就是学习了唯一女帝的先进经验了么?这也算事?武则天临朝执政时,疑忌天下人图谋叛变,便设置铜匦,令人检举告密。司马季必须要承认,这招很好用,准备在邺城实践一下效果。

    “到了啊,请坐!本王还有一件事想要和你们商量。”司马季清了清嗓子,酝酿了一下情绪,准备用比较不敏感的词汇形容要刮地皮的行为,开口道,“大家都知道,大战已经进行不短时间,十数万大军的粮食,人吃马嚼给本王造成了极大的负担,而众所周知……”

    “夫君没有钱!”刚从财迷心窍当中走出的王韶仪,一听到众所周知这句话,习惯性的就接上了下一句话,话一出口,殿中气氛为之一肃。

    “就这个意思!”司马季瞪了王韶仪一眼,小财迷快安分点,不知道什么场合么?绷着脸把话题岔开虚情假意的道,“青州兵马到达邺城,就算是没有折损,一路上也消耗了不少,本王心里也是过意不去,本王做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一定要分的明明白白。韶仪也说了,幽州穷困,本王没钱,但是军饷还要有人出。”

    “对了,本王已经下令通传全军要犒赏三军,其中自然也包括青州兵马,但这个军饷还是要有人出的,但本王没钱,这个问题还要解决,所以比较为难。”到了这个时候,司马季已经彻底不要脸了,一点不掩饰自己要在邺城,这个大晋五都,北方中心刮地皮的行为。

    王弥要是比燕王地位高,心里肯定再说没钱说个屁,但他没有,只能继续听着司马季在这里拐弯抹角,用话点他,暗示他主动请缨。

    “燕王有何吩咐,需要王弥的地方,王弥一定竭尽全力。”王弥不得不硬着头皮作揖,心中他已经有所猜测,把铜雀台的告密箱一联系,差不多明白了司马季的意思。

    很聪明的人,司马季对王弥这么上道很满意,故作为难的道,“也怪本王考虑不周,仓促之间就告知了全军,现在全军将士都已经知晓,要是不履行承诺,本王威严扫地自然是小事,万一将士们心中有怨言事情就大了,山野乡民不知轻重,万一要是劫掠乃至于屠城,这事就不好收场了。”

    王浚眼观鼻口观心,全当做没有听见此番虚伪的言论,他断定自己的女婿心中,在威严扫地和将士不满之间,绝对更加看重前者。

    王弥心中也是腹诽,考虑不周?连告密箱都设立好了,这哪像是考虑不周的决定,这不是明明考虑的如此周到,城门有士卒守卫只许进不许出,就怕人跑了。设立告密箱让全城百姓告密,现在竟然还自称考虑不周,考虑周到是什么样?

    可王弥没有选择,现在连青州兵马都已经准备犒赏三军,他要是拒绝的话,光是从青州带出来的兵马都不知道如何交代,王弥果断低头道,“请燕王示下。”

    “好,将军果然是国之栋梁,本王议,立一部门专门处理此事,就叫比饷镇抚司,操办筹措军饷的事宜,就由将军亲自坐镇。”司马季很是欣慰的对王弥予以重用,他又抄袭了闯王的经验,不过这是小事,各朝各代有用的就抄,还不分胡汉,不分中外,这叫海纳百川兼容并蓄,燕王面前人人平等。

    王弥站起来躬身领命,甚至连比饷镇抚司这么一个不符合我大晋风范的部门名字,都一并接受了,他要是不干的话,燕王完全可以再从青州兵马里面找出来一个人代替他。

    “殿下,内城出现战乱,似乎是城中打起来了。”亲卫从殿外疾走进来禀报道。

    “好啊,让他们自己打。”司马季捏着王韶仪的一双素手,不慌不忙的开口道,“到底能不能拨乱反正,就要看他们是不是在乎家眷的命了。”

    内城火并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内城城门被打开的一刻,抵抗也就完全没有了必要,邺城之战算是正式结束了,从此之后,整个河北只剩下一个燕王。河间王势力没有立刻烟消云散,但已经可以用土崩瓦解来形容,而邺城的鸡飞狗跳才刚刚开始。

    官民阶层差距的如此巨大,怎么可能不会出现告密的百姓,也不需要写告密的信件,晋卫会写,百姓只要说就行了,像是这种伸冤的机会可不多见,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地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 邺城鼎沸() 
“本王到时候要亲自送叔王上路,先关他几天。”司马季一脸的从容,举止间充满了胜利者的仁慈,怎么都是一家人,就算杀也不能太过于草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几天之内整个邺城就会让司马颙从一呼百应,变成众叛亲离,到时候再杀不迟。

    因为内城还处在混乱当中,司马季没准备从陈留王的宫殿搬走,同样留下了王浚和王弥两人吃饭,对于其他晋军来说,幽州军有着最为充足的后勤保证,虽说这也因为距离幽州还不算远的原因,但能保证充足的食物,已经足够赶来的青州兵马羡慕。

    当然两人对司马季荒淫无耻的认识也更上一层楼,一众侍女环绕在恻,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只张嘴什么都不干的燕王,真是一点都没有行军打仗的风范。难道幽州众将校就没有一点提醒的时候么?真没有,都习惯了。

    “两位不要客气,都是从幽州带来的食材,这可并不多见。”司马季微微额首,他并非一定要在别人面前表现出骄奢淫逸,主要原因还是怕有人下毒谋害他。做亏心事多了就有这种后遗症,离开老巢还是一定要防着点。

    说句不好听的,因为没管住下面的一嘟噜肉,被女刺客给刺杀了,中外历史也是不罕见的,更不要提是被毒杀。他连侍女都自备,这样能提高一点安全性。归根究底,还是自己人睡着放心,出一点额外风险完全可以承受,大不了送回幽州待产。

    不管怎么说,邺城作为实际上的河北中心,此处的高门大户面对燕王一刀是躲不过去了,司马季防止阴沟翻船,小心一点并没有错。在吃饭的时候也话里话外的提醒,王弥你就大胆放心的去做,出了一切的事情本王兜着。

    “其实妾心里有些担心,就怕这些夫君在邺城此举会对以后不利,到时候攻略其他地方的时候,当地士族抵抗怎么办?这一次也算是夫君兵贵神速。”王韶仪艰难的扶着有些醉意的司马季,轻声道“这样其他士族必然支持别的藩王,可能会对夫君雄霸天下造成阻碍。”

    怎么也是出身太原王氏,王韶仪对遍布在大晋土地上的家族并非不了解,也知道这些高门大户联合起来,其中蕴藏的能量还是不小的。不是一个太原王氏,不是一个河东卫氏,而是林林总总遍布各地的士族。

    “你在关心为夫?呵呵!”搂着娇小身体的司马季低着头带着酒气道,“一切都建立在军力之上,这些士族很麻烦,但是并非碰都不能碰。本王这次趁此机会打垮河北士族,还有如此力量的高门就只剩下关中和江东,他们还想反对的时候,机会已经过去了。就连他们潜在的后手,本王都已经提前解决了,拿什么和本王斗,晚了……”

    他口中的后手自然是武力,乱世军阀怎么会害怕士族这个阶层?现在他已经生擒司马颙,整个河北谁还敢炸毛一下?这些士族求谁出面制衡他司马季?根本就不存在的。

    往更大的层面来说,除却晋朝本身的武力,只剩下一些能打的势力,不过是五胡诸部。联络外族镇压本国,这事情中外方都是不少见的。毕竟外族不是本地人,最差的结果不过是谁主谁次的问题,内部的敌人往往要胜者全拿,这让掌权阶层受不了。

    所以南明要和清朝联合起来,镇压这些胆敢造反的刁民,竟然不乖乖在饥荒当中饿死,尽给我大明添麻烦,清军之所以会南下,都是你们这些不甘心乖乖饿死的刁民反抗。才导致我大明打不过清军。清军是民族问题,闯贼是阶级问题。

    虽说这些国之栋梁忠君爱国华夷之辨喊得震天响,但面对泥腿子造反,还是分得清轻重的,胡人做皇帝可能情感上过不去,但也比刁民强。

    后世欧洲够民族国家了,恨不得都保持自己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可真到了国内出现资产阶级革命的时候,封建主恨不得跪在沙皇面前叫爸爸,帝俄欧洲压路机的名号,很大程度上是各国箪食壶浆的封建主吹出来的,三句话不离帝俄,震慑国内的泥腿子表示老子背后有人。

    而现在晋朝这些士族,想要拉外援?不好意思,五胡最强的鲜卑诸部,里面的首领不是燕王的岳父就是燕王的大舅子,次强匈奴已经被一战打成了残废。奔着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他甚至专门去深山老林把女真的老祖宗找出来。

    现在士族想要找外援和他对抗,国内最能打的中央禁军统帅长沙王和他是联盟,何况中央禁军已经被历次政变弄的半残,地方边军最能打的还是幽州军,而塞外随便一个素有勇名的步卒,都在燕王麾下。想要联络胡人抵抗司马季?在士族没想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和胡人称兄道弟了。

    “兵强马壮的鲜卑,凶狠坚毅的女真都在本王麾下,这些士族还想要对抗,那就是不知死活了!”睡衣上涌的司马季想起来一句台词,大英帝国的烟,岛国的白面,两大强国伺候本王一个人,这福分还小么?

    日上三竿,胜利者还在深宫憨憨大睡,铜雀台附近已经声势震天,一群晋卫身着黑色斗篷站在告密箱旁边,有一名部曲将大声喊道,“邺城乃是叛贼司马颙巢穴,所有官员每一个都不干净,燕王匡扶社稷,为民请命,多年以来邺城官吏横行乡里,欺压百姓,现在正是你们讨回一个公道的时候,人人皆可告发,自然有人为你们写下状纸,机会难得,尔等不要错过这次机会。”

    “燕王位我等百姓做主,小人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马上人头涌动的百姓当中,就有借坡下驴者,晋卫双簧在蓟城早就不是第一次出现了,现在只不过换了一个城市,使用起来仍然熟练。

    “小人状告河间王的门尉,因为小人父亲一句话,被鞭打身亡……”有了第一个人出面告状,整个铜雀台人声鼎沸,开启了对邺城官吏的血泪控诉。

    “去抓河间王的门尉!”站在铜雀台前的部曲将冷声下令,更是让这种揭发告密到了顶点,附近街道还有百姓问询,源源不断而来。

第五百四十九章 大牢人满为患() 
“本王的学生要是一直这么能干,以后就本王就不用累的跟狗一样,在整个大晋东跑西颠了。”司马季睡眼朦胧的摆出一副耶稣受难的姿势,懒洋洋的让两个侍女给自己更衣。对过来禀报的晋卫所说之事毫不在意,不就是一些仇富的刁民反攻倒算么,这么多大军在,还能烧到他司马季身上?

    要是这些刁民不知轻重,那他只能让这些刁民知道,什么叫我大晋自有国情在此。

    什么汉朝十大酷吏,什么武周来俊臣、周兴,在晋卫面前都是弟弟,他可以批量生产出来无数个来俊臣,固然不可能像是这些大名鼎鼎的酷吏能干,但是胜在人多。

    伸手接过牙刷,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嘴里捅咕,吐出口水的司马季端坐在案,开始自己一天的日程,正好是并州张达的战报,战果很是喜人,刘渊已经被在上党团团围住,虽然最近反扑的也非常凶狠,可已经无关于大局。

    再者说了,鲜卑人和匈奴人的战争,燕王哪敢对两任草原霸主指手画脚,地方给你们划出来了,打就是了,不在此时显示出来草原豪迈更待何时啊。

    “草原这种互相猎杀的风格效率还不大,听张达说,拓跋氏损失兵马将近两万,刘渊所部也阵亡万余,看来还有的打。”司马季不慌不忙的放下战报,面带怅然之色看着钱明,“从邺城筹措的军饷,切不可忘记拓跋氏的兵马,所需的布帛、财物不过是小钱,别抠搜的。”

    “末将怎敢克扣拓跋夫人家的兵马,燕王错怪末将了。”钱明点头心领神会的道,“虽说咱们幽州物产不丰,但从来说一不二,该给多少就给多少。”

    就在此时王韶仪移步款款,从殿外走进来,对着钱明见礼就坐在了司马季身边,轻声道,“听闻铜雀台外人声鼎沸,百姓纷纷告发邺城官吏?似乎很多官员都想出城,却被拦住了。”

    “还不是做贼心虚么?听说叔王的中尉因为一条狗,打死了一个孩童。事都做出来了,今日有了这种机会,人家还不能报复么?”司马季眼睛一眯,自顾自的点头道,“看来不出三天,本王将会见证一大批人人头落地。”

    晋朝缺乏支持者么?一点不缺,司马氏是在全国士族的鼎力支持之下,众望所归的篡了曹魏的位,至少流程上是丝毫没有问题的。在这之后,我大晋在士族当中的支持远远超过曹魏,这一点燕王是一清二楚,现在邺城还有人证活着呢,不服就把陈留王叫出来问问。

    只不过司马季本人是无法得到士族支持的,不说一个家族都不支持他,但肯定也没多少。更何况他信法家,和这些独立王国一般的天然敌对。

    那就只能进行第二步了,在全国百姓的支持下打死这帮中间商,其实他完全可以在彻底扫平所有对手之后在翻脸,只不过司马季希望内战的时间越短越好,最好所有潜在敌人都跳出来,被自己一勺烩了,打完了在修养。

    内城还在修缮,司马季又在陈留王的王宫打扰了几天,每天无所事事的看着战报,终于在一场持续了数天的抓捕之后,燕王实在是感到了无聊,进入了人满为患的邺城大牢。

    “这邺城大牢,这个环境远不如幽州是吧?太落后了,一点人权都没有,这就是本王说过的,大牢的环境一定要好,不能把人弄死,人活着才能创造价值。”拿着王韶仪的丝巾捂鼻,司马季还不忘记进行工作指导,“此事过后,按照蓟城的标准,重新翻新,这个钱一定不能省,早晚会赚回来的。”

    在一片哭嚎,无数手臂从木桩缝隙伸出来的廊道中,簇拥着司马季的一众晋卫深以为然,似乎燕王说的这一番话,又给他们打开了人生的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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