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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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太宰- 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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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线去探查,已经回报了王浚大军一晚上对抗山火的丰功伟绩。

    “快点走,现在王浚的逆军已经累瘫了。”曹乾解开鼻子上沾水的蒙布大喊道,“最多就忍上一个时辰,咳嗽不死你们,咳咳!”

    狠狠吐了一口吐沫,曹乾眯着眼睛继续比划前进,山火熄灭就进入火场确实有风险,可比起全歼王浚大军的后果,曹乾还是愿意冒险一试。

    灰蒙蒙的烟尘还没有完全散去,五万幽州步卒已经踏过火场,一步步紧逼了王俊大营。 富品中文

    

第五百零一章 全线崩溃() 
叮铃铃、叮铃铃……,成片的金属触碰声在浓烟当中响起,蔓延成片在这种环境当中显得令人诧异,终于,这成片的声音传进了已经脱力的王浚大军士卒耳中,这些几乎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士卒,带着疑惑之色看向烟尘里面,不知道这种声音代表着什么。

    灰尘里面鬼影灼灼,这种声音也越来越近,令所有人的并州士卒不知所措,终于有人影踏出了灰尘,是一个全副武装蒙面的幽州步卒,这个士卒眯着眼睛,眼圈周围都已经出现黑色的灰尘,黑色眼圈边上还有被熏出来的眼泪痕迹。

    哼!长途跋涉而来的步卒微微额首,站在灰尘之外深吸了一口气,满是满足之色,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感觉真好,下一刻,这个步卒拿下了别再腰间的唢呐,像是引导着什么东西,下一刻灰尘当中的金属声猛然变得密集起来。

    成群的幽州步卒冲出去烟尘,一步不停的朝着王浚的大营当中杀了过去。

    “并州人一夜劳作已经累成死狗,燕王令,斩尽杀绝,把他们留在这处坟场,龙雀营随本将杀过去!”曹乾一把扯下背后背着铁环的龙雀刀,直指王俊大营大声高喝道。

    “杀!”龙雀营的士卒提着环首刀,直接冲过了十几米宽但只有半人身的河流,在他们身后,幽州五万步卒听着唢呐的指引,正在朝着这个方向汇聚。

    “是燕贼的大军,快禀报将军!”几个躺在地上的士卒挣扎着跳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军营里面跑去,只能期望回营的士卒已经休息过来,能够有一战之力。

    这一幕落在曹乾眼中,心道,“殿下说的对,王浚的大军已经完了,一晚上都脱力了,今天就是并州大军全军覆没之时。”

    “全歼并州军,一战定并州。”曹乾对着各部的将领高呼,领着龙雀营渡河冲进了并州大营,摧毁了营外警戒的小队人马,龙雀营毫不犹豫的杀入了营中。

    战斗十分的惨烈,每时每刻都有人被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很快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了。可见,在惨烈的战争当中,生命是多么的脆弱。鲜血从这些失去的士兵们尸体当中流淌出来,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条条的消息,流淌到了河流里面,将河水都染成了红色。

    经过了一晚上的高强度救火工作,还没有来得及休息的并州士卒,连气都没有喘匀就眼见幽州步卒杀上门来,勉励抵挡之下,才知道什么叫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双方的各方面都相差很大,很快便被一个个砍倒在地,幽州步卒则毫不停留朝着营中杀了进去。

    抵抗不及的并州军惶惶如丧家之犬,像是没头苍蝇一般乱跑,寄希逃出生天。

    整个并州军崩溃了,不要说是王浚带来的并州军,就算是在其中的刘渊所部也无法抵挡,昨天晚上刘渊所部也忙碌了整整一天,情况并不比王浚的部下强多少。

    却没想到幽州大军竟然直接追着山火过来进攻,司马季用兵残忍可见一斑,竟然置部下安危于不顾,让下属穿越火场发起进攻。

    “只能先跑再说了。”王浚狠狠地看了一眼大乱的军营,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上马带着身边亲卫希望逃出生天。

    再晚了就来不及了,只是看一眼就明白,这种情况下别说抵抗,连乞求活命都要看幽州步卒的心情。幽州步卒没有这个心情,燕王已经下了死命令,第一战要打出一个样子,绝对不能手下留情,一定要将来犯之敌尽数斩杀,给天下人看看。

    “宁可错杀三千,也不能放过一个。”王俊大营之南五十里的丘陵地带,司马季恶狠狠的对着聚拢过来的将校喊道,“乱世之中,不下狠手不能立威,此战将并州参战之人尽数屠灭,成功之后挥师南下,本王预计所过之处全部望风而降,你们不要惊讶,我们战败了,幽州百姓的下场说不定更糟。”

    “张达李山,每人率领一个女真万人队,给我把手可能出现的南逃溃兵的路线,剩下一个女真万人队,在方圆五十里的地带游弋,专门猎杀散兵游勇,七日之内不许撤离。”司马季冷漠的下达了军令,“随军司马,记着,把并州阵亡士卒翻倍记录,就说本王杀降二十万,传到司马的属地,司马征兵的时候,那些征召的百姓希望能够聪明点。”

    “可燕王,这样你的名声会有损?不利于在天下之间的威望。”随军司马大吃一惊,赶紧开口道,“其他诸王可能会以此为攻击殿下的口实。”

    “士族口口相传的威望不要也罢,所谓霸府临朝,最重要的是军心。本王宁可敌人怕我。”司马季抽出长剑自语道,“此战的军费还要有人出,到时候人家照样骂我。”

    并州大营之内,抵抗早已经全线崩溃,光是龙雀营身上那副坚固的全身甲,就足以抵御战场上绝大多数的流矢。若是想切实的穿透这全身甲的钢板,不但需要特制的穿甲箭,射击的距离也至少要在三十米之内,还必须祈祷运气好,箭矢不会被盔甲的曲面滑开。单单是这距离,若是一箭不中,弓箭手八成也就再没了射第二箭的机会。想要一击给予致命的伤害,谈何容易。

    而王浚所辖之兵,仍然是这个年代的武器,破甲箭当然是存在的,不过就如同这闪闪发亮又坚固无比的半身甲一样,这种破甲利器同样在司马季的女真骑兵手中,正在南方五十里的地方布置,同样是用来收拾他们。

    漫山遍野都是逃难的并州士卒,而他们身后则是提着大刀追击的幽州步卒,尤其是龙雀营的步卒,一旦距离过近,就能让逃命的并州士卒听到嗡嗡的金属环,比任何声音都能让逃难的并州士卒更能激发潜力。

    随着追击的继续,越来越多的并州士卒已经毫无纪律,撒丫子向南跑,而数十里之外,一队队女真骑兵已经张开大网,等着他们到来。 富品中文

    

第五百零二章 一战定并州() 
方圆百里的地段,对女真骑兵而言已经变成了一处猎场,惶惶不可终日的并州残兵,则成了再好不过的猎物,骑着战马的女真猎人化身为黑白无常,将没有逃出包围圈的散兵游勇收割,忠实的履行自己的义务。

    他们自然是无法阻止真正的溃逃大部队,王浚和刘渊亲率的突围兵马,在刚刚南逃的时候,一边收拢溃兵一边寻找逃跑路线,他们比谁都明白,前方可能还会不知名的危险降临,众所周知司马季手下有超过三万人的骑兵部队,这支部队并没有在进攻当中出现,很可能正在等待着他们。

    两人并没有在一起逃跑,但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收拢溃兵在跑,事实证明他们想的没错,刚刚逃出山坳,两人就迎面撞上了堵在前方归路的女真骑兵。

    女真骑兵以逸待劳早已经等候多时,见到出现的溃兵立刻二话不说就杀了上去。已经心胆俱丧的并州残兵无法抵挡,只能分别逃跑,王浚命令下属将校狙击,自己则带着四五千的心腹向西南方逃去。

    “去给殿下报信,张达所部已经发现王浚,正在追击。”张达对着身边的晋卫吩咐了一句,换成女真语大声喊道,“真正的勇士随本将追击,盛大的狩猎开始了。”

    一阵冲天的欢呼,数千女真骑兵跟着张达展开追击,另外一处战场,刘渊的运气也不算好,同样被发现,陷入了苦战当中。

    至于其他的散兵游勇面临的局面更加的困难,他们远远不如跟在王浚、刘渊身边的士卒幸运,前面有女真骑兵拦路,后面还有幽州步卒在追击,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天下之大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投降成了很多残兵的选择,然而……

    司马季早下达了绝杀令,一定要在第一战给整个天下一个震慑,务必要讲所有参战并州士卒斩尽杀绝,绝杀令早已经下达,断然不会更改。

    “本王早就给王浚和刘渊发出过警告,善意只发出一次已经足够了,既然敢带兵前来,事到临头还想要投降?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想要投降?晚了!”司马季听着回报的晋卫叙说,心里毫无波动的道,“敢站在本王的对立面,现在想要投降?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把扔了武器的俘虏全部斩首,让晋卫亲自去监斩。”

    “你们跟我来!”晋卫都尉王恒闻言立刻点了几个晋卫的名字,挥手让他们跟自己进入战场,被点到名字的晋卫立刻从站马上绑着的布袋当中拿出了皮帽子带上,这是显示身份的动作,跟随王恒进入了战场,几个人身后一支千人规模的晋卫骑兵身披斗篷,带着皮帽子跟着出发。

    “燕王令,投降者全部斩首,所部士卒不可放过一个。”王恒对着跟过来的晋卫大声喊道,“得令!”收到的回应也十分整齐,“晋卫手下无冤魂。”

    对于并州来说,这一天注定是悲惨的一天,战争对失败者而言从来都是苦涩的,有时候这种苦涩令人闻之落泪,就如同千年之前,出征的赵国士卒也不会想到,自己在投降之后会面临屠杀的结局,而今天,这一幕再次上演。

    “本王怕什么?本王是大晋王侯,后世有的是人给本王洗。”司马季抬头看着有些阴云密布的天空,咬着后槽牙自语道,“乱世用重典,本王没有错。胡人能杀人,本王就不能杀人么,与其死在胡人手里,还不如死在本王手里。有什么区别?”

    司马季忽然不再说话,要说区别还是有的,死在刘渊手中后世有人会批判两句,死在他手中么,应该是不会再有人提及了,白死。

    王浚刘渊在司马季眼中有什么区别?其实根本没区别,历史上刘渊不过就是一个胜利版的王浚,王浚只是功亏一篑的刘渊。两人在司马季眼中,都是朝廷眼中的反贼,不会因为一个是士族一个是胡人就区别对待,能杀还是都杀了,也不需要区分两人有什么不同。

    从两人合兵一处对司马季发难开始,战败之后就只有一个结果,现在他们已经距离这个结果越来越近了,不要说司马季本身就不缺乏骑兵,就算是缺,此时对两条大鱼也不会吝啬。

    两人身边的部曲越打越少,却一直甩不开身后的追兵,时间长了不由得令人焦急起来。

    “父亲,前面有女真骑兵,孩儿去狙击,父亲一定要逃出生天为孩儿报仇啊。”就在刘渊又一次以为自己逃出生天的时候,右前方再次出现了五百人规模的女真骑兵,对方也好发现了这支人困马乏的逃难队伍。

    刘渊的儿子刘和也同时发现了这支正在杀过来的骑兵,看着已经困顿的刘渊,咬着牙带着身边的部曲冲了上去。

    “似乎是大个的啊,兄弟们给我把他们团团围住,把人头带回去,燕王会种种奖赏我们的!”正好撞上来的女真骑兵也正好看见了刘渊一行人,挥舞着狼牙棒杀了过来。

    箭雨呼啸,喊杀冲宵。秋风之下的平原上人仰马翻,刀枪并举,不断有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却被更加高亢的喊杀嚎叫声所压制。骑兵对冲,想办法将对方凿穿而战,这是骑兵最常用,也是最喜欢用的战术。所以,两边的战术是一样的。

    刘渊知道附近还有女真骑兵游弋,有自己的长子刘和留下来狙击,故此不敢恋战,直接率领最心腹的部曲继续逃跑,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争取一些时间出来。

    司马季顺着平州一路北上,终于把中国后一千年的渔猎霸主从深山老林里面翻了出来,就是要这些深山猎人能够为己所用,这一战终于到了派上用场的机会。

    匈奴称霸草原早已经是昨日黄花,连当初掌控的草原都已经被鲜卑人所占据。司马季从来就没有把刘渊当成一回事,只是按照流程把王浚和刘渊一起解决,仅此而已。

    被困在包围圈的匈奴勇士们亡命般反扑,奈何兵微将寡,战局已经难以扭转,除非有援兵出现,援兵出现了,只不过是敌人的。

    马蹄声疾,弦鸣如数万蜂鸣,遮天蔽日的利箭从刘渊的背后疾射过来,张达率领的女真骑兵终于得到了刘渊的踪迹,并且一路追来。

    “刘渊你在这?殿下还等你的人头呢,听闻我家燕王在此之前给匈奴人写了一封信,让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一旦出兵后果自负,现在你竟然想要跑?真是对不起你五部大都督的威名!”张达勒住马头哈哈大笑道,“我们燕王从来不说空话,要是让你逃出生天,岂不是丢了大晋王侯的脸?到时候一气之下屠灭匈奴老幼,这笔账到底算谁的?”

    “司马季冷血嗜杀,天下人如何看待?”刘渊扯着嗓子的喊道,同时也是让身边的匈奴人凝聚军心,掩护自己冲出包围。

    “将军!”就在这时候刚刚的战场,一个女真骑兵提着一个脑袋过来对着张达报功。张达还没有怎么样,刘渊一看这个女真人提着的人头,立刻牙齿都要咬碎了,那是他长子的人头,脖颈之处还在滴落者鲜血。

    “砍掉刘渊的脑袋,赏钱十万!”张达用女真话下达了攻击的命令,“所有人都不要放过。”

    一场混战,双方纠缠在一起,怒吼喊叫,鲜血喷涌。即便是在混乱之中,也能很熟练地形成三五人为一组,互相配合,小队冲杀,苍茫辽阔的平原上,火把星星点点,双方策骑冲突,鏖战不休。

    刘渊再次险之又险的逃出生天,整个战场都呈现出来了一片乱战之态。这种混乱的局势连续呈现了好几天,司马季一直都没有等待到特别的好消息,瞟了一下有些躲闪的张达李山,轻声咳嗽了一声道,“你们不是说一个碰到了刘渊,一个碰到了王浚么?人呢?或者说人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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