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现在执政的齐王司马冏弄的天怒人怨,才让上天降灾,可以说这一波燕王赚了,但他河间王绝对不亏,这一手祸水东引玩得漂亮。
齐王司马冏的困难就超过了司马季的解决范围,燕王只能在幽州把受到言论影响来到幽州的灾民笑纳,挑选身强体健者补充幽州军。现在幽州有大军十二万,三万女真骑兵,一万晋卫骑兵,五千龙雀营,经过再三的调查,司马季确定至少目前没有吃空饷的情况。
美滋滋的让部分大军士卒帮着治下百姓秋收,培养一下军民鱼水情,司马季坐等南面的藩王忍耐不住,这就是在边缘的好处,坐山观虎斗一样开心。
“齐王要对洛阳禁军进行校阅,但是翊军校尉李含跑了?”司马季看着罗永递上来的司州统领上报,他记得好像就是一个不大点的小官散播谣言,才导致了军镇混战的爆发。
这也是早晚发生的问题,每一次政变伤害的都是中枢权威,尤其是楚王淮南王先后死在假传圣旨上面,圣旨的价值已经大打折扣,只要豁得出去,自然有人敢把皇帝拉下马。
“全州的粮食必须尽快收完,派人去盯着,李含是司马颙留在洛阳的心腹,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司马季心中一沉,对着罗永催促道,“幽州下属各郡县严加戒备,南线防止河间王突然袭击,盯着并州方向的动静,并州同样不可大意。”
各镇互相不服,都怕枪打出头鸟,但这种局面是不可持续的,早晚会有人忍不住动手。而且当中司马颙是最实际的那个人,从当初在齐王和赵王两人当中的选择就知道,这位河间王评判的标准就是谁军力强大就站在谁一边,匡扶社稷?不存在的,虽然其他藩王也这么做,但没几个像是他这么明显。
“要是河间王北上进攻,殿下让石超将军如何应对?”罗永点头就要离开,但忽然又回来了,觉得燕王的命令有些笼统。
“之所以占领赵国和常山国,最初衷的目的就是御敌于国门之外,战火不能波及到幽州境内,要打的话在冀州境内打。要是河间王大军来攻的话,不管来多少,两国都不能陷落,只要争取一段时间,本王自然会率大军南下。”司马季想了一下道,“石超加上张宾,只要精诚合作自保无虞。”
蓟城晋卫飞骑出,分别奔向靠近并州的代郡和冀州境内的常山国和赵国。
“先生觉得殿下的命令如何?”石超拿着司马季的军令,转头对着张宾询问道,这段时间的熟悉,石超也会张宾的才学深表敬佩,最主要的是张宾并不对他的意见进行干涉,而是用学识折服了石超。
“燕王应该是判断天下有变,你们所在的运河南岸深入冀州境内,是保护幽州的一个坞堡。”张宾撵着胡须慢吞吞的道,“殿下占领两国,无非就是御敌于国门之外,不想让幽州受到战事的波及,所以对你我寄予厚望,鹰扬将军,万一河间王大军来攻,你我的担子不轻啊。”
“本将也是这种想法,很早以前燕王就让本将注意河间王的心腹爱将张方,本将真是一点不敢懈怠,不知道此人如何?”石超有些心中踹踹,司马季也想不到自己几次提及张方,竟然还给石超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诸王联手进攻洛阳的时候,不管是秦王、齐王还是河间王、燕王、长沙王、都属于站在一个战壕的战友,将司马颖和司马颙送走之后,司马冏也做出了一番态度,善待两人留在洛阳的心腹,李含就是其中之一。
司马冏任命李含为禁军翊军校尉。这个要职此前一直由宗室或者豪门子弟担任,齐王自已也曾担任翊军校尉,对于一个寒门子弟来讲,李含已经达到了顶峰。对于李含来讲,担任此职唯一不妙的是,他必须离开河间王司马颙到洛阳任职。
大晋官场说大很大说小也小,他不少关系不睦的士族官员都在司马冏的手下任职。随着司马冏和诸王关系的疏远,李含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加上大批仇敌在齐王府任职,司马冏刚刚宣布要校阅禁军,李含却认为这是要清除诸王留在洛阳力量的信号,直接逃离洛阳,一路上奔着邺城而去。
“殿下,齐王一年没有入宫拜见天子,僭越之举数不胜数,所仗着的无非就是传檄天下而已,加上秦王病故,让他捡了一个便宜,现在齐王立储君上已经得罪了司马颖和司马乂两位武帝亲子,只要殿下统帅麾下大军,必然能荡平齐王。”李含用肯定的口气说出这番话,“只要齐王一死,天下就是殿下的,无人可挡。”
“现在的齐王与之前相比已经面目全非。一年前的齐王是举国敬仰的英雄,上有皇帝支持下有强兵数十万,诸王都承认他为盟主,光芒万丈不可仰视,彼时的殿下当然难以匹敌;但是一年下来,齐王把自已搞得声名狼籍,皇帝嫌他跋扈朝臣怀疑他有逆心,手下军队人心离散,储君之时让两个藩王也与他龃龉不断。同时,齐王执政业绩乏善可陈,纷乱的天下并没有得到任何改观,灾民、流民越来越多,百姓怨声载道、哭声遍地,此正是举事之时。”
司马颙冷冰冰的看着李含,陷入了沉思当中,似乎在权衡利弊,好半天才道,“此事非和司马颖联盟不可,只有我们两人联军,在面对司马冏的时候才十拿九稳,可本王不想再做一次嫁衣了,如何能够保证司马颖成事之后不把本王踢出洛阳呢?至少也要联合执政。”
第四百九十章 上疏弹劾()
这是司马的底线,司马失去了民心至少洛阳禁军尚在,单独面对禁军他心里没底,如果加上司马颖,实力第二第三的藩王,打第一的藩王,胜算就大多了。
但是赢了之后怎么办?难道在重复一次被司马踢出洛阳的局面么?白白为司马颖做了嫁衣?尤其是现在武帝的亲子还剩下两个,万一人家亲兄弟一拍即合共同辅政,他河间王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和司马颖联手到是并无不可,问题是之后怎么办?司马颖功成身退,司马却窃取了大权,天下人对此颇有非议。司马可以联合司马颖共同进退,这是顺应民心。
问题就在顺应民心上面,司马怕自己抢不过这份民心,被提出洛阳一次已经让他有了心理阴影,绝对不能在第二次这么丢人。
“殿下不会忘记司马在洛阳吧?司马立的太子,伤害的可不仅仅是司马颖,这位左军将军同样属于受害者,以臣下在洛阳的观察,司马对司马也是不满的,只是并不流于表面,司马对他也不是非常放心,远不是在众人面前的和睦。臣下的意思是,可以借刀杀人。”李含眼中闪过一丝厉芒,阴测测的道,“如果可以挑动两人斗起来,殿下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司马势力强大,司马必然不敌,司马一旦身死,殿下便可以打着司马擅杀先帝之子的旗号报仇,这样司马颖也有了动手的理由,殿下和司马颖同时出兵,便可夺得梦寐以求的辅政之位。”
李含的这一招“借刀杀人”与当年司马伦杀贾南风时如出一辙,只是司马伦换成了司马,孙秀换成了李含,贾南风换成了司马,太子换成了司马。如果按着当年的轨迹亦步亦趋,就可以同时铲除司马和司马,一石二鸟简直天衣无缝。
“好,就以你之见,事成之后,本王必然不会亏待你。”在李含的鼓动下,司马最终还是心动了,他为的就是这个目的。只不过现在还有多方制肘,就蓟城的司马季和司马狼狈为奸,他就有些顾忌,如果能够拖住司马季一时片刻,到时候把司马解决了,整个山东地区就再无自己的对手。
所幸在之前的布局当中,司马已经料到了这一点,苦心将王浚推到了并州刺史的位置。燕王在洛阳大肆诛杀太子一案的人员,王浚只不过是不在洛阳才躲过一劫,两人之间的仇恨是解不开的,这也是司马推荐王浚的原因。
现在也是时候让王浚回报自己了,在南向和北向这个问题上,司马最终还是没法忍住对辅政的诱惑选择了南向。这么选择一点不意外,后世的某个岛国,也在北向苏联和南向美国的时候,选择了同样的路线。
既然做出决断,司马就派手下携带密信入并州,对并州刺史王浚面授机宜。从目前来说王浚还算是老实,毕竟天下有实力的藩王多的是,远远不到他自己冒头的时候,紧挨着就有一个坐镇蓟城的燕王,这种环境之下王浚显示出了惊人的克制。
被这么一个近在眼前的藩王仇视,王浚的日子并不好过,不过他不知道司马季仇视自己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原本的历史上王浚才是格局幽州的那个人。导致现在司马季一想到这个邻居,就潜意识感觉对方会过来抢他的基业。
不管什么原因,这种敌视是确实存在的,司马季没有掩饰这一点,王浚也能感受得到。在司马季看来有没有王浚这个敌人都是一样的,更何况对方不安分,有什么可隐藏的。
所以王浚来到并州之后,见到了司马季和鲜卑人勾勾搭搭,明显一副和禽兽为伍的丑恶嘴脸,简直为士族所不齿,当即就决定,他也要和刘渊谈一谈。
燕王能够联络鲜卑,他一州刺史就不能联络匈奴么,难道燕王能做的,他就做不得?
并州有匈奴五万余户,虽然已经定居多年,仍然不失为草原霸主的风范,面对司马季若有若无的敌意,王浚决定以夷制夷,效仿司马季收胡人为己用。
“是河间王的密信?”端坐刺史府的王浚面带疑惑之色,拆开了司马的来信,同时也知道了对方的计划,马上就换上了一副很感兴趣的神色。
司马当然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王浚和盘托出,但联络司马颖同时发难的想法,确实写在了信上,王浚思讨片刻,也觉得邺城和关中大军合击的话,几乎是忽然胜利的。到时候河间王胜利,自己的处境就会好很多,至少司马季不能对自己怎么样了。
说不定到时候司马季本人都自身难保,自从赵王身死之后,就算是宗室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一定安全,更何况司马季亲手杀了不少藩王,玩火者必**。
一想到敌人可能会万劫不复,王浚瞬间就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样都要搏一搏,拖住司马季可能的驰援,等到司马身死,到时候司马季就是毡板上的肉,随便他王浚怎么切。
“来人,请五部大都督刘渊前来。”王浚抬头对着面前等候的仆人吩咐道,“就说王浚有大事和他商议。”
暗地里,各地的实权者开始第二次的结盟,互相往来的密信不断,整个天下表面上的安逸下,实则暗潮汹涌,其中司马最在乎的就是司马颖的态度,只要对方点头则大事可成。终于,久久期盼的回信送到了邺城,见到司马颖答应的亲笔信,司马大喜过望。
“立刻撰写檄文,本王要弹劾司马陷害忠良,窥伺神器。”司马兴高采烈的大声道,“给我好好写,然后迅速传檄天下。”
其中包括皇帝反正之后,赵王被诛,京城的逆臣已经肃清,齐王却带来百万大军围绕洛阳,其心可诛;齐王执政经年不去朝觐,公然视皇帝如无物,而齐王接见百官的时候,百官需向齐王行跪拜大礼,俨然以皇帝自居,不臣之迹昭然;拥兵自重,一年来洛阳始终未曾解严,齐王又擅自取用武库兵器,装备私兵。
毁坏乐官市署,只为腾出空地,用于营建自已的府邸,又沉湎于酒色,不体恤百姓;齐王诬陷东莱王司马蕤,将其加罪黜徙;齐王树立私党,僭立官属,齐王后宫的受宠妻妾,名号都比拟中宫。 富品中文
第四百九十一章 燕王也上疏()
“这河间王的奏疏,还真是卑鄙无耻啊。”河间王已经传檄天下,司马季当然也接到了这份传檄,现在就在看河间王是怎么找起兵理由的。
看了半天,司马季已经对这份奏疏做出了总结,那就是强词夺理。河间王虽然列举了齐王的诸多罪行,但是只能说明齐王跋扈专横,还说不上要篡位谋反。
八王之乱终于还是到了连起兵理由都不用找的阶段,司马季慢慢的站起来,瞄了罗永一眼吩咐道,“传令所有士卒归营,密切记住冀州和并州的动静。听说并州刺史王浚和刘渊见面了,如若河间王举兵南下,王浚可能会来攻。”
会不会司马颙南下王浚东进同步进行,这就要看司马颙是不是真的自视甚高了,以司马季的观察,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对冀州方向的准备,还是要靠水师,军粮起运离不开水师的协助。”司马季一转眼又对颜严吩咐道,“一旦开战,水陆并进直取邺城,给这位叔王一个惊喜。”
水师这种东西太有用了,只不过在中国这种大陆国家一直都处于附属地位,一般都不会有人太过于重视,所以一直以来都不算强势。
司马季可太知道水师用好了能让敌人多恶心,清朝就被大英帝国的海军恶心够呛。鸦片战争时期清军是本土作战,按理来说就算是军备落后,可自古以来中国就不缺人,应该集结大军玩数量优势,可实际上清军没有数量优势。
理论上清朝二十万八旗、六十万绿营,坐拥八十万大军,可这些大军分布在一千三百万平方公里的领土上,还出现过调集的藏军走到江南,战争已经结束了的事情。
几乎每一次具体的战役,当地守军的人数还没有进攻的英军人数多,一般的城市守军只有千把人,英军打完等到清军来援,再次上船进攻下一个城市,然后再把下一座城市的守军收拾掉,这种海盗式打法,把清军弄的干瞪眼,第一次鸦片战争结束了,一帮大臣还不服气,痛骂英国人无耻。
实际上这并不是清朝自己的问题,明朝的倭寇也是这种骚扰战法,上岸找兵力薄弱的城池进攻,明朝大军来救,倭寇上船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找下一个。
运河虽然不是大海,但是船运能够有利于集中兵力,这一点上是一样的。邺城本身也是运河枢纽,司马季发展了多年的海运,水师上占据绝对优势,换句话说在水上他可以打司马颙,司马颙不能打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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