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司马季附议!”司马季迅速的在司马柬表态之后开口道,“臣还听说,义阳王司马威对陛下有所不敬,不知道是否有此事。”
“阿皮抢夺玉玺,掰了朕的手指。”司马季不提还好,刚一提此事,司马衷一下子想起来了当年被抢夺玉玺的一幕,带着恨意颤巍巍的开口道。
“义阳王身为宗室,助纣为虐,竟敢对天子不敬,臣建议,诛杀之。”司马季话音刚落,宗室人群当中就有一人瘫软在地,正是躲在其中的司马威。
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是东平王司马楙,两人都用一种怨毒的目光盯着司马季,跪在地上向天子求饶,同时指着司马季破口大骂道,“燕王离间宗室,其心可诛。”
“东平王、义阳王执迷不悟,臣建议,满门抄斩。”司马季一字一顿的盯着两个怀恨在心的藩王,大喝道,“殿中禁军何在?关入大牢,本王要亲自监斩。”
“司马季,你真是好狠啊,本王是宗室,你不能这么对我。”司马威和司马楙在禁军手中挣扎的骂道,“你以后绝对没有好下场。”
“还有谁,还有谁要造反啊?现在站出来,本王一块把你们都杀了。”司马季指着被禁军拖拽的两个藩王看着朝臣,“你们想要陪着他们么,有胆子站出来,本王倒是敬你们一条好汉。”
整个空旷的大殿除了司马季嚣张的声音在回响之外,鸦雀无声,没看同时入京的藩王都没有说话么,他们这些朝臣哪有资格。这是宗室自己的事情,朝臣们发挥自己一贯的长处,不支持不反对,就当没有这回事,省的被走火入魔的燕王盯上。
“本王还记得,似乎押送太子去许昌的也是一位藩王。”司马季喃喃自语,声音不大却在如此安静的大殿清晰可闻。
“青玄,够了!”司马虓站出来冲着司马衷请罪道,“陛下,燕王嫉恶如仇,今天在殿上有些冲动,但也都是一片拳拳爱国之心。”
东安王司马繇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兄长司马澹,对方正好也低头躲避司马季的目光,正好也看见了他,司马繇冷冷一笑很是不怀好意。他被流放到带方郡多年,可是有这个兄长很大一份功劳,差点就死在了那里。
你也有怕的时候啊?司马繇心中冷嘲道,他就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兄长,竟然当初要借司马亮的手把自己流放到带方郡,要知道当时楚王司马炜可是被诛杀了。自己和司马炜关系很好,这个兄长一点兄弟之情都不顾,也是一个狠人。
想到这,司马繇上前一步道,“范阳王说的没错,燕王只是嫉恶如仇,并非恶意。”
“本王想起来了,是东安王的兄长司马澹送太子去的许昌。”司马季盯着宗室的人群疑问道,“还在幽州的两位公主,让本王代你问好。本王出兵就是冲着你来的,站出来啊。”
司马冏和司马颙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他们都差点忘记了,燕王可是在司马伦和孙秀的眼皮子底下,劫走了两位公主,现在两位公主还在幽州呢。
“东安王站出来就有意思了,他的兄长在司马亮面前进谗言,导致他被流放带方郡数年,还是燕王把他救回来的。”司马冏在洛阳数年对当初的事情一清二楚,知晓其中的来龙去脉。
“只不过在朝臣面前这样,会不会有所不妥。”司马颙小声的开口道,“东武王并不冤枉,只是这次是不是杀伐过重?”
就算这次一次清除异己的好机会,可司马季是不是做的太明显了一点。简直就是专门来到洛阳报仇的,司马颙有些看不过眼,但人家亲兄弟都专门出面宰了一刀,他也不好说什么。
就这么犹豫的时间,司马季已经召殿中禁军把人带下去了,梁王张了张嘴,看向上面高坐的天子司马衷,最终也没说什么。
如果太子是冤枉的,那司马澹把人送到许昌,太子在许昌死亡,司马澹当然是助纣为虐,这是洗不干净的。至于太子是不是冤枉的,贾后死后,天子不是已经下诏表达哀思了么,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燕王,求你网开一面。”东安王司马繇还出口演戏,就好像一切和自己无关一样。
“东安王,这事国事,并非本王和你的兄长有私仇。”司马季当然明白司马繇心中的想法,干净利落的拒绝。表示自己办事你放心,你兄长一定会死。
东安王司马繇默默地退回到宗室众人当中,面色愁苦的眼观鼻鼻观心,不在有任何动静。
就这么短短一会儿,司马季就毫不客气的连续送东平王司马楙、义阳王司马威、东武王司马澹加上谋反的司马伦四位藩王上路,发难之速度,下手之狠令人瞠目结舌。
这是朝臣第一次见到一个宗室中人,对其他宗室中人发难,而且还毫不顾忌宗族的情谊,简直可以说是六亲不认。
“这三位王侯,一个对天子不敬,一个参与谋害太子,一个领军阻挡秦王大军,不知道各位大臣是不是认为当中有冤枉的。”司马季冷着脸看着一直不表态的朝臣,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如果这个表态不令他满意,这件事就还没完。
“燕王说的有理,三位王侯都犯下了大错,我等只是碍于身份不便表态。”
“三位王侯死有余辜,诸王进京匡扶社稷,这乃是一桩盛举,我等感慨之至。”
被这么一逼问,众多朝臣纷纷表态,既然诸王都没有出声就说明都是支持的,诸王都支持,他们这些朝臣怎么会反对,毕竟人家手里有大军。
“本王也没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只想说一句话,你们不要包藏祸心,谁要造反本王就杀谁。”司马季慢吞吞的开口道,“谁敢窥伺神器,谁就要死。本王不日就会返回幽州,但是会在北地盯着你们,你们谁要有歪心,本王能来一次,还可以来第二次。”
这番话一出口,司马季等于表明自己抢一票就走人的心思,告诉这帮朝臣最好在他还没走之前老老实实的配合,要是动歪心思阳奉阴违,他杀完人拍拍屁股走人,谁都拿他没办法。
朝会被司马季这么表演,不管诸王还是朝臣都一时间没有再议的心思,这次朝会除了通过诛杀三位王侯的事情,什么都没有谈出来。
散朝之后,司马季直接就离开皇宫消失在众人的眼中,罗永正在皇宫之外等他,就听到了吩咐道,“本王今天接了一个活,送司马伦上路,你现在就去大牢,把几个司马伦的儿子杖毙,明日午时,本王亲自监斩义阳王司马威、东平王司马楙、东武王司马澹。”
“这么多?”罗永同样不敢相信,脱口而出道,“殿下要亲自监斩?这是得罪人的事情。”
“也是匡扶社稷,本王明天监斩完毕之后,你就立刻带人去朝臣府上抓人,这几天不是一直在调查么,早点把事情办完,咱们回到幽州。对了,京师城门之外都是诸王大军,把本王要为他们筹措军饷的事情散播出去。”司马季不紧不慢的吩咐道,“本王卖个人情出去,算是对得起死在这一战的士卒们。”
大晋几乎所有能打的军队,现在都在洛阳周围,司马季买一个人情出去,以后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毕竟这是一个王朝最为精锐的力量,能够少损失一些就是是一些,就算是有一天真在战场上遇到,司马季也不想把对方赶尽杀绝。朝臣么,有钱无兵,得罪就得罪了,藩王都杀了好几个,还在乎一群朝臣么。
第四百六十三章 力斩三王()
现在洛阳四周足有百万大军,就算每一个士卒分十个铜钱,那也不过是一千万钱。司马季本身属于大晋顶级富豪圈子的一员,太知道这点钱什么都算不上了。他一年出口五石散都赚的不止这些,也就和燕王府买自行车差不多。
士族是很有钱的,石崇那种级别的富豪不多,但比他差一点的还是有的是。再说了,石崇的家产还有他一部分,燕王对石超如此照顾,难道只是看石超一表人才,乃是国之栋梁?
十个铜钱不多,可能只够吃口饭,可军户生活本就艰难,司马季敢逼出来这笔钱,他就不相信这百万大军各个都狼心狗肺,不感谢自己。就算狼心狗肺,不感恩的士卒也只会在战场上被自己干掉,感恩的没准会想想投降。
当司马季从金墉城的大门走出来,他现在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赵国的原主人终于消停了,在这之前司马季也告诉了司马伦,他几个儿子都活不了的消息。
“殿下,都办完了?”金墉城外,罗永一直在墙外等候,见到司马季出来似乎心情很差,便低声问道,“殿下为何心情如此沉重。”
“本王是燕王一脉一根独苗,说多么重视宗族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看着这个老迈的赵王临死的样子,有些感慨,现在洛阳朝臣心中未尝不想司马伦的结局落在本王身上。”司马季慢吞吞的开口自嘲道,“所谓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赔钱的买卖没人做,杀手的买卖抢着做,他们现在只是不敢罢了。”
“殿下在北地威望甚高,又不留在洛阳,这些朝臣又能怎么样呢。”罗永低着头宽慰道,“十万大军在手,谁敢对殿下说个不字?”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司马季呵呵一笑,大晋最大的盐场就在幽州、财源他有。最大的铁矿也在幽州,他一个州的钢铁比大晋全国还要多。幽平二州不要说是士族,连豪强都被他抹掉了,内部没有不稳定因素,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
“自秦以来,法家多和酷吏有染,既然大多数士族都这么认为,就让他们尝尝厉害。本王想要知道,士族和民心和大军的军心,谁比较重要。发军饷的事情散播出去了么。”司马季边往外走边问道。
“相信今晚城外的大军士卒会高兴的睡不着觉。”罗永的回答模棱两可,但意思很明白。
洛阳集市,初春的早上还是有些寒冷,清风将周围的旌旗刮的呼呼作响,对于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的百姓来说,今天是特别令人难忘的一天。多年以来已经有很多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再次被斩杀,但是一次斩杀三个王侯的事情,他们还没有见过。
女真骑兵之外,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不远之处还有站在民房上眺望的百姓。
“先贤韩非子曾言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刑场上面,司马季微闭着眼睛身上披了一张熊皮,听着幽州典狱吏宣读法家经典,等着行刑的时辰到,这里云集的百姓足够过万,但却鸦雀无声,最里面一层的女真骑兵重弓在手,随时准备应变,另一批女真士卒倒提着狼牙棒,上面的倒刺足够让刑场的秩序井然。
“晋国法家主张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今日之天下,重归大晋,乃是天命所归,宵小之辈作乱,如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东武王、东平王、义阳王三人,骄奢淫逸、鱼肉乡里、宗正早就处罚数次,仍然不知悔改,此次附逆司马伦,宗室上下极为愤慨,在大是大非面前,本王也不得不强忍悲痛,将三位王侯明正典刑。”司马季睁开微闭着的双眼,懒洋洋的道,“期望上至宗室,下至百姓引以为戒。”
“谢,燕王!”幽州典狱吏手下下跪,有榜样在先,上万洛阳百姓都呼呼啦啦的跪下。
这帮百姓总是这么好骗,司马季用余光一扫心里不由得暗笑,有幽州典狱吏做头羊,羊群效应真是显露的淋漓尽致。
随后抬头看了一眼时辰,听了这么长时间的典狱吏朗诵,时间也差不多了,目光落下正好看见三个藩王东张西望,不由得开口笑道,“看什么呢?等着你们的故友亲朋来救你们?不要做梦了,今天谁都不会来,本王是唯一一个到场的藩王。”
“司马青玄、司马季,你诛杀宗室,宣帝、景帝、文帝不会放过你的,你不得好死。”义阳王司马威颤巍巍的对着司马季叫骂道。
司马季摸了摸下巴,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不是为天子背锅么,冷冰冰的面对司马威的咒骂,还有旁边两个帮腔的藩王,不阴不阳的开口道,“义阳王客气了,至少本王不敢对天子不敬,你抢夺玉玺对天子动粗,以为本王不说话你就能活下去。只要本王放百姓进来,你们三个加上在场的家眷,能被上万百姓分吃了,你信不信?”
“王一,先把义阳王的牙齿敲掉,污言秽语,污蔑天子,先惩罚一下。”司马季对着跟过来的幽州典狱吏吩咐道。
“臣下领命!”王一躬身领命,带着两个女真士卒走到司马威面前,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腰间拿出一柄小锤子,这是吃饭的家伙,他都随身携带。
“你们三个死在我手里不亏了,扶南王、林邑王、烽上王也是一国之主,不照样死在我手上了么,还是本王亲自动手的。”司马季看着这一幕还不断摇头说着风凉话,“只不过他们的首级都在武库当中,你们三个的首级就够呛了。”
“你这个贱民,你敢!我是王侯。”司马威看着拿着锤子比划的王一张嘴威胁着。砰……呜呜呜,王一毫不留情的落锤,直接敲掉了司马威的牙齿,慢悠悠的道,“义阳王得罪了,咱们幽州是化外之地,天天都和胡人为伍,藩王么,只认识燕王一个,并不知道你这个乱臣贼子是什么东西。”
“时辰到了,宣旨!”司马季抬头看了一眼时辰,对着等候在一旁的内宦吩咐道。
“东武王、义阳王、东平王附逆赵王一党,罪大恶极……斩!”内宦用尖刻的嗓音宣读圣旨,上万百姓跪地高呼万岁。
司马季拿起一本博物志翻越,就听到砰砰砰的切肉声音和哀嚎声夹杂在一起,几息之后刑场已经一片安静。
第四百六十四章 以退为进()
“殿下的意思是?”王一一见到司马季这副态度,心中一下子没准了,忐忑不安的询问。
司马季看着几十颗落地的人头,唉声叹气道,“本王的意思是么,得加钱。快去吧。”
“臣下明白,就是殿下最近可能很忙了。”王一躬身见礼,话中意有所指的开口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关系啊,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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