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到引路作用的拓跋禄官绝对不会想到,后面不紧不慢跟着的司马季,决定让这帮蒙古人亲戚尝尝我大清的手段了,恰好,当初看明粉清粉撕逼的时候,他已经对很多资料都有所了解。
抛去宗教因素,清朝的八旗军布置是很有特点的,八旗军一半的兵力在帝都,人数大概十万,剩下一半的兵力在东北老家,人数大概在五万。剩下五万则分配给草原和汉地两个地方,因为准格尔长时期都比较强大,最后这五万八旗军,偏重于应对草原。
又因为帝都的地理位置靠近草原,十万京师八旗军可以随时支援对准格尔的战事。
司马季手中的蓟城就具备了这个地理位置,他就不相信,二十万八旗军能做到的事情,他就做不到,堂堂中原王朝比人数都输了,这以后如何立足?人有的是,不够就征兵。
“以夷制夷也算是好事,殿下还可以布置鲜卑人进入女真之地,这样相互掣肘,在挑拨他们,我们便可高枕无忧了。”杜锡撵着下巴的胡须道,“妙极,秒极。”
“鲜卑人口数倍于女真,女真之地的事情可以往后放放。暂时是不着急的,内史就等着看吧,只要政策连贯,三代之后便可定下大局。”司马季揉着眼眶有些疲惫的道,“还没走多远,竟然感觉到冷了,气候真是不一样。”
拓跋氏之所以人口众多,占地面积很大,是因为目前拓跋氏分成三部,拓跋禄官自令东部,拓跋猗迤是统领中部,拓跋猗卢统领西部,后面的两人是拓跋禄官的侄子。其中拓跋禄官自己的东部实力最强,因为其他两人是自己的侄子,所以拓跋禄官也有足够的威信调遣其他两部的人马。
“燕王觉得我们拓跋氏的领地如何?”回到领地之后拓跋禄官安排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邀请大晋燕王亮个相,同时也是提升自己的威望。
“好,好极了!”司马季心悦诚服的佩服道,晋朝分封这么多宗室,现在都快打内战了,你们拓跋氏也这么做,他只能说一声佩服。
但马上司马季就被打脸了,拓跋禄官笑呵呵的道,“我没有儿子,膝下一女去年已经嫁给了宇文氏,现在无牵无挂,索性两个侄子还算是不错,分出两部就是看看他们的才能,我已经派人去通传他们两人,带着尚未婚配女子前来,燕王可以自行挑选。”
没有儿子?司马季默然点头,那如果以后拓跋禄官死了,他和拓跋氏的子嗣,是不是也可以过来继承一下遗产?侄子并不是嫡子,他司马季要真是不要脸的话,应该也可以一争。
俄罗斯娶了一个拜占庭公主都能强称第三罗马,俄罗斯能做,他司马季就不能做么?虽然这不符合中央集权的思维,可我大晋不是还有封建体制么,这么多诸侯王,效仿一下欧洲封建领主并无不可。
除了一女已经嫁出去,没有子嗣的拓跋禄官无取无求,他绝对不会想到上国燕王已经惦记他死后的领地归属问题,娶个宗亲女子就准备过来抢遗产了。
拓跋氏分为三部,仍然是拓跋禄官自领的东部最强,只要拓跋禄官死了,到时候司马季大不了向洛阳请旨,封给自己和拓跋氏的后代,说敢说个不字?
“殿下,一路风餐露宿,是不是该休息了。”颠簸一路的杜锡开口询问,表情明显是沾枕头就着,就等着司马季首肯了。
“不,先看看草原风光。睡觉什么时候不能睡?你在中原能看到这种辽阔的景色么?”司马季这时候怎么能睡得着觉?准备先看看他以后的领地。在燕王眼中,拓跋氏最富饶的东部领地,已经和自己的没有什么区别。
以前真是对拓跋氏太不上心了,竟然不知道拓跋禄官没有继承人?两个侄子怎么能托付大业呢?那是外人。江山还是要交到自己人的手里,比如燕王觉得自己的孩子就很合适。
拓跋禄官在宗亲当中任由自己挑选,司马季就不相信挑不出来一个好看的。
“他两个侄子要是以后不满,直接扣上谋反的帽子斩了。”想到这司马季都差点笑出声。
不同于人在草原,准备选美的燕王这么快活,洛阳的气氛还是非常凝重,孙秀当天没有挽留燕王府的人,就是发现了石崇、欧阳建的蛛丝马迹。
发现之后便开始秘密的调查此事,当时的实际政权在孙秀手里。孙秀当然知道齐王、淮南王心怀不满,他密切注视着洛阳城里的一举一动。
涉及到了宗室,孙秀没有确切的把握之前也不敢多联想,等到再次发现有金谷园的人联络宗室,孙秀才断定,是有人要再次联络宗室对司马伦发难。
这才急匆匆的看到相国府,和司马伦商议此事,这等于是一个意外,早先他设想的是拉拢淮南王、打压齐王、目前的局势演变似乎两个王侯心里都不满。
第三百九十九章 逼迫()
“不得不说是秀的布置出现了纰漏,本以为淮南王是可以拉拢的,甚至不惜打压齐王,现在看来是错了。”孙秀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还是应该解决淮南王,齐王构不成大患。淮南王是武帝亲子,一点振臂一呼对大王的大业是大患。”
“不错不错,仗着是皇帝的弟弟,对本王的命令暗地里抵制,不过涉及到宗室,还是小心为上!”司马伦也罕见的清醒起来,经过这段时间的掌朝,他是真的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的名声是真的臭,提拔俊才为自己效力收效甚微。
接二连三的碰壁都让司马伦有了破罐子破摔的颓废感,在士族当中都这样,在宗室当中其他宗室怎么看自己,这还用想?
“淮南王府当中,有从淮南跟随淮南王来到洛阳的死士,淮南王坐镇寿春是十年,身边亲卫部曲百里挑一,惟命是从,大王绝对不可小视。”孙秀暗自点头,他的主公这一次总算是有了一点明主的风范,没有显得太过于急躁。
现在当务之急是解除淮南王司马允的兵权,在这之前,孙秀以司马伦的名义已经解除了淮南王在淮南的军政大权,作为交换则把洛阳禁军的军权交给了司马允。司马允现在是中央禁军的中护军。
中护军掌控禁军,如若司马允以掌控的禁军对抗司马伦,有准备之下还真是一个大问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孙秀虽然觉得事情不大,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想办法解除中护军,才能逼迫司马允就范。
“大王可以上表让天子以淮南王为太尉,张华已经告老返乡,太尉正在空缺,淮南王为天子的弟弟,身份尊贵,做太尉在合适不过了。”孙秀沉思片刻开口道。
“淮南王能同意么?”司马伦微微摇头,太尉是三公之一,一品官职,名义上掌管天下兵马,实质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养老闲职。
除了杨骏在武帝刚死的时候专权,此前担任太尉一职的有何曾、汝南王司马亮、高密王司马泰,不是朝廷宿老就是宗室前辈,年龄都在五十以上,现在淮南王司马允不过二十七岁,赵王就想让他提前过晚年生活?对方能够同意么?
“任命太尉和解除中护军的圣旨可同时下达,如若淮南王不奉召可杀之。”孙秀眼中寒光一闪,不知不觉间压低了声音道,“从贾后死后,大王封官进爵,犒赏三军。淮南王中护军之位也是大王以相国封赏的,而现在封赏的时间尚浅,淮南王这么短时间还无法把自己的心腹安插在禁军当中,但要是时间日久,淮南王对禁军的掌控会越来越深,对大王的危害只会越来越大。”
“大王想想,现在淮南王就已经对大王的命令暗自抵触,以后可怎么得了啊?秀知道大王心有疑虑,但目前我们尚占优势,不能再等了。”孙秀苦口婆心的劝道,“难道大王想等到淮南王完全掌控禁军和大王对弈么?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你这是要逼反他?”司马伦吓了一跳,孙秀此举明明是逼着淮南王造反,这可和他心中的想法不太一样。
“淮南王年纪轻轻就出镇寿春,掌控淮南大军,同等待遇只有秦王司马柬、楚王司马炜,而淮南王的行事风格,和楚王司马炜类似,至于大王你么?”孙秀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像是观察了司马伦的脸色,轻飘飘的道,“应该不想做汝南王吧?”
司马伦拿着笔的手一抖,谁不知道汝南王司马亮是被楚王司马炜格杀的,世事变幻,司马允就如同司马炜那般年轻,自己则如同司马亮那样老迈。
当初是一个武帝亲子对阵一个宗室元老,现在还是一个武帝亲子对阵一个宗室元老,楚王掌控禁军而汝南王没有,现在淮南王和自己分掌禁军,太像了。
“好,就让天子传旨,他要是服从本王,尚有一条生路,不服的话,也怪不得本王心狠。”司马伦长长出了一口气,就如同孙秀所说,逼他一次。
天子下诏,对象则是淮南王,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赵王的诏令,这是赵王和淮南王的斗法,一些朝臣忧心忡忡,这才多长时间?似乎大晋的心脏又一次要喋血街头,但对另外一些人来说,这正是他们盼望的事情,后者就比如石崇、潘岳、欧阳建、还有金谷二十四友的一些成员,这样孙秀暂时是不会找他们麻烦了。
天子下诏的一刻,消息灵通的朝臣就暗自为淮南王捏了一把汗,就算是刨除赵王和淮南王的渗透,把整个禁军排除在外,赵王的力量也远远超过淮南王,赵王现在是相国,在第一时间就设置左右长史、司马、从事中郎四人,参军十人,掾属二十人,军队一万人。
单单相国府就囤积一万军队,淮南王府就算有司马允从淮南带来的精锐之士,可这个人数才多少,就算还有朝臣见不到的人,总数也不会过千。单独两个王府的兵力,明眼人一看就看到十倍以上的差距,这如何翻盘?
“真是欺人太甚,司马伦要干什么?真当本王脾气好么?”司马允狠狠地将手中精美的玉器砸在地上,碎片纷飞,怒意勃发的道,“我看他是想自己做皇帝。”
“殿下,请慎言啊,现在赵王势大,不如徐徐图之。”身边的从官苦口婆心的劝诫道,“光是相国府就有上万大军,敌强我弱,硬拼殊为不智。臣下怀疑,赵王此举就是故意逼迫殿下。”
身边的从官都是从淮南跟随司马允来到京师的,他们都太知道司马允的脾气了,冲动之下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司马允冷冷的看着发言的从官,讽刺道,“你的意思是,我等着刀架到脖子上?可真是好主意!”
“嗯……”司马允闭上眼睛片刻,似乎在冷静,片刻之后道,“本王不会奉诏,本王病了,现在需要休息,等身体好了再说。”
。
第四百章 淮南王出兵()
“哈哈,淮南王是不是以为我这个中书令很好骗,嗯?”孙秀听着御史回报一下子被气笑了,装病是一种很有用的麻痹手段,这一点孙秀本身就一清二楚。
可司马允年纪不过二十七,从军多年身体很好,早不病晚不病,就在被任命太尉的时候称病不出?孙秀感觉到很愤怒,这就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一般人都不会相信,更何况他本身就自负聪明,连贾南风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司马允竟然用这种一眼看透的招数?
长笑之后孙秀便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淮南王不服都在他的预料当中,何况这种雕虫小技,明升暗降本身就是在逼着司马允狗急跳墙,趁着对方羽翼未丰解决掉这个后患。
“淮南王称病不出?这殊为不智啊,孙秀这小子是在逼他。”同样在府中闭门不出的司马冏同样也得到消息,一下子就明白了孙秀的用意。
最近司马冏同样见了不少人,有人明里暗里希望他铲除赵王,只不过他现在没有淮南王目标大,而且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装作没有听懂,闭门不出。
同样心里有鬼的司马冏,处在一个中立的角度,一下子就看出来孙秀的举动是何用意,这只能证明一件事,京师内部反对赵王的力量,并没有逃过孙秀的眼睛。
对着淮南王这一刀,本来也可以砍到他齐王身上,想到这司马冏身上冒出一股冷汗,倒吸一股凉气自语道,“好险啊,难怪贾后都着了他的道。”
京师当中的对比,赵王占据了绝对优势,这种情况下孙秀如此咄咄逼人,就是逼着司马允动手,好光明正大的杀了对方,司马冏双手紧握,暗叹孙秀歹毒。
想是这么想,司马冏只能在自己的府邸当中着急,现在站在司马允那一边,他没有这个胆量,就算两个王府合兵一处,直属的兵力和赵王府相比也没多少。
如果敌对的两方是敌强我弱的状态,那么弱小的一方韬光养晦积蓄实力发难是必然的,可强势一方发难,这件事就难办了,孙秀处在强势一方,首先动手就是要逼司马允于死地。
自从司马允称病不出之后,宗室和朝臣表面上没有动静,心里无不关心双方的动静,上朝的时候都尽量闭口不言,唯恐这一场风及到自己。
“淮南王已经服软了,本王觉得也不用逼迫太过,现在就可以了。”赵王府当中,司马伦很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对孙秀开口,整个京师尽在自己掌控当中,赵王府光是军队就超过万人,淮南王就算是深受爱戴,风评很好又能怎么样?还真敢造反不成?
真正掌控京师的孙秀眉头微微一皱,他以为司马伦叫自己来有什么高论,结果就说这个?有司马伦这种主公,是他孙秀最大的幸运,因为司马伦才能有限,名声很臭只能依靠自己,同样也是孙秀最大的不幸,有时候孙秀都感觉自己带不动赵王。
孙秀如果是后世人,肯定有种对方和自己合砍八十三分的无力感,不是谋士不给力,是在是主公太垃圾,根本带不动。
“淮南王装病,不奉旨,已经是明显的不满,大王竟然要放过淮南王?”孙秀有气无力的开口道,“如果异地相处,大王觉得淮南王会放过大王么?现在尚且敢抗旨不尊,到时候还能有我们的活路?”
主公实在是带不动,本来作为下属的孙秀,说话也不客气起来。司马伦见到孙秀气急败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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