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的位置。
拿着望远镜的司马季,就遥遥的距离很远这么观望着,当然他已经在昨天就被邺城大军发现了,不得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乃是天下著名不务正业的燕王,做出这种看热闹的事情,也不太令人奇怪。
小径通往山上有三个岔道,每个岔道都有四个山贼在守卫,从这点来看出这伙山贼并不是简单的乌合之众,还是有一定的组织纪律的。
司马季放下望远镜,对着身边的护卫道,“可以看出来贼手也并非是一般人物,调理明确,假以时日也许也是齐万年一般的人物,但可惜的是,这里是中原腹地,又在邺城周边,最为关键的是河间王的反应很快,没有给这股贼寇成长起来的时间。这一点和关中是不同的,关中大乱,有洛阳朝臣不重视的原因,也涉及到了洛阳和长安,皇后和秦王之间的关系,多种因素之下,才造成了齐万年的做大。当然了,梁王和赵王那种本来应该挂帅的宗室,军事才能其实比河间王还是差了一些。”
“殿下认为,这五六千的贼寇能顶多长时间?”站在司马季身后的梁成,在最合适的时间给了自己的主人一个很合适的表现机会,问出了这个问题。
“好问题,本王估计,大概三天之内就能看出来结果。”司马季双手一摊无奈道,这就是一个正常的造反者下场。
就以最熟悉的明末来说,官军把农民军逼进死地多次,交换比是很好看的,只不过一出关就全军覆没,成建制的覆灭,这就谁都救不了,可能崇祯不喜欢常凯申元帅的操作,非感觉自己是大德意志,想要连线作战。
司马季觉得这股贼寇不是问题,他的想法和邺城大军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个时候也就不需要什么计策了,邺城大军经过短暂的休息,甚至都没有安营扎寨,恢复体力后就直接投入了进攻。
如飞蝗一般的箭簇,将巡逻的喽笼罩在其中,与此同时山下的晋军同时投入到了进攻当中,这个速度快的可怕,只见两根箭簇插在同伴脖子上,箭头极为锋利,刺穿脖子,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红色与铁色显出强烈的对比,猩红的血液顺着雪白的尖尖一滴一滴的掉下来。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仅剩下的喽忍不住张嘴欲叫。
箭簇下的漏网之鱼刚刚回过神来,就面临着晋军骑脸的状况。下一刻刀光一闪,两缕血液飚射空中,伴随着两个人头掉落在地,一股血腥气味,在空中弥漫。两个失去了头颅的喽的身体支撑了几秒的颓然倒地。
晋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不一会儿就看见一队队士卒沿着小路冲了上去。战斗刚开始,就变得极为激烈,不过在司马季看来,这场战斗激烈不了太长时间,结果已经注定了。短短时间地上已经倒下几十具尸体,然后瞬间就被冲上山的晋军士卒踩成烂泥,连阻碍进攻路线的目的都没有达到。
“本王修正刚刚的断言,如果出现了意外,最多也就两天就能尘埃落定。”司马季气定神闲的修正了自己的推断,坐看反动封建主镇压无产阶级革命。
第三百七十三章 许昌风云()
请输入正文。“区区民意确实不足虑,但如若是禁军有人要发动政变,确实是一件为难的事情。”贾南风听完贾谧的话,不得不郑重起来。禁军一旦起来造反,其结果已经从汉中期以来的各种事件上看出来了,一旦出现变故就是天大的事情。
最近一次就是当初她覆灭杨氏的例子,所以一听到贾谧的话,贾南风眼里就咯噔一声。如果只是民间汹涌,她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后自然会视而不见?从古至今什么时候民意被朝廷放在心上了?
但禁军是否安稳,就是完全不同的事情了,这关乎于身家性命。可问题只是知道有禁军将校要政变,整个洛阳禁军将校足有一千多人,难道把这些人都杀了么?
“为今之计,只有釜底抽薪,只要解决了太子就一劳永逸,司马遹那小子一旦身亡,这些蠢蠢欲动的人,就不会在政变了,因为没有意义。”贾谧还是头一次见到贾南风出现犹豫之色,这简直是多年来未曾见到的样子,也怕贾南风事到临头退缩,便开口道,“皇后,我家已经没有了退路,一旦心慈手软,太子以后不会放过我们的。”
“说的不错!”贾南风犹豫之色顿去,像是说服贾谧也像是说服自己,“不如快刀斩乱麻。你就不要多操心了,有我亲自来办理,最近这段时间要老实一点。”
考虑到贾谧的年龄,贾南风还是不能放心把这件事交给他,并非是不信任贾谧,而是对他的能力没有信心。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又知道自己是螳螂还是黄雀。
“孙虑,你去一趟许昌。”贾南风把黄门郎孙虑叫到了跟前,面授机宜吩咐道。孙虑和董猛同样是当初辅助诛灭杨氏的内宦,算的上是心腹之人。
孙虑猛然抬头,双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躬身道,“孙虑一定幸不辱命……”
奉命前往许昌的黄门孙虑抱着个小坛子,从洛阳秘密赶到许昌。小坛子里面是太医令程据制成的巴豆杏子丸,巴豆可以“荡练五脏六腑,开通闭塞”,杏仁有“润肠通便”的功效,二药合一,会使人剧烈腹泻,脱水而死。贾皇后命令孙虑把药丸混入太子的饮食,造成太子突发痢疾,不治而亡的假象。
但到了许昌孙虑马上就发现,事情不是他想象当中的这么简单,太子司马遹吃的食物从来不假手于他人,下毒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坐镇许昌的范阳王司马虓,虽然奉命监视太子,却不会参与到诛杀太子的行动当中。把太子的寝宫保护的密不透风,这种严格的保护一方面是防止太子作乱,反过来也是一体两面,防止有人想要下手对太子下手。
问题司马虓这么做,还是非常合情合理,守了国法也尽了宗室的情谊,不论是任何立场的人都挑不出来毛病,只能赞叹范阳王一心为国。
孙虑第一个越不过去的障碍就是范阳王,而且司马虓肯定不会对一个内宦假以颜色,任何朝代出镇的藩王都避免得罪内宦,晋朝的藩王当然也害怕。但比起其他王朝却轻得多,因为宗室的力量已经到了不在乎天子近臣的地步。
何况有这种威望的司马炎早已经死了,孙虑一个皇后身边的内宦,对司马虓威胁力不大,他想要尊重就叫一声孙虑黄门郎,不想的话,孙虑就是一个透明人。
经过观察之后,孙虑就发现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便找到了负责监视太子的御史刘振,希望刘振能够帮助自己想想办法,对方有持节的权利,可以不经许可的诛杀平民,太子已经被废,当然也属于平民。
“此事不好办啊!”得知孙虑的来意之后,刘振眉头微微一皱脸色很是难堪的开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推辞,诛杀太子,他疯了才会配合,太子一旦死亡就是天大的事情,太子的叔伯会放过他这个直接责任人?
天下十之七八的军队都在宗室手中,他刘振一个区区的御史,在众多藩王面前连个蚂蚁都算不上,一个断子绝孙的内宦不在乎以后怎么样?他为什么要冒着得罪宗室的风险加入进来,这是何苦到来?
不管孙虑如何巧舌如簧,刘振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是在躲避不过去了就装作喝多了。
“御史,这可是皇后的意思,你我都明白,这个天下到底在谁的手中,事已至此,由不得你不做。”孙虑的脸拉下来,话语中也变的不客气。
宗室可怕,难道皇后就不可怕么?宗室就算是在不满,那只是可能发生的事情,而皇后要是不高兴了,现在就能把刘振满门抄斩,孰轻孰重可以自己掂量。
孙虑不得已把贾南风抬出来,皇后的威胁力确实足够大,刘振陷入到了沉默当中,好半天才开口道,“我可以将太子迁移出宫殿,换做一处小巷看管,至于其他就帮不上忙了。黄门郎请不要再逼迫在下。”
在皇后的威仪下,刘振果断低头,这也是他能做到的全部,至于其他的,不管孙虑在说什么,他都不会同意。
“只要御史能够做到,剩下的事情自然有我去处理。”孙虑的脸上堆起微笑,剩下的事情无非是范阳王司马虓,作为出镇的藩王许昌一切都在司马虓的手中。
可一个高高在上的藩王,不可能事无巨细的每天盯着太子,许昌官吏这么多,现在司马遹不再是太子,一介平民之身,随便一个不小的官都能置他于死地。
刘振把太子的住所迁到别宫旁的死巷子里,告诉司马虓不需要这么多的护卫,因为太子大逆不道需要深刻的悔罪,征得同意之后封锁住出口,断绝食水。他想逼迫太子食用孙虑等人提供的食物,可是这个计谋没有得逞,不断有人从墙外面传递食物给太子。如此耗了几天,太子还是生龙活虎。
和刘振打过招呼之后,孙虑一刻不停就找到了许昌的实权人物,东中郎将王浚。此人出身太原王氏,父亲王沉是司徒王浑的堂兄。
第三百七十四章 太子被杀()
在许昌,除了镇守的范阳王司马虓之外,东中郎将王浚可以算是许昌军政的二号人物,司马虓不可能事无巨细的关心所有事情,只要打通了王浚这条线,孙虑就能在这里办成想要办的事情。
太原王氏之所以在晋朝受到重用,起源于曹魏末期的一次站队,当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谚语当中的主人公,魏国皇帝曹髦曾经想要趁着司马昭回师的时候发动袭击,将权利收回来。曹髦当时身边宠信的重臣就是王浚的父亲王沉,王沉像是司马昭报信,才阻止司马昭死于非命。
后来曹髦被杀,太原王氏才算是进入了晋朝的核心层。王浚是王沉唯一的儿子,只不过因为是下人所生,一直都被太原王氏看不起,甚至看不起的人包括他的父亲,同辈兄弟都已经身居高位,只有王浚在许昌做一个东中郎将。
孙秀是因为出身的问题没有出头之日,王浚虽然出身很高,可因为母亲的出身很低,根本不被太原王氏视为己出,两人面对的问题是一样的,所以当皇后身边的内宦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王浚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将军多年以来可以说是依靠自己倒了目前的位置,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依靠家族庇佑,皇后向来都是对所有大才一视同仁,将军只要帮助皇后做成这件事,还怕以后没有机会为国效力?”孙虑跪坐在王浚面前,直指王浚现在面临的问题,“孰重孰轻,将军慎重考虑。”
对于王浚而言,和太原王氏的关系是心中的一根刺,他比谁都明白家中那些人对自己的轻视,就仅仅因为自己的母亲出身低贱。孙虑说的一点错没有,多年以来王浚几乎从来没有受到过家族的支持,很多王氏子弟都已经身居高位,他还是一个小小的中郎将。
面对孙虑的示好,王浚几乎一下子就心动了,话到嘴边又犹豫了起来,迟疑的道,“黄门郎,实不相瞒,范阳王对太子是很重视的,前段时间燕王曾经来过,燕王还说过这件事。事情恐怕不好办。”
现在王浚回想起来,司马季看向自己的目光十分奇特,就像是对自己十分了解一般,这种目光令人十分不舒服,却不知道不知道他何德何能能被燕王认识,这个疑惑一直都埋在王浚的心中。
司马季知道王浚是谁之后,大体就对上了角色,如果没有他司马季存在的话,王浚才应该是带领幽州参与到混战当中的人,王浚担任幽州刺史之后,联络段氏鲜卑为外援,但最终他和段氏鲜卑都倒在了刘渊石勒的手中。
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司马季当然对王浚格外注意,却没想到王浚感官敏锐,一直到他走了都念念不忘。作为许昌的二号人物,燕王和范阳王闲聊的时候,王浚也好几次在场,明白两个藩王都不想让太子死。
“将军这可是想多了,试问范阳王燕王虽然位高权重,可现在谁又比皇后更加有权势呢。”孙虑压低了声音看向王浚,循循善诱道,“只要事情成了,太子身亡成了定局,众多藩王还不是要乖乖接受?不论是范阳王还是燕王,最终都会想明白的?只需要皇后一道圣旨安抚,事情就过去了。可对于将军来说,这可是唯一的机会。一旦帮忙,皇后必有感谢。”
“可是?”王浚面带犹豫,知道这是一个要价的好机会,故作为难之色道,“浚官小权微,一旦两位王侯雷霆之怒,还是怕担待不起。”
“奴婢回到京师之后,自然会让皇后知道将军的忠心,将军到时候可以离开许昌,天下之大,适合将军的地方还有很多。”孙虑不慌不忙的开口,也算是开价。
“那这样,浚就幸不辱命。”王浚考虑了片刻,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站在皇后那一方。如同孙虑所说,范阳王和燕王不满,最终也会接受现实的。太子一旦身亡,谁会傻到为了一个废太子和皇后作对。
将孙虑送走之后,王浚就开始默默准备,将太子住处的守卫士卒调离,仅仅这一个动作就已经足够了,现在太子被废不过是一介平民。一个强壮点的佃户都能形成致命威胁,孙虑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了,他王浚也没什么办法,还指望自己下令诛杀太子么?站队也不是这么站的,王浚愿意帮忙可不愿意把他自己也搭进去。
悄无声息之间,在司马虓不知道的情况下,看守太子的士卒就这么悄然消失了。对于孙虑一行人来说,保护太子的力量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在,剩下就看他如何逼迫太子就范。
这几天孙虑也十分难熬,洛阳那边的风言风语愈演愈烈,弄的贾南风也十分烦躁,不断下旨催促孙虑快点把事情办妥,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孙虑已经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把解决掉皇后的心腹大患。
这一天临近夜色,孙虑带着从洛阳到许昌的禁卫,悄然的离开府邸,来到了太子栖身的的小巷,“你们分别把周围给我看好,别让废太子跑了,剩下的人和我一起进去。”
走进住所的门口,孙虑一脚就把门踹开,带着一群禁卫冲了进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