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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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太宰-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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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中华传统美德,这听听就行了。司马季可没有把古代想象的太美好,万一出现隋炀帝修大运河那种白骨成山的结果,哭都来不及,他可没有多少劳动力可以浪费。

    “听着、十人为一保、保长带领。百人为甲,甲长带领。千人为队,县尉看管。燕王宽厚,不希望在徭役期间有死伤出现,徭役结束各回各家。”蓟城城外人山人海,李山骑着高头大马来回叫喝,让这些被征发的徭役安静下来。

    处于对燕王府护卫的尊重,或者说处于对这些护卫腰间腰刀的尊重,聚集起来的佃户虽说有些散乱,但也基本能保持安静。

    蓟城城外被征发过来的徭役,足足有万人左右。其实司马季以开凿运河为名,征发徭役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试试封国的动员力。除了征徭役,他也没有别的办法来测试。

    司马季就在城头,只不过没有露面,看着这些聚集起来的佃户,这就是以后征兵的预演,只要用好了封国本身的人力,未必就不能逐鹿中原。汉超除了汉武帝时期比较特殊,一般时期也就维持三四万的骑兵,至于曹操手下的虎豹骑,人数肯定不过一万。和袁绍血拼的白马义从,更是才不过三千人。

    八王之乱征兵几十万的几个王,手下也不一定有多少骑兵。晋书里面关于大军人数的记载,基本上已经被司马季断定,就是在号称。

    反正从六大家族帮着刘秀建立东汉开始,几百年的矛盾积累到现在怎么都躲不过去了。正好借着机会,把阻碍剔除。

    一偏头看见颜严还在原地愣着,司马季直接冲着对方屁股就是一脚,低声道,“快去,让你背下来的讲话准备什么时候讲?难道你让我亲自去讲么?”

    “殿下,颜严知道了。”颜严挨了一脚赶忙走到城头,手中拿着一个铁皮做的喇叭,具体作用他也不知道,反正燕王说有用那就是有用了。

    司马季鼻子都气歪了,太底层提拔上来的人脑子就是有些不太灵光。他好歹是一个诸侯王,就算是足够礼贤下士,也不能直接自己上城头对佃户来动员吧?

    “安静!”颜严扯着嗓子在城头大喊,开始鹦鹉学舌般鼓舞士气,“所谓昭昭天命,在我大晋,燕赵之地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燕王宽厚,开凿运河、乃是为了兴建水利,为了明年的丰收,身为治下百姓以双手改变家园……”

    整个燕王府,也只有颜严才能毫无顾忌的对着佃户读出来。换做是主簿冯吉、录事童江都会咧嘴这写的是什么东西?司马季也知道自己写的东西半文不白,所以才把颜严推出来。不然传出去士族一看燕王弄出来的文案就这个水平,会让人耻笑。

    燕王是不可能出错的,那帮士族有才,写出来的东西老百姓能听懂么?既然听不懂,那就证明自己没错,不过为了维护自己伟岸的形象,还是要把颜严推出来。

    差不多同时,上谷郡、广宁郡、北平郡、征发的徭役也在集中,集中北平郡集中的徭役多达三千人,他们的工作则是在海岸,圈出来一块地,拦海整地修出来一座晒盐场。

    这些佃户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晒盐场在这个年代还没有出现过。不过面对大字不识一个的徭役就是这点好,他们不会问自己在做什么,只会按照命令执行。

    晒盐采用平摊晒法,以海水作为基本原料,把海水引进大片滩涂,再利用日光和风力蒸发,通过淋、泼等手工劳作制成盐卤,通过火煎或日晒、风能等自然结晶成原盐。盐是老百姓避免不了的东西,无处不在,盐商在古代往往代表巨富,要不怎么会出现盐铁专营这种东西呢,为了积累足够的本钱,司马季这次也是拼了。

    “十一月前,必须把运河浅沟给我挖通。北平郡的海边的盐场要完工。用一个月时间砍伐图上区域的森林,必须要连根挖除作为开荒,砍出来的树木,则用于修建新的房子,剩余的木料就作为百姓们的烧柴,记住任何村寨的修建都要以给你们的标准来修建,房子都给我横线排开。所有房屋坐北朝南。别像是原来那样,山头的坟墓都比东一个西一个的破屋子整齐!”司马季指着图纸,身边则是封国内史樊兆在频频点头。

    “房屋修建完毕之后,便是新的幽州大牢了。大牢我估计用不了多少徭役,绝大部分徭役去北平郡,除了看看盐场是否完工之外,便进行搜山。”司马季还是不能忘记寻找唐山铁矿,这次借着徭役一定要来一次地毯式搜查。

    只要他找到唐山铁矿,就晋朝这些自认为天命加身的酒囊饭袋,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这就相当于围棋九段打初学者。

    樊兆听着司马季的讲解频频点头,不过还是略有迟疑道,“殿下的想法令在下茅塞顿开,只是么?看起来工期似乎有些紧张。”

    这就需要调动佃户们的积极性了,这是你和主簿、记事、录事的事情。”司马季负手而立,樊兆当然应该茅塞顿开,这叫总体规划。樊兆要是学会了,保不齐能够造福一方。

    工程量最大的还是开凿运河,大的计划是连接除范阳国之外,将代郡、广平郡、上谷郡、燕国、北平郡连接。刺史许猛已经上奏朝廷,在代郡征发徭役。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加上现在司马季管不到并州的事情,他都想直接挖到雁门,把煤矿挖出来,然后顺着运河在运回来,以后就不用砍树了。

    “本王要去上谷郡了,内史只需要保证蓟城周围的安定就可以了。最近一切就交给你了!”司马季招呼张达备马,也不管樊兆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他现在该走了。

    “殿下怎能亲自前去,找个人去看着就可以了。”樊笼大惊失色的道,“要不还是下属去吧!”

    “内史一介文士,不宜出行太远,还是本王去吧!”司马季总不能告诉对方,我压根不相信你,一定要亲眼过去看看。

第四十章 林邑袭扰() 
人数过万遮天蔽日,这是说明人数到了一万往上,人的眼睛已经装不下了。如果这是一支军队,迎面的敌军根本看不出来自己将要面对多少敌人。

    有句话叫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句话比较浅显的道理,就是战场上上万人一起行动带来的震撼,和战斗力倒是无关。

    司马季制定了严格的工期,这个工期从工程量来说十分紧迫。而有明文规定不能鞭打徭役致死,这就很考验监工的能力。沿着三郡之地,一路上尘土遮天蔽日,上万徭役面朝黄土白朝天,挥汗如雨。

    “所有人都听着,浅沟必须在一月之内完工,不然进入寒冬,受苦的也是你们。如果你们不介意跳入冰冷的水中继续工作,那我也不介意。”监工在河沟上来回叫喝,监督运河的进展,“还有从打牢里面放出来的犯人,要是做得好,刑期在这里一天算两天,如果做的不好,刑期维持原样,如何选择就看你们自己。”

    远处司马季遥遥的看着这片工地,最后眼睛一眯道,“尘土是不是太大了,让人拿出一些布帛,挂在脸上遮住口鼻,就和王府当中的侍女一样,知道吧。”

    就算是给征发的徭役都配上,一块口罩才多大,满打满算也用不了多少布料,使用这些小恩小惠收买人心,简直太便宜了。

    “本王还是那个意思,尽量不要出现因为徭役的伤亡。这比开凿运河本身更加重要。”出来一趟的司马季静立原地半天忽然开口道,“开垦荒地绝对不能用填湖,拦河的方式进行,违反者徭役三年,水源没了,耕地再多也没用。”

    “是!”一直跟着司马季鞍前马后的颜严点头,他早就习惯燕王殿下时不时出现的徭役点子,既然燕王说不能填湖拦河,那就是不能,没有为什么。

    保护点自然环境吧,别的都好说,后世整个华北平原都快干了,每年多少河流被用干,整个数字根本无法统计,这都是人太多的锅。

    “上马,去广平郡!”司马季手一扬下令出发,虽然和先王司马机一样天天在封国乱转,但两人完全不同,司马机走到哪就是人形自走炮开到哪,司马季是真的过来监督的,也就是封国不大他还转的开,要是在大上一些,他都跑不过来了。

    开凿运河是什么地方他可是清楚得很,隋朝大运河修建期间,死在沟渠中的人数不胜数,在这种后果面前,谁都不能相信,到处跑辛苦就辛苦一点。

    “下属已经备好了所有粮食,足够征发徭役所用。至于衣物工具,衣物各户都已经准备妥当,工具封国已经下发,燕王不用担心,绝无问题。”跟着司马季一边走,颜严一边开口禀告,就差拍胸脯发誓了。

    “衣物、工具粮食有什么好担心的,该当心的是人。那些死物是不会自己对徭役怎么样的,欺压人的仍然是人。”司马季不屑一顾的道,“反正在今年所有工程都结束之前,各地打散原籍,重新编户齐民的事情也必须完事,明年还有明年的事情。”

    是谁说就征一次徭役了?开凿运河完事了,还可以修城墙、修完城墙还可以开山取矿。都完事了还可以挖副渠,只要有时间,工作还不是有的是,想要干完就没事了,不可能。

    “广宁、上谷北部都有鲜卑村寨,往那边去看看。”想一出是一出的司马季又临时改变了路线,决定去北面看看。

    颜严一听心里一惊赶紧开口道,“殿下,应该注意安全啊,鲜卑村落不食王化,编户齐民还没有推行到北部。虽说村寨当中壮年都已经被征发徭役……”

    “放屁,不食王化,也没见到刺史、郡守不去收税。”拉着马绳的司马季冷冰冰的看着颜严,“你的意思本王随行上百护卫,可能被一群老弱妇孺给灭了?”

    严格来说,鲜卑是目前胡人当中唯一个大规模跨境民族。至于什么匈奴、羌、还有什么这那的都在晋朝的版图范围之内,长的从东汉开国就已经居住内地,中期的像是羌人,完全是因为随着经营西域,汉人大规模进入河西走廊,才起了冲突。

    东汉末年凉州羌人屡屡作乱战争不停,就是迁徙的后遗症。

    这本来就是历史的常态,各个部落从远古开始的命运,不过么?最终的胜利者必然是人多的一方。

    两日后大队人马进入广宁郡逐鹿县境内,随意填饱肚子立刻出城,就整个封国的人口而言,就别指望逐鹿县城能有多大的气派了,和蓟城的差距不可以道理计。

    洛阳太尉府,太尉杨骏正襟危坐,看着幽州刺史的禀告,口中滋滋称奇,轻笑道,“燕王司马季在秋收之后就征发徭役,丝毫不体量民间疾苦。还带着许猛一起开什么运河,好好一个藩王天天在封国游荡,不明所以、莫名其妙。”

    “大哥,开运河本身就是好事,联络交通,怎么到你这里成了不明所以、莫名其妙呢?”杨珧一听差点鼻涕泡都要气出来了,“燕王此人虽然未及弱冠,但确实一个有想法的人。”

    “秋收之后百姓未歇,不是不体谅民间疾苦是什么?”杨骏不屑一顾的反问道。

    “难道等到农忙时候征发徭役,就是体量民间疾苦么?”杨珧沉声辩驳道。

    “好了,两位兄长!”杨济不慌不忙的开口道,“这还有一个事情,交州南部小国林邑,袭扰日南郡、卢容附近遭到劫掠,损失数十户,林邑军劫掠而去,如何解决?”

    “什么林邑国,那是象林。”杨珧纠正了一句也有些难色道,“招而复叛,如此反复,如之奈何?”

    “让日南太守招兵讨伐,小小叛国还想要翻天?”杨骏大袖一挥道,“最好一次消灭他们,把象林县收回来。裂土封王还不知足,竟然还想要袭扰交州,真是岂有此理。”

    “我马上起草条陈交于陛下!”杨济起身,像是如蒙大赦的离开,在杨骏和杨珧之间,他怎么待着都不自在。

第四十一章 朝堂争论() 
夜晚,司马季的一行队伍回到逐鹿县城,在白天的时间当中,司马季带着上百护卫走访了三间村寨,其中两胡一汉,看看最基层现在的人口分布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燕王殿下没有忘记怀柔爱民那一套,嘴上什么都是大晋的子民不要多礼,实际上跪拜一片的百姓,司马季还是心中暗爽的,临走之前还不忘记赏赐个仨瓜俩枣,对他而言可能只是九牛一毛,对这些村寨的百姓来讲,足够一段时间的用度。

    不过什么胡汉一体这种话他没有说,大晋内有胡人么?他这个燕王怎么不知道。

    劳累了一天的司马季,端着一碗面条狼吞虎咽,这马骑的到是非常促进消化。上百人都在逐鹿县城的酒肆、驿站歇息,幸亏他当初在封国开的酒肆全部都靠着驿站,否则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人。

    “出来才想起来,用点木料打一套桌椅板凳还有床!以后酒肆开到哪,就给我配到哪!”司马季有段时间没席地而卧了,现在骤然不睡床,一时之间都有点不习惯。

    骑着马颠簸了一天,临睡觉还得先适应,这让司马季一下开始冒邪火,只能让颜严陪着自己聊聊天,等到困意上来了在睡。这可苦了记事大人,燕王一身臭毛病可他没有啊,只能强打着精神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都是那些鲜卑村寨,让殿下不辞劳苦,殿下千金之体,本身就不应该和那些不识王化的乡民一般见识!”颜严说话咬牙切齿,如果不是燕王非要去一趟鲜卑村寨,现在也不会来到逐鹿县休息,自然也不会睡不着,然后拉着困成狗的自己聊天。

    很完美的逻辑链,简直无懈可击。司马季想了一下意味深长的对颜严道,“碰见没文化的胡人就知足吧,大字不识一个不是很好么,本王到时候自然会教,人家也愿意学。这已经是老天对我大晋不薄了,怕就怕本身有文化,对方还自我感觉良好,不跟你学的人。”

    “殿下说的是,不过真有能和我们相提并论的国家?”颜严这点上还不如司马季,司马季好歹还去过一趟洛阳,颜严唯一一次出幽州还是告诉司马季奔丧。对他而言,世界就是大晋的,加上一些不开化的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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