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冲摇头道:“没有!”
武松一愣,这拒绝的也太干脆了吧。
柴进虽然知道武松武艺高强,但是武松在庄上得罪人太多,大家都不喜欢他,所以柴进也有心将他推走,于是出言道:“武二郎武艺出众,若是同行,定然能助你一臂之力,贤侄就答应了吧。”
晁冲道:“此行路途凶险,我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随时应对危机。大海之上更是有无数海贼流寇,哪里敢随意喝酒?误了自己性命倒是小事,若是连累大家,则百死莫赎了!”
说完看向武松道继续道:“二郎义气深重,你认为喝酒与兄弟性命,哪个更重要?”
武松毫不犹豫道:“当然是兄弟性命!”
晁冲道:“那为了兄弟性命,让你暂时将酒坛搁置,你会如何选择?”
武松果断道:“自然是将酒放到一边!”
晁冲笑着拱手道:“欢迎你加入!”
晁冲当然非常希望武松加入,他是一股非常不错的战力,但是适当的敲打也是必要的。
晁阳、晁升和雷霆纷纷拱手道:“欢迎加入!”
申屠烈和阮氏三雄,轻轻点了点头。
李逵也道:“看你身体雄壮,真好无事,跟俺好好厮杀一场,省的行船无聊。”
武大郎见晁冲身边都是高手,自己的弟弟加入也不会有太大危险,自然心喜,以后自己身边又多了保障,至少自己不会再像今天一样,被人抓住嘴里塞油腻麻布了。于是也劝武松加入。
武松在柴进庄上待的本就不顺心,能跟一群高手一起出海,武松也很开心,至于喝酒,暂时忍一忍吧。
他们正在商量一些细节,一个丫鬟到了门口敲门道:“老爷,祖奶奶让我给您传个信儿,让您忙完了到后堂一叙。”
柴进应道:“我晓得了,去回禀母亲大人,我马上就去。”
晁冲道:“老夫人果然是深明大义之人,肯定是听说世叔被刺杀,心急如焚却依然等待你处理完俗事才来传唤。正好小侄也去拜见一番,一起同行吧。”
柴进笑道:“母亲大人就是这样的人。我们一起去吧。”
晁阳和雷霆他们自然不会没有眼色的去破坏人家母子唠话,只有晁冲因为礼仪必须去拜见。
柴进、晁冲一行到了后堂进了老夫人张氏的屋内,柴进当头跪下便拜道:“孩儿不孝,在您寿辰上,让母亲大人担心了。”
晁冲虽然不用跪下行大礼,但是也都弯着腰低头行礼表示尊重。老夫人声音平和慈祥,道:“我儿起来,你安然无恙,老身也就放心了。有朋友在此,不可怠慢,快给老身介绍一二。”
晁冲和申屠烈自然不会真的等待柴进给老夫人介绍,急忙自我介绍了一下。
趁着柴进和母亲讲述的间隙,晁冲抬头观察了一下室内布局和四周人物,那些丫鬟各个年轻漂亮,貌美如花。
晁冲悄悄对柴进道:“好多美女,世叔好艳福啊。”
柴进苦涩一笑,自己如今三十四岁,按说早就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可是他一向自视甚高,平凡女子哪里入得他的法眼,为此母亲常年收集一些或标致、或清纯、或妩媚、或端庄、或纤弱、或飒爽的女子作为侍女,其实是为柴进准备的,目的就是让他尽快结婚生子,为柴家传承香火。
柴进这一支也算是周世宗柴荣的嫡系后人,拥有丹书铁劵免死金牌,但是他们这一支,人丁向来单薄。在柴进父亲那一代,兄弟两人,柴皇远、柴皇城。柴皇远乃是长子,继承家业和丹书铁券,去世后留给了柴进。而柴皇城因为是次子,所以成年后便搬迁到高唐州扎下根来,据说也只有一子一女。
晁冲一直认为,只要不去做那下流的事,欣赏美女本就是一种非常高雅的兴趣好。他忽然看到老夫人身边一个清秀脱俗的青衣女子,年龄不过十七八,目光清澈,却恬静淡然,有种超凡脱俗的感觉。不禁问道:“世叔,祖奶奶旁边那个青衣女子是谁?”
柴进奇怪的看了晁冲一眼道:“那是舍妹紫伊。”
晁冲道歉道:“不好意思冒犯了,我还以为那是侍女呢。”
柴进叹气道:“我那可怜的妹妹七岁时受过惊吓,之后便有些痴呆,以至于现在都难找婆家。母亲大人一直将其视为掌中之宝,不肯委屈将其下嫁,这才僵持到了现在。普通人家的女儿十四五岁便已成家,妹妹如今却已经十八岁了。哎,造化弄人啊。”
痴呆?那么清澈的眼神会是痴呆患者能拥有的吗?
但是这是柴家的家事,晁冲也不好过问,和老夫人攀谈几句后,晁冲和申屠烈借机离开了,人家母子应该有贴心话要说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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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碧海波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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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冲他们当晚就在柴进家住下。
半夜时分,晁冲坐在窗户边上,手中拿着小酒壶,小酒杯,一边赏月,一边慢慢小酌。
闲看庭前风聚风散,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像这样悠闲的生活,不知还有几何?
一个身影突然倒挂金钩,头部出现在晁冲头顶附近,道:“晁公子好雅兴!”
晁冲似乎早就料到那人会来,将手中的酒壶向上一抛,那人顺手接过,嘬了两口道:“好酒!”
晁冲道:“想跟我一起去广阔天地之间转一遭吗?”
那人轻巧一个翻身落地,正是时迁,轻笑道:“去那里作甚?”
晁冲道:“别装糊涂,你敢说白天我和柴大官人他们在屋内叙谈时,你没在房顶偷听?”
时迁嘿嘿笑了两声却没有否认。
晁冲从窗边走回屋内在桌前坐下道:“我说过,机遇青睐有准备的人,而你就是这种人。你的本领天下独步,不应该只局限于做梁上君子。有广阔的天地等着你!”
时迁一个猫扑进入屋内,在晁冲对面坐下道:“什么机会?就是跟你出海去那化外之地?”
晁冲面容严肃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真正的大侠所做的事情都是利国利民,名垂青史。若是有机会,你愿意做人人轻蔑的小贼,还是人人敬仰的大侠!”
大侠?时迁内心有些意动,却又不自信道:“凭我什么呢?”
晁冲道:“凭你机灵敏捷,探听消息如探囊取物,女真部落将这种人比作海东青,西夏将这种人比作铁鹞子,辽国将这种人比作射雕者,我们大宋将这种人叫做斥候!你的才能不应该用在民间,军事战场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时迁心中不悦道:“做那贼配军吗?虽说我是小贼,可比那贼配军还是要强不少的吧?”
大宋的军人除了精锐的禁军,大都是犯人刺配出身,或者**懒汉无法维持生计才入伍从军,时下流传的“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正是最好的写照。
而且军人地位非常低下,一入伍就要在身上烙下印记,而且大多是在脸上,如同待的牲口一般。
而现在朝中的武职官员们大都不是军人出身。
比如高俅,他是皇帝亲信,踢球出身。比如童贯,他是军中监军,太监出身。
比如呼延灼,禁军统制,开国世家出身。比如宣赞,武举出身。
所以他们脸上都没有金印刻字。但那些从基层的军人一步步升上来的人,脸上的东西却是抹不掉的。
当年以军人出身,一步步升迁官至枢密使的大将军狄青,脸上也是好大一块印记,永远都抹不掉,一直被文人所诟病。
所以时迁宁愿做小偷,也不愿做那更为低贱的军人。
晁冲道:“你可知海东青、铁鹞子、射雕者代表着什么?我来告诉你,在他们国家,那代表着强悍与智慧,代表着荣耀与光环,代表着所有男人的向往!只有到了那里,你才会发现自己身上的本领,多么有价值!”
会吗?时迁没有与外族打过交道,不知道自己的本领到底价值几何,但是如果真的像晁冲所说的那样,自己岂不是也能有一番大的作为?探听消息,这种事情实在太容易了。
晁冲一只手拍在时迁瘦弱的肩头道:“你身上有一股超越平凡的力量,可以借给我,助我一臂之力吗?”
时迁心情激动,还从来没有人这样看重自己,虽然对方也不过是个没有什么名气的少年!
可士为知己者死,讲的不就是这种情况吗?
时迁努力压下自己激动地心情,让情绪平复后,笑道:“会死吗?”
晁冲暗暗点头,时迁对自己情绪的控制很强,这也是一个出色斥候该有的心理素质。
晁冲道:“会!但是我可以保证,在战斗时,我会站在你们的身前;在撤退时,我会挡在你们身后;在你们战死后,我会将你们尸骨运送回家乡。”
时迁其实在心里已经认同了晁冲的建议,所以恢复了自己嬉皮笑脸的模样道:“若是你死了呢?”
晁冲笑道:“除非天翻地覆,日月无光,否则我不会死!”
谁人能不死?
看到晁冲这样毫无理由的自信,时迁心中却不自觉的生出一股安全感和信任感,不禁哈哈笑了起来,也不知是嘲笑晁冲的盲目自信,还是为自己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伙伴而高兴。
晁冲也呵呵笑着伸出手道:“欢迎加入!”
时迁从没见过握手的礼节,但是没有犹豫,也伸出手去,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第二天,柴进以护送出海经商的名义召集庄客,问谁肯同行,虽然已经出到三十两银子的筹资,结果却无人应答,沧州虽然近海,可生活安逸的庄客却不愿意再冒险。柴进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晁冲,感觉面子上也有点过不去。
晁冲道:“不必勉强了,人各有志。”
最后清点人员,晁冲、雷霆、晁阳、晁升、武松、武大、时迁、申屠烈、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一共十一人。
柴进解散众庄客,正要找裁缝测量众人高矮胖瘦,好做一套新衣服,一个脸色蜡黄的大汉从后院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靠着墙边,有气无力道:“若是出海,可是有三十两银子的筹资?”
晁冲好奇道:“这是何人?”
柴进解释道:“此人名为东方啸,一年前来我庄园投靠,也没甚本事,就是力气大些,平时帮助家丁仆人装卸货物,一人可顶五人用。前段时日生病,一直虚弱不堪,所以这次出海选拔庄客就没通知他。”
晁冲看了他一眼
姓名:东方啸(无敌铁方梁)
生命:1700/2900(中度麻风)
统帅:53/87
武力:78/96
智力:43/65
政治:23/38
魅力:36/58
亲和度:期盼
特性:虓虎之勇(如猛虎咆哮,壮怀激烈。)
武松在旁边道:“此人我听说过,比我早来半年,力大无穷,却自甘下贱,总是与杂役、农民为伍,做些搬运苦力的伙计。据说曾经一个人扛起一根上房的大梁,后来附近谁家上大梁都请他去帮忙,可自从他病了,却没有一人来探望,很是可怜!”
晁冲看到那叫东方啸的黄脸汉子,艰难的扶着墙壁,目光却很坚定,于是对柴进道:“算他一个!也帮他置办一套铠甲衣服吧。”
柴进也不是啰嗦之人,见晁冲同意了,也便点头道:“我会让医师用最好的药尽快让他康复!”
晁冲对柴进一抱拳道:“有劳世叔了。”又对武松道:“送东方兄去房间休息。”
黄脸汉子东方啸挣扎着抱拳道:“多谢!”武松和他也算是认识,便扶着他前去休息,东方啸有些犹犹豫豫,似乎有话要说,晁冲忽然问道:“东方兄用什么兵器?”
东方啸顿了一下,道:“一根丈二长的虎尾铁方梁。”
晁冲安慰道:“安心养病!出发时会通知你的。”
东方啸最后咬咬牙,低头拱手道:“不知那三十两银子筹资可否可否提前发放给我?”
柴进不禁皱了皱眉,这人也太不知好歹,如此病躯是否能够出海都不一定,竟然还想提前把银子拿到手?
武松扶着东方啸的手不禁用了一下力,暗中向他摇摇头,提醒他别太过分。
晁冲呵呵一笑,不以为意,从怀中掏出钱袋,走近几步,双手奉上道:“袋中还有几十两银子,应该足够,你先收下。”
东方啸依然拱手垂头道:“谢公子好意,在下只要三十两足够!”
晁冲微微一笑,从钱袋中仔细的挑出三十两银子,捧着递到他跟前道:“三十两银子,不多不少。”
东方啸低垂的头抬起,有些意外的看着晁冲道:“你不问原因便要把银子给我么?”
晁冲面容一肃道:“当一个英雄不得不为银子而弯腰时,我怎么忍心继续蹂躏他的尊严!”
东方啸面色一凛,接过银子,深深一鞠躬道:“多谢!”
晁冲对武松道:“送他回去安心养病。”
待武松送那黄脸汉子东方啸离开,雷霆有些忍不住道:“大哥何必对那样的人以礼相待?病怏怏的,一路上怕也没什么作为!”
晁冲呵呵一笑,在雷霆宽阔的胸膛上锤了一拳道:“以你的力道可以举起一根房屋的主梁么?”
房屋的主梁至少都是直径三尺开外,长有四丈的三十龄老树做成,怕不下一千五百斤重,雷霆琢磨了一下道:“若是举起当然可以,若是抬上房顶,怕是不行。上主梁的活儿,一般都是十来个年轻后生一起干的!”
晁冲道:“拥有神力的人很少有,能自我控制低调行事的更少,这种人往往拥有比一般人更强烈的自尊心,他们宁可做苦力,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所以,当他低头弯腰祈求的时候,说明他真的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为何不帮他一把呢?”
雷霆听到晁冲的解释,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道:“还是大哥仔细,我就想不到这些。”
柴进也感叹道:“他在我庄上生活,我却没能及时发现他的困难,实在惭愧啊。”
晁冲道:“世叔何必如此,您关注的是整个家族,细枝末节应该是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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