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铁血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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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铁血英雄传-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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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贞娘见锦儿态度坚决,急忙拦下她的赌咒发誓道:“呸呸呸,百无禁忌!我不说这样的胡话,妹妹也不要说这样的狠话了。”

    锦儿这才喜笑颜开,不过片刻之后也有些担忧道:“那些该杀的泼皮把周围送柴的人都赶走了,还恐吓他们说,谁给林家送柴就要谁性命,肉铺张大叔悄悄告诉我的。难怪很多人都不愿意送柴到林家。再这么下去,咱们家就没有柴火烧火做饭了。”

    张贞娘也叹了口气道:“他们这是要将咱们逼上绝路啊。书上总写红颜祸水,若不是因为我,官人不会落难;若不是因为我,你和爹爹也不会被刁难。有时候我真想一死了之,这样大家都轻松了。”

    锦儿急忙劝道:“姐姐千万别这么想,怎么是你的错呢?都是那个无恶不作的高衙内的错,他迟早会遭报应的,说不定明天就会掉茅坑里淹死呢。”

    张贞娘也不想死,他有太多的眷恋,林冲现在身在何处?身体怎样?衣服破了是否有人为他缝补?每天累了是否有人为他锤肩?真想再见官人一面啊。

    过了会儿,汤药熬好了,将瓦罐内的浓黑汤汁倒在一个瓷碗里,张贞娘和锦儿用托盘端着到张教头房里,道:“父亲,喝药了。”

    张教头被人重拳轰在胸口,伤了内脏,需要细心调养。在床上半坐起,锦儿早拿起枕头垫在张教头背后。三人先聊了会儿天,等待汤药凉些可以入口了,张教头端起瓷碗,仰头咕嘟咕嘟喝了下去。忍着苦涩将瓷碗放回托盘道:“好了,没事的,爹爹休养几天就会痊愈,没什么大碍。”

    正说话间,突然听见咚咚的敲门声,并伴随一个尖锐放肆的声音传来:“林家小娘子,我高衙内又回来了!”

    端着托盘刚接过瓷碗的锦儿心中一惊,手中无力,托盘落地,瓷碗吧嗒一声碎成了几块。

    张贞娘和锦儿急忙看向张教头,让他拿主意,现在该怎么办?

    张教头也心中叫苦,自己有伤在身,稍一用力就会疼痛难忍。那高衙内肯定是通过锦儿频频买药,发现了这一点,才敢再次登门。看着惊慌失措的女儿和锦儿,张教头强打着精神从床上起来,自己是女儿的主心骨,现在决不能示弱!

    穿戴整齐,拿起哨棒,张教头让贞娘和锦儿躲在屋内不要出来,然后自己大踏步走到门口,那薄薄的一层木门根本就拦不住如狼似虎的无赖们,更何况这些无赖中还混进了禁军的高手。与其等他们捣破大门冲进来,倒不如光棍的将门打开,说不定还可以唬他们一唬。

    张教头“呼啦”一声将大门打开,横眉怒目,挺直了身躯,将哨棒在地上一顿道:“狗东西们!又来爷爷门前作甚?还想讨打么?”

    门外灯球火把亮成一片,四五十个泼皮无赖们高抬着一个卧榻,卧榻之上一个白面少年,戴着一顶两尺高的帽子,上身穿着紫罗裘袍,下身却只穿着短裤,赤着脚,半卧在塌上,九月份的天气阴凉,他却拿着一柄新罗纸扇来回的晃动。

    那白面少年见张教头出来,在卧榻上站立起来,原本只有七尺高的他戴着两尺高的帽子,似乎显得很是高大,再加上卧榻的高度,白面少年俯看着张教头道:“哼哼哼,老东西,你对本衙内的穿衣打扮有何评价?”

    张教头冷哼道:“浪荡无知,不知所谓!”

    高衙内嬉笑道:“错,错,错!本衙内这身打扮可是请了京城有名的王林大师指点,谓之马到成功直捣黄龙装!就让我来解释给你听吧。”

    “首先这个帽子,叫做如意郎君冠。戴上它之后,我就变成了九尺身高,比那八尺五寸的林冲还要高上半尺!顿时感觉自己人也高大了,头脑也聪明了,整个视野也变得开阔起来。”

    “再看我的上衣,紫罗升官袍,江南织绣局用上等蚕丝耗费九九八十一天才制作完工,而且这颜色更是世间少有的紫色,正所谓紫气东来,升官发财。”

    “还有我的短裤,叫做夜夜新郎裤。别看它外表不起眼,但绝对跟你们这些下等人的短裤是有着天壤之别的。这可是王林大师亲自穿了三月,超度迷途少女九十九名,才得以开光的夜夜新郎裤!上面甚至还残留有王林大师在超度那些无知少女时留下的痕迹,更是世间少有的精品!”

    “至于我赤着的脚,叫做金光大道脚,预示着我走到哪里,都是一片坦途,无人可挡。”

    “老东西啊,见识了我身上如此多的神器,你还敢阻拦吗?”

    那些泼皮无赖、混混帮闲齐声在塌下帮腔喝彩道“衙内威武”、“衙内高明”。

    张教头可不吃他这一套,将哨棒在胸前一横道:“胡言乱语,若是还不退去,我可不管你是何人,私闯民宅,打死不论!”

    高衙内身边的帮闲富平,乃是被林冲杀死的富安的哥哥,冷笑道:“不知死活的老东西,你这点虚张声势的伎俩也就骗骗旁人,可在我们英明神武的衙内眼前,早就看穿了你的虚实。上次的伤痛还没好吧。”

    张教头早料到对方察觉了自己的伤病,但是只能强撑道:“哼,老夫习武多年,应对挑战无数,哪年不受伤几回?可依然将挑战之人击败,这才做了禁军教头二十余年。你们有胆量的,不妨上来试试,看看我的哨棒能否将你们的脑袋开瓢!”

    卧榻之上的高衙内似乎站累了,继续侧躺着,说道:“我既然穿着夜夜新郎裤来,自然是准备直捣黄龙,得意升仙的。岂能没有准备。”说完向身后一挥手道:“你们几个还愣着作甚,把老东西给我杀了,我会让父亲大人升你们的官,若是杀不了他,你们都给我滚蛋!”

    话音刚落,从卧榻之后,转出五个蒙面的大汉,抽出腰刀,分开众人,向门口直立的张教头围了过去。

    张教头借着火把的光芒,虽然看不清脸面,但是只看身形,还是有些印象,长叹道:“连你们也甘愿做那高俅的走狗吗?”

    那五人也不答话,挺刀向张教头砍去。可怜张教头原本就有伤在身,面对五个和他武艺相差不多的人围攻,很快就抵挡不住,一不小心背后被砍了一刀,又一人在他胸口一脚,将其踹入院内。

    高衙内他们哈哈大笑,趁机进入林冲家中。

    五个蒙面人围着倒地吐血的张教头,却并没有下手杀人。但是屋内听见动静的张贞娘和锦儿看到张教头倒地受伤,再也顾不得害怕,从屋内冲出,跑到张教头身边,哭出声来。

    在卧榻上看着这一幕的高衙内哈哈大笑道:“世间最美妙的事情莫过于此,你们可以恨我,骂我,咒我,但是我在你们跟前,你们却偏偏奈何不了我。美人,你若是早答应我,成就好事。那老东西岂非成了我的便宜岳父,我又如何舍得伤他呢?这都是你不乖惹的祸啊!”

    张贞娘擦拭着张教头嘴角流出的鲜血,抬头道;“你好歹也是官宦子弟,如此行凶作恶,难道不怕给你父亲高太尉抹黑,引起官家愤怒吗?”

    高衙内嘻嘻笑道:“我祸害的人非你一家,痛恨我的也非你一家,可我现在还是活的很潇洒!我爹还是深得官家信任!就算这点破事让官家知道了,他会因为你们一群屁民,处罚我爹那样的重臣吗?”

    深深的无奈压在林冲一家人心头,张贞娘恨恨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一家?”

    高衙内喜道:“很简单,你我就成好事。否则除非你死了,我决不罢休!”

    “是吗”张贞娘将张教头交给锦儿照顾,站起来看着高衙内道:“原来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啊”

    高衙内喜道:“是啊,是啊,自从见了娘子之后,不知怎的心中只有你,心中着迷,郁郁不乐,连那些青楼女子我都懒得理了。只要你跟了我,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比守着不知道死到哪里去的林冲岂不强上万倍。”

    但是高衙内想错了,张贞娘从袖口中掉出一把解腕尖刀对准了自己的喉咙,深情脉脉的看着父亲和锦儿道:“真想一直在父亲膝下尽孝为您养老送终;真想继续跟妹妹相依为命每天聊到深夜;真想再见相公一面。但是,不可能了,也许我早一点死掉,大家才都能解脱。对不起了父亲,对不起了锦儿,对不起了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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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惩罚衙内() 
世间有太多无奈,有太多身不由己,实在无可奈何时,只希望还能保留一点死的自由。这正是张贞娘现在的想法。

    张教头在地上急忙道:“女儿不可”因为着急,牵动伤口,嘴中又喷出一口血。

    锦儿也慌道:“姐姐,你不是还要等林大哥回来吗?不要这么傻啊。”

    高衙内也没料到张贞娘会准备寻死,连退了两步,不知是害怕她寻死,还是怕她手中的刀,劝说道:“美人切切不可寻死啊,跟着我这样的风流人物,以后日日新婚,快活似神仙”

    高衙内旁边的富平眼珠一转,道:“林家娘子,你别不知好歹,我们衙内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若是你敢寻死,你父亲一定会被千刀万剐,你那侍女锦儿一定会被在场所有人临幸一遍,先奸后杀,你可想好了!他们的性命你真的不在乎吗?”

    这话一下击在了张贞娘的软肋上,心中悲愤欲绝,想不到连死也成了一种奢侈,手中的刀子也犹豫了起来。

    高衙内用新罗纸扇点着富平的头顶道:“真乃吾之子房也!说的好!事成之后,那个侍女就赏给你了。”

    富平急忙跪地感谢,抬头看向锦儿时,目光中带着淫邪。

    正在这时,一声大喝响起道:“朗朗乾坤,我看谁敢行凶!”

    只见一个雄壮的老者带着一个青衣少年大踏步走了进来。有人想要阻拦,被老者轻松打倒。

    高衙内心中愤恨,眼看美人就要到手,怎么这个老东西又出现了,恶狠狠的盯了富安一眼道:“门外的守卫呢?怎么让这老东西轻易的就进来了?嗯!办事如此不牢靠,你的赏赐没了!”说完瞟了锦儿一眼,虽然没有张贞娘漂亮诱人,但是也胜在青春活泼,在床上应该是另外一番滋味,赏给富平这样的下人实在可惜了,还是本衙内自己享用吧。

    老者速度飞快,三两下越过众人阻拦,到了张贞娘身边,将解腕尖刀夺过去道:“侄女不要怕,老夫在此,看谁敢伤你。”原来,来者正是周侗,他听说张教头前几天受伤,所以特意来看望,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了张贞娘要自杀的一幕。

    高衙内怒道:“周侗老匹夫,你不在拳馆好好教拳,跑这里来作甚?难道你六七十岁的老牛,也想吃嫩草不成?敢跟本衙内抢女人,你几斤几两啊?”

    高衙内又一指那个青衣少年道:“还有你许贯忠,身为武举人,想的应该是明年开春的殿前比武才对,想成为武状元,还不是我爹一句话的事情。竟然也敢跑来和我抢女人,你吃几碗饭啊?”

    原本围着张教头的五个蒙面人看见周侗,立刻围到高衙内身边,一个人轻声道:“衙内,这周侗武艺高强,乃是当今称雄二十年的武圣,别看年纪大,即使我们五个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那许贯忠在武举比试中能步射两石弓,马射九斗弓,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谓之绝伦。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得罪他们。”

    富平原本还在懊恼漂亮的锦儿赏赐被夺,现在见有机会,立马献计道:“衙内勿忧,看小人的舌剑将他们击退。”

    高衙内知道自己身边是些什么货色,真要打起来,怕不是对手。所以点头示意富平出招。

    富平昂首挺胸,越众而出,道:“周侗老爷子,听说你有个女儿嫁给了自己的得意弟子河北玉麒麟卢俊义,我说的可对?”

    周侗眉头微皱没有言语。

    富平笑道:“不回答就是承认了。我更听说你女儿年前得病去世,卢俊义曾多次邀请你去河北养老。那卢俊义家财万贯,得了你的真传,又孝顺恭敬,可惜了,他的万贯家财都是通过去辽国贩马得来的,若是因为你的缘故,被人按上通辽卖国的罪名,我想他可能会被抄家灭族吧。”

    “你哼!”周侗老爷子有些愤怒了。

    富平接道:“登州兵马提辖武奕郎孙立也是您的得意弟子吧?”

    周侗不语。

    富平道:“还有你那个朋友老顽固宗泽现在担任登州掖县县令。这些都是你比较亲近的人吧。说句不恭敬的话,他们在我们太尉和衙内眼中,就是一坨屎,随便说上一句,就有大批的人跳出来帮我们把它们铲除。”

    周侗冷哼道:“你在威胁老夫!”

    富平摇头晃脑道:“小人怎么敢呢?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林冲也是您的得意弟子,可还不是我们衙内一句话就能将他发配沧州?在权势面前,你们这点花拳绣腿,就像是街头的杂耍一般,喜欢了赏你们口饭,不满意了,就踢了你们的摊子。”

    高衙内见富平的话让周侗很是顾忌,不禁也插嘴道:“不错,我爹是殿帅太尉,掌管八十万禁军,深得官家信任。而我又是我爹最疼爱的儿子。你谁敢得罪我!”

    一旁将张教头和锦儿护卫起来的许贯忠道:“你以为大宋是你们高家的吗?真以为你们能一手遮天?不要忘了,朝中还有宿太尉这样的清官忠臣!”

    富平嗤笑道:“你认得宿元景,还是宿元景认得你?况且宿元景不过是个殿前太尉,只是文官。而我们高太尉是殿帅太尉,真正执掌大权的人物。你别看那些标榜清官名士的家伙吹嘘的挺厉害,若是没有足够的利益,他们肯为你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出头?别说你还只是个武举人,就算是成了武状元,也没有拉拢的价值。谁会为你出头,醒醒吧,乡下来的土鳖!”

    许贯忠握紧了拳头,怒目而视富平,心中却不得不承认这厮说的在理。官职做的越大的人,顾忌越多。就算是师父周侗这样的人都有诸多顾忌,何况是朝中大员呢。

    高衙内见形势对自己很有利,于是在卧榻上站起,双手叉腰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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