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上几乎都是成年男子,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已经定型,可从长远计较,一些小孩子正是洗脑的最佳对象,若是能培养起来,必定会成为梁山的死忠。
而自己需要付出的,也仅仅是一些衣食而已。
只是要操作此事,却需要有人主持,自己一个外来人口,若是大肆招揽小孩,怕被人误会是拐人口,告到官衙。
斜眼再看自己这个表哥王桐一副戚戚然的模样,晁冲计上心头。
“刚才那香独秀姑娘,果然不愧观音姐姐之称。”
王桐赞同道:“人美心更美,世间难遇啊。”
晁冲长叹一口气,满脸可惜道:“只可惜身处红楼,只能强颜欢笑,被权势玩弄,可悲可叹!”
“唉!自古红颜多薄命;香消玉殒谁人怜!这么好的女孩,实在不该在这污秽之处存身。”王桐扼腕叹息。
“表兄不能为她赎身么?”
“这,这个,我家中已有**,爷爷更不会允许我纳**女子为妾。再加上,我的钱也不够”王桐越说越小声。
刘慧娘在后面听着,悄悄对书童知墨道:“你们公子家有**还出来沾花惹草,真是个人渣”。
话音刚落,只听晁冲笑道:“既然表兄无能为力,那小弟倒是有些闲钱,明日就去为这可怜姑娘赎身吧。”
书童知墨听见,对刘慧娘反唇相讥道:“看来你们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桐听见晁冲这么说,心中大急,他可知道,自己这个表弟是个出手阔绰的人物,若真被表弟将人赎走,自己从此再难解相思之苦。
“晁冲表弟,你,你的钱够么?”本来想要阻止,可话到嘴边,却无从出口。
“并非小弟夸口,我晁家钱财数十万贯,随我调用。所以钱财之事,表兄不必为我上愁。只有一事,或许要请表兄帮忙。”
“哦,何事?若我能帮上,尽管开口!”
晁冲斟酌了一下道:“我若将那香独秀姑娘赎身,须有一个住的地方,我对应天府很不熟悉,不知兄长可有之处?”
王桐毕竟是地头蛇,立刻应承道:“我在城东有处宅院,面积颇大,平时游玩时住上两日,经常有人打扫,可以借给表弟”
“既然如此,多谢了。”
晁冲也不客气,又给破屋内的孩子买了点吃的,承诺明日再来看望他们,晁冲与王桐一起步行返回了王家府邸。
因为心情郁闷,王桐一路无言。晁冲也在心中算计着自己的计划,从王家府邸正门而入,在后宅分开。
交错而过之地,出现两个衣冠整洁的道人,一人风清云淡,正是王家老三王寀。另外一人气势凌人,正是当朝金门羽客林灵素。
林灵素看着晁冲远去的背影,喃喃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哦?二师弟认得我这外甥?”王寀也好奇道。
“甚?此人竟然是大师兄的外甥?可是姓晁名冲?”林灵素突然兴奋起来。
看到二师弟这么高兴,王寀虽然摸不着头脑,却还是憨厚的点头道:“正是舍妹之子。”
“哈哈哈,真是真是缘分啊,以前有过一面之缘,不想竟然在此相见。我神霄道宗讲究缘分,大师兄也不必向他点破,我想若是有缘,我与晁冲小友必定有再相见之日。”林灵素颇为兴奋,就像在路边捡到五百两黄金一般。
“二师弟既然这么说,我自然也愿意成人之美。只是师弟邀请我去朝中为官一事,恕我不能从命。我一向喜欢闲云野鹤,不愿再入去做那笼中之鸟。”
林灵素一反常态的没有纠缠,而是快速的告辞,匆匆而去。
。
第一百一十三章:返回梁山(4)()
,。
钱不是万能的。
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晁冲很有钱,确切的说,是梁山很有钱。
所以晁冲从来不缺钱花。
可从王桐口中得知,香独秀姑娘的赎身费用需要一千两银子时,晁冲同样吃了一惊。
一千两银子的能力有多少呢?足够买数百亩良田,是一个普通家庭攒一百年的收入。真让晁冲拿出来,也是觉得肉疼。
他宁可把一千两银子用来做善事,也不愿给逼良为娼的恶棍。
以前经常看的影视片里,给人一种误解,以为**的老板就是那满脸褶子的**。
其实在大城市中开办这种行业,没有黑白两道的关系打点,是不可能站稳脚跟的。但是也正因这种行业的不光彩,一般幕后老板都不愿现身。
**不过是退了休的老鸡女,一生能攒几个钱财?
她们只是负责**经营,被幕后老板推出来的经理人罢了。
那幕后老板虽然隐藏很深,但是对于王桐这个层次的二代们来说,倒也不是什么秘密。一个姓张的员外,外人眼中的体面人物,与应天府通判有亲戚关系。
从王桐那里探听到翠月楼幕后老板的情况后,晁冲便带着李逵、鲍旭、周通、郁保四出门了。
光天化日之下,必有阴影产生之地。
诺大的应天府,几十万的人口,给**混混,俗称泼皮了生存的土壤。
根据王桐的说法,一直罩着翠月楼的泼皮头目名叫铁皮阿九,手中几十条泼皮无赖,以坑蒙拐骗,贩少女,收取保护费为生。
找到铁皮阿九,砍翻了一众泼皮,将其装入麻袋,入夜之后扛到了那个张员外的家中。
李逵当着张员外的面,将铁皮阿九剁碎在屋内。
碎裂的骨渣、飞溅的血肉,溅到张员外满脸都是。
吓昏过去的张员外被鲍旭用冷水泼醒,被凶神恶煞般的周通与郁保四反剪双手。
“张员外可认识在下?”
晁冲坐在桌旁,小口小口的抿着香茶,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不认识”张员外虽有钱财,也有黑白两道的关系,自认为见惯了大场面,可还是被李逵剁人的凶残手段吓坏了。
晁冲摇了摇头,一脸不满道:“这个铁皮阿九说不认识我,所以我给了他一个教训!张员外竟然也说不认识我,难道是看不起在下吗?”
“不敢,不敢,小人绝无半点轻视之意!小人以后一定认得各位好汉,一定认得!”
“哦?你这么热衷认识我们,是想知道该向谁报复么?谁给你这样的胆量!”晁冲一拍桌子,大声叱喝。
张员外吓得冷汗直冒,铁皮阿九的尸体可就在旁边堆着呢,万一惹恼了这些人,那就是自己的下场啊,慌忙道:“好汉息怒,好汉息怒,请听在下一言。”
“你说,我听。”
“好汉们深夜闯入我家中”
“混账,我们是走进来的,怎么能说是闯?”
“口误,口误。各位好汉深夜拜访小人,小人自然欢迎之至。只是小人不太明白,到底哪里得罪了各位?”
晁冲笑道:“你不曾得罪我。”
这种恶魔的微笑才更加可怕,张员外偷偷瞄了一眼,将头低的更低,道:“那莫非好汉有什么事情吩咐小人去做?小人在黑白两道都有些人脉,若是有需要,请尽管吩咐。”
“哼,就你身边这点人脉,你以为我会放在眼里么?还是你想展示你的能量,向我示威?”
张员外在这寒冷的腊月汗流浃背,以头磕地道:“小人绝无此意,小人”
“好拉!”晁冲抬手阻止他的扣头,继续道:“我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听到这话,张员外反而安心了半分,至少自己还是有用的。
“请好汉吩咐!小人赴汤蹈火”
“我问话,你最好用心回答,我不想听见废话。翠月楼是你的产业?”
“呃,是!”
“花魁香独秀的身契在你这里?”
“啊,是!”
“拿给我!”
“这,好!”
香独秀固然是翠月楼的摇钱树,可与自己的性命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
周通押着张员外去取契约,不久回来,将契约献宝一样呈给晁冲。
晁冲确认了一下。一份十四岁身为奴,换取纹银二十两的契约。
买的时候二十两,的时候竟然要价一千两?真他么奸商!
“戚月香?”
“香独秀只是艺名,这个才是本名。”张员外恭敬的答道。
将契约收入怀中,晁冲和蔼的拍了怕张员外的肩头,说道:“你心中或许有些不解,有些愤怒,甚至有些仇恨。但我不在乎,因为我是个好人,不会随意杀人,你家中父母妻儿尚在,我更不会轻易杀你。”
好人?就你这样深更半夜的恐吓、要挟我,还是好人?
“谢谢,谢谢好汉不杀之恩。”张员外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就差跪下舔鞋面了。
“但是你看到了我们的脸。”晁冲摸着光秃秃的下巴沉思道。
“好汉饶命!”张员外吓的噗通跪倒,按照一般逻辑,歹徒被看到了脸,都是要杀人灭口的。
“呵呵,不过我并不在意,因为官面上我也有关系。好啦,就这样吧,叨扰了,告辞。”
晁冲领着李逵、鲍旭、周通、郁保四从张员外家的正门推门而去。只留下一路的家丁哀嚎遍地。
张员外绷紧的神经一松,浑身酸软,瘫坐在地上。原本以为必死,想不到对方却根本不在乎自己。
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太刺激了,让他忍不住有尿裤子的感觉。
管家捂着被打掉三颗牙的腮帮子,凑过来道:“老,老爷,我们报官吧,在这应天府地界,竟然还有这样的恶徒敢冒犯我们张家”
“啪!”张员外给了管家一个耳光,又打掉了他两颗牙,指着一地哀嚎的家丁,骂道:“你个蠢货!对方敢这样动粗,就表明他们根本不怕。就算我动用官面的力量,万一漏一个,我一家老小就得陪葬!你嫌我活得命长吗?你个老混蛋,滚回乡下养老去吧!”
暂且不提张员外心中的恐惧,和暗中调查晁冲的底细。
晁冲一行人从张员外家里出来,李逵摸着脑袋不解道:“晁老大,咱们要是想要那小纸片,直接杀了那什么狗屁员外不就好了么,干嘛费劲去杀什么泼皮啊?”
晁冲摇头一笑道:“这里毕竟是应天府,大宋的南京城。我们杀几个泼皮,不会有人关注,更不会有人去告官。可是杀了一个有头有脸的员外,那就一定会惊动官府了。我们目的是拿到契约赎人,而且还要在城内抛头露面一段时间,我可不想惊动官府。”
“那狗屁员外不会报官么?”李逵问道。
“这就是把那铁皮阿九拉到这里杀的妙用。既可以杀鸡儆猴,又让张员外心生顾忌。毕竟在他家里死了人,若是报官,他也说不清楚。所以放心吧,只要他还没傻到家,是不会报官的。”
第二天,晁冲就拿着身契约,去翠月楼领人。那管事妈妈,也就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财迷的老板竟然把摇钱树送人了?
可白纸黑字红手印的身契做不得假,更何况有李逵他们几个恶汉虎视眈眈,**中那些龟奴各个吓得不敢出来阻拦。就算**一万个不乐意,也只能放人,
将香独秀从翠月楼中领出来,一路向表哥王桐的宅院而去。
香独秀的行礼并不多,只有一个换洗衣服的小包袱,怀中一把琵琶琴。以前所赚的金银首饰,反而送给了楼中的姐妹。
到了那个面积颇大的院落,里面的家丁早将宅院收拾干净,铺盖、火炕都收拾完毕,随时可以住人。
将行礼放下之后,那香独秀姑娘未语先拨琴,一声悠扬琴声过后,言道:“公子是想要**秀奴么?虽然有过一面之缘,却还不知公子姓名,可否告知呢?”
“有这个必要么?”晁冲不以为意道。
香独秀神色一暗,眉头微皱道:“也是,若公子只是想将秀奴当成发泄的玩物,确实连姓名都不必告知,秀奴也无从反抗。”
“看来香独秀姑娘是误会了,或者我该称呼你为戚月香,戚姑娘。”
“戚月香?好久远的名字,这个只存在于记忆中的称呼,我已经快要淡忘了。”香独秀露出一丝缅怀的神色。
“自从我见到戚姑娘的第一面,我就觉得,你不属于那种污秽之处。第二次见你,更坚定了我这种决心。”
“呵呵”香独秀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不在那里讨生活,我又能做什么呢?饿肚子的感觉,你们这些富家公子是不会明白的。就算我从那里脱离出来,不还是到了另外一个牢笼里了么?我只是一只生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没有人喂食,我就会饿死。”
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透露着丝丝悲凉。
“不,你不是金丝雀,而是孩子们心目中的观音姐姐!”
香独秀精神一震,“呵呵,想不到你竟然知道这个。”
“我第二次见你,便是在翠月楼的后巷处,一个将食物分发给孤儿,并绽放出美丽笑容的女神,那不就是你吗?”
“你,竟然为了这个而将我赎出来,不惜花掉一千两银子?”香独秀也有些疑惑了,她感觉有点看不透眼前这个年轻帅气的青年。他的眼中没有那些嫖客的贪婪,没有那些文士的猥琐,更多的是一种欣赏。
欣赏?除了身体,自己还有被人欣赏的东西吗?
“你以为呢?”晁冲将身契约从怀中掏出来,递给香独秀道:“你自由了。或许恢复自己的本名,开始一段新的人生,是个不错的选择!”
香独秀,哦不,是戚月香不可置信的接过那操纵了自己数年青春的罪恶契约,生怕晁冲反悔,发疯般的将其撕碎,扬手撒入空中,看着纷纷零落的碎屑,露出了真心笑容,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晁冲将一个手绢递了过去。
“谢谢。”戚月香接过手绢,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看着晁冲,重重行了一礼,道:“真的非常感谢。”
“重新认识一下,在下晁冲。”
“小女子戚月香。”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笑起来,比平时更加好看?”
戚月香破涕为笑,道:“以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