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广虽然不是个好将军,却是个好父亲,死活不同意。
晁冲可不管刘广意见如何,道:“你来顶罪自然可以,但你是真心的吗?你可是要用命来抵的?”
“我确定!”
晁冲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了,从此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刘广发疯般的挣扎,喊道:“阿秀,不可啊,爹爹不能让你去送死”
晁冲已经对刘广感到厌烦了,向李逵示意,李逵抓起刘广向俘虏集中的地方而去。
刘慧娘着急道:“爹爹!”
晁冲道:“不必着急,我既然答应饶他一命,而且放他回去,自然不会食言。只是还要拖几天罢了。”
刘慧娘摸了摸眼泪,昂头盯着晁冲道:“希望你真的言出必行。”
“那是自然。”晁冲点头道。
晁冲让人除去刘慧娘身上的捆绑。说道:“既然你的命是我的了,就先留在我的身边,做个亲兵吧。”
鲍旭瞪大了双眼,看了看这个脸色苍白,身体瘦弱的刘慧娘,不解道:“将军,这样一个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小子,能有什么用?”
郁保四有些失望的自言自语道:“旗杆比他腿都粗,替我扛旗是指望不上了。”
刘慧娘也是十分惊讶,道:“你不是要杀我么?”
晁冲笑道:“我只要你的命。既然你的命已经是我的了,怎么安排,自然是我的事。”
刘慧娘恍然大悟,道:“难怪你要绕这么大的圈子,那样的条件,除了我没人会上当难道你”
晁冲有点无语,聪明人真不好玩,很多事一猜就中,让自己很没有成就感。
刘慧娘以为猜中了晁冲的心事,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佝偻着身子,让胸前看起来更平坦一点。
得胜的梁山众军上山进入祝家庄之后,在村口被吴用、扈老太爷、李应、祝朝兴带着乡民敲锣打鼓的迎接。
在热烈的氛围中,军兵开进了城池内驻扎,俘虏也被分散关押。
刘慧娘跟在晁冲身后,看到这么多村民敲锣打鼓的欢迎梁山打了胜仗,心中很不是滋味。
进城之后,刘慧娘也是紧紧跟在晁冲身后,没有父兄在身边,置身于数千强盗群中,她还真是有点怕。
忽然,一骑飞来,扈三娘骑着马在城内拦住晁冲,一脸不满道:“这么好的机会,凭什么不让我出战?”
晁冲有点无奈道:“扈姑娘,你现在是梁山教育司的司长,位居三品,还不满足么?你应该去督促小孩子读书啊姑娘!”
扈三娘满不在乎道:“打仗的时候谁有闲心读书。”
晁冲耐心解释道:“而且你属于行政部。打仗是我们军事部的事,职责不能搞乱啊。”
“那,那,我投到你们军事部好了,也给我一支兵马带带。”
刘慧娘听着他们对话,有听没有懂,什么是教育司司长?什么是行政部?什么是军事部?而且女孩也可以做官么?
刘慧娘看着英姿飒爽的扈三娘充满了羡慕。
扈三娘也注意到了刘慧娘,因为在李逵、鲍旭、周通、郁保四这四个身高九尺以上的丑汉中,身高六尺五寸,身体瘦弱,相貌俊秀的刘慧娘太显眼了。
扈三娘一指道:“这是谁?”
晁冲道:“我刚收的亲兵。”
扈三娘道:“那他能上战场么?”
“可以”
“那好,我也做你的亲兵好了,官我也不做了。”
“胡闹!”晁冲假装愤怒道:“军政大事,岂容你挑挑拣拣。铁牛,去将扈成叫来,我要对他训诫一番,看看是不是他挑拨妹妹胡言乱语!”
还不等李逵答应,扈三娘就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真是小气鬼!”
一拽马的缰绳拨马便走,临走前又看了刘慧娘一眼。
刘慧娘不禁赞道:“真是风风火火的奇女子。”
晁冲让部队休整一日之后,在祝家庄内搭建平台,再次召开了庆功大会。
大会内容三项。一是将刘广作为罪人进行批判。二是对有功将士进行表彰。三是对备战众人进行表彰。
前两项进行完毕之后,晁冲再次站在高台之上,高声说道:“刚才上台领取功勋的,都是我梁山的英雄。他们有的人独身杀入敌阵,七进七出,血满战衣,是为英雄!有的人在敌将挑衅时一马当前,斩敌于阵前,是为英雄!有的人在两军对阵时指挥调度,游刃有余,破敌摧坚,是为英雄!有的人默默无闻,深入敌后,关键之时挺身而出,是为英雄!”
话音刚落,那些领取过功勋的将士与台下军兵都一起鼓起掌来。
晁冲等待了一会儿,又酝酿了一下情绪,抬手让他们安静,接道:“何为英雄?敢于挑战自己的极限,敢在关键时刻站出来的人,每个人都是自己的英雄!所以,此战的英雄除了我们拼杀在第一线的将士,还有那些幕后准备了数日的幕后英雄!感谢吴用军师和三位副镇长稳定大局!感谢执法队稳定治安!感谢刑名司稳定民心!感谢所有应召的民兵准备物资,你们是无名英雄!是英雄就应该得到奖励,所有参与人员均可得到一千文的奖赏!”
那些执法队的一百衙役,刑名司的人员,三百民兵听到连他们也有战胜奖励时,都高声欢呼,一千文钱,相当于一月的收入,相当不少了。
。
第一百章:攻破州府()
,。
意料之外的钱财,便是意外之财。
工作辛苦一天挣的一百块,也不如在路上捡到十块钱让人欣喜。
晁冲只不过多花了五百贯,却收获了民心。更显示了梁山雄厚的财力。
庆功之后,大军修整一日,明日便可启程赶回梁山泊主寨。
入夜之后,漆黑一片。
灯油昂贵,如非必要,一般人不愿点灯。
可晁冲的帅帐内,却灯火明亮。晁冲居中而坐,何昌言从梁山主寨赶来陪坐一侧。
“上次大胜,先生妙笔生花,通俗易懂,宣传到位,军功将按功劳发放。这次大胜,还需要先生再多费点心思。”
晁冲微笑着对何昌言说道。若非军事会议,晁冲的态度一般都比较温和,特别是面对文人时,语气上更加了一些敬语。
因为武人一般比较直接,喜欢快人快语。而文人更需要尊严与面子,哪怕这种尊严与面子只是块遮羞布,文人也会紧紧地攥在手里,舍不得抛弃。
“分内之事,属下一定办妥。”
何昌言自从在登州归顺以来,一直表现的很恭顺,明哲保身是一方面,对晁冲隐隐的恐惧也是一方面。自从晁冲派人将他的家眷从老家接过来之后,何昌言明白自己算是彻底没了退路。
长期混迹官场的何昌言明白,如果上位者想要抓住你的把柄,不是为了杀你,就是想要重用你!
而自己显然属于后者。
何昌言也明显感觉出来,晁冲让他参与核心事件的次数越来越多。
“将军,何涛带到!”门外值岗的周通禀报道。
“让他们进来!”
时迁押着何涛进入帅帐,先向晁冲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冲何昌言点了点头。
何涛一进来,先眨巴眨巴眼睛,适应了一下光亮,见主位上的是晁冲,立刻跪倒在地。
“大王饶命,小的只是个副使,什么都做不了主,事情都与我无关呀!”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晁冲与何昌言对望一眼,显得风清云淡。
“自然是我们自不量力,冒犯大王虎威的罪过了。”
何涛心中忐忑,低垂着头,尽量让自己显的谦卑。
晁冲从座位上起身,走过去将何涛扶起来,除掉他身上的绳索捆绑,道:“其实我对你并无恶意,相反,比起刘广,我更看好你。”
“我?小的何德何能,竟然能入大王法眼,若有驱使,但请吩咐!”
何涛见晁冲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不知何意,却心中一松,知道自己至少不会死了。
“济州府的团练营虽然是我梁山的敌手,可我依然要说句公道话,适合团练使这个位子的人,非你莫属!”
晁冲坐回了自己的主位,一脸轻笑的说道。
“团练使?谢大王抬举,可惜那新任知府江天越没有大王这么明察秋毫!”
何涛心惊,这梁山管的也太宽了吧,官府岂会按照他的意愿来办事,但还是装出一副受**若惊的模样,心中还隐隐有点小期待。
“向我举荐何将军的人,正是我身边这位,相信你一定也认识。”
晁冲示意何昌言上场。
何昌言一展衣袖,站立起身,朗声道:“何将军,还认得本官否?”
“啊!是何大人!你不是”
何涛自从进来就低着头,不敢有丝毫不恭的表现,此时才发现晁冲身边的竟然是原济州知府,被蔡京发配沙门岛的何昌言。他脸上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点金印的痕迹。
“奸臣当道,无以报国,唯有曲折为之。黄安之后,原本应该由何将军补位,却不想只是沦为副使,想来一定明白被奸人拦路,报国无门的痛苦!”
何昌言在这个老属下跟前摆起了官威,迈着方步,踱了过去,叹息不止。
何涛在何昌言手下当了三年差,岂能不知这个老上司的脾气,看似温和,其实心狠手辣,若非他先被蔡京刺配沙门岛,自己就被刺配边疆了!
何涛在何昌言面前还真是有点怕,因为他对自己太熟悉了。
“大人说的是,小的深受其害。而且那新任知府江天越也是言而无信之徒,原本让我去请刘广出山时,说是成功便任命我为正使,刘广为副。结果见到刘广武艺高强,又贪恋刘广女儿的美貌,竟然将我撇到了一边。”
“对了,大王,小的有秘密禀报。刘广被俘时,连他女儿一起被抓,跟随大王身边担任亲兵的并非其子刘麒,而是其女刘慧娘”
“这我早就知道了。”
晁冲打断何涛,向何昌言示意继续。
何昌言道:“蔡京老贼将我发配沙门岛,幸得我家将军救助,才没死在那活地狱。而且将军大人大量,从不计较我的过往,还委以重任,将我的家眷接来梁山享福。我感激莫名,唯有忠心相报。”
何涛低头装作恭敬,心中却不以为然,你被梁山挟持,关我屁事。
何昌言继续道:“你有个弟弟叫何清,家中还有老母尚在,妻子高氏为你生的一儿一女,我没说错吧?”
何涛脊背发凉,冷汗瞬间出现在了鬓角,恭敬道:“大人明察秋毫。”
“刚好你的弟弟何清在这里做客,你们兄弟不妨见上一面!”
何昌言拍了三次掌,李逵抓着一个尖嘴猴腮的人丢了进来,那人先是磕头如捣蒜,请求饶命,看见何涛也在,才连忙爬起来,道:“大哥,小弟终于见到你了。”
“老二,你为何在此处?”
那尖嘴猴腮的正是何清,他是三天前与人赌钱时被打晕抓走的,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到了梁山,与他一同的还有自己的老母亲。过不两天,又有人被送来,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大嫂和侄子、侄女。
何清见到何涛之后,将这三天的事情说了一遍,何涛脸色煞白。他落到与何昌言一样的困境了。
何涛拉着弟弟一起跪倒,磕头道:“大王有事请吩咐,小的上刀山、下油锅,绝不皱一下眉头。”
何昌言将何涛、何清拉起来,道:“我们家将军是个好人,从来不喜欢强人所难。让你所做的很简单,就是回到济州城内,我梁山会助你成为团练营的正官。”
“此,此言当真?”
何涛被眼前的事情打击的一愣一愣,实在有点不敢相信梁山费了和那么多力气,只是为了帮助自己升官发财?
这说出去有人信么?当然,自己也肯定不会说出去。
“我梁山从不虚言,何将军要相信我们的能力。”
何昌言胸有成竹道。
“好!只要梁山大王助我登位,我自当做牛做马,报答大恩。”
“只是,我家老母与妻儿,是否可以一并带回呢?”
“哈哈哈,享受天伦乃是为人之道,但是你家老母病重,我山上有神医安道全,正在为她老人家诊治。你家妻儿在山上也能安心享福,何乐而不为呢?你就安心的去做事吧!”
何昌言开心的笑着,像是奸计得逞的小人。
何涛心中暗骂,却无法拒绝,只好点头说是。
何清见状急忙道:“大人,那我呢?”
“你?梁山上有一重要职务,说不得要重用你,请不要推脱。”
何昌言早就听说过何涛这个赌鬼弟弟,语气有些轻慢道。
“要职?请问是”
何昌言官威一摆,怒目一瞪道:“下去!挑挑拣拣成何体统!”心中暗道:给你安排个看守墓园的职务,没有关押就是好的了,还敢乱问?真是不知好歹。
何清吓得不敢言语。
何涛也心中明亮。扣押老母、妻儿是为了逼自己就范。而扣押何清则是因为他这个混混,嘴巴最不牢靠,这种秘密被他得知,怎么可能还会放他下山,不死就该烧高香了。
之后因为涉及机密,何清被押了下去。晁冲将之后的计划安排了一番,也将何涛押了下去。
何涛离开之后,何昌言道:“何涛与刘广二人皆在我们手中,为何选择控制何涛而放弃刘广呢?”
晁冲笑道:“刘广虽然无能,却还有点武人的傲气;而何涛除了无能,更加无耻。”
按照计划,半夜时分,何涛从俘虏营逃出,一块逃走的还有近百官军俘虏。其中自然也混进了情报司的人员。
何涛带着一百多俘虏仓皇逃亡,梁山人马在背后不紧不慢的追赶。
济州知府江天越在两日前已经得知官军大败的消息。
刘麒、刘麟和寥寥逃回的军兵将这个噩耗告诉他时,江天越急火攻心,晕倒在地。
不久,又有军兵来报,团练营副使何涛带着一百残兵逃了回来,梁山军兵在背后追赶。
江天越就算再蠢,也知道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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