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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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魂-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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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表情就有点异样,让武装部的部长看见了,连忙迭声道歉。

    “对不起啊,各位,路上出了点状况,耽误了点时间,来迟了,没有耽误吧,各位领导?”

    刘子荣突然明白过来,自己最近有点情绪化,这满脸的不乐意,让人家误会了,“哪里,没有耽误,部长请!”这会不是解释的地方,也没法解释,赶紧让步将部长带上台。

    一伙人相互介绍完毕,分宾主进入主席台,一看离开始还有两分钟,刘子荣伸过头来征求部长意见,“您看离开始还有两分钟,人都到齐了,能不能现在开始?”

    “刘书记客气了,那就开始吧。”

    两人拿定主意,刘子荣示意主持开会的副场长可以开始了。

    白庆宏连忙走到所有参训民兵前面整列队伍,整个议程总共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正好用这十五分钟练习下民兵蹲姿。

    “蹲下!”白庆宏一声号令,所有参训民兵原地蹲下,这让原来站在主席台上的各位领导终于可以列坐。

    “同志们,今天开会由我主持,会议议程一共有四项。”主持会议的副场长按照事前的安排提出了第一项会议议程,“下面有请农场刘书记致开训动员讲话!”

    刘子荣站起身来,双手往前虚按,止住民兵们的热烈鼓掌。也不用学校准备的大喇叭,站在那里就用自己独特的大嗓门开始了动员讲话。

    “同志们,大家早上好。一年一度的民兵训练工作今日正式开启,今天是我们农场值得喜庆的日子,要说动员讲话,我还真不会说,做思想工作我不擅长的很。本来办公室要给我写个发言稿,我没让写。大家都知道我是个大老粗,有点的文化知识还是在部队上学的,这话就不说了,说起来那不是没孩子的娘——说来话长。”

    “今天,我就谈两点。一是为啥来训练,二是训练要做到哪一步?”

    “为啥来训练,可能你们听父母,听广播里面说的,都是为了保家卫国。这话说得没错,但是离我们是不是有点远,战争年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大好的和平年代,我们就说实际点,为啥来训练。”

    “二蛋,你看看你那瘦胳膊瘦腿,你爸你妈没给你少补,就是不见长肉,咋回事?我告诉你,你缺乏锻炼。我们来训练,为了啥,第一条就是为了强身健体,身体是什么,是革命的本钱,没本钱你上战场,那不是茅坑里找石头——找死嘛!”

    说到这里,底下哄堂大笑。

    “这第二条好处我就不说了,平时你们很少相聚到一起,今天我们将农场的青年集合起来搞这个民兵训练,也是给你们一个相聚的机会,一个互相学习的机会。农场发展到今天得来不易,你们的父辈们战天斗地才有今天,今天相聚是抚今追昔,忆苦思甜,增进你们的友谊,增进战斗的友谊。”

    “要说,训练要做到哪一步?答案问你们的总教官白庆宏同志,他说满意,你们就合格,他说不满意,我肯定会不高兴,作为农场的子弟,你们不能丢我老刘的脸,更不能丢你们父母的脸。我的讲话完毕。”

    本来有序的鼓掌声,变成了哗哗哗的声响,连教官都跟着起哄,可见老刘同志在农场的声望有多高。“这是当家人的派头啊,十足。”韩天在边上正扫地收拾垃圾呢,听着老部下带气的讲话,不由得嘴角一咧,“这小子!”

    典礼按照议程接下来由民兵代表和教官代表分别作了表态发言后,最后请武装部的部长进行了讲话。

    “同志们,我多余话不讲,就讲一点,你们好好训练,我们秋季招兵要从你们当中优中选优给国家输送一批志愿兵到部队接受训练,保家卫国。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声音震天响!

    武装部长示意主持人自己讲话完毕,让主持会议的副场长有点愣神,这个会也太短了吧,原本准备十五分钟结束,现在倒好,前后不到八分钟就完毕。

    这也让白庆宏准备好好训练下民兵蹲姿的打算落空,八分钟,好多人都是纹丝不动,全然没有影响,就是个别几个瘦胳膊瘦腿的有点撑不住,时不时用手点地支撑身体。

    此时,旭日东升,太阳的余晖照耀在所有列队的民兵右手侧,胡四在路边看着,仿佛镀上了一层金纸一样,看得他目眩神迷,他也不由地意想到:“要是我也能在这个方队多好。”

第七十一章 撞了嫂子() 
羡慕归羡慕,胡四想进训练方队,还得两年。

    少年心性,一时的羡慕并不能持久,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短暂的开训典礼结束之后,就是枯燥无味的训练。胡四看了没有多大一会,兴趣缺失,转身回家,他回家还有活要忙,今天二哥可是叮嘱了他要去地里拔草的,还有要帮二哥记录农田生长数据。自己身上的责任并不少,如果不早点回家,中午听广播就没得听了。

    这些天,是他们过得最开心的日子,原因嘛,就是中午农场广播里放的是单田芳的评书隋唐演义,每天中午一个半小时,连听三集。

    正好今天听到罗成受瓦岗山之邀,要去破杨林的一字长蛇阵,正到了精彩之处,怎么能放过。就是不睡觉,不吃饭这评书不能耽搁,这可是现在绝大多数农场人所热衷的文化生活。老少不能免俗,都好这口。

    一到中午的时间,那场景太壮观了,各家各户,搬板凳搬摇椅,相聚到街道的各家相近的广播杆下,有边吃边听的,有躺着听得,有站着听得,反正各种各样的都有,热闹程度超过了赶集。

    每当说到动听之处,大家伙都忍不住叫好声。

    胡四三步并做两步很快奔进了家门。正要快速跑进堂屋拿纸笔,刚要撞开门,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他速度过快,和开门的人撞了个满怀。

    他还以为撞到自己母亲身上了,连声讨饶,害怕母亲怪罪,这吓得头都没敢抬起来。眯着眼睛等母亲的巴掌,半天没有见动静,悄悄偷抬起眼,斜看母亲的架势。

    结果一抬头,发现不是母亲,正是未来的大嫂在捂着嘴笑自己,眼角带花,看得他不由地痴了,怎么会是嫂子?

    “咳,咳!”

    白晓霞脸飞红晕,看胡四直勾勾地看他,正是青春期的男孩子,被这么死死盯着看,她脸皮再厚也不会好意思,连忙咳嗽出声。

    胡四回过神来,这可是未来的嫂子,他也不好意思了,赶紧往后跳了下,嘴里却不由跳出句:“嫂子,你长得可真好看!”

    说得白晓霞脸更红。

    “不好意思啊,我刚跑得急,没注意,”挠挠头很窘迫地说:“我还以为是我吗呢!”

    “那我是不是给你来一巴掌啊!”母亲的声音突兀地从身后响起,可把他吓了一大跳,这次没敢往前跳,往边上一跳,正好头撞到门板上。

    惹得白晓霞咯咯咯笑个不停。

    闹剧很快结束,原来白晓霞是过来找胡有华的,她的关系刚刚转好,这是来给胡有华报喜来了,顺便把上次她穿走的衣服给拿回来,也要带走自己上次留在这里的衣服。还没有过门呢,把自己贴身穿的衣服扔到未来婆婆家成何体统啊。

    刚才过来,张秀莲瞅着丫头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又瘦了些许,就去厨房给端了碗早上几个小子没吃的荷包蛋,想让晓霞吃了再走,把晓霞一个人留到堂屋换衣服。

    正赶上她换完衣服,收拾要去厨房帮未来的婆婆,谁知道一开门,就飞来一人,可把她给吓着了,刚撞上她还满脸惊讶,等看清人是未来的小叔子,心里也就松了口气。再看这小子一副小孩心性的架势,眯着眼好像怕她打人似得,吓得只躲闪,连看她是谁都没敢看,等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偷眼看他,把她给逗乐了,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回眸一笑百媚生,这几天正听评书的胡四心里来了这么一句评语。偷偷看了眼嫂子,家里突然多这么个漂亮的嫂子,他觉得还是蛮幸福的。

    看母亲的架势还要和嫂子聊会知心话,他一个人再杵在那里,就跟个电灯泡似得,显得碍眼,赶紧收拾农具和纸笔,拿起斗笠就下田了。

    张秀莲和白晓霞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是说最近自己好像没有来例假了,问白晓霞知道这是啥毛病吗。

    白晓霞明白过来,就告诉她,她可能到了更年期。

    “啥叫更年期啊?”张秀莲很不明白,这个新名词还是第一次听说,连忙问。

    “更年期啊,更年期就是,对了,更年期就是伯母您到了岁数,月经不来之后,个人生理会影响到您的生活,心理就会产生一些不同于月经期间的种种情绪,影响你习惯性的动作,给人感觉有些不舒服,这种就统称女人的更年期。一般都是六十岁左右才会发生。正是您这个年龄阶段,伯母。”

    “哦,这样啊,我说最近情绪动不动就失控,以前不这样的,就是最近感觉火气特别大,在这样下去,我感觉自己都快进精神病医院了。”

    这把白晓霞给乐了,伯母还知道精神病医院,这都听谁说得啊,嘴里说话,十句有一句就是新名词。让白晓霞都觉得,到底是我是年轻人,还是她是年轻人啊。

第七十二章 何为夫妻() 
郁闷归郁闷,和未来婆婆说了两句话,白晓霞就借口家里有事,连忙从屋里拿着自己的衣服出去了,张秀莲一直给相送到门口,才回屋子。

    回来后总感觉这丫头今天过来有事,可是问她又不说,话到嘴边吞吞吐吐,她也不好深问,看姑娘躲闪的眼光,多半是找胡大有事。

    现在的小年轻啊,可比我们那时候主动多了,自己找对象,倡导什么自由恋爱。原来她们那个年代,好多结婚的青年都是通过场部好心的大姐从老家介绍姑娘来相见的,满意了就结婚。

    场部还给房子,发救济,给农场户口。

    哪像现在的年轻人,自己找自己的,看得出来晓霞对自己的大儿子是动了真感情,看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怎么这小子一直瞒着自己,这话有时候问起来,大儿子总是躲躲闪闪。

    可要是不问吧,自己又憋得慌。早上吃饭就偷偷问过了,惹得儿子一个劲地埋怨,“妈,你都多大年龄了,还这么好奇。”

    两亲家坐到一起,有时候说起这事,扈小花应该知道,但是作为丈母娘,她清楚,不可能自曝自家丫头倒追别人年轻小伙子。虽然现在是新社会,但是场部很多从老家带出来的传统正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农场大多数人。

    虽然有时候,农场的新思潮比一般的农村更为激进点,但是在固有的结婚等传统风俗上,有些事并没有在新文化运动之下消亡殆尽,而是在渐渐恢复一些过去的风俗。

    尤其在婚礼程序上,这两年的变化就比较明显。

    以前都是组织出面,行就发个红本本,两人算是结婚了。

    婚礼也相对简单,在集体食堂由农场做顿流水席面,请单位领导出面主持婚礼,算是比较上台面的行事了。

    可眼下,自己儿子和晓霞的事已经说好了,但就是这两人两地分居,闹得人心里面不舒服。要是结婚以后,媳妇天天住在法院,只有周六周日能回家,要是有了孩子,两人的日子是不是比较尴尬了。

    她的意见,还是两人最好走到一块,工作能在一起是最好的。如果分开了,那还叫两口子?这样的结婚也就没有什么意思。

    虽然自己对已故的丈夫很不待见,但是这么多年的鳏寡生活,让她悟出了一个道理,夫妻不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而是同病相怜鸟,离了你离了我都不成,只有两人在一起,才叫夫妻,才能叫生活。

    丈夫去的早,留下一大滩烂事,尤其是几个孩子的抚养,让她一个人操碎了心,想了这个,还得想那个,喂了怀里的,炕头上还有一个,地上也有跑得。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家里没个男人还真不行。

    到自己儿子成家立业的时候,她可不希望自己儿子步自己的老路子。

    胡四下地帮他二哥整治水田去了,她一个人忙前忙后,从屋后喂到屋前,猪刚喂完,又要接着喂鸡,家里的鱼坑里面还有几条活鱼,不喂食很容易死光,再说水里面没有氧气,池子地下老三还专门用铁丝隔了一层,从湖里捞了些水草合着芦苇养在这个池子里,目的就是为了增加坑里的氧气。

    自从老三这么规整后,以前鱼坑里的鱼最多放两天,现在放一周都没有什么问题,更长时间的放置家里还没有测试过。

    因为打的鱼吃得很快,家里从来存不住超过一星期的鱼。

    她一个人自顾自怜在水坑边上给鱼喂食,心里面却想着儿子的婚事,想自己还有什么没有准备好的,马上到了婚期,要好好给第一个结婚的娃娃增添点喜庆。

    虽说晓霞工作上有点瑕疵,但是瑕不掩瑜,她从内心是认可这个儿媳的,人长得水灵漂亮不说,而且聪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知书达理,没想到儿子能找到这么好的一个儿媳,她从心眼里高兴。

    刚喂完鱼,她在自家院子里东瞧瞧西看看,看院墙,好多地方都脱皮了,这地方盐碱化厉害,靠近地表的墙皮更是碱蚀得早脱光了光鲜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的砖头石块。

    他们家的院墙还是农场刚成立初始,用砖头和着土,用石灰拌了粘糊而成。

    这院墙历史是够长的了,也够叫人难过,总不能儿子结婚时候,家里的院墙还掉泥片子,让左房右邻看着笑话。

    看来等中午回来,要拉着几个家里壮劳力,首先给老娘把院墙糊起来,不能让院墙还那么张牙舞嘴地笑话着这家里的寒酸。

    儿子要结婚了,这婚房也是问题,虽然新房子在准备,但是资金不到位,房子还没有开工,再说了完工也不能立即住人,婚期还得在老院子里住着。满院子看来看去还是左厢房好点,总不能让老大睡到中间堂屋里,自己还活着,真要强扭着住堂屋,他这个母亲就真没有节奏了。

    进到左厢房看看,还是来得时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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