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麒儿披着披风,带着几个贴身奴才去了宝章楼。
有宫人专门门口迎接他,一直将他迎进了楼里面去。
杨歆儿正坐卧室外稍间榻上看书,看样子是专门等哥哥。
两人洗漱上床之后,杨歆儿斥退了寝室以及隔壁两间房里所有宫人,这样留了私密空间和杨麒儿说话。
杨麒儿道,“阿父问你有没有喜欢女子?”
杨歆儿说道,“因为我婚事?”
杨麒儿,“是。”
杨歆儿,“我是皇子,能够到哪里去认识喜欢女子?”
杨麒儿笑了一下,“虽如此,但宫里也办过那么多次宴会,邀请过不少京中闺秀前来,你就没有看上过谁?”
杨歆儿声音毫无起伏,“没有注意过。”
杨麒儿翻身对着杨歆儿,“你性子怎么这么冷,难道从没有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想法。”
杨歆儿瞥了他一眼,说道,“没有。”
杨麒儿,“……”
杨麒儿又说道,“那你自己去给阿父说,你自己没有看上谁,让阿父为你找合适闺秀吧。”
杨歆儿说道,“我本就是这个意思。阿父才知道哪样女子适合娶,能够为我将来管理王府和生育教养儿女。”
杨麒儿伸手捏了一下他脸,杨歆儿把他手打开了,杨麒儿笑道,“你可真是无趣。”
杨歆儿说道,“天下美人能够有无数,但能够管好一个王府王妃却是难得。”
杨麒儿看着他侧脸发呆,一时没有说话。
房里留了两盏灯,床上昏暗光线下,杨麒儿发现弟弟脸如同白玉所雕,美丽纯净细腻,他伸手又摸了一把,杨歆儿侧头过来瞪他,“你做什么?”
杨麒儿道,“你长得和阿父很像,你是像阿父了。”
杨歆儿长长眼睫毛扑闪了两下,“是。不过你别把如此轻佻动作放我身上。”
杨麒儿道,“这算什么轻佻,我就碰了一下你脸。”
杨歆儿哼了一声,说道,“阿父以为你今天陪你着太子妃,你出去找谁了?”
杨麒儿道,“你倒管教起哥哥来了,不知长幼。”
杨歆儿道,“一个你颈子上留下如此痕迹人,想来也不会好,让阿父和父皇看到,你就会感谢我提醒你了。”
杨麒儿愣了一下,伸手自己颈子上摸了一下,然后就皱眉不言了,他翻了身背对着杨歆儿,开始睡觉。
第二天杨歆儿就抽了时间去找季衡,说明了自己婚事请他全权做主事,还道,“阿父能看上女子,儿臣没有看不上不喜欢。阿父不要过于忧心了,反而让自己太过劳累。”
季衡觉得杨歆儿是省心一个孩子,除了生产时候让他吃了苦头,之后便几乎没让人操过心了。
季衡将杨歆儿拉跟前,发现他长高了很多,当然,每一月都做衣裳,也都说明了这一点,杨歆儿将来应当会比他长得高不少,只是伸手拍一拍他肩膀背脊,就觉得他有些过于瘦了,季衡便道,“你正长身体,要多吃些才好。近来你自己吃饭,难道就没有注意了吗。”
因为近各种事情,故而已经没有像孩子们都还小时候那样一家人一定要一起用膳了,杨歆儿宝章楼里膳食,都是专门送过去。
杨歆儿便说,“阿父不要担心。儿臣哪里会饮食上苛刻自己,每顿饭都吃得不少,上午下午课间,不是还准备了点心吗,晚上也会吃宵夜,大约正是长身体之故,故而无论吃多少,总是长身高上,没有长肉罢了。”
季衡便松了口气,“好好用膳,这样才好。我吩咐了御膳房为你送膳食每顿必有骨头汤和鱼汤,你也要注意喝,早上羊奶也不能放任不喝。你正长身体,不注意着,你会骨头疼。”
杨歆儿心中温暖,点头说自己明白。
季衡笑着看着他,“我歆儿也长大了呀。明年你就要成婚了。到时候你就是你媳妇,不是阿父了。”
杨歆儿愣了一下,脸上微微红了,季衡以为他是害羞了,没想到杨歆儿说,“儿臣只想永远陪伴阿父,即使不早立府也没关系,再说,即使立府了,我也定然每日前来请安。儿臣永远是您。阿父这般说,儿臣会很难过。”
季衡轻轻拍拍他,“好了,阿父逗你。”
杨歆儿又说,“儿臣不想早早就去封地,我舍不得父皇阿父还有哥哥弟弟。”
杨歆儿一向沉默,这还是第一次这般孩子气地说这些,季衡道,“好,我和你父皇明白,我们也舍不得你。已经为你整顿京中王府了,到时候你还是留京中。不过,你要和你哥哥好好相处,我和你父皇百年之后,这个江山是他,你明白吗。”
杨歆儿赶紧说,“儿臣明白。”虽然说明白,但是依然希望阿父和父皇永远没有百年之后。
京中想做王妃闺秀不可谓不多,而季衡对儿媳妇要求也并不低,故而从给杨麒儿找太子妃时,季衡便对京中闺秀多有注意了,但现给二儿子定,依然是一个浩大工程。
杨歆儿因为还没有满十六岁,是不能出宫,不过他依然大致知道了哥哥外面所养小情人住哪里,只是他现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事。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第一会写到夏锦和赵家,不想看这个番外不用买。
不过后面部分会写到赵致礼教导儿子关于太子事情,这是赵家政见,还是建议看一
329、番外()
番外之夏锦和赵家
夏锦京中开了三家古董铺子;生意都不错。
因他受到定国侯府上庇护,又与季府有一定交往,而且现升任了户部侍郎苏睿苏大人;还是他府上座上宾,除了这些,他还和不少别达官贵人有些交往,自然生意就做得顺风顺水;谁又敢上门来欺负。
不过;他从几年前开始就已经不再出面管理铺子;只是请了专门掌柜管理。
玉琉带着小厮小林亲自上了夏锦府上,小林手里提着几盒点心,算不得什么高贵礼物,不过这般经常上门来拜会,这般礼节就已经够了。
夏锦十年前成了亲,媳妇只是上京来寻亲结果一无所获后又没有银钱回乡女子,是时她和她母亲都无所依,夏锦同情她们,便给予了帮助,看她们实没办法生活,就只好雇佣了她们。
没想到却被这个女子所利用,酒后和她有了关系,她倒是没有以此过分要挟,只是希望能够给他做妾,夏锦自是拒绝了,只是此女子竟然怀了身孕,夏锦无法,不想自己孩子是私生子,也不想其是庶出,只好就娶了她,孩子生下来竟然是一对双胞胎男婴,夏锦欢喜儿子情况下,自然也就对此女子少了芥蒂。
孩子成了夏锦所有乐来源,这个靠卑鄙手段上位女子好也并不差,将府中管理得十分妥当,而且还时常施舍穷苦人,看夏锦对自己没有情/爱之情,便还想给他纳妾,如此种种,全是贤惠手段,夏锦也就完全没法对她挑剔了,他自己本就是戏子出身,虽然之后成了良民,又有了些财富,但他觉得一个完全落魄书香之家女子也可以配上自己了,且夫妻相处之道,只有互相谅解和关怀才能让家庭蒸蒸日上,至此,两人生活便也很不错了。
玉琉到时候,夏锦正逗着三岁多四岁小女儿,两个儿子已经去私塾读书去了,妻子则忙里忙外地让将霉了一冬东西收拾晾晒。
整个宅子里都是一派繁忙而欣欣向荣景象。
因夏锦当年和灵凤班关系,之后夏锦和灵凤班依然有着联系,玉琉班里时候,和夏锦就有些交往,后来被赎身出来,太子又让人为他脱了籍改名上了良民户籍,他和夏锦交往就多了些。
主要原因也有他从此不唱戏了,但太子去他那里时间又实不多,他除了闲还是闲,而且也没有朋友,认识人,不是以前唱戏时公子哥或者贵妇人,就是戏班子里,他自然不能再和这些人见面,且也不能让这些人见到他,故而他可交往对象便只剩下夏锦了。
其一夏锦是前辈,不会看轻他,现又是个有点地位人,其二,夏锦知道他难处,也不会多问多说。
且夏锦家中婶婶,也是一个对夏锦话惟命是从,也不会多说什么。
玉琉给夏锦见了礼,也去逗夏锦小女儿夏云溪,“溪儿,哥哥抱。”
夏云溪是个漂亮小姑娘,而且因夏锦疼爱和怜惜,她被养得很是大胆和娇气,小小年纪,还学着大人给玉琉行了一礼,说道,“玉琉哥哥,溪儿是姑娘家,要注意男女之别。”
玉琉被他逗得哈哈笑,对夏锦说,“锦叔,溪儿可真是聪明啊。”
夏锦道,“就是过分淘气了。”
夏云溪一板一眼地道,“我才不淘气呢。”
夏锦妻子高氏亲自来给夏锦和玉琉上了茶和点心,还对玉琉笑道,“玉琉来了,可要吃过晚膳才走,婶婶做你喜欢吃椿树叶儿蛋饼吃。”
玉琉起身行礼说,“婶婶太客气了。”
高氏笑一笑便把女儿也抱走了。
高氏是个长相很普通女子,和长相十分出色夏锦一起,让人觉得实不搭。
不过高氏十分善于持家,夏锦虽然是被逼娶她,之后倒是一点也不后悔,因为被她伺候得日子实太舒心。
外面春阳正好,院子里紫藤花也开得很繁盛,花香扑鼻。
夏锦不知玉琉到底是被谁养着,只知道他被人养着,两人谈了一阵话,不过是两人共同爱好出好戏和名角儿,然后夏锦就说玉琉道,“你近来精神似乎是好多了,前阵子你来我这里,我看你心情郁结,也不好问你。”
玉琉微微垂了眼睫,说道,“并无什么事。”
夏锦就又说,“你现还年轻,你恩主为你赎了身,又为你脱了籍重上了户籍,你这位恩主对你是十分不错了。”
房里只有两人,从花厅门口吹进来春风,也带着春日温柔和温暖。
玉琉道,“是。他是个很好人,也待我很好。”
夏锦又说道,“你们现下正是浓情蜜意之时,我来说你这些事情,定是让人讨嫌,但我是你长辈,又空让你如此敬重,我不将我心里话说出来,给你提个醒,却是十分不妥。”
玉琉道,“锦叔待我十分不一般,就如我亲生叔叔一样,我没有亲人,锦叔就是亲人了。锦叔有什么话,便说吧。我只有感激。”
夏锦看着,便道,“你是个聪明孩子,怎么会不明白我意思。人情意,我不敢妄说一定会变,有些人,也有一世不变心,但是,即使有这份心意,也并不够,总有很多别事情,让人不得不去屈从。你恩主,现待你很好,但以后如何,实难说。你现还年轻,做些其他打算才好。”
玉琉微微垂下了眼睫,头也低了下去,他沉默了很久,然后才说道,“多谢锦叔,我明白您意思,我自从进班子开始,当初就是想着一定要好好挣些银钱,以后赎身出来,我是有福之人,才能十六七岁时候遇到他,他又为我赎身为我脱籍,甚至为我入了良民,他从没有拘束过我,我要是要离开他,他也说过,他不会怪我,会送我离开,我不是他奴才,也不是他玩意儿,我是他喜欢着人,他那般尊贵人,却如此看得上我,对我好,我实不能忘恩负义。再说,我也离不开他,也不想给他添麻烦。是以,我现下也就只能这般了。”
夏锦叹了口气,他见玉琉,就像是见到另一个自己。
他说道,“你那位恩主,可有妻室了?”
玉琉低声道,“已经有了。”
夏锦道,“你这样,要是被他妻子知道,你要如何面对?”
玉琉说道,“我也不知,但我不会让他为难。”
玉琉说完,又蹙眉加了一句,“其实我是他娶妻之前便和他了一起,只……”
他还没说完,夏锦就打断了他话,“你这话可真是糊涂。这难道是能与一起早晚有关吗。人家是他明媒正娶大家闺秀,你这又算什么。你这种心思,怎么能起。”
玉琉差点哭了,“是。锦叔您说得对。只是,我真是没了他活不了了。我以前从没有这般过,我从没想过我会对一人如此般。”
夏锦蹙眉沉默了好一阵,才摇头道,“你趁早走吧。你这般,只会越陷越深。听你这般说,他还是个年轻哥儿,定然也没有当家立业。上有父母管束,中有妻妾,下面定然很还有子嗣。你觉得你以后会有好吗。”
玉琉真觉得自己太子跟前卑微进尘土里了,但是他已经离不得他,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再说,他觉得太子也很喜欢自己,自己要是离开了他,他说不得也会难过呢。
玉琉说道,“锦叔,多谢您。只是,除非他不要我了,不然我没有办法主动离开。我自由身份便是他给,我离开了,也是忘恩负义。”
夏锦道,“即使相爱,也没有平等。你这般念着他,也只是如奴才一般罢了。说不得做朋友,还能得到一些尊重。”
玉琉马上反驳道,“他很尊重我。”
夏锦便不说了,站起身来走到外面去,太阳光从那株高大枣树上洒下来,斑点落他身上,他长身玉立,身姿傲然,玉琉望着他背影,知道自己有他幸运,但没有他心气。
玉琉夏锦家里留了午饭,高氏还要留他用过晚膳再走,玉琉来时本来是打算这里消磨一天,但是之后却不好再留,便告辞了。
高氏给他包了很大两包椿树芽儿,又有两罐子紫藤花做甜酱,然后还有一些其他吃食,甚至让了一个仆人给送过去,还说,“这椿树芽儿,紫藤花都是家中院子里自己摘,总觉得味道鲜香些,你吃着好,着人过来再拿就是。”
玉琉对她道了谢,又抱了抱夏云溪,然后又给夏锦行了礼,这才带着仆人外院去上了马车离去了。
夏锦没有笑容,高氏看他如此,就小心翼翼问了一句,“老爷,这是怎么了?”
夏锦摇了一下头,“没什么事,只是看玉琉,让人担心罢了。”
高氏就说,“他是个好孩子。”
高氏知道夏锦出身,夏锦出身实不是什么秘密,除非夏锦搬到京城外去住,才能不被人打听出来,故而高氏也知道夏锦跟前什么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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