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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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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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迫感。随从很识趣,适时地拿出一根齐眉的白腊棍躬身递上。

    “你就是那啥的宣庄主吧?在这营中,我说了算!你信吗?”

    章钺很快就解决拦路狗腿子,双手叉腰目视两三丈外的大胡子,一脸挑衅地味道。但其实,看着宣庄主威猛的身材,淡定的姿态,手中齐眉白腊杆,他心中有点突突地跳,紧张得要命。

    不过,为了心中的那个计划,哪怕反被揍个半死也是值得的,也是必须的,因为只有这样,才有资格参与制定规距,也就有了更多的人力可供调配,那个计划才有成功势行的可能。

    “呵呵!你这样的年轻人,宣某的白腊杆教训过很多!”宣庄主冷笑一声,毫不在意的样子,他迈步而出,气定神闲,缓缓逼近过来,打量章钺几眼,又轻蔑地说:“不是某欺负你,这可是你自己没带趁手的家伙,你说吧!想吃几棍?”

    “这等没眼色的货,一棍打断他脖子”随从叫嚷助威。

    “四棍四棍,打断他手脚”

    “嗯”宣庄主提棍而立,冷哼一声,挥手阻止了吵闹的人群,转头看了看营门方向的辽军士兵,见他们没什么动静,目光又收了回来,对这气氛非常满意,笑眯眯地说:“你确定还要动手吗?”

    “奇怪的废话少说看拳!”再罗嗦憋着的一口气就要消失了,章钺已经意识到,这是一名劲敌,决定先下手为强,迅猛地疾奔上前,一个“黑牛出栏”,以跨步冲拳直击对方腰肋。

    呼的一声,宣庄主的白腊棍一抖,竟然后发先至,直点章钺心窝而来,对他的拳头视而不见。因为他是长兵器,一寸长一寸强,本身力量也不弱,出手就占尽上风。

    章钺猛地缩步跺脚,力从地起,直传腰膀,击出的右拳忽地转实为虚,化拳为掌,顺着对方白腊杆来势向腋下一抄,顿时就把那杆头死死地夹在腋窝,再转身反向扳动,咔嚓一声,弹性十足、木质细腻坚韧的白腊杆被折断尺来长的一截。

    宣庄主大吃一惊,后退两步避开,看看小儿臂粗的杆头断口有些发楞,尺来长的部位想要折断,没有百斤之力根本做不到,对面年轻人这么刚猛的力道,他还是第一次见着。

    “还要打吗?”章钺看看营门处正聚集观望的辽军士兵,心里有些忌惮,想就此收手了。

    “身手不错若是平时,宣某说不得要好好领教,但这里嘛,就算了!你回去吧!晚上过来叙话”辽军士兵的反应,宣庄主自然也看到了,脸色阴晴不定,又看了章钺几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隐入人群,不过态度再明显不过。

    短暂的交往,章钺已经发现,这是一名识大体,行事又很缜密沉稳的人,同时身手也非常不错,心中不禁一阵惊喜:总算找到真正的队友了,晚上的会面让他很期待!

    吴人和越人彼此仇视,还能同乘一舟呢,形势所逼,水到渠成的事的而已。

第0011章 万事俱备() 
凌晨平旦,正是日夜交替的时候,天色还是一片漆黑,葫芦河两岸密如繁星般的火把光芒,照亮了沉寂的夜空。

    如狼似虎的辽军士兵打着火把,冲进俘虏难民营,怒骂着挥鞭抽打,将睡梦中的两千多难民全部赶出营地,由等在外面的一队骑兵监押着继续北上。

    路上走得慢的,闹哄哄不肯走的,十八年后,是一条好汉,还是美女一枚?这个问题章钺不会考虑,他现在与宣庄主、宗景澄打得火热,商定了一个可行方案,就只等到了地方,再便宜行事。

    辽军一路畅通无阻,大摇大摆地北上,并未遭遇冀州乡兵拦截袭扰,南岸周军随后修复遭到焚毁的浮桥,跟着过了葫芦河,但也就只是跟着,相距四五里,反倒像是送客一般,没半点追亡逐北的样子,不过就是这样,也给了辽军一定的压力。

    四天之后的下午,辽军进入冀州武强县,很难得地过乡不掠,过城不扰,军纪真是杠杠的,但这时不得不停下来了。

    因为东南五里处,武强县城依漳水耸立在那儿,前面是两三里宽的滹沱河鱼头洼渡口,鱼嘴的位置,河面收窄,所以辽军经常从此渡河。

    河边一处坡地上,留守驻军营地被火烧过,地上一层黑灰,浮桥似乎也遭到了破坏,大群士兵正在抢修中。留守的军官是一名瓦里,也就是千夫长的级别。他面色忐忑不安,甩开亲兵跳下马,屁颠屁颠地跑来迎接。

    高谟翰脸色阴沉地眺望南面远处,他知道周军主将是龙捷军都使刘从诲;副将是成德衙内军都校何继筠,此人是何福进之子,据说颇有勇力,两人共率兵八千,已跟了几天,现驻扎在武强县城下,若得到了休整,增加了兵力,探知自己现在的处境,说不定也会打过来。

    “萧骨宁!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早点报上来?”高谟翰大怒,刷地一鞭子就打了过去。

    萧骨宁被鞭子抽得打了个转,立即跪下,额头贴着地面,大声回道:“回高将军的话,前天晚上,横海军从沧州乘船,顺漳水过来偷袭,末将没注意到那边的动向”

    “胡说八道!沧州军被牵制,自顾不暇,怎会分兵偷袭?一定是你在撒谎!”高谟翰声色俱厉,马鞭抖的啪啪响。

    “末将万万不敢!绝无半句虚言,将军可问他们”萧骨宁心里有鬼,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差点吓尿。

    “嗯?这倒奇怪了!”高谟翰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觉得似乎也有这个可能,便传令道:“大军就地驻营,明日五更天渡河,浮桥今晚必须修复,不得有误!”

    “呵!呵!”萧骨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连声应是。

    这一关总算是搪塞过去,若是说实话:这是河北水寇卞三郎干滴!估计脑袋就飞上半天了。只愿卞三郎那伙水寇滚得远远的,士兵们得了好处也不要说漏嘴,否则真的会死啦死啦滴!

    中军的情况,高谟翰的打算,章钺完全不知情,不过滹沱河上那浮桥黑黑的火烧痕迹,还有桥头西边坡地上,狼籍一片的军营,他们一到这里就看到了,心中顿时有些惊讶,宣庄主、宗景澄等人眼中也都闪过一丝喜色。

    “这是谁干的好事?崇文兄有何见解?”宗景澄沉不住气,先问了。

    “不会是冀州军所为无论谁干的,咱们都依计而行!”宣庄主名叫宣崇文,大伙儿混了个脸熟,这些天来同甘共苦,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故意转移话题,神色很有些不自然,显然知道些内情,却不愿多说。

    “不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等进营了,咱们再商量一下细节问题!”计划就是章钺提出来的,他也没注意到宣崇文的脸色,现在可是非常兴奋,似乎又找回了当年临战前的紧张感觉。

    高兴的太早可不是好事,作为一军主帅,高谟翰可一点不笨,一声令下,难民们被赶去修建烧得乌七八黑的军营,现成的劳力,不用才是傻了。

    敌军在左近虎视耽耽,不立营寨,不挖壕沟,反正就住一夜,只搭营帐?狂妄如高谟翰,也觉得很害怕。

    于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难民们,终于都吃上了一顿干饭,而且饭里还有肉干,吃完了,就在皮鞭的抽打下开工干活儿。

    作为首脑人物,宣崇文与章钺等人,悄然藏起了一些饭菜,打算留作行动前的晚餐。当然干活儿的时候,小心思可是不少。

    **千辽兵,再加上两千多难民,难得的军民一心齐动手,滹沱河南岸的鱼头洼渡口顿时热火朝天。

    忙活到夜里戌时,大概**点的样子,营地建好了,浮桥也顺利完工,高谟翰很满意,率辽军士兵入住大营,至于难民们,在大营东面用废旧木料围了个大圈子,当猪一样放养了。

    一向就是这个待遇,大伙儿也不奢望更好的,但这河边的地面上,也真是太湿了,站着睡还是叠着睡?叠着睡谁垫底?

    章钺与宣崇文二人自告奋勇,怀着某种目的,去找看守的辽军军官交涉,总之理由就是:晚上睡不好,明天没法赶路,所以,需要木料!

    木头的妙用是无穷的,辽军军官也不傻,但想着这也是个问题,过了滹沱河就是赢州,快进入辽国境内了,这些人还能跑了,便同意了章钺与宣崇文要求。

    章钺与宣崇文二人如愿以偿,立即找来扎营用剩的干木料,拼钉成大木板,有些根本就是现成的,问题基本解决了,但人数太多,青壮可以用木板,妇孺老弱只能用一两根扁平木料。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季节已是九月中旬,凌晨寅时中,河风呼啸,空中乌云翻滚,一弯下弦月当空而挂,时隐时现。北面里许地之外,滹沱河水面波光粼粼,潮声阵阵。

    章钺就躺在营地东北角处,透过木栅栏间隙观察四周,东北面三百步外就是浮桥的桥头墩,是一个驻有百人的小营寨,而南面则是黑乎乎的旷野。

    对面的辽军大营有丈来高的寨墙,上面燃着火把,士兵成排,守卫森严。而两营间有辕门相望,守门士兵约百人。中间的空地上,每隔一刻时,约半个钟,就有两队五十人的辽军巡逻兵,顺大营转一圈在这里碰头,然后向两边巡视。

    “怎么样?可以动手了么?”宗景澄又着急又紧张,上前小声问道。

    “不急!离约定时间还有一刻时,趁手的家伙准备好了没?宣庄主找到暗哨了么?”章钺眼都不眨一下,继续盯着对面的大营。

    “西面的明哨有三队,每队十人各巡一面,一盏茶的功夫到转角,就走一个来回,那是专门盯着我们这营头,宣崇文说,实在不行,就直接做掉硬闯。”

    “那是万不得已,捅了马蜂窝可就玩大了,你来盯着这边,我过去试试,记得按照事先商量的做,若能放火就放火,若不能就算了,千万不要急燥起哄!”章钺再三叮嘱,站起身来,顺着木栅栏走向营地东面。

第0012章 金蝉脱壳() 
营地西面十几步外的缓坡下是一片平地,远处有一条丈多宽的烂泥枯水河,两岸尽是成片枯黄的芦苇,一直延伸到滹沱河边。难民营之所以在这边,既有地势的原因,也是辽军有意提防。

    可事情要发生,防也防不住,宣崇文早在下午扎营立木栅栏时,就在这东北角好几处做了手脚,只需推一下就会洞开一片。

    关键是外面巡哨游动频繁不说,袭击北面的,西面的就会发现,袭击西面的,南北两面都会发现,所以两害相权,都决定只解决北面河岸边的巡哨。可能还有暗哨,但宣崇文至今也没看出,暗哨究竟藏在哪里,迟迟不敢出手。

    “看出暗哨在哪里了么?”章钺走上前趴伏在地,问旁边宣崇文。

    “看那坡下的芦苇荡,至少躲了两个,别的地方应该还有,他娘的很沉得住气,我一直没发现”

    “不能再拖了,我下去做掉哨兵,然后你们按事先说的做”章钺一脸忧虑地表情,试探着说。

    “太危险了!还是再等等!”宣崇文惊讶地转头劝阻。

    “等到天亮,黄花菜都凉了,等不起!若我回不来,宣庄主带着大伙儿闯出去,到时去信都安阳里,找我家老爹报个信就好!”

    宣崇文一脸震惊,见他一脸的凛然色,神情很是严肃,顿时心中一震,伸手把住他胳膊,认真地说:“好兄弟!只怪宣某无能,蹲了几个时辰也未发现,兄弟只管去,若果真发生不幸,你爹就是我爹,宣某必侍奉到老!”

    卧槽!还好我没娶媳妇,否则,岂不是也要帮你娶了?章钺瞬间有掐死他的冲动。

    这时,北面巡哨向东远去,马上就要调头了。西面巡哨也刚好走到西北夹角,照例四面看了看,随之转身。

    “就是现在!快!”宣崇文仍伏地上,低喝一声提醒。

    只见章钺纵身一个鱼跃,从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小洞飞窜出去,着地后绻缩成一团,如一个大黑球滚出大老远,随后一跃而起,飞快地冲向了缓坡,整个过程迅捷无比,竟未发出半点声音。

    辽军没有反应,宣崇文松了一口气,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这小子虽然为人仗义,胆大心细,身手也不凡,但毕竟年轻,又没个趁手的武器,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借着幽幽的月光,宣崇文瞪大眼睛扫描近处的缓坡,以及远处的模糊不清芦苇荡,但没有动静,很快,巡哨又过来了一趟,远处还是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巡哨走了来,来了走,时间似乎过去了一刻时,又似乎是两刻时等待是那么的漫长!

    出事了?宣崇文急了,手心满是汗水,死死地抓着木栅栏,趁巡哨远去时,站起身眺望一下,但看不到什么,只得又趴下,侧耳细听,风吹芦苇从沙沙作响,并没打斗的声音。

    “完了!”宣崇文翻过身仰天躺下,只见夜空中几颗星星在乌云间闪烁,似乎在嘲笑自己的胆怯,心中莫名的悔恨,顿时觉得眼睛发涩,鼻子发酸:多好的一个年轻儿郎啊!还没娶媳妇

    这时,卟地一声轻响,身旁的破洞处射进来一道黑影,在地上打了个滚一跃而起,咧着大嘴,露着白白的牙憨笑。

    “这刀还不错!就是太弯了,你拿一把!!”进来的人自然是章钺,他腋下夹了几支刚缴获的弯刀,扔了一把给宣崇文。

    宣崇文呼地坐起,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下意识接住弯刀,楞了楞神问:“你回来了?”

    “当然障碍已清除,赶快换人,咱们马上走!”摸暗哨这种事,章钺是轻车熟路,当然是他自己动手最专业最合适,但他故意玩了点小心思。

    宣崇文喜出望外,上前将脑袋钻出破洞一看,只见西面的巡哨快走到头了,北面竟然空荡荡的,巡哨已经不见了,心中又惊又喜,但现在争分夺秒,可不好多问章钺是怎么做到的,连忙回头吩咐等在一边的十名自己人,从破洞出去代替辽军巡哨。

    夜里光线幽暗,一时半会儿辽军也没发现,十名难民出了破洞立即有模有样地排队走到夹角,然后打个转往东走。

    早已准备就绪的杨守真、薛文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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