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一直有眼线,还是我父亲亲自安排的,去年送了十万两银子放在那里,便于和宫里那帮人打交道。大哥只要带上我的书信,可在他那里取用。”陈龙心想这贿赂款还真是大手笔,站起身来喜道:“如此甚好,今日我和元直走后,就拜托在座的各司其职了。”说着深深一个鞠躬,众将轰然站起,齐刷刷喊道:“愿为太守效力!”
会后,吕常等四个队长赶到了泉陵县城,周不疑规划了一条水路结合陆路的路线,在地图上给大家做了一下讲解。周不疑在地图上一边比划一边道:“我计划在杨帮主那里借一条商船,太守化装成草药商人,我等为随从,船里装一些草药。沿湘水北上,可以直达江夏,大概需要六天。我计划在江夏登岸,雇佣几辆马车,沿陆路经弋阳、许昌到达洛阳,大概需要十天。”陈龙看地图上,这应该是最便捷可以到达洛阳的通道,点头道:“那就分头准备行囊。你们四个辛苦一趟,找人准备草药,通知杨怀给咱们准备一条合适的商船,装载草药。元直你找蒋琬一趟,领五百两银子路上用。午后申时在湘水渡口汇合。”众人纷纷去了。
陈龙回到黄府,黄安和黄盖知道他下午就要出发,都回来送他,大家开开心心吃了顿午饭。桃花早给陈龙收拾好行囊,陈龙化妆成大商人,挑了些比较华丽的衣服换上了。申时已到,陈龙插好随身的锯齿匕首,到马圈安慰了一番飞龙,然后向众人告辞。众人都要送陈龙,陈龙只让桃花和黄盖相送,三个人坐马车来到渡口。只见渡口边,一艘大小适中的帆船停靠在泊位上,杨怀和周不疑他们早在船上等候,见到陈龙来到,纷纷跳下船迎接。陈龙见周不疑和四位队长都是青衣小帽,一副下人的打扮,不由笑道:“路上,只叫我老爷便可。”杨怀道:“船上的伙计都安排好了,到了江夏,他们自会返回。”陈龙点头道:“杨帮主,我走之后,你可要尽心竭力,帮我安排好水上的事情,刺激水路贸易和运输。”杨怀躬身答应。
陈龙见万事俱备,回身与黄盖和桃花告别,桃花已是热泪盈眶,紧紧抱住陈龙不放,只说:“夫君,你要时时勿忘我想念之情,不可孤身犯险,不可意气用事,安安全全回来见我。”说罢已是泪如泉涌,众将纷纷扭过头去不忍看。陈龙轻声安慰,答应桃花一定保证安全,桃花才放他去了。
白帆慢慢升起,船身微微一晃,已是启碇开船。陈龙站在船舷,频频向岸上的几人挥手,桃花不时掩面而哭。一叶扁舟渐行渐远,慢慢看不到码头人影,陈龙望着奔涌的江面,心潮澎湃,自己来到三国,注定不能做平凡一生之人,此次和桃花的分别,以后也许还会上演,自己还是需要坚定心志,否则面对那些阴险毒辣的文臣武将,谋略无双的谋士智囊,难免败下阵来。朝廷对黄巾绝不会手软,营救张宁,也许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自己一定要鼓起最大的勇气去面对,才能有获胜的机会。
船行甚缓,天色渐渐昏暗,陈龙进入船舱,周不疑掌上灯火,吕常等四人就轮流守在舱门口。陈龙对周不疑问道:“元直,咱们一路经过的郡县,都有哪些是比较大的城市?目前分别是谁的地盘?”周不疑道:“沿着湘水行船,第一站就是汉升所在的长沙郡,太守韩玄。第二站进入洞庭湖,经巴陵进入江夏郡,太守刘祥,刘巴之父也。湘水和长江的交汇口,即是江夏的治所西陵县,乃兵家四争之地也。陆路经弋阳县进入豫州颍川郡,治所阳翟,太守曹炽。经过许昌时改向西北,旬日即可到达洛阳。”
安静幽暗的船舱微微晃动,陈龙斜靠在床头,听着周不疑的介绍,脑中光脑早就对照着周不疑提供的路线图进行了仔细筛查。这一路上,有几处疑似是黄巾的活动区域,在路线选择上还需要谨慎。忽然,在查到颍川郡的治所阳翟的时候,有一个鼎鼎大名的名字进入了自己的视线,陈龙倏地站起身来喊出了声:“郭嘉!”
第三十八章 锦帆大盗()
遥望洞庭山水色,白银盘里一青螺。………唐。刘禹锡望洞庭
话说灯火幽暗的船舱内,陈龙靠在舱壁上,听周不疑讲解沿路经过的郡县,忽然查到郭嘉,不由站起身惊呼出声。周不疑疑惑的看着陈龙,道:“这郭嘉是谁?”陈龙惊喜道:“郭嘉郭奉孝,我早就听说过他的名字,是和你一样的神童,他的才智恐怕不在你之下。他就是阳翟人。咱们路过阳翟,一定要去郭家拜访。”周不疑神色一变,暗暗记住了郭嘉的名字。
商船经过两天两夜的行驶,终于抵达了湘水边的重镇长沙。陈龙心急赶往洛阳,打消了探访黄忠的念头,只叫手下去买些食物,换些干净的饮水。在长沙渡口边,能远远遥望到长沙的城郭,陈龙叫周不疑雇了两匹马,两人绕着城郭转了一圈,陈龙用光脑记下了城郭周边起伏的地势,日后如果攻城,肯定用的着。
周不疑也有绘制地形图的癖好,对记忆山川地形乐此不疲。长沙城郭距离湘水大约三十公里,浏水穿城而过,汇入湘水,是著名的鱼米之乡。城郭坐落在湘水和浏水之间的盆地内,周围都是连绵不断的小山,南面以低矮的丘陵为主,陆路可以直通桂阳,东面是海拔较高的大围山,西面是岳麓山,北面是太阳山。
两人骑马绕城一圈,周不疑路上指指画画,尽道可以藏兵的处所。陈龙微微点头,心道这小子确实是一个军事奇才,就冲他这股执着的劲头,将来必然会有所成就。走到北门,两人决定穿城而过,返回码头,于是牵着马儿,从北城门进城,门禁并不森严。长沙城内的布置和零陵相仿,两人跨过浏水上的大桥,进入主街,果然商铺林立,人物繁华,两人选了一处茶馆二楼坐定。
伙计上了一壶清茶,两人隔窗望着街上景物,周不疑道:“荆州南部的四个郡,长沙最是繁华,因为盛产稻米,故称为荆州的粮仓,交通便利,水路发达,常有重兵把守。”陈龙微微点头,忽然感觉到茶楼里某人的注视,扭头一扫,见一个独坐的大汉,正盯着自己,见陈龙目光扫来,迅速扭过头去,假装看窗外的风景。陈龙不动声色,结了账和周不疑乘马直回码头去了。船上的伙计已经准备妥当,陈龙下令开船,钻进船舱,暗中挑起窗帘观察,果然看见那大汉跟在身后,匆匆下马上了另一艘小艇,缒在自己这艘船的后面。
陈龙暗暗好笑,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穿的锦绣,反倒成了盗贼的目标。暗中让吕常他们戒备,并准备了一张周不疑设计的双连发弩弓,放在舱内。周不疑才知道原来被人跟踪了,兴奋不已,也摩拳擦掌准备战斗不提。
黑夜来临,陈龙让船只靠岸停泊,那小艇没有停留,直直的开了过去。陈龙知道那小艇必是去前面通知同伙,遂将舱内灯火吹灭,装成熄灯睡觉的样子,专等盗贼到来。没想到左等不来,右等不来,陈龙他们几个全都呼呼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光已经见亮,陈龙见仓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全都在打着呼噜,陈龙一脚踢在吕常屁股上,这小子一个激灵,翻身抄起弩弓,喊道:“来了,来了!”
周不疑他们几个听到动静,纷纷爬起来,拿弩弓的拿弩弓,拔匕首的拔匕首,一股脑冲出舱门,忽见外面朝阳明媚,景色优美,静悄悄哪里有什么盗贼,一时间面面相觑,都纠着吕常这小子问道:“贼呢?”
吕常挠着脑袋说道:“这个这个盗贼看来没来。”话音刚落,已经被众人按在地下一顿蹂躏,都说被吕小子搅了美梦。
陈龙也跨出仓来,见几个混小子正闹得不可开交,咳嗽了一声,那几个小子赶紧翻身站起,立正敬礼。陈龙道:“混小子们,跟你们说过多少回,在外面只叫老爷,行军礼被别人看到怎么办?”几个队长赶紧放下右手。
陈龙边叫潇湘帮的兄弟开船,边对周不疑他们五个道:“兄弟们,昨天跟踪我和元直的大汉,贼眉鼠眼,绝非善类。我感觉咱们的对手也是狡猾的很,料到咱们有所察觉,昨夜居然没有动手。前面的路,还要时时警惕才好。”众人轰然应了一个是。
陈龙站在船头,见湘水边的山势越来越低矮,知道已经接近了洞庭湖。又是一个白天安然度过,黄昏时分,陈龙在船舱里正和周不疑说话,忽然前面的伙计高喊了一声:“进湖喽!”
陈龙二人步出舱外,只见水天一色,波光粼粼,夕阳倒影,落日余晖,远远看到朦朦胧胧的水雾中,湖中心一黑点青螺般高耸,正是君山。两人都被眼前美景沉醉,浑没注意到船后,远远有两个黑点越来越大。
入夜,陈龙叫吕常四人替换驾船的伙计,趁夜湖里行船,好早日到达江夏。正在船舱里休息,忽然船侧轰隆一声巨响,商船猛地往侧面一倾,旋即又倒倾回来,显然是侧面船舷被别的船撞了。陈龙反应过来,已抓了弩弓在手,想了想从舱后穿出,往侧舷一看,只见自己的商船被夹在两只渔船之间,黑乎乎不少人影正从两边的渔船上翻到自己这条船上来,陈龙就黑影里抄起弩弓射了一箭,只听啊呀一声,黑影里一个人惨叫着倒地翻滚起来。
陈龙哈哈大笑了一声,抛掉弩弓,拔出匕首,在黑夜里大声喊道:“儿郎们都出来吧,点子来啦!”吕常他们四个和周不疑在刚才撞船的时候,都找了个地方隐蔽,听到陈龙高声喊话,纷纷从藏身处掏出匕首跃到船头,高举起烈烈的火把。
陈龙轻轻一纵,早跃到船头,落在几人身前,面对一干水匪。上来的水匪大概有二十来人,人人举着一把大刀片,一个水匪头目看到几人现身,知道再无法偷袭,大喝道:“此湖乃我洞庭帮的地盘,你们擅自闯入进来,交了过湖费没有?”
陈龙呵呵一笑道:“原来是洞庭帮的人,在下没听说过什么过湖费,倒是听说这里有不少水匪。刚才为何不分青红皂白撞我的船?你们需得赔偿我的损失。”那头目凶相毕露道:“没有过湖费就把船上的货留下。兄弟们,这鸟人不缴费,咱们上!”
二十多个水匪发声喊,一个个举着大刀扑来,陈龙微微往后一退,喝到:“只伤不死。”身后吕常、胡济、郝普、祖郎活像四条小狼般扑了上去,一时间刀光匕影,耳中只听啊呀噗通的声音,片刻间倒了一甲板,幸亏陈龙嘱咐不要下杀手,不然个个得了账。
那水匪头目见势头不妙,大叫道:“老大,老大!点子扎手!”陈龙知道是呼叫他们的老大,连忙集中精神,发现两边水匪的船中,左舷那条船舱门一动,无声无息走出一个人来,陈龙心中升起危险的感觉。
那人手里拿着一张弩弓,平端起来。陈龙暗中凝神戒备,提防他偷袭吕常他们。没想到那人并没有暗中放箭,忽然大叫道:“立即住手,否则莫怪我弓箭无情!”吕常四个人正打的不亦乐乎,哪管有人威胁,只当做没听见。那人一箭冲着吕常射来,说时迟,那时快,那箭刹那间到了吕常面前,黑夜中吕常听到弩机声响,已经来不及躲闪,幸好陈龙一直戒备,一伸手竟将劲箭泄劲捞走,直接运起内力,甩手射了回去。那人哈哈大笑道:“好功夫。”身形一跃而起,不但躲过了陈龙的甩手箭,还直接落到陈龙面前。
陈龙在火把光下细细观瞧,只见那人身高只比自己略矮,皮肤粗黑,满脸虬髯,一头乱发,一身渔民装扮,但长相甚是年轻。扇子面的身材,骨骼粗大,颧骨高耸,肌肉发达,目光狂野,仿佛嗜血的恶狼,让人不寒而栗。陈龙见他到了面前,抬手吩咐吕常他们几个住手。
那人也在细细打量陈龙,见陈龙叫手下住手,也挥手叫停水匪。陈龙道:“这位老大,我看你刚才没有暗箭伤人,行事也算光明磊落,今日经过宝地,本无意打扰你们,为何挑了我下手?”
那人粗声粗气道:“你们有钱人,怎知道我们穷苦百姓的疾苦?光你这身衣服,就值个千八百的,我这里可是有几百个兄弟姐妹等我吃饭呢。”
陈龙笑道:“你们这帮人,还真是乌合之众,要不是我们手下留情,早就全扔下船喂鱼了。不过,听你说到他们都是穷苦百姓,我倒是愿意帮忙,我这里有百两纹银,你们拿去分了吧。”说着吩咐周不疑拿钱,周不疑不情不愿拿出一锭大银子,扔在那汉子脚前。
那汉子微微一怔,言语客气了许多,道:“既然愿意出钱,何必前倨而后恭?我看客人不是寻常商人,可否将来历告知在下?”
陈龙心中微微一动,这水匪刚才一跃数丈,显然武艺高强,自己何不努力将他收服,将来一旦争霸天下,有了此人,可以占尽洞庭湖的地利。想到此处,微微笑道:“你们冒充洞庭帮,想找我讹钱,我自然不给。但你后来坦承你们都是吃不上饭的老百姓,我当然会尽力相帮。你想知道我的来历,先要和我打个赌。”
那人问道:“什么赌?”陈龙道:“咱俩光明正大的打一场,你只要赢了我手上的匕首,我不但将我船上的货物和银两都送给你,还原原本本将来历告诉你;但如果我赢了,我要你去零陵投奔一个人,如何?”
那人莫名其妙道:“投奔什么人?”陈龙道:“此人在零陵施行仁政,让老百姓都有饭吃,你能带着这里的百姓投奔他,是你的造化。”那人闻听,见陈龙一脸正气,不由信了八分,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得罪了。”
那人在怀中掏出一把黑魆魆的短刀,摆了个架势,陈龙叫众人后退,持着匕首纵身就扑了上去。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两人短兵相接,近身肉搏,一时间险象环生。陈龙想着速战速决,一出手就是中华截拳道里最精华的招数。中华截拳道是后世一种变幻无穷的技击术,紧紧抓住对手使用招式的漏洞和缺陷,随机应变形成一种攻击加反击术去反击对方,以攻克攻,以反击克攻。敌攻则我攻,敌动则我动,能最大限度地节省和缩短攻击距离。那汉子虽然武功高强,但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