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常押着那家丁,进入一所黑牢,其中一座水牢散发恶臭,中间一人载浮载沉,并无一丝声响。那家丁指了指应是许攸无疑。吕常撇撇嘴,那家丁不敢怠慢,噗通一声跳进臭水里,将许攸捞了上来,伸手探了探鼻息道:“死。。。。。。。死了。”
吕常将许攸放平,一番正宗的心肺按摩、人工呼吸,那家丁正看的目瞪口呆之时,许攸忽然喘了一口大气,睁大眼睛茫然瞪着两人。那家丁心中大惊,没想到这位看似凶恶的将军竟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背上醒过来的许攸,走出黑牢,来到院落之中。
陈龙忙命人找了块儿床板,将许攸放平,许攸一眼看见陈龙,才明白自己已得救,不由放声大哭。又一眼看见趴在旁边的审配,想起自己被审配抓走的妻儿多半已经遇害,竟然支起身体,向着审配扑了过去。
吕常伸手欲拦,陈龙用眼神制止,大家都袖手旁观,成就了冀州两位顶级谋士间的一场顶级武斗。许攸身体虚弱,审配心理虚弱,许攸满腔仇恨,审配满腔恐惧,两人倒也斗了个势均力敌,招法就不必说了,完全是泼妇打架式,拽头发、揪衣裳、咬耳朵、掐脖子,两人斗的气喘吁吁,却一时难分高下。
陈龙对这两人都不太有好感,而且想饶过审配,决定先让他们自己好好发泄一下。终于是审配占了上风,将许攸压在身下,掐着许攸脖子不放。许攸喉咙里咯咯有声,毕竟是刚刚还阳,眼看就要被审配掐的再次撒手人寰。
陈龙使了个眼色,吕常、傅彤各自抱住一人,好不容易才将两人拆开。陈龙说道:“你们俩人平日都是顶级谋士,却不能匡扶正义,辅助本主,以至于袁氏内部分崩离析。今我考虑前车之鉴,你们俩人确实难以同殿为臣。好在许攸家属没事,审配你可愿降?”
许攸听说家属没事,不由放下心头大石,一屁股坐在床板上喘息。审配气喘吁吁半天也不说话,最后憋出一句道:“在下降汉不降珠。”
陈龙哈哈大笑道:“好个降汉不降珠!既然如此,听我分派。许攸留在邺城家中修养,与家人团聚,三个月后找我报到,自有差事给你。”许攸早说好了投降,又是陈龙救了他一家老小性命,忙拱手应到:“是,大军师!”
陈龙又点着审配道:“你的家人要迁往濮阳,作为人质,我保他们安全。至于你,既然降汉不降珠,你也不用留在濮阳,我在并州北部有个事情,你且替我寻个人。若寻得,自然允许你回濮阳与家人团聚。”
审配作为军师,自然熟悉地理,又是北方人,心想此事不难,问道:“找谁?”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百七十七章 放马壶关()
第三百七十七章放马壶关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
话说许攸和审配一番赤手肉搏,也算是了却了一些仇恨,陈龙自然将两人分开安排,也将两个家族分开,避免仇恨世代延续。许攸暂时留在邺城,审配家族暂时迁至濮阳,待天下大定,陈龙再将他们远远搬迁,以那时代的交通,他们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邺城已经一天一夜的扫荡,终于初步平定下来,该走的都走了,走不了的都留了下来,陈龙命封闭四城,出榜安民,城内粮草充足,留足军粮部分之后,开仓放粮三日,以补偿战争带给原住民的创伤。周不疑负责城墙修葺的工程,太史慈、傅彤整理军队编制,处理降兵,都忙的不亦乐乎,冀州战事,似乎暂时平静下来。
树欲静而风不止,陈龙的眼光,早已经盯上了独自飘零在并州和冀州边界的壶关。只要打通这个关口,就可以将并州和邺城之间的陆路打通,为攻打邯郸带来几万并州生力军。
陈龙一面让人去濮阳召来郭嘉,一面下令关羽开始进攻淳于琼大营。邺城已失,淳于琼大营的军马早已丧失斗志,淳于琼正欲下令撤退,身边绕过郭图,屏去左右,说了一番私话。
郭图道:“前日我烧了黑山军粮草,不幸被龙珠所擒。本以为必死,所幸龙珠不但不杀,还礼敬有加。我料他没有粮草,必然兵败回濮阳,遂与他约定十日之赌,若十日内攻破邺城,我当无条件投降。今日正是第十日,邺城已破,袁氏从此日落西山。我非不忠,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龙珠天才绝艳,文武双全,为人处事,处处为民众所想,真我主也。”
淳于琼已经双眼圆睁,正欲开口斥责,忽然想起关云长偃月刀临头的一刻,连这等神将都是龙珠的手下,自己还有什么可以不满的?想到此不由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郭图见有机可乘,继续说道:“我郭图与淳于将军交厚多年,你我对袁将军都忠诚不二。但袁家三子夺嫡,各自笼络一方人马,袁将军和夫人都属意三子袁尚,审配之流保着袁尚弄权,三家人马,渐渐分崩离析。今日袁将军之败,其中自有必然的因素。而且淳于将军武功盖世,若是能随我去帮助龙珠统一天下,他日也可贵为开国名将。听说连审配都已经投降,将军手握一方军队,何不趁机降了关羽?难道非要让这些士兵拼至死伤殆尽,也不肯屈尊投降?”
淳于琼听了默默无语,自己手下这支兵跟随自己多年,都是老部下,怎么忍心让他们战死至最后一人。此时手下来报,关云长冲击大营而来,郭图紧握了一下淳于琼手腕,淳于琼猛然惊醒,大喝道:“备马!”
淳于琼决心已下,不再犹疑,上马绰起马刀,吩咐全军列队。众兵将只当要决一死战,纷纷顶盔掼甲,刀枪并举,个个目光炽热。岂料淳于琼在三军前打马立定,喝道:“今日我与郭军师商议,袁氏大势已去,决意归降黑山军。”说罢一刀将袁氏军旗砍倒,再度大喝道:“尔等随我多年,今日愿者一起归降,不愿者随你们散去。”
眼前兵哄的一声就炸了锅,实在没想到淳于将军竟然打算不抵抗就投降,一时间有愿意去的,有不愿意跟随的,乱糟糟犹如一锅粥。此时一个大嗓门响起,乃是一个老兵,隔空问道:“淳于将军,我等家属都在邺城,恐怕早已被黑山军杀害!今日怎肯投降!”
郭图在一旁,也大喝道:“你等包括淳于将军的家属在内,都被龙珠将军派兵保护,不曾折损一人。龙珠非是弑杀的将军,反倒心存善念,这也是我和淳于将军投降的原因。”此言一出,顿时又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紧接着刀枪盔甲扔在地下的声音响成一片,各处跟风呼喊起来:“愿意随将军出降!”
至此关羽不费一兵一卒,将淳于琼收归帐下,令手下整理部队,与淳于琼、郭图两人联袂到邺城拜见龙珠。自此邺城东南一线平定,邺城濮阳间道路畅通,两日后,郭嘉也到了,陈龙、周不疑与他相见,自有一番喜悦不提。郭嘉就以本来面目出现,自此诸侯间纷纷猜测,原来陈龙已经派了旗下首席军师前来,看来青龙军的手已经正式染指中原。诸侯间害怕陈龙势大,又是一番合纵连横,暗里风云涌动不提。
陈龙安抚了郭图和淳于琼,安排他们在郊外与关羽一起整军。此次冀州降兵众多,正好安排淳于琼与眭元进等降将帮助关羽重新整编。整军之后,陈龙自有师团长的位置给他们,前提是一起灭了袁绍。
十日之后,邺城安定下来,陈龙立刻整军,命郭嘉守卫邺城,太史慈、周不疑等领黑山军五万人进攻壶关取袁尚。傅彤在牛头峡扎营,严防袁尚从此处逃亡邯郸。大军不日,已抵达壶关之下。
壶关因地形而得名。据水经注:“漳水又东北迳壶关县故城西,又屈迳其城北。故黎国也,有黎亭。县有壶口关,故曰壶关矣。”汉皇刘邦元年,始置壶关县,属上党郡,因古壶关口山形似壶,且在此置关,古名壶关。壶关地势险要,东高西低,周边道路不通,风景却是绝美,乃是并州与冀州间的重要通道门户,兵家必争之地。太行山脉大峡谷由此延伸开去,将两州之间隔绝。
袁尚上次遇袭,多亏颜良一夫当关,亡命逃回壶关死守,不两日传来邺城被*炸门城破的消息,袁尚闻风丧胆,怕路上再次遇袭,不敢由牛头峡回邯郸,竟不听手下迅速逃命回邯郸的建议,决定死守壶关。颜良虽回归帐下,却整日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上下如同待宰羔羊,果然等来了龙珠亲自领兵、兵临城下的消息。
袁尚假装镇定,仗着壶关易守难攻,关内粮草充足,对众将说道:“诸位,形势虽然紧迫,但我父亲在邯郸坐稳之后,必然会发兵救我,打通牛头峡谷。今日,颜将军可领人出关,与龙珠小斗一番,若不利即回。”颜良闷闷不乐,领兵去了。
壶关外一片略微平坦的碎石地面,黑山军与袁尚军两阵对圆。颜良出马,见对面正是龙珠,不由心中一虚,只听陈龙隔老远大喝道:“颜将军,大丈夫怎可言而无信?说好若是我三日内破城就投降,你还有脸提着兵来和我对阵?”
颜良满面羞惭,提刀就走,手下不明所以,只好退军。城上观战的袁尚大怒,直接把颜良招上城墙问道:“颜将军,何故不战而退?”颜良一言不发,袁尚愈加愤怒,狐疑的看着颜良,忽然喝道:“来人,颜良欲反,将他拿下再问!”
颜良任凭绳捆索绑,只是一言不发。其实他心里本对叛袁多有心理障碍,如今被袁尚羞辱,却将他的心理障碍打破,似乎自己有了投降的借口和理由,此间的心理活动十分微妙,总归是颜良已经有了投降的心,只是需要什么样的借口和过程罢了。
袁尚命人将颜良押下大牢严加看管,目光巡视了一圈手下这些将令,问道:“颜良心存不轨,已经被收押。尔等谁愿出战,为我分忧?”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两面受敌()
第三百七十八章两面受敌
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南宋。辛弃疾贺新郎
话说陈龙放马壶关,意与袁尚决战。袁尚派大将颜良领兵拒敌,战场上颜良却被陈龙问的哑口无言,无奈羞惭退兵。袁尚不由大怒,将颜良绳捆索绑收押起来,环顾众将问道:“颜良居心不良,还有谁肯为本公子分忧?”
袁尚手下的将领们面面相觑,都低头不敢答言。颜良乃是冀州标杆型的大将,才具非寻常武将可比,如今连他都知难而退,可见对手极为不好对付。在这个壶关生死存亡的时候,没有金刚钻,谁敢揽瓷器活儿?一不小心自己人头落地,死后还要被骂做窝囊废、罪魁祸首。
袁尚见手下一个个低头不语,愈加愤怒,沧琅琅亮出宝剑,就要砍了颜良杀一儆百。众将急忙跪下求情,颜良仰天长叹,也不想分辨,只待引颈受戮。天意不可违,今我颜良违背了诺言,自然该受刀斧之祸。
就在袁尚拔出宝剑的一刻,忽然一员小将匆匆登上城头,向着众人一溜烟跑来。袁尚一眼瞥见,是看守西城墙的小将,心里一惊,手里宝剑停了下来。此时壶关另一边传来隆隆鼓声,袁尚惊疑不定,只听那小将趋前汇报道:“三公子,西面无数并州黑山部队,已开始攻城。西城墙人少,请公子速速调兵救援。”
一言未了,忽然东城墙外鼓声隆隆,喊杀声四起,袁尚急忙看时,只见地平线上涌出无数兵马,渐渐塞满视野,竟是龙珠大队也开始攻城。壶关窄小,依山势而建,只有东西两座城门,此时同时受攻,任凭袁尚有三头六臂,也抵不住两面受攻,恐怕覆亡只在眼前。
原来,陈龙备战壶关期间,早和并州黑山军约好同时进攻日期,作为打通壶关之战的重要战略部署。壶关虽易守难攻,但资源人口毕竟匮乏,两面同时防守,必然捉襟见肘。
颜良的老部下趁机替颜良求情,大战在即,需要人手,如果自斩大将,恐怕于战不利。袁尚心乱如麻,终于收起宝剑,对颜良喝道:“汝受袁氏之恩二十余载,与文丑并称冀州双雄,从未如今日失去斗志。我今先记下你的死罪,准你戴罪立功。令你立即组织千人敢死队,杀出东关,护送我回到邯郸。事若成功,有功无过,我必在父亲面前替你说项。若事败,你我就死在一起。”说着吩咐人松绑。
这番话也算情真意切,颜良须发飘飞,跪倒地下磕了一个响头,忽然将全身甲胄除下,只留下一个裤头,露出精装饱满的一身腱子肉。从外罩上撕下一条布带,沿着额头系紧,将乱发约束在发带之上。身边偏将,都觉出颜良必死的杀气,眼神都开始游移不定。
颜良忽然怒吼一声:“拿我的刀来!”他手下亲兵一直就在周边,闻言将颜良的大杆刀递到他手里。颜良两手一抬,舞了半个刀花,顺势将刀攥重重往地下一墩,单腿跪在袁尚面前道:“袁公子,颜良受主公恩义多年,今日正当以身还报。请公子放心,我麾下数千骑兵皆是精锐,可为敢死先锋。请袁公子将城里大军尽数从东城放出,与敌人混战。我敢死队出其不意,从乱军中一鼓作气杀出,必能出其不意,凿穿重围。”
袁尚并没注意到颜良称呼他为“袁公子”,而没有像以往那样亲热的叫“三公子”,听了颜良的话,满意的点头道:“全体将领,速去准备!”
袁尚也回衙署,找了一身寻常兵将的衣甲,穿戴完毕,来到东城门之下。只见大军已经集结,核心之中正是赤膊上阵的颜良。只见他背后背了两壶箭、一张强弓,又背了两把马刀,勒的一身腱子肉疙疙瘩瘩凸起。手中仍是那柄身经百战的大杆刀,胯下青骢马,发带在秋风中瑟瑟飘飞,身后是他亲手训练的无敌雄师,画面极为雄壮。
袁尚见万事俱备,打马到了颜良身前微微颔首。随即一声令下,城门洞开,吊桥放下,几万大兵鱼贯而出,冲向正抬着云梯准备冲城的黑山军步兵。黑山军没想到敌人不去守城,竟然舍易取难,冲出壶关决斗,一时间阵脚大乱,双方陷入一片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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