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闻言不由一呆,旁边的黄射也觉出弦外似乎有音,心道孙坚号称江东猛虎,谁知晓是不是另一只豺狼?
孙坚大笑声中,与孙策一抖缰绳,骏马驰出东门而去。十日后,孙坚亲自领了三万步兵,以程普、韩当为副将,绕过江夏却月城北,出现在黄忠军营的侧翼。
黄忠、魏延,从没想到侧翼会忽然多了一支精兵,连自认为算无遗策的戏志才,也彻底蒙圈,一时侦骑四出,终于探得敌人是谁,兵力几何。就在他们认为黄祖即将投降的前夕,这支精兵彻底打乱了黄忠军团的阵脚,何况对方的统帅,竟然是武艺不下于吕布,近乎无敌的孙坚孙文台。
孙坚手中的古锭刀,和黄忠手中的赤血刀,谁能最终胜出,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百零六章 黄忠神箭()
第二百零六章黄忠神箭
当时只道旋师返,今日方知败卒疲。明。许仲琳封神演义
话说黄忠围却月城十几日之后,从江夏的东面陆路,沿江出现了一支队伍,清一色红色皮甲,白色战袍,战旗上的猛虎高高飘扬,绣着斗大的“孙”字。
这回连戏志才都是有些乱了方寸,没想到江夏没能速战速决,竟惹来了周边其他势力的觊觎。经过多方打探,方知这突然出现在地平线上的雄壮步兵,竟然是包围庐江陆康的部队,领兵的就是名震天下,曾经剿灭黄巾、剧斗羌人的无敌统帅孙坚。
孙坚旗下,尚有当世名将韩当、程普、周泰,无不是万夫不当之勇,个个名震江淮。戏志才本拟分兵作战,认为只有黄忠才能抵挡孙坚,暂时高挂免战牌,迅速通知主公孙坚参战的消息。不料恼了副军长魏延魏文长,私自带了自己嫡系的五千步兵,出大营到孙坚军阵前挑战。
魏延本是有勇有谋的大将,平日里善养士卒,训练有度,勇猛过人,武艺超群,但同时性格高傲,急躁多言,情绪甚是恶劣,手下人人都不敢直当其锋。这次大胜在即,江夏在望,本是出道以来最大的功劳一件,不料半路杀出个孙文台,大怒下率兵冲阵而去。
戏志才和黄忠来不及阻止,戏志才担心城内的江夏守军趁乱出击,暂时按兵不动,只让黄忠带领一万人前去救援。临走再三叮嘱黄忠道:“汉升,我等陆军不过三万人,分兵对敌,两边都不讨好。魏延此去必败,汉升救他回营即可,千万不可恋战。”黄忠点头答应。
黄忠去后,戏志才令全力加固大营,深挖堑壕、广栽鹿角、增强寨栅、堆集羽箭,全面做好了防御作战的准备。
单表魏延,坐下披风马,掌中长柄弯刀,旋风般来到孙坚阵前,被一阵羽箭射住阵脚。魏延见对面孙坚军阵阵容鼎盛,单骑突出,舞刀耀武扬威,喝道:“吾乃青龙军第三军团副军长魏延魏文长!休要放箭!叫那孙文台出来!”,那意思是要和孙坚单挑。
孙坚哪里听说过当时的魏延,浓眉一挑,一紧手中古碇刀,就要打马上前。忽然身边一个急脾气将军,爆喝一声,霹雳火般舞起钢刀,胯下马泼风般奔驰上前,也不搭话,挥刀就砍,已经与魏延战在一处,正是手下大将周泰周幼平。
周泰,字幼平,乃是孙坚心腹持帻将。何谓持帻将?就是替孙坚拿头巾的将领。原来,孙坚打仗常常带着赤罽帻,也就是红色毛织物制作的头巾,每每上阵,乃脱帻令亲近将周泰著之。曾经救过孙坚的性命,拿着头巾引开追兵,自己也全身而退。
孙坚见是周泰,知他武艺超群,不在自己之下,遂放心观战。两人武功相若,刀刀都是势大力沉,刀刃呜呜横空之声,直穿透观战士兵的耳膜,两边无不是喊得声嘶力竭。两人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周泰见坐下马口吐白沫,大喝一声道:“且待换马再战!”
魏延冷笑一声,当下也回阵前换马,令军士疯狂擂起战鼓,势要手刃对面这个狂人。再看对面周泰,换马后三俩下扒了盔甲上衣,春寒料峭里光着个脊梁,飞一般杀回阵前。众兵士一阵疯狂起哄,两人再度厮杀在一处。
没有了盔甲的羁绊,周泰身上的累累伤疤,似乎迸发出巨大的能量,竟是一刀快似一刀,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雪亮的刀花竟将两人身形掩盖。魏延稳住心神,忍受着周泰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并不急于反击。两人的长刀不知道叮叮当当碰撞了多少次,又是五十几个回合,换过的战马已经又是气喘吁吁。
孙坚皱眉看着周泰,见他舍命狂攻,却久攻不下,心想这个周幼平,这样狂攻不歇,也不知体力能坚持多久?看那魏延气定神闲,说不定几个反击就干了周泰。孙坚眯着眼,见魏延兵少,古碇刀瞬间出鞘,高举在右手中大呼道:“二郎们,随我冲锋!”
三万大军,见主将下令,一时旌旗摇动,呼声四起,鼓点密集,号角响亮,孙坚一马当先,身后骑兵、步兵、战车,轰隆隆辗过中间的战场,也不理会周泰和魏延两人,直直朝着魏延的五千青龙军团杀去。
魏延正斗到酣处,只等周泰体力不支,一举将其击杀。没想到孙坚看穿了他的计谋,率大军狂涌而来,利用兵力的优势,就要碾压青龙军。魏延大惊失色之余,卖个破绽,周泰一刀重重劈来,魏延趁势打马回头,边往回跑边喝道:“开弓放箭!开弓放箭!全体准备迎敌!”
周泰一马当先,衔尾杀来,却忘了身上根本没有盔甲,魏延阵中乱箭射来,周泰登时肩头中了一箭,哎呀一声掉下马来,眼睁睁看着魏延冲回本阵。
周泰气的一把拔出肩头箭矢,不顾鲜血迸流,再度绰刀上马。此时,孙坚的部队已经风卷残云般涌来,韩当经过周泰身边,扔给他一枚圆盾。周泰随着大军,手持圆盾,冒着四处乱飞的箭矢,刹那间与魏延的五千步兵冲撞在一起。
两军全面接触的瞬间,立即掀起了一番腥风血雨,残肢碎肉、头颅鲜血,惨叫低嚎,四处飘飞,长枪钢刀下,展开一幅仿佛地狱般的场景。双方中箭中枪中刀者不计其数,尸体倒下瞬间就被后面涌来的马匹和士兵惨踏成肉泥,肉泥又一层层的堆积起来,竟形成了碎肉的小山,沿着小山是鲜血形成的溪流。
魏延兵少,此时全面接触作战,自然大大吃亏。不过半个时辰功夫,魏延和他的五千军马已经被分割包围在这片小小的战场之中,魏延也不知身边还有多少活着的士兵跟随,只好认准方向,努力朝着戏志才大营方向杀去。
羽箭横空,钢枪林立,血肉横飞,魏延犹如杀入了无间地狱,眼前全是无法杀尽的红甲白袍战士。手里这柄钢刀,已经变成了血红的颜色,刀刃劈砍入血肉,已经完全失去了一挥而过的快感,代之以沉甸甸弹簧般的反弹感,明显已经卷了刃。
身后的士兵越来越少,魏延再无暇回望,只知道奋力向前,忽然胯下马一个马失前蹄,魏延百忙中飞跃而起,将前面的士兵击飞,见坐马已经口吐白沫,油尽灯枯。魏延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即将与这马儿一样,心中涌起悲凉之意,没想到自己一世英雄,竟然被人围攻致死,命丧江夏却月城东。
魏延见大势已去,从地下捡起一柄马刀,大喊一声:“主公,怪我轻敌冒进,陷我五千兄弟在此,此仇只有主公替我报了!属下来世再报大恩!”说罢将马刀一横,奋力向脖颈抹去。
身后仅有的几个亲兵,见状大惊失色,死死抱住魏延臂膀,将马刀夺下。魏延呼喝连连,见亲兵都是满脸血污,不由泪如雨下。忽然兵从中一将领兵飞奔而来,也是浑身浴血,猛一眼瞥见魏延,大喜道:“魏延,你的死期到了!”
那来将钢刀到处,几个亲兵早已筋疲力竭,被他几刀尽数砍翻。魏延仔细看时,认得正是古锭刀,一把抬起长刀,奋起最后的气力,与孙坚战在一处。无奈体力透支,古锭刀刀刀重如山岳,魏延的长刀刀刃被一劈两段。
孙坚狞笑一声,古锭刀挥舞,挥向摇摇欲坠的魏延脖颈。眼看魏延就要身首异处,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支羽箭,带起尖锐的风声,犹如霹雳崩摧,带着不可思议的弧度,从无法测度的角度,在一片混沌中射来,孙坚第六感瞬间被炸裂,下意识扭了一下脖颈,那只羽箭瞬间穿透孙坚脖颈,余势不衰,落入孙坚后方的红甲军阵。
孙坚古锭刀当啷一声砸在满地的碎石中,右手一捂脖颈,只觉天旋地转,往后便倒。魏延惊讶回望,只见身后杀声震天,一员花白须发的大将,从人群中天神般杀出来,左手挽着强弓,右手举着赤血刀,正是大将黄忠黄汉升。后世有诗赞曰:“老将说黄忠,收川立大功。重披金锁甲,双挽铁胎弓。胆气惊河北,威名镇蜀中。临亡头似雪,犹自显英雄。”
黄忠从人群中杀出,直奔倒地不起的孙坚,身后兵将扶起魏延,重新上马,杀散周边红甲士兵。黄忠赤血刀到处,如同摧枯拉朽,杀散意图保护孙坚的士兵。眼看昏迷的孙坚就在眼前,赤血刀凌空劈下,就要取了江东猛虎的性命。
电光石火之间,忽然身边双枪并举,同时挡住赤血刀,却是赶来救主的程普和韩当。黄忠抖擞精神,毫不畏惧,以一敌二,与韩当和程普一场大战,身后的万人队渐渐掩杀过来,与孙坚军疯狂对战。孙坚军因主将生死不知,渐渐溃散,多亏韩当、周泰、程普死死抵挡,终于抢了昏迷的孙坚,打马向江夏东面撤退。孙坚军四面铜锣响起,红甲大军终舍弃了混战,向庐江方向开始全面撤退。
黄忠约束队伍,叫休要追击,部队渐渐聚拢,望着孙坚军退而不乱、渐渐远离,直到隐入群山不见。黄忠望着战场上无数倒毙的尸体,忽然目光一凝,见战场上一柄长刀雪亮,那不就是孙坚手中的宝刀古锭?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百零七章 当年公瑾()
第二百零七章当年公瑾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宋。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
话说江东猛虎孙坚奄奄一息,眼前是飘飘忽忽、明明灭灭的灯火,脑际昏昏沉沉,脖子上带着一个吓人的血洞,被韩当抱在怀里,终于回到了自己位于庐江城外的中军大帐。
留下压寨的大公子孙策孙伯符,此时已经跪倒在孙坚塌前,哭成了泪人。孙坚缓缓睁眼,见到爱子虎目含泪,欲要开言,却因喉咙被洞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发出吼吼的嘶哑叫声。
军医已经在做紧急包扎,刚刚十九岁的孙策,见平日最景仰的父亲竟落得这幅模样,双目血红,问韩当道:“韩叔,到底是何人所为?”
韩当早有准备,从亲兵手里拿过一支羽箭。那支箭较普通的羽箭更粗长,金属箭头上带着触目惊心的血迹,箭尾羽毛前刻着一个小小的“忠”字。
孙策一把夺过羽箭,喝问道:“这支箭的主人到底是谁?”
韩当回禀道:“前日战场之上,我和德谋与此人一番大战,可恨他武艺比我二人联手还强。据我所知,名字里有个‘忠’字,且武艺如此高强,箭术更是上乘的,只有一个长沙守将黄忠。”
孙策握紧羽箭,口中喃喃,咬牙切齿道:“黄忠!黄忠!”忽听塌前包扎的军医一声悲鸣,大惊下扑到孙坚塌前,见军医连连摇头,孙坚脖颈处血流如注,显然是已经没救了。
孙策怒从心头起,单手握住军医脖领高高举起,神力一吐,已将军医扔出账外,大喝道:“要你何用!”
孙坚颤巍巍举手,拉住孙策,孙策再度跪在塌前,痛哭不已。孙坚口不能言,指了指孙策心口,干张嘴不出声,重复着说了两个字:“二弟!二弟!”
孙策会意,连忙答应道:“父亲,您放心,我会一辈子保护好二弟仲谋。”
孙坚微微点头,又指了指南方长江的方向,无声说道:“江东!江东!”
孙策泪如雨下,再度答应道:“父亲,孩儿明白,我会遵从您的志向,在江东建立新的帝国,属于孙氏家族的帝国!”
孙坚又握着孙策的手,看向身边几员大将,眼里全是求助的光芒。程普、韩当、周泰等人立刻呼啦啦跪了一地,明白这是主公临死前的托孤,纷纷叩头表示誓死相随孙策。
孙坚终于安静下来,仿佛心事已了,看着孙策双眼,猛地张嘴无声喊道:“报仇!报仇!”脖颈伤处瞬间崩裂,血液如同喷泉般四溅而出,雄壮的身躯一阵剧烈的抽搐,一代枭雄就此过世,年仅三十七岁。
孙策哭的昏天黑地,几次晕厥在地,众将慌忙救起。孙策醒来,吩咐全军缟素,手握那支带血羽箭,双眼爆红,仰天喝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传我将令,明日点起兵马,随我到江夏杀敌!”
韩当、程普众将,帮着一起料理了孙坚后事,第二天又点起三万兵马,头上都缠着白布,直奔江夏而来。孙策一身白盔白甲,外罩白色战袍,白盔上缠着白步,臂缠黑纱,手持一柄钢枪,如同战神降临,英俊威武。只是孙策将从人护卫赶到远处,一人在队伍尖端突前,让人觉得小霸王似乎太过孤独。
孙策自小容貌俊美,性格阔达,加上勤练武艺,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线条完美,但他有个最大的毛病,爱孤身犯险,自信太过,自小就独。这也是孙策将来年纪轻轻,战败身死的前因。
部队行进到历阳,侧翼的军师吕范来报,一个故人在江边领一军求见。孙策策马到了江边,只见当先一人,面如美玉,唇若涂朱,姿质风流,仪容秀丽,见了孙策,下马便拜。策视其人,乃庐江舒城人,姓周,名瑜,字公瑾。原来孙坚讨董卓之时,移家舒城,周瑜与孙策同年,交情甚密,因结为昆仲。策长瑜两月,瑜以兄事策。瑜叔周尚,为丹阳太守;今往省亲,到此与策相遇。
策见瑜大喜,诉以衷情。瑜曰:“某愿施犬马之力,共图大事。”策喜曰:“吾得公瑾,大事谐矣!”便令与吕范、韩当等相见。瑜谓策曰:“吾兄欲济大事,亦知江东有二张乎?”策曰:“何为二张?”瑜曰:“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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