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道:“就麻烦洛芳了,天晚了,本王也有些累了,这里的事就托付启业了。”
敬炅,王洛芳齐拱手道:“恭送王爷!”
齐王出了帐。
王洛芳竖眉,道:“敬兄!”
敬炅叹道:“王兄,我也是身不由已!坐,坐下说话!”
王洛芳甩袖退到一边。
敬炅道:“王兄,如今天下如此,若不是能有个贤王一统山河,天下会落得什么地步!”
王洛芳道:“天下会怎么样,我管不了,启业兄,你也是世家之后,有些话我也没必要瞒着!到底谁坐天下,谁不坐天下,你决定不了,我决定不了,甚至马家那几个乱跳的小子也决定不了!”
敬炅急去捂王洛芳的嘴,冲到外头,只见几十向齐王亲兵守在远处,松了口气回来,道:“洛芳兄,你疯了不成,这话也是能说的!”
王洛芳道:“我说怎么了!先汉是怎么亡的,袁家的那几位老爷能脱得了干系!”
敬炅叹道:“门阀仕族已然如此,你我又有什么办法!”
王洛芳道:“那你还鼓动齐王?!”
敬炅笑道:“齐王他还用得着我鼓动!他要真是个好王爷早一刀砍了我了,还留着我跟你说话?!”
王洛芳道:“你是说齐王他早就——”
敬炅摇摇头道:“洛芳兄,你跟我还见外?”
王洛芳笑而不语。
敬炅叹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
王洛芳道:“天下世家之力可不是你我能抗衡的!就是加上齐王也——”
敬炅从袖中取出片帛,帛边已经开线,发黑,道:“洛芳兄可看过此论?”
王洛芳接过来,借着灯光,展开,猛睁眼,道;“徒戎论?!”
敬炅点头道:“正是,数年前,我还是东阁时偶然间看到当时的洗马江统所写的这篇论,便抄下来,这些年时时放在身边,每次诵读莫不汗流浃背!”
王洛芳对着灯光看帛片上的字,喃喃道:“今百姓失职,犹或亡叛,犬马肥充,则有噬啮,况于夷、狄,能不为变!但顾其微弱,势力不逮耳。”
敬炅道:“是啊!但顾其微弱,势力不逮耳!自先帝封建诸王,人人引夷狄以自重,原本有东都禁军在他们还能安份,若是还如此下去,我汉人相残,胡马必南下,到时祖宗不祠,衣冠左袄啊!”
王洛芳皱眉道:“敬兄或许危言耸听了?”
敬炅笑道“我也希望如此,可洛芳兄知道我在朝延中时遇见过何人?”
王洛芳道:“何人?”
敬炅道:“刘狮。”
王洛芳道:“要是并州匈奴的那个五部大人之子?”
敬炅道:“正是,我见他时,只以为他是个儒士,真是彬彬有礼,论语孟子倒背如流。”
王洛芳笑道:“如此正是王化所至,不是很好?”
敬炅看着王洛芳,夜里的幽幽灯光在敬炅的脸上晃动,王洛芳有点害怕。
敬炅笑道:“若真如洛芳兄所说到也好了,当时我也这么想,还和刘狮成为很好的朋友,有一次我们去野外打猎,当我看到他手下的骑兵时,洛芳兄,说真的,我当时差点尿出来!”
敬炅笑起来。
王洛芳笑不出来,道:“他是五部大人之子,若是以前,也就是单于之子,护卫精锐一些,也,也说得过去!”
敬炅笑道:“洛芳兄莫再说宽心话了!看看东都子弟都在做什么?清谈!禁军还是百胜精锐,齐王军是什么个样子你我心里清楚,就方才,就李闵那么几个人,把我军打得如此狼狈!难道指望这样的军队?!”
王洛芳道:“或许启业兄太敏感。”
敬炅道:“自那以后我就多注意这方面的事情,江洗马的《徙戎论》。所以啊,洛芳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定,招回诸王,将天下一统,如此才能震慑边患。”
王洛芳道:“可是他们……”
敬炅道:“洛芳兄不要说了,虽千万人,吾往俱往矣!”
王洛芳叹道:“既然如此,我还怕什么,本来我就是个庶枝,主家根本不拿我当回事!”
敬炅笑道:“谁是主谁是庶?”
王洛芳跟着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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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我回来了!”齐王拉开帐帘走了进去,回头道:“你们都离开,不管里头发出什么声音都不准靠近!”
“是!”甲士齐拱手道,退到几十步外,按着刀,面朝外。
齐王边走进帐里边脱外袍。
桓琴半躺在地上,惊恐地看向齐王。
齐王大笑道:“对,对就是这个眼神,来,美人,让本王爽快,爽快!”
“拿就爽快爽快吧!”一个莫生的男声道。
“谁!”齐王颤抖道。
“我是谁?”男生道。
桓琴跳起来对着齐王的肚子就是一脚。
齐王捂着肚子惊恐地看着帐篷里的两个人,张嘴大叫。
男子上去一脚将齐王踢晕,再醒时已经被绑在那个小桂子曾被绑上过的大木头架子上,嘴被堵上,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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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桂子焦虑地在帐外走来走去。
齐王一叫起来,小桂子便往里冲,却被卫士拦住。
小桂子急道:“你们没听见王爷在叫吗?!”
帐里又传出齐王的大叫声:“你们快来救我,受不了了!”
小桂子脸都有些变形,大叫道:“你们没听见吗!还不快护驾!王爷要是出了什么事砍了你们的脑袋!”
护卫相互看看,嘿嘿笑起来。
小桂子道:“你们笑什么,还不放我进去!”
左边的护卫笑道:“王爷说过不管发现什么事都不能让人进去!”
小桂子急道:“你们没听到王爷在叫吗?!”
右边的护卫看了看左边的,笑道:“嘿嘿!你在里头的时候也没少叫,是吧,嘿嘿嘿!”他说罢还朝小桂子后头飞了个眼神!
小桂子退后两步,捂着,道:“你说什么!”
左边护卫笑道:“你说我们说什么!”
右边怼了左边护卫一下,道:“说什么呢!桂公公伺候王爷辛苦着呢!不好意思,桂公公,王爷吩咐下来了,真不能让人进,你放心好了,那位姑娘……”
他将“姑娘”二字咬得很重。
他继续道:“那位姑娘给绑着,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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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齐王有声无气的道。
桓琴手里拿着皮鞭,气喘吁吁,身前一起一伏。
桓琴瞪眼道:“你看,看什么!”
李闵收回眼,道:“没什么,没什么,咱们走吧!”
桓琴咬着牙看向齐王。
齐王颤道:“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我是齐王家是皇家贵胄,你们这帮贱民!你们要做什么!外面都是我的护卫,你们要是敢对我不利,你们也跑不了!”
“跑不了,我也让你不得好死!”桓琴甩手又是一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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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小桂子站在两个护卫前指着他们道。
两个护卫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左边的护卫还伸出舌头,不停舔着嘴唇。
“你们进来一下!”桓琴从帐篷里起出来,两眼飘着媚意,脸颊飞着桃红。
“我们?”两个护卫奇怪道。
桓琴敛着袖子,低着头,支乌道:“王,王爷说一个人不痛快,让你们也进去!”说罢一扭头便进去了。
两个护卫面色惨白。
小桂子狠狠盯着桓琴的背影,道:“哼,S狐狸!你们还愣着什么!王爷可等着你们呢,对了你们洗澡了吗?王爷可是好洁的!咯咯咯!咯咯咯!”
左侧护卫猛抽刀道:“你说什么!”
小桂子捂着嘴,笑道:“你说我说什么,王爷要在里头等着呢!”
桓琴撩开帐帘,探出头道:“你们怎么还不快进来?!”
小桂子哼了声,越过两个护卫朝帐篷走。
桓琴道:“你站住!”
小桂子道:“你不认识我吗?”
桓琴道:“王爷不是让你进来!”
小桂子还是大步往里走,边走边道:“王爷,我是小桂子,小桂子进来服侍你了!”
“呜!”帐篷里专出声音。
桓琴神情显出惊恐。
小桂子得意地看向桓琴。
突然从帐篷里探出只胳膊,胳膊将桓琴拉回去,接着传出来亲嘴的声音,声音很大,连帐外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桓琴红着脸探出头来,道:“你们还等着什么?”又朝小桂子道:“王爷说了,不要你伺候,你回去休息吧!”
小桂子杏目含泪,扭过头跑了。
右边护卫看着桓琴红润的脸庞,不禁朝帐篷走去。
左边护卫看向其他人。
其他护卫都朝他投来怜悯的眼神。
桓琴瞪眼道:“你还等什么,啊!”
桓琴眼含春光,咬着下唇退了回去,然后帐里就传出一阵打闹和女人呼救的声音。
两护卫一前一后进了帐里。
帐篷里安静下来。
桓琴又探出帐,朝另外两名护卫道:“你们进来!”
那两护卫惊恐地指向自己。
桓琴不耐烦地道:“就是你们两个,还愣什么快进来!”
“怎么回事?!”曹让进过来。
两护卫叫道:“见过曹公公!”
曹让点点头,道:“什么事?”
两护卫急把方才的事情说了。
曹让皱眉道:“我进去看看!”
护卫道:“可是,可是……”
曹让看了看拦在前头的胳膊,道:“那你们进去!”
护卫急退回去。
曹让大步走进帐里,刚入帐帘便被把刀抵住脖子。
“别叫,不然要了你的命!”李闵低声道。
帐篷里只点着几只蜡烛,昏暗的光里仅能分辨出齐王被绑在大架子上,嘴里堵着一团白色的东西。两个护卫倒在地上只剩下内裤。
曹让走进帐里,平静道:“你是李闵?”
李闵笑道:“咱们刚见过。”
曹让叹道:“你祖上是忠臣,你父你叔皆曾在朝为官,今日绑架当朝亲王,你为何要做这种不忠不义之事!要是知情识趣,快快放了王爷,王爷一向宽宏,看在你祖上为国立功,你也是情有可原,轻轻发落你就是了!”
桓琴抬手便是一巴掌,骂道:“老狗,为虎作伥!”
李闵拉过曹让道:“你到是个忠心的仆人。”
曹让左脸肿起来,道;“你们怎么才会放了王爷?”
李闵道:“我们只是求生,得罪了!”
曹让看了眼在架子上不停挣扎的齐王,叹道:“你们想要什么,说罢!”
李闵道:“放我们走。”
曹让道:“好,放了王爷,我立刻就办!”
李闵道:“你当我是傻的?!”
曹让道:“你们先放开王爷!将王爷绑在那上头像个什么样子,你们将大宋宗庙置于何处!”
桓琴道:“哼,你那个狗屁朝廷早该完蛋!”
曹让眯起眼,盯着桓琴道:“小姑娘,说话要想清楚了!”
李闵道:“看样子这个王爷没少用这个东西,就让他自己躺一躺,说……”
李闵话没说完,曹让猛地旋身,避过李闵的刀,探掌砍向李闵的脖子!
桓琴惊叫出来,但冲上去已经来不急了。
曹让脸上露出笑容,可掌下一空,李闵不知到那里去了,只听耳畔风响,曹让急向边躲,掌刀带着风从曹让皮肤上劈过,不想下头一脚正踢向曹让的膝盖,曹让本就在避掌刀时招式使老,只老眼睁睁看着那一脚踢向他的膝盖,曹让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额头上冒出汗。
“呜!呜!呜!”齐王朝曹让叫起来。
桓琴提刀劈向曹让,李闵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道:“还不能杀他!”
桓琴抱住李闵上下打量他,道:“你,你没伤着吧?!”
李闵揽住她的腰,紧紧贴着自己,在她耳畔,小声道:“伤没伤到,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桓琴先是又惶急又迷惑地看向李闵,继而,脸腾地红了起来,推开李闵道:“管你伤没伤到,才发现你跟齐王一样坏!你就不怕姑奶奶一刀劈了你!”
李闵贴着桓琴形如元宝,烛光里晶莹地耳朵,小声道:“就怕你舍不得!”
桓琴推开李闵,白了他一眼,道:“你看我舍不舍得!”
“二位!”曹让擦了把额上的汗,道:“二位,你们打情骂俏是不是出去以后再说!”
桓琴拎着刀瞪了曹让一眼,红着脸避到边上。
曹让道:“小李将军方才说的,我同意了,你跟着我出去?”
李闵道:“齐王我会照顾好的!”
曹让点头道:“好。”朝向齐王道:“王爷你略等一等,老奴很快就回来!”
齐王伸着脖子,又“呜呜”叫起来。
曹让爬起来走向帐帘。
“老狗!”桓琴道。
曹让转回头。
桓琴立着刀,刀锋抵在齐王的右耳上,齐王两腿颤抖,哗啦啦尿了出来。
桓琴道:“老狗,你要是耍什么花招,你知道会怎么样!”
曹让盯着桓琴道:“桓家的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没教养!”
桓琴颤声道:“你!你!”
曹让笑了笑走出帐篷。
“公公!”那两个护卫迎上来。
曹让摆摆手,道:“将小李将军的东西都拿过来,另外再牵几匹好马来!”
“公公?”两护卫道。
曹让道:“这是王爷的命令!”
护卫都迟疑不动。
曹让道:“你们连我也不信了吗?!王爷就在里头,要是你们信不过杂家,可以自己去问!”
护卫拱手道:“不敢!”
曹让道:“那还不快去!”
“是!是!”护卫道。
人声喧哗,一骑冲到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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