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夫人道:“对了,方才你跟玫儿说话,你是真想让李闵做敬家的女婿?!那陈家那位公子怎么办?来人啊,把窗户关好,今天风有点大,别吹着家主!”
“是!”
窗户被关上,敬晔道:“是不是紫袅?”
蝶夫人白他一眼道;“就想着紫袅,你想她,你去打她好了,还在我这儿做什么?!”
敬晔陪笑道:“我这不是几天没看见她吗,以为你把她赶走了,我怕你这儿人少服侍不好你!”
蝶夫人在扭了扭笑道:“那我还得多谢家主了!”
敬晔干笑了下。
蝶夫人道:“别光顾着我这个外人,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玫儿可是你的亲女儿,难道你想一女二嫁!”
敬晔轻拍了下她的脑门,笑道:“看你说的,什么一女二嫁!李闵!哼!李家人什么时候能入得了我敬家的眼,还想做我敬家的女婿,美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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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蓝的天空中白鸽伸展着翅膀扎进颍水河畔棋盘状的齐王大营,扑拉拉地落在老桃管家的帐门前,迈着步子,探着头像是在找吃的。
老桃走出来收敛起袖子抓住信鸽,从它腿上取下个小筒,然后摸了摸鸽子的脊背交给下人道:“给它弄点水和吃的。”
“是。”下人回道,小心接过鸽子,鸽子晃着脑袋似乎是在和老桃打招乎,道谢。
老桃拿着小筒走到边上大点的帐篷前,帐篷前站着两名穿二裆甲,没着盔的士兵,左手按着刀把,拦住老桃,老桃道:“二少爷!”
帐篷里传出敬炅的声音,“老桃叔啊!进来吧。”
两名甲士拱手后退让开路,老桃走进帐里。
虽然是白天,可是帐篷帘放着,所以帐里很黑,桌两旁的犀牛望月铜灯都点着,桌上头还点着两只蜡烛。
敬炅俯首案前,手里拿着毛笔,桌子上放着块垂地的帛,他背后是块拿架子撑起来的帛片,帛片上曲曲折折地画着地图,桌案两边堆着高高的竹简。
“二少爷!”老桃走上前拱手道。
敬炅伸懒腰,揉揉眼道;“时间过的真快啊!”
老桃道:“二少爷,您也别太劳累了,王爷幕府之中不还有很多人吗?上次您不还说那个谢先生有王佐之才,有些事情可以让他做,您看看,打昨天晚上到现在您都没休息,说句犯上的话,到时候,王爷能看上多久,听不听还是另回事!”
敬炅靠在凭几上,老桃急上两步拿了个垫给敬炅垫上。
敬炅道;“谢祜是个人才,就是太年轻了,现在我军的情况不容乐观,拿给他做,我不放心,至于王爷哪……,尽心吧!对了桃叔,你有什么事吗?”
老桃道:“要不给您拿点吃的?”
敬炅强睁着眼,点点头,道:“别弄甜的,我吃不了。”
“是”老桃回了声,走到帐外叫过仆人,吩咐两句,走回帐时敬炅已经靠在凭几上睡着了。
老桃叹口气,拿了件披风给敬炅披上。
“嗯!”敬炅迷迷糊糊地醒了。
“二少爷,您再睡会儿吧!”老桃道。
“不了。”敬炅搓了搓脸,看了看水漏道:“一会儿还有个会,王爷主持,还有这个——”说着拿起桌边的竹简晃了晃道:“王爷可还等着呢!桃叔,你给我拿点冷水来吧,可不能让王爷看见我迷糊的样子!”
“参军!”帐外侍卫道。
老桃道:“应该是饭来了。”说罢走到帐门口接过托盘,又叫仆人拿盆冷水回来,然后走进帐里。
敬炅收了桌上的地图,搓着手道:“真香啊!是什么?”
老桃笑道;“羊肉馅的奶饽饽,知道少爷从昨夜到现在什么也没有吃,老奴早让人备上了,你尝尝凉没凉?”
敬炅迫不及待地接过托盘放到桌上,拿起饽饽狠狠咬了口,呜里呜涂道:“真香!比家里做的都好!”
老桃管家道:“上次在王爷的后厨里见过有人做这个,所以求那人教了法子,头回做,也不知道好不好!”
敬炅吃得满嘴,含糊道:“好,好,真是好,对了,桃叔,你方才找有什么事?”
老桃管家从袖子里拿出个小筒,道:“主家来信了。”
敬炅两眉拧起,放下饽饽,勉强将嘴里的吃食咽下去,接过小筒,先看了看上面的蜡封,又接过老桃管家递过来的草纸垫着手打开小筒,取出里头卷成卷的帛,放到桌上展开。
老桃管家退到边上,低头跪坐好。
敬炅半晌无语,猛地站起来走到帐门,又反回来,坐到席子上。
老桃管家看向他。
敬炅将信交给老桃管家。
老桃管家看只看了一半,急道:“二少爷快请齐王发兵啊,若是晚了少主可就危险了!”
敬炅摆手道:“现在,现在正是两军对垒,王爷怎么回有多余的人马。再说本来就是要延寿到阵前立功,可是如今……”
老桃管家道:“少主危险,不容多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救人要仅!”
敬炅眼皮动了动,按住老桃管家的肩道:“老桃叔,你看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信上不是说派李家少主来吗,具体怎么个情况等他来再商议,大哥也是这个意思。”
老桃管家拿起信看下去,松口气道;“原来如此。”
敬炅笑道:“老桃叔,你这个急性子啊,对了,小桃叔和他大儿子好像是也在延寿的队伍里,你放心,一定不会有事的!”
老桃管家道:“重要的是少主能不能安全,他可是敬家的下代家主,万出了什么事,以后可怎么去见老家主!”
敬炅道:“上回说的,让二壮过继到你名下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你要是想好了我这就给大哥去信。”
老桃管家道:“现在世道不平,少主还被困,怎么能用我这点小事麻烦家主,回头,等二弟来了,我跟他说就是了。”
敬炅点头道:“也好,毕竟是你们两家之间的事,外人不好插手。”说罢卷起青石城送来的信,放好,又将桌上的地图收起来,道:“我得去王爷的大帐里开个会,嗐,也不知道邺王那里怎么样了,要是邺王爷那里打开个局面,咱们这儿也好办些。”
老桃管家扶起敬炅道:“邺王那儿对付的是偏师,用不了多久就会传来捷报。”
“但愿吧!”
“恭送二少爷!”老桃管家道。
敬炅挟着竹简摆了摆手,朝齐王的大帐走去。
(本章完)
第91章 大难临头各自飞()
第八十八章大难临头各自飞
“跑了!”全虎骂道,“他M的比泥鳅还滑,就在几十步外标着!让老子抓住他非叫他好看!”
马尚封道:“得了,得了,就你是嘴上的英雄!”
全虎叫道:“你说谁!”
玉须道人拦住二人道:“二位,二位,有什么话,等以后再说,马大侠,你可是确定,那是羯匪的探马吗?”
全虎道:“用不着他,老子就可是确定那是羯匪的探马!”
马尚封点头道:“上次羯匪围城前,我曾多次打探羯匪的情况,遇上去几次,可以确定那就是羯匪的探马。”
邹三拐急道:“这么说他们已经知道咱们来了,而且已经盯上咱们了!”
李闵道:“咱们是绕着道走的,他们怎么发现咱们的?”
马尚封道:“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以我的经验,用不了几刻钟羯匪就会大队打来。”
玉须道人看向全虎。
全虎皱着眉点点头。
李闵道;“他知道咱们,咱们不知道他们。”
邹三拐道:“就是,就是,咱们就这两个人,还是赶快回青石城吧!”
全虎道;“哼,你怕你回去!”
马尚封道:“没用的,一旦让羯匪盯上,要不就和他们拼了,要不就投降,根本跑不掉,他们之中很多人是打小在马背上长大的胡人。”
邹三拐急道:“哪咱们就投降!说不定还有命在!”
不等全虎发作,玉须道人抬手就是个嘴巴,骂道:“你还是玉须宫传!?遇强敌就投降,你不怕丢尽玉须宫的脸!”
邹三拐捂着脸,哭道;“什么玉须宫传人,你只是老子哥哥,也不是老子的爹,凭什么不让我活,那帮羯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他们这回是来找敬家和李闵麻烦的,凭什么让老子送死!”
玉须道人指着邹三拐气得发抖,说不出话来,“你……”
全虎道:“你他M滚!”
邹三拐不顾玉须道人,带马便跑。
“孽障!”玉须道人带马欲冲过去结果了邹三拐。
“道长!”李闵叫道,带马拦住玉须道人的去路。
“李闵,玉须宫的事还用不着你插手!”玉须道人说。
马尚封道:“就是,李闵,你让他去就是了,要论辈份,你还得管他们叫声师叔是不是?正好也给道长个借口,不然多没面子!”
玉须道人红起脸,瞪着马尚封道:“你说什么?!”
马尚封望天,不说话。
李闵让开路,道:“你们还有谁想走的?现在就可是走,有我在这里,说不定能顶一阵子。”
敬家骑士颇为意动,马群略有些骚乱。
全虎摇槊大叫道:“不许走,谁走老子杀了谁!李闵,你小子敢阵前扰乱军心,要是要军营里老子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
马尚封道:“就是,全虎这句话说的还在理,李闵,你小子少说两句行不行!”
李闵道:“敌众我寡,明摆着是个死局还让这么多人留下来做干什么,你们走吧,不过请你们带句话,给敬二小姐还有绿萼姑娘,就说我想他们,再带句话给兰儿,就说我对不起她,让她找个好男人嫁了吧,别再想我。”说罢拿起龙角槊,笑道;“对了,你们谁要是能遇见翠竹楼的老别先生替我对他说我没给龙角槊丢人,好了,你们走呀!”
众人看向全虎,全虎大骂道;“滚,都他M滚吧,别叫老子再看见你们!马尚封,你也滚,咱们的账,下辈子再算!”
马尚封按槊在鞍,笑道:“老子是怕死的吗?对我来说活着和死没什么不一样。”
全虎道:“行,你他M还是条汉子!你们看我做什么还不快滚!”
一名骑士跳下马,跪在李闵马前磕了个头,叫道:“马天德替全家感念李少主大恩!”
“感念李少主大恩!”众骑士纷纷下马磕了三个头,然后上马跑了!
“c!”全虎骂道。
马尚封道:“怎么,你也怕了,现在还能走!”
全虎道:“谁他M,怕了,老子是想,放他们走了也不只是李闵那小子一个人,怎么都谢他,没一个谢我的!”
李闵道:“反正要死了,谢谁不一样!”
全虎道:“那怎么一样,以后他们立牌子的时候万一望了老子怎么办,那老子岂不是亏了!”
马尚封笑道:“你亏不了,要亏也是李闵!”
李闵道:“我怎么了?”
全虎笑道:“终于找着一个比我还笨的!李闵你想想,临阵弃主而逃是个什么罪?敬晔会放过他们?也真是的,敬晔就不能派两个看得过去的?!”
马尚封跳下马,紧着鞍子的皮带道:“能打的,不怕死的都在敬延寿呢,留在青石城里的人要不就是不能打,要不是就是怕死,你指望还能有什么强兵!少说两句吧,留点力气多杀两个羯匪才是实在的!眼看就天黑了,要是天黑之前羯匪还没来,咱们说不定还能跑了,保条命!大白天的一定被羯匪的探子跟上。”
李闵道;“道长,你也走吧,上马大仗本就不是你的强项,你留下来也没用。”
玉须道人按着马鞍,也不走,也不留。
马尚封道:“玉须,你快走吧,顺便替这小子传个话也算尽心了,全虎,你有什么要说的没?”
全虎只哼了一声。
玉须道人抱了抱拳掩面而去。
李闵看着离去的众人,心里不是个滋味,脑子里第一个跳出来的不是美丽的兰袅,也不是灵巧的敬玫儿,而是充满朝露气息的林子里绿萼那回眸的一笑。
“大黑呦大黑,都喝了吧,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也不知道那边给不给酒喝!”马尚封一手提着葫芦把酒往大黑嘴里灌,一手拍打着大黑的头道。
“去你M的,马上疯,你小子能不能说点吉利话!”全虎紧着马的肚带道。
李闵也跳下马,紧了紧白龙马的肚带。
马尚封道:“要吉利话是吧?”
马尚封拱手道:“祝全大爷万事如意,财源广进,新年如意,万事大吉,全家欢乐……”
“得,得,得……”全虎叫道:“马尚封你真比婆娘还磨叽!”
马尚封笑道:“是你让我说吉利话的,对了李闵,你小子可说过教我形意拳,可如今,你只教了我一半。”
李闵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
马尚封书生似地摇头晃脑道:“子曰:朝闻道,夕死可也。”
全虎道;“呦呦呦,还把蚊子招来,犀牛死了可以,敢情犀牛不是你家的!李闵,你小子还是留点劲打羯匪吧!”
李闵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马大侠,你看好了,我可只说一遍。”
“慢慢慢!”马尚封道,“全虎,李闵教我拳法,你是不是避一避?”
李闵道:“一会儿羯匪打过来,大家都没命,不用避了。”
马尚封道:“那可不行,规矩就是规矩,全虎你躲一边去,捂上耳朵!”
“哼,谁稀罕学似的!有这功夫老子不如歇会!”全虎道。
“一会儿,有你歇的!”马尚封小声道。
李闵在空地上摆开架式道:“马大侠上回咱们说到哪儿?”
马尚封道:“上回说到‘里胯抢步变势难’”
李闵道:“马大侠记忆力真好!”
马尚封急道:“能不好吗,这些日子光想着了,我说你小子快练吧,说什么废话!”
李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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