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钿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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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钿碎- 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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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荡按住玉牌往后一缩,道:“这个买卖做得?”

    王弥大笑,指了指孙荡道:“孙荡啊孙荡,咱们是什么交情。来人,上酒!”

    两个艳装侍女拿着酒壶走起来。

    王弥的眼神在侍女和孙荡身上一转,笑道:“这两个女人孙将军还看得上眼吗?”

    孙荡略有些不自然,偷着嗅了两口香气,这个味道在红娘的身上是没有的。

    王弥笑道;“大丈夫当横行世上,这两个女人就送你了!还不快去服侍你们的新主人!”

    两个侍女略一慌乱,很快整理好情绪靠到孙荡的身上。

    软软的,滑滑的,凉凉的,暖暖的,香香的。

    孙荡心跳的越发快了,将两个女人推开,沉声道:“王将军,这两个女人就免了,把两千人派过来。这块玉牌就是你的。”

    王弥一摆手,十分无所谓地道:“两个女人而已,孙将军拿去玩就是了。你也知道我老王,送出去的东西从没有收回来过。你要是不要她们,我立刻叫人杀了她们。”

    若是别人,孙荡才不会放在心上,杀就杀了,这有什么的。

    两个女人又靠到孙荡身上,软软的,香香的。吐气如裹着花香的春风,把孙荡吹的晕晕乎乎。孙荡凭着极大的毅力才保持一点冷静。

    王弥道:“孙将军,你怎么保证这块玉牌是真的?别说你是从战场上拾到的。”

    “当然不是。”孙荡的话冲口而出。

    “那就不可信了,你不可能有这种玉牌,你手的一定是假的。”

    孙荡急了,“你凭什么说是假的!”

    王弥道:“这种玉牌,天下只有三块。你怎么会有?!”

    孙荡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王弥靠在凭几上,低头看着孙荡道:“李家可从没有承认过你。”

    “是姓孙的老东西从李家拿的!当初玉牌就在我的包袱里。”

    王弥点点头,道;“这么说倒在三分可能。”

    孙荡道:“你既然知道玉牌,那么应该清楚李家和敬家在青州是为了什么。”

    王弥伸个懒腰道:“当然知道,这件事在士家当中不算什么秘密,不过——,龙骨是龙骨,玉牌是玉牌。”

    孙荡只知道玉牌和龙骨同样重要。

    王弥道:“一千人,玉牌留下,真假我自己担着。”

    “两千人。”

    “一块不知道真假的玉牌,一千人就不错了。孙将军,一千骑兵已经不错了。”

    孙荡手里的玉牌是从老孙的东西里发现的,他也不清楚是真是假,凭着老孙的人品,孙荡可不确定这东西一定是真的。一千就一千,李闵起家的时候带着的都是敬家的兵,自己一个人没有呢。

    “好成交!”

    王弥一拍桌子笑道:“好!痛快!”

    王弥从怀中拿出块木牌,“一千骑兵,连人带马。”

    孙荡伸出手拿木牌。

    王弥手往后一缩,“可都是青兖胡人啊。”

    孙荡拿出玉牌放到桌上。

    王弥笑着松开木牌。

    两只手同时从桌面上抽走。

    孙荡道:“你我各得所须。”

    王弥笑道:“不,不。应该是我用实打实的一千骑兵换了你的一块不知是真是假的玉牌。”

    孙荡双目一挑,“王将军要反悔吗?”余光看向帐外,并没有什么异动。

    王弥道:“孙将军放心,王某人做事不会反悔。”

    孙荡站起来,拱手道:“多谢了!”说罢转身便走。两个侍女看向王弥。

    王弥拿着玉牌根本没看她们。

    两个侍女紧跟上孙荡出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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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心将玉牌扔到李闵桌上,“这就是蔡家给杨都督东西。”

    李闵抬起头道:“你是怎么让他开口的?”

    “李都督还有那么骨头吗?”

    李闵道:“大师要吃,当然不有。只是了尘大师那里,你可让我没法交待。”

    无心大剌剌坐下道:“不用管那个怪和尚。那小子什么也不知道,杨都督说打蔡家的东西安全拿到幽州就给他和他家人宋人待遇,还升他做骑将。你能看出这是什么?”

    李闵看了看,道:“上面刻着甲骨文,我不认识,房先生一直在研究。”

    无心道:“这么说和龙骨有关了?”

    “有甲骨文的不一定和龙骨有关。再说你一个和尚总关心这件事做什么?”

    无心笑道:“问问,就是问问。”

    李闵道:“这个事,你就别往心里去了。了尘大师可是跟我说了,想在伊阙那地方也建个庙,由你去做住持。”

    无心脑袋晃得跟波浪鼓一样,“我可不去,没劲,没劲。你找了尘去吧,我不适合干这个。”

    “李闵!”一阵香风吹入。

    无心嘿嘿笑着抓了抓头道:“你们聊,你们聊!”

    帐里头只剩下李闵和乐大家两个。

    乐大家眼圏里转着泪道:“你,你把花影弄到哪儿去了!”

    李闵顺手将玉牌放到怀里,“你不在陆浑,跑到前线来做什么?”

    “我问你,花影被你排到那里去了!”

    “放心,我不是琅琊宫主,这么漂亮的女人可舍不得让她去死,只是让她去东都办点小事!”

    乐大家咬着唇道:“你,你用我威胁她是不是?”

    李闵道:“我也没到这么好使——”

    乐大家飞身冲上来就是一巴掌把李闵打得两眼冒金星。同时,一道黑影冲入,给啊乐大家一巴掌。乐大家踉跄倒在地上。

    李闵这才看清进来的是噬魂。

    噬魂流泪道:“打痛你了!”

    “小心!”李闵惊呼一声。

    乐大家已经扑上来。

    噬魂是什么人,反身一掌,乐大家腰身轻转避过噬魂的进攻,接着两个人便抱在一起,抓头发咬耳朵。这个说“你是贱人!”那个说“你个泼妇!”

    马三福提刀冲到帐门口,愣了下,立马反身就走,站在十几米外抱着刀,守着大帐,做忠心耿耿状。

    “够了!”李闵喝道。

    两个女人倒在地上,终于停了手。

    李闵站起来,皱眉道:“看看你们是个什么样子,成什么体统,真把侯府的脸都丢尽了!哼!”

    李闵摔袖而走,留下两个女人愣在当场。

    马三福见李闵走出来了,紧跟上去。

    走了很远,李闵小声道:“追上来了吗?”

    马三福偷往后看了眼,“没追上来。”

    李闵松了口气,“调两百亲兵,谁来我都不见。”

    “喏!少主,老金说有事要见你。在侧帐等着。”

    “都督”老金穿着就像个刚从田里回来的老头,“都督,柳姑娘传来一封信。”

    李闵接过信。

    信封很普通,上面什么也没写,信封口粘着。

    李闵取出小刀豁开封口,展开。

    原来信是豫章王写的。

    “东都的情报人员发展的如何了?”

    老金道:“柳姑娘很能干,已经有原来一半的规模。”

    “这就好,柳花影已经暴露了,不合适再留在东都。”

    老金道:“柳姑娘撤回来。崔茂那边怎么办?请都督指示。”

    “崔茂这个人说不上可靠,但我们须要一个在朝中能说的上话的。我准备在东都设立一个觐奏院。既然已经被人发现了,那就没必要藏着掖着。”

    看完了信,李闵将信叩在桌上,“谷德昭,黑乌最近给你找了不少麻烦吧。”

    老金叹口气,“属下无能,这回要不是柳姑娘,东都的情报线一点都发展不出来。”

    “谷德昭,黑乌两个都是朝廷里数得上的密探。比起他们,咱们还有很多要学的。这次一明一暗,做事要小心。接下来咱们会与豫章进行更为深入的合作。”

    老金点点头。

    “小金怎么样?”

    一提金六子,老金就高兴起来,“这小子还成,有个机灵劲。陆浑那么已经捉了几十个探子。荆州那边也平静。”

    “荆州士家林立,不比陆浑,一定要小心行事。”

    “喏,都督,您要是没什么吩咐,小人就告退了。”

    “既然回来了,你就歇一歇。以前咱们入不了各家的法眼,现在不同了,像谷德昭黑乌这样的人,以后会越来越多。我写封信,你叫人送到幽州的杨都督手中。”

    “小人明白。”

    李闵举起笔想了想,写好信,交给老金。

    老金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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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真要走?”羊夭盯着跪在地上几十个人,他们都是徐泓的亲兵来投到李闵的帐下。

    “让他们走!”徐嗣沉声道。

    “徐嗣!”羊夭急道。

    “我说让他们走!滚!都滚!”徐嗣吼道。

    那几十个士兵哭着向徐嗣磕了个头带着人马走了。

    羊夭怒道:“徐嗣!你疯了!”

    徐嗣叹道:“留的住他们的人,留不住他们的心。他们一家在陆浑有吃有喝有田,总比跟着咱们这些人强。”

    羊夭无可耐何道:“现在怎么办?你也要投到李闵帐下?”

    徐嗣道;“羊大哥,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如今咱们手里也有几万人马,何必去投别人。”

    羊夭大吃一惊,“你是说——”既而摇头道;“不行,不行,关中坐着秦王这只大老虎,不行,不行。”

    徐嗣道:“关中当然不行,我说的是陇右。”

    “陇右都是羌人。怎么可能有咱们的地方?”

    “金城天水略阳,那么大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咱们兄弟的落脚之地。”

    “秦王不会放过咱们。”

    “邺王一定很高兴秦王身后头有一支人马。”

    “不行,咱们刚从邺王手里拉走一去人马,他怎么可能支持咱们?!再说天高皇帝远。邺王兵马再多也不可能隔着秦王的藩地支援咱们!”

    徐嗣伸直了腰,笑道:“只要有朝廷的旨意,咱们就可以名正言顺招揽羌氐。信我已经发出去了。这两天就能有回信。”

    羊夭大吃一惊。

    徐嗣拍拍羊夭,道:“事出紧急,没和羊兄商量,别记在心里。”

    羊夭道:“我是担心邺王不同意,就算邺王同意了,豫章王那里也不好说。”

    徐嗣道:“羊兄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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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春田两手颤抖。

    在他面前的是副人间惨像。

    满是牙印的人骨散落在地上,女人腐烂的尸体仰卧在地,大张着的嘴巴似乎在向上天控诉索方的暴行。

    傅六安爬在马车上不吐个不停。

    傅泓雪还好一点,急令车夫回转。

    朝廷听说索方退兵的时候掳掠大量人口,于是派胡春田象征性的劝一劝。傅六安在东都闭门数日,静极思动,就跟着出城来看看,傅泓雪担心弟弟不知道轻重,于是也跟着来了。索方军设了关卡,不让他们过去,等让他们过来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一匹马跑过来,马上人穿着的索方军的军服。

    胡春田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傅泓雪阴沉着脸。

    来骑道:“你们可是朝廷派来的人?”

    胡春田怒道:“畜生!畜生!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来骑竟然笑道:“这位大人,小的们比不了你们。小的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喝人血,吃人肉这事也不是没干过。小的来就是给将军传个话。地上这些人都是楚王一党。索将军帮着你们清理了,不用道谢。若是还有朝廷里还有逆党,索将军还不提兵来战。索将军说这话请你们转给豫章王殿下。”

    “大胆!”胡春田怒道。

    那骑逞转马头跑了。

    傅弘雪沉着脸,让车夫赶加回东西。

    车箱里安静的怕人。

    胡春田咬着牙。

    傅弘雪沉着脸。

    傅六安脸色苍白靠在车箱壁上。

    “少爷,到了。”

    胡春田扶着傅六安下了车,“六安多保重,此事我定会向朝廷说明。”

    傅弘雪点点头。

    胡春田上了车,回到府中,准备换身衣服,没想到其父胡旻竟然也在家中。

    胡旻沉着脸道:“你都看到了?”

    胡春田吃惊道:“父亲已经知道了?”

    “谷德昭的探子比你们快。”

    胡春田一拳击到席上,狠狠道:“爹!这个索方实在猖狂,朝廷若不惩治他,国将不国。”

    “慎言!”

    “爹,你是没看见那副场景——”

    胡旻道:“他不但杀了很多人,还把人肉做成军粮。这是做给东都各位大人看的,也是做给邺城看的。秦王对豫章王和邺王的动作很不满意。”

    胡春田惊得说不出话,怎么可以吃人肉。

    胡旻道:“为父告了假,也替你告了假。”

    “爹,孩儿还要去交旨。”

    “用不着你去了。现在朝廷上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去不去都一个样。我已经向豫章王殿下说明了。”

    胡春田不信豫章王会轻易将自己父子两下放走。

    胡旻道:“咱们都小看了这位豫章王殿下。人家不但心里明白,手中还有一批人,个个都是处理政务的能手。”

    胡春田没想到豫章王会有这么大城府。

    胡旻叹道:“大家都看错了豫章王。想必现在殿下一定很不高举。”

    “少主,傅大人给您送来封书信。”

    胡春田拿过来,看后大吃一惊,道:“傅家兄弟挂冠而去了。”

    胡旻道:“也好,也好,这个时候回蜀中总比留在东都强。蜀中虽乱,总归是他们的家乡。”

    “他们不是回蜀中,而是去了陆浑。”

    “陆浑——”胡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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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喽!小心喽!”运粮大车轰隆隆驶向城门。

    “二少爷!二少爷!”从城门里挤出个青衣小帽的少年。朝正停在城门外的马车喊道。

    马车帘掀开,走出个气宇不凡的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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