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殿下是大宋的亲王,他——,不行,我得去问个明白!”
黄侃一把拉住他道:“你干什么去?!”
“当然是去找殿下!”
“那你就是送死,还把我也带上。看在你在牢里的时候兄弟费心给你奔走,你放过兄弟如何?”
“那我去打袁叔!”
“也不行,袁长史是你家世交不假,可袁长史毕竟不是你亲戚,平常小事也就算了,这种要脑袋的大事,他还会照顾你?”
柯七斤被黄侃拉住,黄侃松了口气,叹了声道:“话说回来,李都督一向爱民如子,若是能逃得出去,对天下百姓那是再好不过了,想必他最多把账记在殿下的头上,对襄阳百姓不用有什么过激的动作。”
府门大开,襄阳王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盛装的女人,艳丽之色一下子震住了所有人,包括黄侃,他顶了顶身边的柯七斤道:“那位夫人是谁?”
柯七斤想着心事,随口道:“还能是谁,当然是蔡夫人,你没见过?”
“见,见过——”
他当然见过,不但见过,两个人还——
黄侃不敢往下想,忙往后退,低着脑袋,隐在众人身后,偷眼看过去,见蔡夫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松了口气。
蔡亭两颊泛红,她已经看到那个在她身上留下耻辱印迹的人。
“怎么了?”襄阳王低声道。
感觉到丈夫的温情,蔡亭更觉无地自容,一个失节的妇人只有死才能洗刷她的罪恶还她清白,但是她还不能死,因为还没有将那个侮辱她的仇人杀掉,也不能让人知道,她怕别人异样的目光。她的心如在油锅,一刻不停地受着煎熬。
(本章完)
第224章 合围()
第二二三章合围
“小亭,你怎么了?你脸上一点血色没有,不如回去休息吧。”
蔡亭不敢看自己的丈夫,勉强笑道:“王爷,奴婢没事,今天是您的大事,奴婢身为王妃,怎么能失了礼数,让李都督见怪!耽误了王爷的大事!”
襄阳王拉着蔡亭的手小声道:“没事,过了今晚,随便他李闵怎么想本王都不怕了!”
蔡亭心思敏捷,一下子就抓到了襄阳王话里的要,吃惊的嘴者合不上,道:“王,王爷您是说——”
“好了,李闵来了,记住,万不可被他发现什么!”
蔡亭强做镇定,斜眼看向她哥叔叔蔡殿。
蔡殿站在府官队前,神色淡然。蔡亭心道:叔叔也参与了吗?
从各处城门响起的整齐的鼓声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喧闹声就在这种整齐的鼓声了马蹄声里安静下来,大家都在往大道的另一边看,想看看传说中百战百胜杀人不眇眼的李闵到底长了个什么样子。
先入众人眼帘的是杆大纛旗,烈焰一般的李字在淡金以的旗面上飞舞,然后是黑色的骑兵对,五骑一排,夹在两边的木楼中如同是海潮一般带着令人窒息的气息往前推进。
距离襄阳文武迎接队列约百步,引领骑兵的将军猛然抽出长刀,寒光闪闪,一股寒气直冲向襄阳王。
襄阳王打个哆嗦,站都站不稳,幸好蔡亭挽住他。
蔡亭自小长在深闺,见过最壮丽的情景就是扬子江的滚滚波涛,在宽扩的江面里,蔡亭总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和自然的伟大,但是今天她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从骑兵队列里透出的威严如同巨大的罩子将蔡亭和她身边的所有人罩住,不敢说话,不敢直视甚至大气也不敢喘。
队列分作两边,大纛旗下一骑白马,马上一将身穿银环甲带顶凤翅银盔,头上红缨在风中飘散如雾。面若银盆,五官清秀,看年纪不及二十。
蔡亭心道:人都说李闵是个少年将军,看来这个小将就是李闵了。
别蔡亭意外的是李闵身边竟是员女将。细看去,这员女将坐下一匹从头至尾火炭般红的战马,身穿红鳞甲,头顶红盔,系领百花战袍。面如新雪耀日光目如秋水闪潾波一点红唇吐春风。柔媚里透着三分刚强,刚强里透着三分妖娆,真是让蔡亭着女人都看不忘。
两旁的大小官吏包括襄阳王在内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也不知道是被李闵的气势压倒还是倾倒在桓琴的美貌之下。
曹逢袁延逢从李闵队伍中快走出来,站在中间。
李闵飞身下马,按刀上前,桓琴跟着下了马,随李闵上前拱手。李闵道:“末将李闵见过襄阳王殿下!”
李闵立而不跪,“末将甲胄在身,恕不能施以全礼!”
襄阳王扶住李闵显得极为亲热,笑道;“将军说的这是那里话。若无将军,襄阳城文武百姓连同本王都会丧命在妖贼的手中,大恩不言谢,李都督快请起。”
李闵按着刀把,回头道:“还不快下来给襄阳王殿下施礼?!”
“诺!”庞阿洪马三福带头齐起道诺,把远处的鼓声都盖了过去。
战裙飞舞,几百骑兵齐刷刷地下了马,单膝着地道:“参见襄阳王殿下!”
襄阳王诚惶诚恐道:“不敢!不敢!各位将军快请起!你们都是我大宋的忠勇之臣,都快请起。李都督,这位是——”
李闵道:“这是我老婆桓琴。”
襄阳王愣了下。
不便他愣了,蔡亭也愣了。她从没见过这么粗俗的人,再说这位女将看起来一点都不老为什么叫老婆呢?不过意思她是听明白了。没想到李闵竟然把他的夫人带在军中。桓琴——
这个名字蔡亭觉得在那里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桓琴礼道:“见过殿下!”
襄阳王笑着点点头,看向马庞二将道:“这二位如何称呼?”
李闵道:“他们是我的家将,一个姓庞,一个姓马。”
襄阳王点头道:“人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来,李将军里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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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这边!”
柯八斤寻声看去,只见他大哥柯七斤带着个不认识的人站在远处的马车边上。
柯八斤心里很激动,他已经很长时候没见过哥哥了,快步走过去,抓住柯七斤的胳膊上下打量,道:“哥,你比以前瘦了不少!”
柯七斤道:“出来做事,总不能跟在家里比,来,给你介绍,这位是黄侃黄将军,前些天就是他带着人杀出城外,搅乱妖贼大营。”
柯八斤肃然起敬道:“原来是黄将军!李都督多次提到黄将军,对将军很是佩服!”
黄侃笑得两眼都眯起来,道:“算不上什么功劳,李都督抬爱了!”
柯七斤道;“八斤,走,咱们先去喝两杯。”
柯八斤拍拍肚子道:“我正好饿了,王爷设的酒宴,我可不敢敞开了吃,让别人以为柯家不入流!”
柯七斤道:“不入流怎么了,咱们出来为官是为了做事,又不是为看别人眼色出来的!”
柯八斤看了黄侃一眼,笑而不语。
黄侃道:“好了,我主不打搅你们兄弟团聚了!”
柯七斤忙道:“黄将军这是什么意思,上次下官入狱多亏了黄将军奔走,还没有好好谢你,不回我二弟来了,正好假这个机会,我们兄弟好好谢谢你。”
柯八斤道;“哥,你说什么下狱?”
柯七斤叹了口气道:“一会儿再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柯八斤道:“黄大哥,既然如此你就更不能走了,小弟也要听黄大哥讲讲袭破张昌大营的故事。”
黄侃推辞不过,跟着上了马车。
柯八斤道;“大哥,好好的在王府做书办,又有袁叔叔照应,怎么入狱了?”
柯七斤低下头默不作声。
黄侃叹道:“说这件事也愿我。”
柯七斤道;“哎!这事怨不得黄将军,蔡家仗势欺人。我这个性子不管在哪儿遇上都是要管一管的!我已经吩咐车夫了,今天咱们也不去别的地方,就去你介绍的那家!”
黄侃羞愧道;“看我不好好说一说孙二!”
柯八斤道:“大哥,黄大哥,你们在说什么?”
柯七斤将前事说了一遍。
柯八斤叹道:“官府无能,以致强族为所欲为,弱者无没抗之力,只能忍受。不过这件事在李都督治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黄侃看了柯七斤一眼,笑道:“天下乌鸦一般黑,难道陆浑就没强族?”
柯八斤道;“陆浑我还没去过,不能乱说,可是我跟着李都督也有一段日子了,去过不少李都督治下的地方,所到之处不管大族小族,官吏平民,大家都和睦相处,绝没有襄阳这里发生的事情!”
柯七斤道:“各家有各家的治法,咱们这些个听人指挥的废那个心做什么!八斤,你怎么到了张昌营里头?”
柯八斤叹道:“说来话长,大哥你跟着袁叔叔到襄阳之后,小弟留在家里耕读,谁想到那天村子里头来了个人,说什么传教——”
马辆缓缓前进,街两边行人三三两两,远不能和过去想比。
柯八斤正讲到张昌发怒用妖法迷惑众人为他卖命的时候,车停下来。
黄侃道;“这么快就到了?”
柯七斤边掀帘边道:“不能吧——”
柯八斤寻个空当看出去,只见前头残垣断壁一副破败景像。好多百姓被群黑衣执刀大汉围着,另有数不清的难百拿着锤在砸墙。一只高杆被竖在显眼的地方,上头挑着个木笼,木笼里黑乎乎地一团东西。
柯八斤抹了抹眼睛,仔细看过去,才发现竟然是一颗人头,头发从笼子里散出来,在空气里飘来荡去。柯八斤似乎能闻见从笼子里散发出来的腐臭味。
黄侃撩开车帘问车夫道:“让你去五里巷,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车夫左右看看,奇怪道;“将军,这里就是五里巷啊!”
黄侃也左右看看,道;“对啊,这里确实是五里——”当他看见挑杆上的人头的时候不再说话了,默默坐回马车里,对车夫道:“转头,转头!”
柯七斤怒容满面道:“让我下车!”
柯八斤看出哥哥这回是真发怒了,忙按住他道:“大哥,有话咱们回去再说!”
黄侃也道:“是啊,柯兄。走咱们去我住的地方,我那儿酒肉都是现成的——”
“让我下去!”柯七斤怒道。
“呦!这不是柯大人吗!”从人群里走出来个干瘦的汉子,斜着肩膀看过来。隔着很远就笑道:“柯大人,您老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对了,您不任得小的是吧!小的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的是蔡府的一个小小的总客情,这一片归小人管。那个孙二太不识实务,竟然骗到柯大人头上了。也活该这小子点背,出头撞树上自己撞死了。柯大人,你看着没,那颗人头就是孙二的。敢和蔡家做对,就算人不收拾他,老天也会收拾他,你说对不对,柯先生!”
柯七斤气得发颤。
黄侃皱眉道:“既然是蔡家的狗就回蔡家叫去!滚!”
斜肩膀愣了下,笑道;“呦!这不是黄将军吗?怎么着,打不赢妖贼到来找我们这些个小老面姓的麻烦来了!?”
“你!”
柯八斤忙左手按着他大哥,右手拉住黄侃,低声道:“黄将军!别跟他一般见识!人死不能复生,咱们走吧!”
蔡府管事道:“你又是从那个裤当里跳出来的!”
怒气直冲顶梁,柯八斤淡淡道:“在下柯八斤现在在李都督帐下听用,刚进城,你还有问题吗?!”
人的名树的影,“李都督”三个字一出来,不但蔡府管事没声了,连边上的人都没声了。
柯八斤看他们敬畏的样子,心里别提多舒服了,朝车夫道:“走!”
“诺!”车夫带转马头。柯儿斤掀开帘看出去。
柯七斤靠在车壁上不说话。黄侃看看他,也低下头不说话。
柯八斤道:“大哥,黄将军,不如到我那里去。”
黄侃道:“你是客,怎么能去你哪里,走,到我那儿去。”
柯七斤疲惫地摇摇头道:“算了,八斤,明天大哥再请你。你别挑礼。”
柯八斤自己这个大哥一向认死理。蔡府管事的话对他的打击不小。
“大哥,看你说的,我怎么可能挑你的礼,只是黄将军——”
“哎!都是朋友,多说就外道了。明天柯先生请你,我后天请你,襄阳城里头好吃的小店我知道好几家,保证让你们吃了忘不了!”
马车停到馆驿所在的三山街,刚到街首,就被两个穿着灰色军服的士兵挡住。
柯八斤下车拿出腰牌,士兵看了看,递回来,退到一边去了。
柯八斤道:“为了安全,都督的亲兵已经封锁了附近的几条街。马车不方便进去,小弟就在这里告辞了!”
“小柯先生——”
“怎么了黄将军?”
黄侃想了想,最后道:“小柯先生难道来一次,怎么不住你大哥家,外人看了会说闲话。”
马车里柯七斤突然道:“先公后私,八斤他现在是李都督手下的书办,当然是留在李都督这里。八斤你回去吧,好好替李都督办事!”
“小弟知道。黄将军,大哥慢走!”
柯七斤靠在车壁上,道:“黄兄,你似乎有话要说。”
黄侃低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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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八斤觉着黄侃似乎有话对自己说,只是不方便说明白,他为什么让自己住到大哥家里去?难道馆驿有问题?当初李闵答应进城来的时候,军营里就有很多不同的声音。是出使的曹逢和经商的骆王宾极力主张到进城来和襄阳拉近关系。
“八斤,你回来了?怎么没进馆驿里头?”曹逢从街边的阁楼里走出来,神态略显慌张。
一道黑影从他身后走过去,柯八斤下意识地伸头去看。曹逢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笑道:“不是说你去找你大哥了吗?”
柯八斤道:“和大哥见了一面。我大哥说先公后私才对,所以也没深聊。”
曹逢道:“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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