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钿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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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钿碎- 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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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海平抓住士兵的领子道:“你可看清了?!”

    士兵道:“千真万确西门的那个李闵骑了匹白马,小的们看得真真的,白马身上半根杂毛也没有,和传说李闵的白龙马一样。”

    “那城下的那个人是谁?”栾海平的问题太深奥,至少站在他身边的这些人里没一个能回答应的。

    这里李闵一伙人已经往瓮城内门里走了,看他与糜子远曹逢说话的样子不似是假的,也不似是发现了什么,要是有不对劲的地方,栾海平安排的那些人也会报警,可是西门那边又是谁?栾海平不想白白放过这个成名的机会,可是那个才是真的?万一那个是真的,这个是假的不就白费了功夫?再说西门守兵多是南阳城里二十姓的人,栾海平很不信任他们,李闵兵强马壮,好不容易将他骗过来,就不可莽撞行事,定要万无一失,而二十姓人家不大可靠,会不会暗地里放水?

    “将军他们已经过了内门了!”

    栾海平正在犹豫的功夫,那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李闵已经进了内门。栾海平懊悔的一拍城躲,下定决心,管他那个,总有一个是真的,都放进城里来,自己有几万人马还怕了他们不成!拿二十姓人家为质让他们的家丁守城这个应该没问题,栾海平手下人里捡出一万人马也应该没问题,城里头街路狭窄不利骑兵做战,而栾海平手下多是步兵又熟习地形,任凭李闵有多大的本事,他手下人有多大的能耐都没用,只有等着被杀的份。只要把李闵困在城里,城外李闵军就会群龙无首,不可能成气候对栾海平不利。于是栾海平下令将西门的李闵也放进城来,又下令四门紧闭,小心戒备。

    突然西门处人喊马嘶杀声振天,栾海平暗道不好,二十姓人家果然靠不住,可是万没想到二十姓人家都在自己手里为质,他们的家丁还敢造反!栾海平急急带人往西门赶,城中又大乱起来。

    军士慌张来报说,刚才放入城中的李闵军杀了跟随他们的栾海平军士,以在城中放起火来,直奔着城中粮仓而去。栾海平大惊,要是被李闵军占住粮仓,栾海平军不败也败了。顾不得许多,栾海平带人冲来城,此时街路上已经满满的都是人,有慌张的士兵有慌张的百姓都在乱闯。栾海平抽刀连劈十几个,大喊大叫让乱兵们都到自己身后集合,可没几个听他的,城中大火飞星,烘热燎天,烟气滚滚,栾海平身后的人越来越少,他走了半晌,听见街上人大叫道:“粮仓被攻破了!”

    栾海平大惊,奋力拼杀往粮仓而去,走不多时又听有人大叫道:“栾将军被杀了!”

    “我没死!”栾海平大叫一声,随即被浓烟呛的直咳嗽,一队人马从前边的宽街上过,其中一人,一手拿刀,一手提着颗人头,与栾海平有几分相似。栾海平看去,原来正是自己的那个替身。那队人边走过叫,“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越来越多的人跪到地上,栾海平转头便走,带着仅省的两三个人退回到小巷里,没头没脑的乱撞,杀进户人家,将这户人家的老少都杀了,关上门,静等机会杀出城去。

    南阳城中战乱平息,李闵叫军士救灭了火,安排无家可归的市民。一队人马从街对面走过来,为首一将银盔银甲与李闵穿着一样,边上一将红盔红甲与桓琴穿着一样,那与李闵穿着一样的战将坐下的白马一见了李闵便昂首刨蹄,那将慌忙下了马,白马朝着李闵便冲过去。吓得刚走过来的糜子远及他身后的众人惊呼。白马先将李闵身边的那匹白马顶开,然后拿着大脑袋在李闵脸上乱蹭,李闵拍他的大头,笑道:“白龙马,你又欺负人是不是!”

    白龙马打人响鼻不理李闵去向站在边上的桓琴撒娇,桓琴笑着推开白龙马的脑袋笑道:“他可不是欺负人,是欺负马。”那匹被顶开的白马怯生生躲到墙边不敢过来。桓琴假装生气地打了白龙马一下,叫人将那匹被顶开的白马带下去,好好照料。

    糜子远这才上前来,长揖不起,道:“请将军降罪!小人不敢多话!”他身后那些人都跟着长揖。

    李闵连忙将糜子远扶起道:“先生这是做什么?我知道你们都是被胁迫,出于不得已,我不会怪罪你们,这一场在战之后南阳百姓多受其苦,以后南阳的事情还要各位多尽力。”

    糜子远道:“将军宽宏大量,真乃仁义之师,南阳本是我等家乡,自当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李闵请他们都到了府里头坐。糜子远将他身后的人都一一介绍,原来他们都是南阳二十姓的各家代表。李闵又引见了房无忌,将糜子远留在幕府中协助治理南阳城,同时吸收几位二十姓的人入幕府做事。众人正在客套,一个老者押着个中年人从院外走入,众人看见他都不说话了,老者没入大厅,跪在外头,道:“罪人曹意带罪人曹逢见过李都督!”

    一老一少走到院中,一前一后跪倒在地。

    厅中里的人登都安静了,有的看向曹家父子,有的偷看向李闵。

    李闵看着他们,院子里很安静,城闹的喧哗声传进来使院子里像是个被冰霜包裹住的地方。

    糜子远跪倒道:“李都督,小人有罪!”

    二十姓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李闵起身将糜子远扶起,又走出去将曹家父子扶起,拉着曹意的手道:“以前的事就不要再说了,希望你们和大家一起把南阳建设好,让南阳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曹意长揖,哭道:“将军仁德,曹家万世不忘!”

    李闵将曹家父子让进大厅里,叮嘱了大家几句。各家纷纷拿钱拿粮,一方面资助大军,一方面赈济难民。商议完后,众人退去。桓琴从屏风后头转出来,脸色不大好。

    李闵拉着她已经到主位上,笑道:“是那个不长眼的气到你了,跟我说,我收拾他去!”

    桓琴白了他一眼,道:“为什么放过曹家父子!我都已经让人把曹家围了!”

    “什么!”李闵大惊,自己刚说放过他们,那边就把曹家给围了,这像什么话!

    桓琴笑着点了点李闵的脑门道:“看把你急的,幸亏有来喜那个小家伙来报信,不然就有你的好看了!”

    李闵拿袖子擦了了额头,道:“多亏了来喜!”

    “看把你吓的!”

    李闵半抱着桓琴道:“我真是被你吓到了,南阳各家都在看我怎么对曹家,你要是一莽撞可就坏了大事!”

    桓琴撇嘴道:“看你把这事说的好像多重要一样,南阳这地方朝廷也不会给你,你下这么多心思做什么!”

    李闵摇头笑道;“你不懂!”

    桓琴白了他一眼,道:“是,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懂。我这里有一封信,你要不要看?”

    “哪里来的信?”

    桓琴脸红起来,从怀里拿出信丢到李闵怀里,头转到一边。

    李闵见她脸颊绯红唇色又亮又润,忍不住轻捧住她的脸凑上去亲,桓琴挣扎开,扭着腰快步往后院去,在门口处扶门回首羞涩是看了李闵一眼,把李闵看得心里直痒痒。

    当桓琴的身影消失后,李闵才想起她仍给自己的信,是什么让桓琴那个样子?

    李闵拿起信,信封上写着李都督亲启但是信封口已经被撕开了,掏出信展开来看,上头写得半文半白,竟然是桓琴的母亲写的,上头说桓琴既然愿意嫁给李闵,那么桓琴母亲也没什么说的,桓琴父亲也没什么意见,只是碍于世家的面子不能对外讲,但是原则上桓琴父母是同意了李闵与桓琴的婚事,等到合适的机会希望李闵请一位族中老人到颖川去坐坐,再就是母亲希望李闵好好待桓琴的事了。

    自从桓琴跟着李闵以来,族中的事一直是桓琴心里的一根刺,如今这根刺拔了出来,难怪桓琴方才又喜又羞的样子。李闵心里也高兴,加上方才桓琴那副娇艳欲滴的样子,李闵忍不住站起来往后院去。这时来喜匆匆走了进来,见到李闵后躬身道:“少主!”

    “方才是你通知桓琴的?”

    “是少主。”

    “谁让你去的?”

    来喜有些害怕,道:“是,是小人,小人自己做主,小人——”

    李闵走过去笑道;“做的好,够机灵,我现在没多少时候,你跟着阿洪他们勤练武夫,将来也可以成为一方大将!”

    来喜神色缓和,道:“谢少主,小人一定努力!”

    李闵道:“你忙去吧!”

    “少主,骆先生来了。”

    “哪个骆先生?”

    “就是——”

    李闵一拍脑袋道:“我起来了,就是那个做生意的老骆,他来做什么?”

    来喜左右看看,小声道:“骆先生说任大人向他购了份礼物托他送过来,他自己也有份礼物送来。”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跟他说,心意我收到了,跟我做事情,不要送这送那,我不是朝廷里的那些个大人,不收礼不办事。你跟他说,陆浑那些个地方都是我想好好治理的,陆浑好就是我好,所以他把自己分内的事办好,我就开心了。”

    来喜低声道:“少主,这些礼物和别的不大一样,是,是,嗐!小人也不大好说,少主您最好还是亲自去看看再做定夺。”他偷看了李闵一眼,小声道:“免得以后您埋怨小的。”

    这下李闵好奇了,是什么东西让来喜这样支支吾吾。

    “走去看看。”

    “诺!”来喜引着李闵来到小客厅。

    骆王宾猛将嘴里的茶咽下去,起身小跑到门口将李闵迎了过来。

    李闵下道:“几个月不见,你的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

    骆王宾拱着手笑道:“还不是托了将军的福。”

    “从陆浑身上赚了不少钱?”

    “哪儿能,哪儿能呢!”他忙解释道:“都督急了小人的命,又给了小人那多本钱,再从陆浑身上赚钱,那还不被别人笑话。”

    “你是个商人,赚钱就是你的本份,本都督也不会多说什么,要是你做陆浑的生意赚不了钱反而是本都督亏欠你了,但有一条,不可为富不仁,天下人都看着你,本都督也看着你,毕竟你是从陆浑走出去,又和本都督早就认识,本都督不希望你丢本都督的人脸面,明白吗?”

    骆王宾头低更低,连忙道:“请都督放心,小人奉公守法,一定不会给都督丢人!都督,任大人感激都督之恩,去年托小人寻一件合适的礼物,一直没有眉目,正巧最近寻得了,小人给您送来。”

    “任唯?”

    “是,任大人对都督十分感激。”

    “他好好办事,我就很开心了,礼物你帮我退回去。”

    “都督,任大人拜托小人的时候是十分的诚意,若是退回去,怕而让任大人无所适从。”

    李闵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你交给来喜,让他照价给你。任唯那里我自会去说。来喜!”

    “都督!”骆王宾急道:“都督!这件礼物非比寻常,任大人和小人都花了很多心思,您是不是先看一眼。”

    李闵见到坚持便让他将礼物拿上来看一眼。

    骆王宾大喜,几步到门口,对站在外头的从人低声说了两句,仆人去不多时,转回来,身后跟着十几个衣服华丽的少女,都叉着手,也没端盘也没提篮。

    李闵看向骆王宾,心道:他到底要送什么,总不可能是这十几名还没长开的小姑娘吧。

    骆王宾站到李闵坐的椅子边,道:“抬起头来!”

    一双透着惊恐、好奇的水灵灵地大眼睛看向李闵,把李闵看得十分不自然。

    李闵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骆王宾笑道:“都督出征在外,也没个合适的人服侍,所以小人就寻了这些个小姑娘,现在兵荒马乱的,这些小姑娘若是流落在外是变成别人的玩物就是死在路边,在将军身边一来可以让她好好的活下去,二来将军也有个人照顾。小人一片心意,请将军收纳。”

    “呦!那里来的这些多小姑娘!”桓琴带着两个带刀女兵走了进来。

    骆王宾大惊,连忙低下头,额上冷汗直流,李闵也好不到那里去,连忙迎上去,拉着桓琴的手道:“这,这不是——”

    李闵话说到一半,有个小姑娘痛哭着大叫道:“桓姐姐!”

    屋里的人都看过去,桓琴吃惊道:“小榕儿!”

    那个小姑娘坐到地上同身边的两个小姑娘抱在一起哭的更厉害了,她这一哭把别的小姑娘都带哭了,一声屋中哭成一片!来喜匆匆赶进来,看到坐在地上哭的那个小姑娘,顿时傻子,喃喃道:“小小姐!”

    桓琴甩开李闵的手冲过去抱哭的最厉害的小姑娘,拿出手帕给小姑娘擦了擦脸道:“小榕儿!”

    小姑娘边抽鼻涕边道:“桓,桓姐姐!”

    “桓姐姐!”左边的小姑娘道。

    “杏儿!”

    “桓姐姐好!”右边的小姑娘渐渐收住哭声,只是不时偷偷朝李闵看了眼,眼神里的满是戒备。

    李闵一听桓琴叫那个小姑娘“小榕儿”就知道她们是谁了,瞪眼看着骆王宾。

    骆王宾大惊,颤声道:“都督,都督,小人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啊!”

    李闵低声问:“你是从什么地方把她拐来的!好大胆子!”

    骆王宾都快哭了,道:“都督,您借小人十个胆也不敢拐带人口啊,小人,小人是通过江上的走船人买的。”

    桓琴那边也在问话,不过小榕儿趴在桓琴说不出话来,杏儿比她强不了多少,倒是坐在右边的小椿儿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将来由说出来。

    桓琴叫女兵过来,将三个小姑娘先带下去,可是小榕儿与杏手拉着桓琴的衣服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桓琴便带着她们三个,道:“李闵,我带她们先去休息一下,这里——”说着环顾一眼。

    李闵立马保证道:“你让心好了,这些小姑娘都是可怜人,我一定安排好。”

    桓琴狠狠盯了骆王宾一眼。

    骆王宾刚抹了头上的汗,被桓琴一瞪,立马又出了一层。

    李闵见桓琴事带着三个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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