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蓉很李闵地一摊手道:“那你找我做什么?不过李闵的事真可以谈一谈,光那个神出鬼没的噬魂油滑没边的绿萼不说,李闵不是还有两个女人,出身都不小哟!”
兰儿咬牙道:“我说过,今天不是来说这个的,龙骨,你拿出来,我可是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什么也没看到!”
诸葛蓉咯咯笑道:“李闵和我在一起你也当没看到!”
兰儿猛地一后桌子,哗啦一声,好好的桌子竟撒了架子,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诸葛蓉心里登时打起鼓来,这个瘦小的姑娘怎么有这么大内心!
兰儿收住气,道:“龙骨你拿了也没用。”
诸葛蓉抱着胳膊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用,再说我可是跟李闵换的!凭什么给你?!”
阿牛娘突然道:“用你的身子!”
诸葛蓉红着脸一昂头,斜看着兰儿道:“就是,怎么了!你们要是有本事还用找我来要龙骨吗?!”
兰儿这时却平静下来,道:“琅琊宫使什么时候过来?”
诸葛蓉白了她一眼道:“我怎么知道,那些个男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都不是好东西!”
兰儿不再说话,转身就走。
阿牛娘急道:“唉!”
诸葛蓉轻笑道:“你主子都走了,还不快跟过去!”
阿牛瞪着诸葛蓉,恨声道:“老娘早晚要让你这个浪蹄子知道厉害!”说罢追了出去,低声道:“怎么说着说着就走!”
兰儿道:“圣女与琅琊宫的瓜葛没必要牵扯旁人,更不想把蜀中诸葛家牵扯进来,只要知道诸葛蓉并没有把东西送出去就好了,以后的事咱们自己做!”
阿牛娘自顾自抱怨道:“早知如此,你直接去要不是更好!省得现在如此麻烦!阿三!你他N的跑到那里去了!害得老娘想了你一夜,给我滚过来!”
院门边上闪出阿三的身影,在阿牛娘的吼声里瑟瑟发抖。
阿牛娘三步并做作两步走过去,牵着他的耳朵就往回走,走了两步,回头道:“兰儿,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要是还想着什么这个情那个爱的,就等着跟老娘一样吧!”
兰儿看着阿牛娘拽着阿三的耳朵回了房,不禁打个颤,咬着唇,紧握住怀里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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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群山盟军便都松了口气,远处缀着的几十个骑兵如同是缀在羊群后的野郎,这些日子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们的刀下,好好的数万人马出山,回到山里时,不足两千,看着稀稀拉拉散在山陂,山谷里的人,翟东子不禁悲从中来,后悔自己迷了心窍。
“寨主!不好了!”小兵急报上来。
翟东子惊道:“可是李闵又追上来了!”
小兵道:“回寨主,自从入了山,敌军就没追上来,只是几位寨主都带着兵走了,小的们拦也拦不住!”
翟东子叹道:“随他们去吧!”
“翟寨主!听说各位寨主都回去了?你怎么也不拦他们!”
翟东子抬头看,只见张老三和张老五扶着张家大爷走过来。翟东子一见他们心里就是气,若不是听了他们的鬼话,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折了好些人马,这叫自己回去怎么和族人说?!可是一见张家老大走路都发颤,说句话半天喘不上气来,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张家主好好歇息就是,等回了寨再做商议。”翟东子不想多说,快快把他们打发走就是了。
“翟寨主!”张老三急道。
翟东子道:“什么事?”
张老三走上前道:“陆浑城中有事正要与寨主说明。”
翟东子正要听他说什么,余光里突见寒光,要避已经来不及了,肚子猛地一阵绊痛,张老三得手即退跳到一边,抽出刀来与张老五劈向翟东子,翟东子捂着肚子踉跄后退,张老五一刀劈开翟东子半截脖子,鲜血渐起数尽如喷泉一般,张老三跟着一刀劈来,翟东子的脑袋滚落到地,他眼前最后一个影像就是张老五一脚踏在自己的头上。
翟家寨的人聚到一处,静静看着这个突发的事情。
张家大爷昂首直立,方才那种快不久的样子半点都不见了,他扫视众人。
从人群里走出一人,正是翟东子的堂弟翟有堂。
张家大爷道:“翟寨主,我们的事已经做完了,下面该你的事了。”
翟有堂背手着着在张老五脚下的翟东子人头,那双没了半点神彩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翟有堂。
翟有堂喃喃道:“翟家本来就是我的,你要怨就怨老头子去!”看了眼踩在人头上的张老五道:“怎么说他也是我堂哥,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张老五吐了口啖道:“不太好?怎么不太好了,让老子娶个蛮婆子,老子忍了,翟东子竟他M的拿着丫环来顶缸!算什么!”
翟有堂挑起嘴角道:“婉儿逃婚了,我也没办法。”
张家大爷咳了一声道:“好了,翟寨主,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想反悔不成?”
翟有堂别有深意地看向张家大爷。
带懒袍松头发散乱的张四爷走过来,道:“大事已定之后,想必老寨主也会为今天的事感到欣慰,不是不寨主大人?”张四爷说着朝翟有堂一拱手。
翟有堂灰色的脸闪出几分血色,大笑着拉起张四爷的手道:“对对对,四哥说的没错,怎么说咱们也算是亲戚。”
四周的翟氏族兵齐跪地抱拳道:“拜见寨主!”
十几里外一群骑兵渐渐聚集,马三福的马边挂着十几个头发辫到一起的人头,他身后的骑兵的马上也都挂着人头,他们一站住,人头里流出来的血便滴到地上没多少时间就形成一个个不大不小的血窝。
李闵看到这个场景,眉毛拧到一起,道:“怎么杀这么多人。”
马三福嘿嘿笑道:“少主放心,您的话小的可是记在心里,这些都是不服的,收他们投降不投降还反抗,小的没办法,只能杀一儆百。”
马尚封带马过来,手里拿着酒葫芦边喝边道:“得了得了,看你仁义的,又不是没上过战场,当初下令屠城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装什么装!”
他这几句话说的轻松,听可没一个轻松的,马三福阿洪心都提了起来,李闵的脸更是一阵红一阵白。
马尚封眯着眼看了看他,不屑地哼了声。
阿洪小声道:“马大侠喝醉了,将军别跟他一般见识。”
马尚封一挑眼道:“老子什么时候喝醉了?”
李闵叹道:“以前是迫不得已,屠城也是没办法,如今我们为一方守牧怎么还可能这样。”
马尚封道;“一群山蛮子,不杀怎么听你话。”
李闵道:“我自不办法!”说罢带转马头,一挥手道:“走!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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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浑城门处人头攒动,几十个土兵在杜奕的指挥下维持着秩序,在他们前头的是十一位皓首老者,站在最前的头,不用问,就是原家的家主原竺老先生,他本来是跟着李闵出兵参赞军务,后来熊耳军在败原竺便回到城里。原竺在这里已经站了好半天,若是没拄着拐杖,说不定已经倒在地上,还好,今天阳光不是那么毒,总会有些云彩飘过,阳光透都它们照到地上的时候把树林和草地变成一块明一块暗的,风从树林里吹过来带着剩自然的气吸,另一些则是从城里头吹过来,似乎还着恶臭,每当这时候,原竺总会不由自主地往城头上看一眼,他想看的当然是看不到的,因为那东西挂在面向城里的那面墙上。用树枝做的小笼里放着那颗面目惨白五官狰狞的人头,头发散在笼外头如同黑色的云雾,隐在云雾里的眼睛似乎在盯着所有从城下路过的人,隐在云雾里的嘴似乎在对每一个从城下路过的人发着最恶毒的诅咒。
“原老哥,这是在发什么愣?”站在左侧的老者笑道,“就是,就是,这回李都督能得胜而归,真是大喜的日子,多少年咱陆浑城没有这么大的喜事,以前的人一直拿那些山蛮子半点办法也没有,李都督才来几日便有如此大胜,李都督真是武曲下凡!”
站在右侧的老者皱着眉道:“刘老哥,说的不理,只是那些山蛮子败时入山,胜时围城,若不能清其根本,总是件麻烦事。”
左侧老者道:“狐老哥是对李都督没有信心吗?还是——”
狐姓老者道:“刘老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姓老者道:“我什么意思狐老哥不知道?!”
原竺见他们越说气越大,生怕他们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连忙道:“好了,好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都莫生气,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不迟!”
“来了,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朝路的远处看去,一杆黑底白字的大旗从林边闪出。
杜奕高声道:“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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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闵大胜的信很快就传到东都各家关心他的王爷手里,便此时已经没有人关心这个芝麻大的小官,因为邺王爷的一份奏折已经把整个朝廷搅了个翻天覆地,所有人都屏气宁息,等着看下步是由谁走,会如何走,生怕一个不小心落得个家破人亡。
敬炅正扶案批阅公文,突然听见老仆桃管家急声道:“二少爷,齐王殿下招您快过去议事。”
敬炅抬起头见桃管家十分惊慌,诧异道:“说是为何了吗?”
桃管家上前小声道:“邺王殿下突然觐见陛下,以母疾请求归藩——”
“什么!”敬炅闻言立马跳起来,抓住桃管家道:“人可走了?”
桃管家道:“一大早,邺王殿下就入宫见陛下,以母疾请归藩,出宫之后也没回营,拜过太庙就出东阳城回邺城去了,同时派人送信给齐王殿下。”
敬炅快步出屋,大叫道:“带我马来!桃叔快去我大哥那里叫延寿带人快去东阳门等我!”
“诺!”桃管家回答一声转身走了。
敬炅飞身上马,加鞭往齐王府去,没到府门就见一大队人马从街角转过来,定睛一看,正是齐王的队伍,众多卫士围着齐王,齐王面色阴沉。敬炅上前,滚鞍下马,拱手道:“敬炅见过齐王殿下!”
齐王道:“启业来的正好,同我一起回府!”
“诺!”敬炅答应一声,上马进入齐王家的马队,他没想到新晋的中书侍郎也在,两个人拱下手算是见过礼了。
回到齐王府,不等众人坐定,敬炅急道:“王爷可拦下邺王殿下了?”
齐王阴沉着脸朝崔茂挥挥手。
崔茂道:“回敬大人,王爷一收到邺王殿下的信便快马去追,一直到七里涧才追上,但邺王殿下言词恳切,没说两句就泣不成声,王爷也没办法,只得听凭邺王殿下归藩了。”
“唉!”敬炅长叹道:“龙归大海,如何制之!”
听了敬炅的话,齐王阴冷地看了敬炅一眼,敬炅却丝毫没有发觉,齐王阴冷的目光只是那么一闪,殿里的大多数人还在为走了邺王失落,没几个注意到齐王的表情,但这里头不包括崔茂,可崔茂并没有提醒敬炅的意思,替齐王说明完情况便坐到自己的位置。
东曹掾陆伯鹤拱手道:“事已至此,敬炅大人多想无益,还是看看以殿下当如何行事才好。”
崔茂道:“王爷,陆曹掾与说是正理,邺王殿下走了,正好留下中枢的清静,正是王爷有大作为之时!”
齐王的眉头舒展一些。
敬炅听了这话,心里焦急,忙道:“不可!若是邺王在时,王爷还可多行已意,如今邺王归藩,王爷便要克己奉公才是,以免予人把柄。”
“敬大人此言不妥!”
“敬大人所主极是!”
谁也没想到敬炅刚起了个话头,殿中十几位谋臣的话便被开了阐的洪水一样涌出来。
齐王越听脸色越沉,猛一拍桌子,众人登时张口结舌看过去,齐王沉声道:“好了,以后怎么做,都回去好好想想,上个条疏,都退下吧!”
“诺!”众人躬身退下,敬炅想再说两句,可是齐王走的快,敬炅追过去的时候,小桂子拦住,低声道:“敬大人留步,您也看到了,王爷被邺王突然一击,心情很是不好,您这时候主产什么王爷也听不进去,不如回去好好写个条疏,奴才到时候把您的条疏往前放放,替您多说两句好话也就是了。”
敬炅看着齐王已经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再往前走就是齐王的内府,自己若是闯进去,与礼不合,便转身走了,出来门口,正迎上王洛芳。
敬炅道:“洛芳如何来人迟了?”
王洛芳道:“我本来在你大哥那里说杏儿的事,还是你派去的桃管家说事,我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拦回来了?”
敬炅回头看了眼道:“走,边走边说。”两个人走出齐王府,上了送王洛芳来的马车,敬炅将事情完整说了一遍。王洛芳叹道:“这该如何是好,若是齐王行事稍有差池,人心就都归向邺王去了,再说这些天募集的人马少说也有几十万,再加上邺王营里头的人,眼看着就近百万大军,别的先不说,就是每日的军粮——嗐!邺王这计真是好毒!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计策!”说罢捂着额头靠在车壁上长出气。
敬炅叹道:“多说无意,王爷让大家都上个条陈。洛芳,你最善经济,依你看东都的存粮可供大军几日?”
王洛芳重新坐好,掐指算了一阵,道:“可供百万大军十日之用!”
敬炅一阵焦躁,强按住自己坐住,道:“不行,十日不行。”
王洛芳紧皱眉道:“需几日?”
敬炅道:“我粗算了下,至少要半个月。金银也少不得。”
王洛芳叹道:“若是能将东都的粮食都控制起来,至少可保两月之用,其实也用不着多长时候,秋收眼看就到,若是能向东都的大家们借一些粮,还是可以渡过去。”
敬炅大喜道:“怪不得人都说经世济用王洛芳,来的路上我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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