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也不用枉费心思,本官最近没有赏舞的准备,你只管把她们照顾好才是正理。
不是什么大事?我可告诉你,她们中不论谁出了事,本官都为你是问。”
容嬷嬷面色一变,连忙道:“是,奴婢知道了。”
贾清最后看了一眼中央竖立起来的无顶船舱,转身下了船。
贾清从来不怀疑自己有一颗怜香惜玉的心,所以不愿意美人受到折辱。但是,他也不会主动为自己找麻烦!
这十二个女子都是姿色过人之人,又历过曲折,其中难免没有不愿守常之人,对她们过好了,必然生事,到时候贾清自己也不忍心处置。这些教习嬷嬷都是不近人情之辈,但是其存在的价值就是,随时提醒她们自己的身份,做到安分守常。
低俗的说就是,让这些教习嬷嬷把她们调教好,免得给他添堵,惹他不高兴!
所以,尽管贾清自己都不喜欢这些教习嬷嬷,还是得让她们来看管、教导这些舞姬。
若是让王顺这小子来看管的话,保管他自己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的了。原著里贾蔷负责管教那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戏子,还被其中的龄官吃的死死的呢,连元春要点戏,贾蔷让她唱这一出,龄官还偏要唱另一出,贾蔷是根本没有办法。。。。。。
换这个容嬷嬷去管教试试?
从这个角度来讲,贾清也算是个无情之人吧!
。。。。。。
花船的另一边,一间不大的厢房之内,几个女子聚在这里,看望病榻上之人。
“怎么样,你好点了没?”
病榻上的女子看起来柔弱非常,闻言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好多了,谢谢各位姐姐关心。。。。。。对了,刚才外面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听见闹哄哄的?”
一人回道:“听说,是钦差大人上船来了。”
女子听了,有些愧疚的道:“对不起。。。。。。都怪我,害的大家不能拿出最好的舞给大人观赏了。。。。。。”
一女宽慰道:“快别这么说,钦差大人根本没有见我们的意思,没待一会就下去了。”
“怎么会?”
女子有些不解。
自从知道自己等人被转送给贾清之后,众人可以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不用再伺候吴起这种低俗的大奸商,忧的是,不知道自己等人的命运又将如何。。。。。。
为此,她们可是排演了半个多月的舞了,她也是因此病下的。可是,先前贾清没理会她们也就罢了,可以说是太忙,没工夫!
可是,如今既然都上了船,又怎么会连见都不见她们就下去了呢?
若说是根本不在乎她们,可是他又明明上船来了的啊?
有此疑问者不止她一人,其中一个忽然看向旁边一直沉思着的慕容嫣然道:“嫣然姐姐,你说这位钦差大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
“是啊,我们这里,也只有姐姐见过他,姐姐你给我们说说,他为何不见我们呢?”另一个也道。
她们唯一的仪仗就姿色和才艺,也是靠此博得重视。若是如今她们的掌控者贾清对此真的毫不在乎的话,无疑,她们的日子将会很难过。
这,不得不让她们感到担心。
此时的慕容嫣然也正在思索,脑子里转过的全是那一日见到贾清时的一点一滴,并以此来推测贾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依旧看不透,不过,好歹能够笃定一点,于是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不过,姐妹们也不用太过担心,他应该不是清心寡欲之人。。。。。。”
虽然是风尘女子,听到慕容嫣然如此坦露的话,有两个还是忍不住有些脸红心跳。
良久,一个女子忽然道:“我说大家其实根本也不用猜,不管这位少年钦差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如今跟了他,总比跟了那个盐商要好!我就不信,一个少年贵胄,德行还能比那些盐商还要差的!”
是啊,那些盐商对待她们这样的女子是什么样的,她们可是素有耳闻的,那是连玩物都不如,什么时候就不明不白的没了都不知道!
这些,都是那些好不容易出去过,然后又辗转回到教坊司的前辈告诉她们的。
当初咋一听说她们被大盐商吴起买走,想要寻死的不是一人两人!好在没过两天,就听说原来这个吴起是为了巴结从京城来的大人物,才花巨资把她们买出来讨好那人的。
再后来,又听说这个大人物是一个年轻的贵公子,也没听说其有斑斑劣迹,这才改了从教坊司出来时那恐惧的心思,从扬州跟到了苏州。。。。。。
“玉萝姐姐说的不错,既然早晚有这么一天,也没什么好怕的!就算真的那人的品行更加不堪,也是命中注定我们姐妹有此一劫。。。。。。大不了,一刀抹死了也就完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时一个女子忽然大声说道,意气激昂。说起来,她们虽然命不好,但因为姿色出众,在教坊司可是颇受重视的,因此,除了无休止的练习技艺之外,可以说在那里面,反而是最安全和最平静的地方!
她们,最担心的也就是“出阁”这一天,也叫梳拢,就是教坊司卖她们初夜的那一天。自那之后,她们就再不负“小姐”的身份,变得平常。
若是命好,在此之前,能够找到一个好的归宿,那就是她们最大的奢求!
当然,这是对正常女子而言的,对那种有着“做太后不如做妓”这种伟大崇高艺术思想的奇女子而言,或许后者才是煎熬。。。。。。
“玉簪姐姐,你。。。。。。?”病榻上的女子听了如此的话,有些心惊的唤道。
可是,也只有她表现惊异,其他人都一时间垂下了头。
有的时候,活着真的比死亡更让人害怕呢!
。。。。。。
是夜,宽阔的大运河之上,几艘灯火通明的大船航行在河道之上。
“到了什么地界了?”
为首的一只官船之上,冯唐问负责护送他们一行回京的楚佥事道。
“回大人,现已过了平安州地界了,最多还有两日,就可以到京。”
“好。”
“咚!”
冯唐点点头,正准备再四处看看,忽然,伴随着一声敲击木板的声音,整艘船都晃了一下。
楚佥事大惊,立马拔出腰刀,护卫在冯唐身侧,并河道:“警戒!”
冯唐推开他道:“不用管我,快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不好了大人,有人在凿船底!”根本不用他下去看,船舱里面就有船工大声叫道。
冯唐面色一变,果断道:“快,迅速派人入水,将他们剿杀!”
“是!”
几乎同一时间,几艘船全部出现骚动。数百名锦衣军将士齐齐备战,熟悉水性的,根本不管天寒水冷,拿着武器就越入水中。
其他人,全部站在船舷边上,有的高举火把,以便清晰的看清整个河面。有的张弓搭箭,只要不是同伴,敢于露头的话,立马射杀!
冯唐也走到船边,驻足眺望,以防还有袭击。
“老爷!”
冯唐的几个护卫也赶到了冯唐身边。
“你们快去将小船放出,分出人手,查看远处是否还有敌人!另外,传我命令,将舰船上的火炮架起来,以备不测!”
“是!”
护卫领命而去,冯唐继续观望战场!
很快,河面之上就隐有刀兵之声响起,间或传来一道道惨呼声,此起彼伏,显然来犯不少。
冯唐却充耳不闻,直盯盯的扫视着远处及两岸,好在,过了半晌,都没有喊杀声传来,心中才松了口气。
心道:幸好走的时候听了林如海的建议,带了足够多的锦衣军护卫同行,不然。。。。。。
“不好了,船要沉了!”
整艘船突然传来哗哗的水声,很多船工都开始往甲板上跑,还一边叫道。
一名护卫急匆匆的走到冯唐身边道:“老爷,几乎所有的船舱都被凿穿了,根本堵不住了。这船很快就要沉了,老爷您还是赶紧坐小船离开吧!”
冯唐一惊,要知道,这可是制式官船,底板是相当厚实坚固的,能这么快从水底下凿穿,还是好几个一起凿穿,对方准备之足,可见一斑。
“慌什么?是你不会水还是你觉得我不会?”
“可是。。。。。。”
“可是什么,还不快去警戒!”
“。。。。。。是!”
战斗在持续。官船也在以可见的速度下沉。
其他几艘船上的主事者发现主船要沉了,连忙也将自己的小船放过来。
更有最近的一艘,赶紧驱船靠向主船!
见船实在是快沉了,冯唐才猛然转身,却不是准备逃离,反而爬上了二楼。
一会之后,合着几个锦衣军兵士,抬了几个箱子出来。这些,都是此行最重要的东西。
物证和口供!
这是皇帝要的东西,绝对不能有失。
旁边那艘船也已经赶到,快速的放下木板,搭在两船之间,欲让冯唐过去。
此时甲板离水面不过两尺之高,已经有黑衣人开始攻击船上之人了。为了冯唐的安全,几十个锦衣军将士入水,将木板附近一带清理出一个安全区域出来。
“你们几个,将东西搬过去!”
“是。”
几个锦衣军将士赶紧动手,将东西至下而上往那边船上抬。
咻咻咻
几只利箭突然射向木板之上,虽然大多数都落空,但还是有两个人中箭。
其中一个因为吃痛,本来就站不太稳,如此就顺着木板滚下。眼见箱子就会滚落入水,其他人根本阻之不及,却见一个矫健的身影窜出,堪堪在其落水之前稳住,然后拖起来,迅速往那边船上而去。
好在那些放箭之人露头之后只来得及放一箭,就被随之汹涌而来的箭雨射倒在水里,因此倒也有惊无险的将箱子全数搬到了另一艘船上。
夜战,仍在继续。
第三七九章 枉为神童()
阴沉的房间里面,烛台的灯光似乎也畏惧屋外的黑暗,只敢用自己微弱的光亮,照着案前沧桑的老者。
说是老者,其实他并不太老。只因为浑身的沉暮之气,使其颇显老态。
忽然,窗外一道微不可见的虚影闪过,似乎连灯火都摇曳了一下。
“你来啦。”
老者淡淡道。
无声。两个呼吸之后,房门缓缓打开,从黑暗中走出了一道黑影。
老者却一点也不害怕,反问道:“怎么样?”
声音中,能听出一丝压抑的期待。
黑影静静的盯着老者,老者却看不见他的脸。
“失败了。”
黑影的声音很沉,很沉。
“哦。”
老者也沉默了半晌,然后声音重新归复宁静。停顿的笔再次在墨纸上游动,在最后一处写下了最后两个字。
将其合起来,叠放在案上,然后才抬头望向黑影,似乎想看清他的脸。可是除了一片漆黑朦胧,并不能看见别的。
“回去告诉大人,我知道该怎么做”
黑影没回话,但老者知道他能帮他把话带到。
“只请求大人能照看好我的家人,能让他们,活下去!”
老者说完,见黑影没有离开的意思,灿然一笑,然后端起案边的一碗茶,喝了一口
黑影自进屋之后丝毫未动的身子似乎颤了颤。
老者喝了茶之后也不再理会旁的,继续伏案处理公文去了。
黑影向着老者躬身一礼,然后,消失在屋内,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时间继续流走,忽然,正在批示公文的老者嘴角慢慢溢出一道猩红的液体,他似毫无所觉,只是扭曲着眉头,继续想写完他此生最后的一道批示意见。
可是,终究不能如意。猩红的液体继续流淌,最终在下颚汇成一滴,掉落在公文之上,遮住了老者模糊的眼。
赫然,是一片血迹!
老者不得不放弃了他的遗愿,慢慢仰躺在太师椅上,脑中回忆起此生种种。
学堂拜师的忐忑,考场疾书的憧憬,一朝为官的踌躇满志
最后,是孙儿那天真无邪的笑脸。带着淡淡的笑容,闭上了眼睛。
今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寒了一冬之后,老天终于舍得让太阳妹妹出来露一露羞红的脸蛋。
“哈哈,你们两个小笨蛋,又输了吧,快拿钱来!”
官船二楼的船板之上,传来贾清得意忘形的声音。
船板之上,摆放着一张小桌子。此时,三个人围坐在一起,玩起了在贾府久负盛名的抓小偷游戏。
旁边,还站着几个围观者。
“哼!”
自古赌钱就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了。这不,其中一个“小笨蛋”将牌往桌子上一扣,然后将眼睛望向一边,显然不准备开钱
另一个小笨蛋晴雯没这么大胆子,或者说是赌品比较好,虽然同样撅着嘴,但还是乖乖将十个铜板交了出来,只是口中还是不服气道:“不对,你肯定是作弊了,不然你的牌怎么可能那么好,我连一张牌都没有出得来”
贾清乐呵呵的接过钱,随口道:“那是你笨,怪不得我”
然后就盯着赖账的那人,见她装没看见,贾清站起身,就准备自己去拿应得的战利品。
“紫娟,你快帮我拿着!”
赖账之人大惊,终于转过头来,一边伸手拦截贾清的抓钱爪,一边对旁边的丫鬟道。
紫娟多听话,二话不说就将桌子上精美的储钱匣子拿了起来,抱在怀里。
赖账之人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坐回位置上,挑衅的看着贾清。
贾清颓然坐下,控诉道:“林妹妹,你真赖皮!你自己算算,这两日,你都赖了我多少钱了?
说好的不许赖账我才陪你们玩的!现在又这样,哼,以后再也不和你们这种言而无信的人玩了!”
黛玉撇撇嘴,正要说话,忽然瞥见前方,遂改口道:“又到扬州了吗”
贾清回头只是看了看,道:“是啊,又到扬州了。”
忽然,贾清站了起来,走到船舷边,眺望远处。
其他人看着贾清反常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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