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三国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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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三国战记-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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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仝满头大汗,盔歪甲血,还带着血迹,那双眸子中正流露出无尽的恐惧,仿佛脑袋上悬着随时落下来的屠刀。

    “郑……郑将军,贼人……贼人真的杀进城了!”

    看到张仝这个模样,分明是刚经过了撕杀,顿是惊疑不定了起来,阴着脸,却还是有些不信,道:“胡说,哪来的贼人?又如何进得城?!”

    张仝咽了口唾沫,擦了把流进眼睛的汗水,说道:“末……末将也不清楚啊!等末将知道了,敌人已经杀到了眼前,末将和为首的那人战了四合,就已不敌,好不容易才脱了身……郑将军,贼人,真的杀进城了啊!”

    就这么会儿功夫,整个风凌渡突然闹腾了起来,哭爹喊娘的声音逐渐响成了一片,不多时,冲天的火光越燃越旺,火光点亮了半边天,映亮了窗户,熊熊的火光透过窗户,映在郑禹和几名牙将苍白的脸上,所有人都惊傻了。

    郑禹提起兵器,刚要带人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有一名牙将带着十几名士卒冲了进来,只见这名牙将比张仝还狼狈几分,头盔也丢了,披头散发,一条胳膊也不见了,胡乱的用布包扎了一下,鲜血顺着衣角滴答滴答地滴在地面上,整张脸全没有一点的血色。

    身后的十几人更是不堪,全无甲胄,衣裳半敞着,还有两个光着脚丫子的,分明就是从睡梦中被惊醒,连鞋都来不及穿整齐就跑到这儿来了,更别说衣甲了。好歹还没忘了提把兵器在手中。

    一见郑禹,那牙将都哭了,“郑将军,贼人……贼人杀过来了,将军……将军他……被杀了啊!”

    “胡说!”

    郑禹猛地跳了起来,一步蹿到了这名牙将的身前,一把死死揪住了牙将的领子,叫道:“将军他昨天率军追关索去了,现在你告诉我将军在城内被杀了……史大愣,你确定你真的睡醒了?”

    “是,是关索!就是关索杀……杀的将军,我……我亲眼所见……”史大愣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瞳孔中满是恐惧,“只一合……就一合啊,我的一条胳膊就被关索砍掉了,要不是,要不是我跑得快,就,就……”

    屋子里一阵沉默。

    半晌,一名牙将看着郑禹,颤声道:“郑……郑将军,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蔡彝死了。

    庞文也早被斩成了两半儿。

    眼下,风凌渡官最大的就是郑禹了,几名牙将全等着他拿主意呢。

    “看……先出去……”

    郑禹满口的干涩,半晌顿足长叹一声,默默地提着兵器,几名牙将随侍左右,在十几名士卒的护卫下,行色匆匆奔赴北门而来。堪堪走到了几十米,对面火把通明,迎面遇上了一队人马,约莫一百来人,为首的人,正是今夜负责巡城的牙将,杨顺。

    “郑将军……”

    杨顺走到进前,神色复杂,叹息了一声后,只剩下了无力的摇头。

    郑禹一愣,“杨顺,你这是?”

    “郑将军,”杨顺又是连摇了摇头,道:“关索他们……他们趁乱抢了几条战船,逃走了,现在……应该到对岸了……将军他……”

    “什么?!”

    “他们……似乎无心恋战……等末将带人追过去,已经……”

    “我知道了……”郑禹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一下子全没了,望向了黄河岸边的目光中尽是复杂,终是又一叹,道:“罢了,穷寇莫追……收拢士卒,你们先……带人,救火吧。”

    “可是……”

    几名牙将眸子中有些莫名,有些担忧。

    “放心吧……”

    知道这几人担心的是什么,郑禹转身,背影萧瑟,声音在空气中飘荡,“战报,我还如实写……该有的责任,我会全担,和尔等……无关。”

    ……

第十章 寻路() 
“呼~”

    黄河岸边高处,关索眺望着对面的火光,人喊马嘶,心有余悸。有些昏暗的河面上,一行两艘战船迎面使了过来,待看清了船上的人,关索一颗心这才放下。

    “终于……安全了,虽然只是暂时的。”

    还好很成功。

    还好风凌渡守军虽然精锐,却数年少经战事,早有懈怠,面对如同天降、不知具体数目的敌人反应慢了几拍。

    幸好,一把大火烧得风凌渡更乱。

    白日间,一颗巨大的石球,葬送了风凌渡四百多的守军,关索、李延带着人马跟在大石球的后面掩杀,除开少数投降的,余者尽灭,就连蔡彝留下的几十名生火造饭迫不及待准备庆功宴的士卒也未能幸免。

    蔡彝居然活了下来。

    只不过被大石球撞了个半死,被手急眼快的王大虎扯到一旁,救了下来,然后……

    两个人都成了俘虏。

    风凌渡,关索为了震慑敌军,进一步瓦解敌军的士气,一刀将蔡彝斩了,着一名士卒用枪挑着人头,招摇。

    “少将军,幸不辱命,老夫人等安好。”李延一步跨上岸,快步来到关索的身前,躬身交令。

    关索亲自带着人诈城,李延则带了剩下的人护卫关索的家眷,绕开风凌渡,从另一个位置等到了关索派过去的战船,被接过了对岸。

    关索点点头,忙几步迎了上去,从为首的战船上搀下了母亲胡氏和索氏夫妇,“娘,义父,义母……索儿不孝,这一路上让你们担惊受怕了。”

    “不碍事,娘早习惯了。”

    索氏夫妇惊魂未定,胡氏虽是一弱女子,此刻却显得很平静。

    关索想想,也就释然了。

    遥想当年,母亲胡氏随着父亲关羽,追随着逃跑大王刘备可谓是走过南、闯过北,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上万人的撕杀也是常有的,比这几天还凶险数倍的不知繁几,早已司空见惯了,这几天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安置了三位老人休息,关索这才得闲,召集了李延和几名牙将过来,商量接下来该怎么走。

    “河东一路,少将军可谓是打出了威风,过三关斩八将,不下当年君侯,少将军此番却是扬名曹军了。”李延整顿了人马,安排了人手巡夜,严视对岸敌军动静,最后一个来到临时搭建起来的大帐内,一进来,就大声说道。

    关索不屑,道:“孙平、孟强、于礼这等货色也配称之为将?”

    “哈哈,虽如此,世人却只会这般传。”

    “不到荆蜀,一切只是空名……名头越大,反愈是遭灾,不要也罢。”关索很冷静,淡淡地一笑,很不屑一顾,见李延坐定,凝声说道:“今已从河东脱身,然前路漫漫,又在风凌渡拖延两日,某过关杀将之事,怕是已传出河东,前面就是弘农,如今,摆在我们眼下的有两条路,一走宛城,经新野、樊城、襄阳,过水则是南郡;二走武关,出上庸,走巴东,顺水而下,可直达南郡。诸位都说说,我等走哪一条路为上?”

    李延起身,道:“宛城、樊城、襄阳乃战之地,对峙已久,排查必严,有大军无数,更有上将数员,以曹仁为首,少将军若想安身度过,不惊动曹军,实恐不易。一旦交战,只以我等不足二百人,恐怕……”

    “若走武关,出上庸……武关虽易守难攻,可末将听闻守将荀顗乃是荀彧之子,对其父之死颇有怨言,更兼此人品行不佳,生性贪婪……少将军若能善处之,荀顗或许会直接放少将军过关。上庸太守窦洪,无能之辈也,只需绕过即可,只要到了巴东,少将军则可一切不忧矣。”

    关索奇道:“哦?这是为何?”

    李延道:“少将军有所不知,延早有离解良往投徐将军之心,故汉中一带的战事多有打探,虽不能说尽知,但大致还是清楚的。今岁早春,曹操南征,攻打濡须口,与江东孙权对战,同时,曹军主力退出汉中,刘益州则趁机向汉中发起攻击,月前,巴东已落在蜀军的手中。所以,只要少将军到了巴东,以少将军之身份,还不是如到家一般?”

    关索意动,“你的意思……是走武关?”

    “当走武关!”

    李延肯定道:“经河东一行,少将军必入曹贼之眼,末将料其必会下令沿途断少将军之前路,若走宛城、襄阳,必然步步制肘,一个不甚,就……然荀顗对其颇有怨言,即便得到了命令怕是也会阴奉阳违,运作好一点的话,甚至会不着痕迹的放少将军过关,只要过了武关,一切易矣!”

    “如此,就走武关!”

    “若依末将之意,少将军还是乔装一番,不然,怕是如河东一般,寸步难行。”

    “此言大善,不若扮成商旅。”

    关索点头不已,他很庆幸当时留下了李延,比之起来,自己的经验实在是不足,虽然有着超前近两千年的知识,可说到底,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还是不如李延。

    自己还没有彻底的融入这个时代。

    “就这样,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加紧赶路,趁着曹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希望曹军的反应比预想的还慢一些……”

    ……

    翌日。

    按照商议,关索一行人尽数褪去了衣甲,藏了刀兵,又着两村的青壮带了钱财进了渑池城,零零散散买下了几十匹马,与随行的战马并到一处,凑齐了一百之数,扮作从河东来的贩马商旅,伪造了通关文书(关索曾研究过这个,只是不精,不过用萝卜刻出的印章几乎能以假乱真,看得李延一愣一愣的),望南直下。

    一路,能不入城就不入城,过渑池、曹阳,到也没有发生什么事。

    这一日。

    “少将军,粮草不够了,需要进城采购一些。”队伍正行走间,李延从后面追了上来,来到关索的近前,面色凝重。

    “哦?这么快就没有了?”

    “从河东带来的粮草只够维持两村人之用,算上末将带来的人,粮草就稍显不足了,不过节省一些,还是够维持到巴东之用的,可多了这许多的马匹……”

    战马除了吃草料,还要给予谷物。

    好一些的战马,所吃的谷物之精细,甚至还要强过人。

    若不然,就要掉膘。

    这些关索当然懂,他的坐骑每天经他的手喂,吃什么当然清楚。

    还是经验少啊!

    苦笑了一声,关索只能面对现实,问李延,道:“还能维持几天的?”

    “只够一天之用。”

    “迫在眉睫啊……”揉了揉眉心,关索有点头疼,才不到二百人,一百匹战马就让他感到头疼了,这若是以后指挥个千军万马,家底大了……

    关索忍不住一个激灵,忙将这些赶出了脑子,道:“现在是到了哪儿了?附近可有城池以供补给?”

    还好。

    还好有索员外的支持,要不然想要补给都没钱买,说不得,关索只能纵兵去抢了。

    “西南方向,大约六七里,是郏县,再向前,约一天的路,就是弘农城了……”李延似乎对这一带很了解,言简意赅的说了附近的几座城的情况,末了道:“少将军,你看,我们是去哪座城?”

    “去郏县吧。”

    关索沉吟了半晌,道:“我们剩下的粮草,也只够到郏县和弘农的了,只是,弘农乃一郡治所,说不得曹操的命令已传达到了那里,城内又多兵,万一陷在里面,再想杀出来就难来……郏县好,听你说才只有三百的郡国兵,真要是发生什么事,想杀出来也不难……就郏县了!”

    “传令下去,着五十人保护家眷、看管马匹,其他人,分批进城采购粮草……之后,城外五里集合。”

    “喏!”

第十一章 变故 卢家庄() 
事实证明,关索想多了。

    在这个乱世,在被肆虐了无数遍的关中大地上,或是远离了硝烟,郏县颇有一种宁静的氛围,至少,百姓的脸上可以看见笑容。

    采购很顺利,没有关索想象的那么糟糕。

    申时,估摸着是下午四点多,关索一百来人赶着大车,满栽着粮草而回,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刚一回约定的地点,关索傻眼了。

    左看,右看,远远地把四下里看了个遍,居然没有母亲胡氏以及众家眷的身影!

    车架也不见了!

    二十来人看护着马匹,一张张脸哭丧着。

    出事了!

    关索顿是意识到了不好,正这时,见他们回来,留下来的牙将忙跑了过来,到了近前“扑通”一下跪到了关索的马前,泣道:“少将军,不……不好了,老夫人,老夫人他们被……被贼人劫走了啊!”

    “啊?!”关索脑袋一懵。

    身后的李延急了,飞身跳下战马,蹿到这牙将的跟前,扯着领子把他从地上揪起,劈头斥骂道:“杨真,你混蛋!你说什么?老夫人她们被贼人劫持了?你干什么吃的?!我走的时候怎么交代你的?耳朵里面塞驴毛了?老夫人被劫持了,你他娘。的就眼睁睁的看着老夫人被劫?你手里的武器是通火棍吗?你……你怎么就没战死……我……他吗。的我宰了你这没用的东西!”

    说着,李延抽出佩剑,就要杀了杨真。

    李延真急了,杨真是他带来的人,关索把一家老小的安危交到了他带来的人手上,是信得过他李延,结果,却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他李延真没个脸去见人了。

    “当!”

    眼看着杨真就要命丧剑下,一杆长戟拦下了长剑,关索面如沉水,声音好似数九寒冬彻人心骨,“李将军,且慢,先听听杨真怎么说,现在杀人,解决不了问题。”

    “杨真,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哪来的贼人,经过如何,还有其他的兄弟们呢?我看过了,这里并没有撕杀的痕迹。”

    “少将军,事情是这样的……”

    听杨真大致地说了经过,关索、李延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他们离开去县城后,考虑到所剩的粮草不多,杨真本着能省就省的念头,留了十人守护家眷,其他四十人则赶着马群到周围寻找青嫩的草地,可就在辰时,也就后世正午十一点不到的光景,听到这边呼救声,杨真赶忙带着人赶了过来,却已经晚了,胡氏等人并十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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