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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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山河-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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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都赔进去!”

    关三也道:“这样吧,老大,我们连夜就走吧,我们在这里呆不下去了。”说着他站起身来,去收拾破席子上的物什,其实,他们的物什也少得可怜,除了身上穿的这一身破烂以后,好像也只有只破碗,一些烂布条而己。

    少年笑了笑,道:“你们是不是信不过我?”

    关三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老大,说句实在话,以前我一直信你,服你,但是这一次,我心里真的没有底气。朱财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他本来就已经很火了,现在你又惹了他,以后,我们还想在这个地方混下去吗?”

    少年看着他们两个,又笑了,道:“我不是和他们说得很清楚吗?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你们没有半点关系。我都不担心,你们担心什么呢?”

    关三道:“好吧,老大,这件事你作了,不管是成也好,是败也好,我们都跟着你,如果你委身为奴,我们也跟着你!”

    少年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放心吧,这一天不会来的。只要我能够混进牢房去,我就有办法将朱大少弄出来!”

    二胖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老大,如果想混进牢房里去,这实在太简单了,谁都可以进去。我们只要犯一点事,我们不就进去了?为什么一定要朱财主帮忙呢,好像我们还欠他一个人情似的。他的这个人情,也实在太好做了,比顺水人情还好做!”

    少年摇了摇头,道:“表面上看起来的确如此,但事实上却没有这么简单。如果我所犯的事情,太轻了,城令只需在哪个角落,将我锁上一两天,将我放了出来,我怎么可以进死囚牢?相反的,如果我犯的是重罪,人家根本没有兴趣,一刀直接将你杀了,你又怎么办?”

    关三的头更大了,他道:“同样犯的是死罪,凭什么朱大少是秋后问斩,而对你却是直接杀了呢?”

    少年笑道:“因为朱大少,有一个好爹,而且这个爹,在江城还是一个人物,他不能不顾及到这方面的影响,而我呢,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己。杀了我,与捏死一只臭虫,又有多少区别?”

    他最后总结道:“只有朱财主,才能不露声色地将我送进去,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依朱财主目前的身份与地位,如果这件事与他扯上一点关系,那个城令,他也不能判得这么快。”

    关三与二胖完全不懂,在他们的眼里,如果城令要看朱财主的有一些脸色,为什么,不将朱大少放出来?那个张老汉,在他们的眼中,如同一只蚂蚁一般,根本就掀不起大风大浪来,城令在这个地方,要想真正站住脚跟,在这个时候,能够与朱财主达成一个协议,对双方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他又何必舍近而求远,自己为自己找不自在?

    少年着着他们一脸的问号,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这里面的道道,深得很,可不是一般人看得清楚的。对于某些问题,光是看没有用,光是听也没能用,一定要过脑子,要想,要悟。”

    他这样说,让关三与二胖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第3章 钓出同伙来() 
朱财主当然有办法,将白丁堂而皇之地送进了死囚牢,而且是暂时地送进去。

    望着朱财主家三条尸体,以及现场幸存者的描述,所有的目标都指出了白丁,而白丁,就是关三与二胖口中的大哥,也就是那个少年,他现在被锁在大堂上。

    他被指控为抢劫及杀人,指控他的人,就是朱财主。这个时候,白丁这才注意到这个城令,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城令,是一个极不好对付的人,看到他的目光,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就好像一条毒蛇缠住你脖子一般。

    面对着朱财主的指证,以及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财宝,横躺在地上的尸首,白丁没有一点反辨的意思,他来到堂上,完全是一个哑巴,什么话也不说。

    城令对朱财主道:“朱爷,你能确定是这个人吗?”

    朱财主道:“我基本上可以确定,依我的那些仆人反映,就是他半夜时分偷偷摸进去的,被人反现了,于是他就杀人灭口,他在我们院里的现场发现的,一身都是血,应该就是他。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是,他还有没有同伙。”

    朱财主的鬼心思也多,他也明白,如果不留一点下文的话,这个暴谑的城令,说不准二话不说,就会给白丁来一个砍头示众。

    城令对白丁道:“犯人,你叫什么名字?这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还有没有同伙?老实招来!”

    白丁不说话。他只是跪在地上,一付怕事的模样。

    “像这样的人,杀了算了,审也审不出什么问题来。说不准,他还真是一个哑巴,外加一个傻子,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城令淡淡对朱财主道。

    “他不是哑巴,也不是傻子。”朱财主比起白丁来,还要急,他对白丁道:“你小子,在杀了人逃命的时候,不是大叫扯乎的吗?现在你怎么哑了?”他边说边一个劲地施眼色。

    白丁跪在地上,头伏着地,就是朱财主再对他施眼色,他都没有看见。

    “杀了三个人,是死罪。”城令道:“来人,将他拉下去,斩首示众!”说完他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众人,道:“江城,是一个干净的地方,不容许这些杀人越货的人存在,这样的人,只要让我看见一个,我就杀他一个!这个边城,虽然每天都是黄沙,平日里根本没有办法见到青天,现在,我就你们见识见识,真正的青天!”

    朱财主连忙喊住他道:“城令大人,您的决心,我们都已经看到了。可是有一个问题,您可能忽略了,就是如果他的同伙见他杀了,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们也许以后,逍遥法外,继续作恶,那又该怎么办?”

    “好办,好办极了!”城令有一些不耐烦地道:“如果他们怕了,不再生事了,这又何尝不是好事一桩?如果他们以后还出来为恶,只要有我在,我还是那句话,杀!”

    朱财主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城令看着他,看似关心地问道:“朱爷,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

    这个时候,朱财主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股气,冲到脑门上,从嘴里溢出来:“城令大人,如果他有同伙,找我来报仇,我又该怎么办?我的性命,谁能给我保证?”

    城令听了这一句话以后,慢慢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你所说的也有道理。问题的关键,我们没有办法从这个人的口里掏出一点东西来,我们留他又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朱财主的脑门上冒着汗,他也顾不上擦,他道:“我们为什么不拿他为饵,来钩钩他身后的那些人?据我所知,像他们这种人,极讲义气,他们一定不会抛下他们的同伴不管的。这一点,可以从白丁的身上得到证实,不然的话,他又何必宁可死,也不愿意将他的同伙招出来?”

    “言之有理。”城令点了点头,道:“下篇文章呢?我们又应该如何去做?”

    “这个更好办了。”朱财主这个时候发现,自己的脑子,居然好用极了,他道:“我们可以事先将抓住他的风声放出去,然后透露一点口风,说他是一个铁汉子,口严得很,什么也没有招供,最后,我们故意放松对他的看管,如此一来,给他们一种宽松的错觉,这样一来,他的那些死党,说不准就自投罗网了。这样不好吗?”

    城令看着朱财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道:“这的确是一个好法子,好吧,就依你的,这样办。”他的笑容慢慢地淡了下去,再接着道:“给他五天时间,如果没有人来救他的话,就将他与朱大少,一起处决!就这样决定了!”

    朱财主的脸色一下子又变白了,他看到白丁好像笑了。

    “砰!——”的一声,一个满身是血的汉子,被人拖着丢进了死囚牢。

    这个死囚牢里,终日不见阳光,阴暗,潮湿,寒冷,即使是夏末天气,来到这里,不由得让人起一身的鸡皮。据这里最老的那个狱卒讲,他来这里三十年,死在死囚牢里的犯人,最少的一年,也有三十六个人,也就是说,平均每个月,最少都有三个人死在死囚牢里。

    这里一旦到了黄昏以后,就是胆子最大的狱卒,他们都不敢一个人来这死囚牢里探望。听那个老狱卒讲,他不止一次在这个死囚牢里见过鬼,有吊死的,饿死的,还有被人打死的,他们一个个都嚎叫着,见人就扑就咬。

    这些狱卒,将白丁丢进死囚牢里以后,就像逃避瘟疫似的,将门一锁,立即走出牢外。整个死囚牢里,就像一座坟墓。对于关在这里的人来说,这就是坟墓。他们一个个都是尸体,与尸体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还会呼吸,还会吃喝拉撒,更为要命的是,尸体不会有恐惧,而他们却有。

    “又来了一个。”黑暗中,白丁听到身边传来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声:“怎么这个牢里,从来都没有空过?”

    另一个人也叹了口气,他爬向白丁,在后者的鼻息间摸了摸,道:“还有气,这里面又多了一个可怜的人,打得这么惨。外面的人那些人呀,他们难道不是爹娘生的吗?人都快要死了,何必还下这么重的手?”

    “少年人,你还好吧?”那个爬着的人将白丁轻轻地扶着坐了起来,小心地问道。

    白丁笑了笑,道:“谢谢你们,我很好!”

    “我叫南飞。”那个扶他坐起来的爬行的人笑道:“我过几天就要死了,我告诉你,是你让记得,在这个世上,你是我最后见到的四个人之一。”

    白丁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这里面还有四个人?”

    南飞点了点头,道:“是呀,再过十多天的样子,我们这里,也许只有三个人了。对了,他们判你什么时候处决没有?”

    白丁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的案子还没有完全定下来呢!对了,我们能不能互相通个姓名,正如这位南飞老哥所说的,我们在临死前,我们还有一个互相记着的兄弟。”

第4章 你是我的菜() 
南飞笑道:“小哥,你真的不错。你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记得这件事,不过,这件事也是一件好事,这个世上,什么人与你最为亲切?我个人认为,只有两种人,一种人是同生,另一种则是共死!现在我们就是属于后一种!”

    白丁道:“我叫白丁,十八岁。我去朱财主家去顺点财宝的时候,被他的那些狗子发现了,于是我宰了三只,但是惊动了其他的人,结果被抓了起来。”

    “我叫南飞。我是一个强盗,专门抢那些富人们的钱财。特别说明一点的是,对于这些穷人们,我可一个也没有抢过。俗话讲,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一次,我在抢一个去境外的富商时,结果被他的手下擒住了,谁知道这个富商,他妈的挺有来头,不知他和城令说了一些什么,我就被判了一个秋后问斩。”南飞哈哈大笑道,再接着道:“刚开始判时,我也觉得挺不公平的,我只是抢了一些东西,根本没有伤及人命,为何判得这么重?可是等我进了死囚牢以后,我的心态又变了,我真的希望我砍头的日子早一点到来,一刀下去以后,十八年以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这个地方,真他妈的不是一个人呆的地方,我多待一分钟,都觉得在十八层地狱里受煎熬!”

    他的话,显然有一些自相矛盾,白丁完全理解他心态的变化。他是做足了充足的思想准备的,可是等他真正进入这个死囚牢以后,他的所有信心,所有希望,都被阻在重重的铁门之外,这里只有绝望,只有死亡。

    “我是玉帝,我是玉帝!”一个人大声地叫道:“我在这里,只是为了修行,我的十万天兵天将,他们都在我的周围,保护着我!你们有谁不想死的,求我保佑吧,说不准我可以让他不死,还封给他大官做!”一个人大声地笑着,白丁听他的声音,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他可以确定,这个人一定是一个疯子。

    “他是一个疯子,他每天都是这些话,谁都不知道他的来历,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进来的。但他却是这里关得最久的。也只有疯了,才能真正的活下去。”南飞笑了。

    “我叫朱富贵,我出来逛街的时候,看见一个很好看的女孩子,我想去亲近她,结果,她反应过于强烈,从桥上掉到河里,也不知道是摔死了还是淹死了,一个老妇人见状,冲了上来,想与我拼命,我当然不干,于是掏出随身带的刀,将她杀了。结果,就被弄进来了。那个可恶的城令,将我判了一个秋后问斩,现在我都不知道,我还能活几天。”白丁进来这么久了,他的眼睛,慢慢的适应了这里面的光线,这个说话的人,如果不注意看,谁都会认为是一头大肥猪,特别是他的肚子,就是怀孕的母猪都没有这么大。一想到要来救这个人,白丁便有一些反胃。

    反胃也没有办法,他只能忍着。

    朱富贵好像有意卖弄,他又冷笑道:“不过不要紧,我爹一定会救我出去的,等我出去以后,我绝对会让这个城令,当得很不舒服,他刚来,可能还不知道,我朱富贵的厉害!漫不说,那个女孩子自己从桥上掉到河里,干我屁事?那个老妇人,她来刺我,我那是出于自卫,杀了她,又怎么样?像她这么老了,又那么穷,那么瘦,她随时都有可能死去,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这个城令,真他妈的,不是一个货色!只要老子出去了,一定要好好的弄死他!”

    他走到白丁的面前,伸出两根胡萝卜似的手指,捏住白丁的下腭,白丁闻到一阵腐臭扑面而来:“小子,你想去我家抢东西,你是不是想死了?告诉你,对付你,爷不用出去就可以弄死你,你信不?”

    南飞将朱富贵推开,冷冷地道:“朱大少,你必须明白一件事,你自己都活不过几天了,你还想横着走吗?告诉你,在外面,你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可是在这里,老子随时都可以废了你!你的死期快到了,老子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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