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丽娜·比尔勒维奇却不以为意,她麾下也有不少的册编哥萨克,他们喝起酒来和这些哥萨克水兵可没什么两样。
不管这些酒鬼,彻辰和叶利谢伊在奥丽娜·比尔勒维奇的带领下上了二楼。
他们有许多的话要说。
头一个的,彻辰便将阿列克谢·特鲁布茨科伊亲王带领驻在普斯科夫的沙皇俄国大军开往乌克兰的消息告诉了奥丽娜·比尔勒维奇。
奥丽娜·比尔勒维奇先是一惊,旋即的和那位一见到彻辰的披甲哥萨克一样,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彻辰,不瞒你说,如果这一次沙皇俄国的大军是扑向波洛茨克的话,我真担心会守不住。”奥丽娜·比尔勒维奇说道。
这话让彻辰大吃一惊,因为波洛茨克的城防明明如此的坚固和完善。
“因为火药和火炮缺乏。”奥丽娜·比尔勒维奇向彻辰解释原因道:“我曾派了不下二十队信使前往吕保玛茨基元帅处希望给波洛茨克运回哪怕一门火炮、一车火药也好,可是什么都没有运回来。我派去的人甚至连元帅的面都没见到。我也曾想过在城内自制火药,可是战争期间商旅断绝,那些冒着生命危险来做生意的商人的物品又贵的要死……”
说着说着,奥丽娜·比尔勒维奇小姐不禁叹了一口气。
彻辰是知道些扬·卡齐米日国王和吕保玛茨基元帅之间的冲突的,他也知道安杰伊是忠心耿耿的保皇派。可他没想到,只因为这点政治理念上的冲突,吕保玛茨基元帅竟然会做出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这个国贼!”彻辰恨声道。
听彻辰称呼吕保玛茨基元帅为国贼,奥丽娜·比尔勒维奇吓了一跳。须知元帅权势熏天、党羽众多,哪怕是国王也畏惧其三分。彻辰如此辱骂他,若是传了出去,恐怕小命难保。
“彻辰,谨言。”奥丽娜·比尔勒维奇劝道:“我之前已经给安祖去了信,详细说起了波洛茨克缺少弹药的事情。安祖在普鲁士作战,缴获和俘虏极多,总能想办法运回来些。”
接着,奥丽娜·比尔勒维奇将话题转到了彻辰为何会去普斯科夫上。
彻辰将在决斗中手刃了雅科夫·切尔卡斯基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奥丽娜·比尔勒维奇。
“这真是我这几天来听到地最令人高兴的事情了。”奥丽娜·比尔勒维奇欣喜地说道。
她是真的为彻辰感到高兴,也是为共和国感到高兴。
须知,雅科夫·切尔克斯基是共和国凶残的敌人。落到其他俄国将军手中的城镇或许还有遗存,可只要是被雅科夫的军队攻占的,哪怕是教堂内的十字架都无法幸免。
一次,在一个村子被雅科夫占领后,残忍的雅科夫竟然命令士兵将无力逃走的老弱妇孺挂在树上,然后给贵族骑兵练习箭术。
这样的人身死,真是大快人心。
“彻辰,你真该马上回华沙去,把这个好消息带给国王。我相信国王一定会重重地嘉奖你的。”奥丽娜·比尔勒维奇小姐高兴道。
叶利谢伊听奥丽娜·比尔勒维奇这么说也是满脸的红光。他看着彻辰,幻想着扬·卡齐米日国王为自己的团长授爵。
自己作为彻辰的部下,那也是俱与荣焉的。
彻辰见二人如此,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原来的想法很纯粹,就是为了报仇。
第687章 元帅来了()
突然的,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接着有人在下面大喊:“这是怎么回事?一群下贱的哥萨克怎么敢在城主府的广场前喝酒撒野,都没人管管吗?”
听到这陌生的叫喊声,奥丽娜·比尔勒维奇站了起来。
她走到窗前往下一看,只见一名身穿翼骑兵链甲、头戴狼皮帽的骑士正骑着马在城主府门前打着转儿。
他左右开弓,用手中的马鞭抽打着四周围喝的东倒西歪的哥萨克们。
接着,又一队陌生的翼骑兵涌了进来。这一次,奥丽娜·比尔勒维奇看到了他们高举着的旗帜。
“是吕保玛茨基元帅的卫队!”奥丽娜·比尔勒维奇惊呼道。
听到来者竟然是大元帅吕保玛茨基的人,彻辰和叶利谢都惊讶的站了起来。
他们走到窗前,同时向下张望。
“这元帅怎么这么经不起念叨。还是说他有一双顺风耳,只要有人说他坏话他就能听见?”叶利谢伊嘀咕道。
他没想到刚才奥丽娜小姐才和团长提起这位元帅,这会儿吕保玛茨基竟然便到了这里。
“彻辰,我们快点下去。如果来的真是元帅,那么下面的这番景象实在太失礼了。”奥丽娜·比尔勒维奇拍了拍彻辰的臂膀,然后捋了捋头发,赶忙向楼下跑去。
马上要到的的确便是吕保玛茨基元帅,而打头的骑士便是元帅麾下翼骑兵团队的全权上校团队长苏弗斯基。
而之所以苏弗斯基的职位是全权上校团队长,是因为翼骑兵在各兵种中占有特殊地位。正如王家翼骑兵团队通常由国王亲自统领,教会方面的翼骑兵团队通常由大主教亲自统领一样,吕保玛茨基也同样担任着麾下的这支翼骑兵的名誉团队长职务。只不过他当然不可能正的带领翼骑兵去冲锋。所以实际负责军务的便是这位苏弗斯基。
这样的人通常就被称为全权上校团队长。
趁着奥丽娜小姐和苏弗斯基上校交涉的空当,彻辰和叶利谢伊赶忙和城主府的仆役们将喝的不省人事的哥萨克们抬到了下人房内休息。
而没过多久,载着吕保玛茨基元帅的轿式马车便开了进来。
彻辰不止一次的听说过吕保玛茨基元帅的奢侈和富可敌国,可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地见识到了。
只见元帅的马车和他随从的马车停在城主府门前的广场上,吕保玛茨基还未下车,两名佛拉芒(佛拉芒人是比利时的两大民族之一。)小厮便捧着红毡地毯走了上前,然后将地毯从马车铺到了城主府门前。
为此的,原本站在门口的彻辰等三人还不得不让了让。
接着,随从马车里下来一队队的人,他们手捧着锦缎、钟表、金银餐具、地毯以及昂贵的香料朝着城主府内走去。
据彻辰估计,只这些人所拿之物的价值,竟比他的封地维达瓦的三年的产出还要来的多。
“他有如此多的财富,可却连区区火药也舍不得给波洛茨克。”
一念及此,彻辰不禁愤恨地握紧了拳头。
终于的,吕保玛茨基元帅下了马车。
今天的吕保玛茨基元帅身穿着一身棕色的皮质猎装。他左手拿着一根金色的权杖,右手则捋着他那黑如鸦翅的胡须。那姿态,即显露出一种十足的威严,又同时透出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
吕保玛茨基将权杖拄在地上,他第一眼便看向了奥丽娜·比尔勒维奇,并朝她露出一个笑容。
“女爵,希望我的突然造访没有给您造成困扰。”吕保玛茨基边走边开怀大笑地说道。
奥丽娜·比尔勒维奇赶忙屈膝回礼。
她口中应道:“怎么会,元帅造访波洛茨基,真是令寒宅蓬荜生辉。”
吕保玛茨基将奥丽娜·比尔勒维奇搀扶了起来。
他解释到今天为何前来:“我此来巡查这一线的防务的。你知道,虽然卡尔十世去了丹麦,可是米亚捷尔斯克却留下了博古斯拉夫这个卖国贼驻守。国王不肯赦免他的叛国罪行,于是他和瑞典佬一条了心,死心塌地的为卡尔十世卖命。这些日子来,我不时收到情报说他所雇佣的那些外籍雇佣军要越界掠夺。”
“元帅辛苦了。”奥丽娜·比尔勒维奇恭敬地恭维道。
吕保玛茨基素来敬慕奥丽娜·比尔勒维奇这位巾帼英雄,现在听到奥丽娜对自己的褒扬,元帅不禁更大声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冷不丁的,旁边有一个声音传来:“若是弹药充足,波洛茨克别说是博古斯拉夫,就算俄国人来了又有何惧。”
说话的当然是彻辰。
他不满于吕保玛茨基几次三番的不拨军火给波洛茨克,说起话来不免的夹枪带棒。
吕保玛茨基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这时,他才注意到站在奥丽娜·比尔勒维奇身旁的彻辰。
原本的,他还以为这是府内的哥萨克侍从。
“你是谁?”元帅倨傲地问道。
他当然听得出彻辰是在对自己不满。
奥丽娜小姐见吕保玛茨基有些发怒,她赶忙替其介绍道:“元帅,这位便是阿勒瓦尔·彻辰。为共和国争取到克里米亚可汗援助的英雄。”
听到彻辰的名字,吕保玛茨基的脸色缓和了些。
“我知道你,”他说道:“你在克里米亚做的不错。我还听说你要和娜塔莉·雅努什喜结连理。娜塔莉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能娶到她真是你的福气。”
彻辰没有搭话。
奥丽娜·比尔勒维奇又赶忙替彻辰掩饰道:“元帅,彻辰他刚从普斯科夫回来。他这一路旅途劳顿,有些精神不济。可您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位少年在普斯科夫与雅科夫的决斗中杀死了对方。并且全身而退。”
这引起了吕保玛茨基的极大兴趣。他追问道:“雅科夫?哪个雅科夫?”
奥丽娜小姐暗暗碰了碰彻辰的胳膊。
“雅科夫·切尔卡斯基。俄国将军。”彻辰言简意赅地答道。
听闻是雅科夫·切尔卡斯基,吕保玛茨基大吃一惊。
接着,他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上前一个熊抱,将彻辰抱在了怀里。
“英雄,真是少年英雄。”吕保玛茨基夸赞道。
那热乎劲,好似对待自己的子侄一般。
第688章 直言顶撞()
过了好一会儿,吕保玛茨基才放开了彻辰。
他满脸通红,那笑意都要从面皮里溢出来。
“女爵,今天我们真该好好的痛饮几杯,为着雅科夫的死。哈哈,哈哈。”吕保玛茨基对奥丽娜·比尔勒维奇说道。
奥丽娜·比尔勒维奇连连称是。
“走吧,我的小英雄。今天你一定要和我好好喝几杯。”吕保玛茨基一把搂住了彻辰的脖子,他放声大笑,拖带着彻辰朝着城主府内走去。
那些提早进入城主府的吕保玛茨基家的仆役们早早地将餐桌布置了好。
他们铺上了洁白的桌布,放上了金银制成的餐具,又把美酒倒满了酒杯。
吕保玛茨基一把将彻辰按在了离自己最近的位置上,然后又指了指旁边那个位置。
“女爵,您就坐在这吧。”他说道。
那语气、那颐指气使的姿态,仿佛这里是自己的城堡一般。
吕保玛茨基一把将酒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他见彻辰和奥丽娜·比尔勒维奇面前的酒杯还是满的,于是说道:“喝啊,喝。这可是三合一的蜜酒,味道极为的独特,是不可多得的佳酿。”
彻辰和奥丽娜·比尔勒维奇举起了酒杯。彻辰不愿在吕保玛茨基面前示弱,他学着吕保玛茨基的样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奥丽娜·比尔勒维奇则浅尝辄止了一口。
眼见着彻辰如此的豪爽,吕保玛茨基亲自又为彻辰倒了一杯。
彻辰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哪怕叶利谢伊和奥丽娜·比尔勒维奇提醒他已经有些醉了。
这让吕保玛茨基更是认为彻辰是一条好汉。
仆役们开始布置菜肴,而喝的面色绯红的彻辰已开始不住地垂下头,显露出了醉态。
就在这当口,元帅得闲问起了彻辰是如何杀死雅科夫·切尔卡斯基的。
奥丽娜·比尔勒维奇刚从彻辰那里听到了决斗的全过程。此时,便由她将决斗的经过说给了吕保玛茨基元帅听。
奥丽娜·比尔勒维奇的嘴如同妙笔生花,将决斗讲的极其的引人入胜、精彩纷呈。
吕保玛茨基听得如痴如醉、张口结舌。
“好!”
当奥丽娜·比尔勒维奇讲完彻辰他们又是如何离开的普斯科夫的,吕保玛茨基元帅兴奋的一拍桌子,将桌子上的碗碟都震飞了起来。
他现在是越来越爱彻辰了。
吕保玛茨基虽然为人倨傲,但那是他的地位和性格使然。事实上,在他那种地位上,一个人不倨傲是不可能的。
可吕保玛茨基虽然目中无人,可他对那些真正的骑士和人才,那又是极竞友善之能事。
在他的府内,网罗了大批各种各样的人才。这其中既有豪门显爵,又有寒门小贵族。
任用他们,元帅虽然也看重门第高低,但首要还是要有才华。
“阿勒瓦尔·彻辰,为着你为共和国立下了如此丰功伟绩,你许个愿吧。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吕保玛茨基向其承诺道。
这也可以看做是吕保玛茨基对属于改革派的彻辰的一种收买。
吕保玛茨基和扬·卡齐米日国王之间的矛盾,除了二人的性格使然外,最大的原因还是由于扬·卡齐米日国王和他身后的路德维卡王后坚持改革、振兴王权,而吕保玛茨基坚持贵族利益至上,反对任何加强王权的决定。
吕保玛茨基是坚定的萨尔马提亚主义者,他顽固地认为贵族才是这个国家的统治阶层,自己作为大贵族,具有保护“黄金自由”这种古老习俗的天然使命。
元帅将任何尝试改革的人都将被视作叛国行为,认同贵族的强大自治权和议会的投票权,国王的权力应该被小心的看管,并受到限制。假如国王不遵守法律或质疑贵族的特权,那么贵族们有权力拒绝服从王命,甚至发起武力反对。总而言之,共和国是贵族们的共和国,如果属于贵族的“黄金自由”没有了,那么这个共和国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但吕保玛茨基虽然厌恶忘了自己贵族身份,投靠国王和王后的改革派,可对那些幡然醒悟者又是极其宽容的。
阿勒瓦尔·彻辰虽然被当做扬·卡齐米日国王那一边的人,可他并没有反对自己的实质行为,况且吕保玛茨基第一次知道这位少年如此的出众,他不免起了爱才之心。
叶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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