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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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遗孤-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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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了敲房门,屋门被一个小沙弥打开,小沙弥见得秦柳气喘不止,有些发愣。毕竟在上个月的时候,小沙弥见过秦柳,那时候的秦柳还以襄王之架前来,显是威风凛凛。可今日秦柳可以用“狼狈”二字形容。

    在愣过半分之后,小沙弥双手合十,向着秦柳行上僧礼,问言道:“王爷可是来找主持方丈?”

    秦柳点了点头,没有开口说话,眼下不是多礼的时候,秦柳总是会忍不住去看看天边最后的晚霞,以至于小沙弥向他行僧礼时候,秦柳便没有在意。

    小沙弥就好像懂得秦柳一样,也不再多问,转身进到屋内禅房。

    只不过,小沙弥便不懂秦柳内心的焦急,他只是知道,襄王爷是先帝之子,而和信大师作为先帝好友,却并不喜欢襄王爷。

    究其原因,还懒秦柳之前的小襄王太不懂事,曾是当面侮辱和信是秃头老怪,不值得尊拜。

    这事秦柳无从得知,在上一次拜见和信大师的时候,秦柳也感觉不出和信对自己有过偏见。这也不奇怪,毕竟典国寺是作为大越国寺,而和信也身居国师之位,算是半个朝野中人,自然通晓权谋之论。

    对于襄王如今到底算是储君,还是废王,和信的态度一直保持在中立位置上。比起满朝武急急忙忙避开秦柳,深怕被染上“秦柳同党”罪名想比,和信有着“出家人”的优势,可以静观其变,不急着排斥秦柳。

    但这不代表着和信能想秦柳想想中的那么容易接近。莫说是洛刹心经,现在是要让和信对秦柳掏出一颗真心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这一点,秦柳预料不到。

    和信从禅房来到来到秦柳面前,表情如同标志符号,没有值得评论的地方。只是他在看见秦柳焦急表情时候,心中已有几分盘算。

    若是秦柳只是来拜见和信,和信自然能拿出一本佛相来面对,可现在很明显,秦柳是有求于和信,那和信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想必王爷是为洛刹心经而来!”和信上前,省去了双手合十的僧礼,直接开门见山道。

    秦柳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但秦柳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一本心经,同时也是在意着金光塔中的沁公主。

    秦柳言道:“小王冒昧了,却是是为洛刹心经而来,但还有一不情之请,还望方丈大师能开启金光塔,小王有急事需上得金光塔。”

    秦柳说得没有意思避讳,就好像和信是族中长辈,没有必要再多客气一样。

    可无奈人心隔了肚皮,秦柳也是先入为主的以为和信与先帝关系密切,就能与他自己也密切,却不知和信在听完秦柳所说之后,心中暗是不悦到了极点。

    和信言道:“金光塔?王爷要上金光塔是所谓何事?”

    “大师,眼下小王无法解释,但请大师相信,本王此举,意在拯救苍生。”

    秦柳知道和信会问他为什么要上金光塔,早就准备好了台词准备。至此秦柳还没有注意到和信表情的微妙,继续言说着:“不多时,就让小王进去看一眼。”

第九十章 与利益挂钩的人() 
秦柳想过很多,其中自然也猜想过此局会不会只是一记烟雾弹。杨峰说沁公主此时就在金光塔内,而且刺客也在金光塔中等待赌局的结束,秦柳是期待这一切都是杨峰瞎编的谎言,危言耸听罢了。

    现在金光塔就在秦柳眼前,距离如此近,自然是勾起秦柳想验证一下期待是否实现的可能。他对和信说得平静,可脚步明显是有想向金光塔靠近。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对绝对信任的人说话,相信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才会在他做出回答之前,自己就百分百相信他能不让自己失望一样。

    然,和信根本不打算满足秦柳的要求,只见他口中念叨一句“阿弥陀佛”而后露出了客套的笑容。

    和信言:“王爷难道是还未成长吗?”

    “额?”秦柳被和信这句话问糊涂了。秦柳不知道曾经的小襄王对和信做过什么,满是以为和信会念及与先帝的感情,眷顾他这位遗孤。

    和信继续言道:“如今王爷也有十四岁了,过上年头,就是十五岁,若是先帝爷驾崩时候将皇位交于王爷,那王爷可就在一年多时候,年满十六时亲政。”

    和信说着与现在毫无关系的话语,听得秦柳一头雾水,可很快,秦柳就闻出了和信话中的臭味!

    再往下看,和信的神情已没有了半分慈眉善目,连伪装都省了下来,和信言道:“现在贫僧是要庆幸先帝爷明见,将皇位禅让于西疆怀王,否则,天下交在了王爷手里,可就生灵涂炭了。”

    “和信大师何出此言?”秦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或者说,是不相信了自己的认知。

    前世商谍,什么样的角色没有见识过,可在和信身上,秦柳真的没有看出过半分不对劲的对方,可现在再看和信,那分明就是一张丑恶的嘴脸,与满朝攀附新帝,贪生怕死,贪图富贵的百官没有两样。

    秦柳皱起眉头,再想说话却是张开嘴巴就觉得恶心。

    反倒是和信可以开怀笑上一声,言说道:“阿弥陀佛,虽说贫僧不问凡间事,可天下兴亡,我佛不可不念,王爷还是再成长些年月,再来开启金光塔吧。”

    说罢,和信就已准备要回去他的禅房。秦柳此下已深陷迷茫,他不知道和信的身份除了是典国寺的方丈主持以外,同时也是金光塔的守塔人。古传言下,说是金光塔下埋有大越皇族龙脉,视为至宝之地,只有皇帝亲令,或是维护塔中建体才会开启金光塔。

    换句话说,如果秦柳一声令下,和信就打开了金光塔,那不就是在某种程度上承认了秦柳是正统帝位既得者。和信算得半身朝野,通晓权谋之道,怎可能为秦柳开启金光塔,得罪当今皇帝秦景呢。

    “方丈,你已站在了秦景皇帝一边?”秦柳不懂和信心中思绪,但看和信的嘴脸,便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和信听得秦柳所闻,稍是停下了离开的脚步,但和信没有回头,用低调的傲慢回应着秦柳道:“贫僧乃出家之人,何须站立谁人一边?倒是王爷您今日匆忙而来,既想要洛刹心经取悦圣上,又要僭越开启金光塔,实在是贪得无厌。”

    “好一句贪得无厌。”秦柳自此看清了,顿时间改变了他原本算有几分恭敬的态度。

    向来讲究“先礼后兵”的秦柳现在已是“礼”的够充分,那接下来就该是“兵”法来对质。

    秦柳言道:“方丈若真当是出家之人,就不该藏起洛刹心经,更不该将沁公主软禁于金光塔中。”

    “胡说!”和信转过身,瞪大眼睛盯着秦柳。

    对于洛刹心经,和信不过是想吊一吊秦景皇帝的胃口,凭着“出家人”和“国师”的双重身份,和信即便在一定程度上怠慢皇帝,也不会引来惩戒的旨意,毕竟全天下人都将典国寺视为的佛门圣地,皇帝若因为一本心经就惩罚了和信,那不就相当于接下了“暴君”之名。

    而且,和信本就打算在皇族年岁酒宴之时,将洛刹心经奉于秦景皇帝,以得来年新皇帝年号甄选大席。他处心积虑为自己的美名,又怎么可能让秦柳得了心经去讨好新皇帝。

    但现在和信是听着秦柳诬陷他软禁了沁公主,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哪怕典国寺再是佛门圣地,一旦传出软禁幼女之事,那朝廷要查,要追究惩罚,都有了顺理成章的名义。

    故此,和信免不了要暴怒起表情,竖起手指指向秦柳,质问道:“王爷说出此话,可得有证据,侮我佛门,必是要下得万凶劫数。”

    “和信,你与杨峰是什么关系?杨峰亲口承认了沁公主就被捆绑在金光塔中,你还想抵赖吗?”秦柳才懒得理会和信无礼的指手动作,他淡言道:“小王念及和信大师与父皇关系,才是在第一时间赶来典国寺一探究竟,现在皇上已经是知道了公主被关,正要派兵请来。”

    秦柳说得自己好像得知了消息就来通风报信一样,说起来此时秦柳焦急模样,也确实是赶了不少的路。但和信始终不能相信秦柳所言,可心中说是毫无担心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昨夜金光塔确实有所动静,典国寺中有不少僧人都来通报过和信,只是僧人们进到塔中查看,并未发现异常,而和信也本就无心理会那陈旧的金光塔,只当是鼠类做动,不当一回正事。

    现在听着秦柳言辞凿凿,和信难免心虚,可他仍是不能相信沁公主此刻会被捆绑于塔中。

    “王爷莫要再使激法,金光塔乃龙脉所在,没有圣上旨意,是绝对无人敢靠近。。。。。。”

    “若是有人要造反,还何须顾虑有没有三皇叔的旨意。”

    秦柳打断和信所言,并特别用上了“三皇叔”的称呼以拉近他与皇帝之间的距离。只是和信也算见识过风浪,自然不会被秦柳简单的言语所蒙蔽,但秦柳的“三皇叔”之称,还是让和信潜意识中对秦柳有几分顾忌。

    而此时,一声不悦之音传入秦柳与和信的耳膜,更让和信顾虑加重万分。

    怀王沉重的步伐靠近到和信禅房前,言道:“臭和尚,你敢软禁我妹妹!”

第九十一章 刺眼血迹() 
怀王突然的现身,可谓惊雷乍现,和信下意识惶恐,秦柳也是瞪目惊慌,在来不及做更多的思考之下,秦柳的视线立即扫视在禅房前小院的一砖一瓦,**能看破那墙体背后,或是绿荫丛中是否会有窥视的眼睛。

    秦柳的表现引得怀王侧目,在脚步迈到秦柳身前的时候,怀王质问一句:“你为什么不把事情跟我说,你想做什么?”

    听得出怀王已是知晓了所有的事情。

    怀王本是以为宁湘安排他跟随秦柳一路是为了保护秦柳,免得秦柳有想不开的举动,现在怀王算是明白了,宁湘是知道秦柳今日的行程,也知道杨峰正在设计对付秦柳。

    怀王不是喜悦,心中复杂到了极点,毕竟怀王与杨峰关系算做师徒,杨峰也教会了怀王不少。从西疆军营开始,杨峰就是秦景的主要军师。从西疆到浩宁,篡夺皇位的每一步骤上都杨峰的身影。

    怀王是知道杨峰对他的意义,可以不夸张地说,杨峰就是缔造了秦景称帝,怀王成就储君之位的圣者。这样的人物,怀王一直在卖乖讨好,而现在突然降下的事实是,杨峰有灭绝秦氏皇族的野心。

    真是命里愚弄,人心多春秋。怀王质问秦柳为何早些将杨峰所行告诉他,但语气并没有责备,只是不高兴。

    秦柳在扫视过周遭一切动静之后,心里的担忧之情仍是不得安静。没有去看怀王,嘴上随意道出:“有些事情你没必要知道。”

    “什么叫我没必要知道?难道我不是皇族,难道杨峰想要灭族的名单里没有我的名字?”怀王说得激动了。只是秦柳不惜那个解释,迈开脚步,秦柳顾不得和信反对,或是刺客有所动作,开始直步向着金光塔前行。

    怀王的出现已经破坏了杨峰的赌局,眼下有顾虑已是多余。秦柳向着金光塔而去,和信和怀王也不迟钝,赶忙上跟了上来。

    和信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看秦柳在怀王面前高规格的姿态,心中不免紧张。

    看得出怀王在襄王面前是有低一等,至少在秦柳甩下脸色,自顾自地向金光塔而去时,怀王的姿态只能是像一个跟班。和信见此,有些后悔在秦柳面前摆弄了,想来秦柳不会再有登上帝位的机会,可怀王却是定要坐上九五之尊,到时候秦柳的身份绝对不可与如今而语。

    和信快上几步走到秦柳身边,有些试探些的问了一问:“王爷先前所说,沁公主在金光塔内之言是为惊吓贫僧,还是确有其事?”

    “事实。”秦柳回答的迅速,就像早是准备好了答案等着和信来问。若不是现在急于确认沁公主是否真在塔中,秦柳很想就此地羞辱和信一番。

    人是最怕骄傲的动物,越骄傲就越怕失去骄傲的资本。和信是典国寺大师,他的威望无以复加。但他还有贪念,试图将威望凌驾于皇权之上,可这本就是悖论,无论宗教威望如何,只有当权者重视,他才算是正宗,反之,则为邪教。

    想必和信的内心深处是懂得这个道理,可他还是骄傲了,秦柳此下冷眼对待他,就是让他知道,他的骄傲在权利面前,微乎其微,不值一提。

    就想此时此刻,和信在听见秦柳确定沁公主就在金光塔中时,隐隐颤抖的情绪暴露成了彻底,浑身上下都快僵硬到走不了路,赶忙双手合十,怯怯道出:“阿弥陀佛,贫僧绝是不知此事,还望王爷明察。”

    “和信,你现在说再多都是多余,还是闭嘴吧。”

    秦柳不理会和信的哀求,脚步越来越快,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浓。走登上金光塔之后,典国寺的僧人几乎是要把金光塔翻过来找寻,可就是没有找到沁公主的身影。

    但这一点也不知道和信高兴,因为塔中已发现了血迹,一滩干裂成黑红色的血泥子刺目众人,尤其是怀王,世间恐难寻得词汇来形容此刻怀王的心情。

    失去亲妹的悲痛无需多说,而杀害亲妹的凶人是他满以为值得信任的杨峰。怀王转过身,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留下过泪水,只知道他的脚步迅速,是要回去皇宫告知秦景皇帝。

    秦柳见得血迹,叹息之下只能摇头,他知道死亡游戏已经开启,杨峰以性命做局,确实不是小孩过家家,说说而已。在见得怀王转身离开时候,秦柳冷言命令和信,要和信派武僧保护怀王。

    “和信,本王知道人不是你杀,你无需害怕。”秦柳见和信如死灰一般的脸色,知道老和尚是害怕“刺杀公主”的罪名扣在他的头上,同时也有担心和信是否会心急之下失了理智,欲将秦柳与怀王杀人灭口。

    虽然这种概率很小,可此时的秦柳何尝不是惊弓之鸟。

    皇权时代本就是残酷与血腥,是秦柳一直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现在面对沁公主的血迹,秦柳便是知道今年这最后的皇族年岁酒宴,他是无缘了。

    在要求和信派武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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