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你当我瞎吗,看不见冬冬一见我就跑吗!”
沁公主十分不高兴,这让身后的精兵有了借口,一步上前呵斥道:“好你个奴才,不是信誓旦旦说能让冬冬听得人话,不再逃跑,现在冬冬都已是不肯让公主接近,你该当何罪。”
“你急什么?”秦柳一双怒眼瞪向精兵,丝毫没有害怕之意,而且,秦柳这一回还依然是站得笔挺,没有要向沁公主行跪拜礼的意思。
精兵见此,怒火顿燃,上前便又要重现厨房院一幕,可正当他要抬起腿,温季能上前一步,大喝一声:“信不信大爷拧断你的脖子。”
温季能自千珏楼被白晨佐重击之后,可算是缓了七个时辰才回过神来。说来奇怪,醒来之后,温季能不觉得身体有什么不对,除了胸口稍有些闷,其他都是正常。
温季能甩着手臂,站到秦柳面前,灯笼大眼死死盯着精兵,犹如吃肉的魔鬼一般。沁公主见此,不免稍有惊吓,其他精兵也在这一刻做出战斗准备,气氛顿时就紧绷了。
秦柳摆摆手,轻声言道:“我方才说要让冬冬听话,不再逃跑,可没说到底是听谁的话,不在谁处逃跑。”
秦柳说着话,已是弯下身子,伸出拳头向上一抬,口中命令道:“坐下!”
冬冬收到到命令,一下就将屁股贴到了地板上,吐着小舌头,“哈哈”得期待着秦柳恩赐的美食。但在沁公主面前,秦柳不会拿出碎肉这等“训狗的秘密武器”,他只是摸了摸冬冬的小脑袋,而后挠了挠冬冬的痒痒。
东东对此也是很满意,身体不断靠到秦柳手心底下,兴奋得很。
沁公主与精兵见此,目瞪口呆,想不到冬冬真的听懂了秦柳说得“坐下”,还跟秦柳这般亲近,完全没有了要逃跑的可能。
“你。。。。。。你怎么做到的?”沁公主上前,她太想冬冬也能如此依偎在自己身边。可事实总是残酷,沁公主刚往前迈一步,冬冬就躲起来了。
“这是秘密,我不能告诉公主,但我已经兑现了我许的承诺,冬冬现在听得懂人话,又不会逃跑。”
秦柳很是得意,将躲起来的冬冬抱回到沁公主身前,有意要炫耀一番。
在抚摸了一把冬冬之后,秦柳将冬冬放回地面,然后伸出拳头放在冬冬面前,发出命令道:“握手!”
冬冬得令,抬起小爪子就搭在了秦柳的拳头上。
这一幕可真让沁公主都要发疯,她兴奋地只跺脚,不顾冬冬害怕,上前硬生生就要抓起冬冬,然后拼命对着冬冬喊话道:“冬冬,我们握手。。。。。。快,我们握手。”
冬冬不理会沁公主,目光呆滞着被勒在半空中。
“到底要怎么弄,你赶紧告诉本公主,否则本公主可就要发脾气了。”沁公主被磨干了耐心,对秦柳发出威胁。
秦柳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一副病怏怏地姿态言道:“先前是谁踢了我一脚,现在肩膀还生痛。”
沁公主见此,也知道秦柳是什么意思,抬手指着那精兵,命令道:“你马上跪下,给他踢回一脚。”
那精兵得令,脸色顿时就煞白了,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心中满是愤怒,一个小小太监奴才居然敢跟公主开条件,真是大逆不道。
可公主下令要精兵跪,精兵哪怕再是想活剐了秦柳,也无济于事。但好在秦柳看上去瘦弱,想来也不会有什么脚力。精兵心想着,就挨你这小腿一下有能怎样!
带着满眼仇恨,精兵在盯了秦柳数秒之后,才肯将不屈的膝盖弯曲,跪在了地上。
秦柳很是满意,迈步上前,一脸胜利者的表情。
第五十八章 不可控制的心跳()
秦柳活动活动小腿,表露出一副要踢死精兵的架势,精兵见此眉头皱得死紧,不断在心中自我安慰,说秦柳没有腿力,他真的没有腿力。
可当秦柳正式起步,抬腿凶狠而来之时,精兵的内心已然崩溃,他看得出秦柳腿法有招数,是个练家子,绝对不是没有腿力的主。
精兵下意识闭上眼睛,虽是知道这样做毫无意义,但实在不能亲眼看着秦柳那腿甩到自己脸上。
可眼睛闭上,除了一阵清风呼啸过脸颊,精兵便无感觉到来自秦柳脚上的重击感。微微睁开些眼睛,只见秦柳的脚掌距离自己仅仅数寸之间,不免心头惊得哆嗦。
秦柳嘴角微微上扬,很满意此刻精兵惊恐的表情,他放下腿,耸了耸肩,言道:“算了,我也算是和平主义者,轻易不打人。”
秦柳说着话的同时,肖福乐已从人群之后走上前,将象征着皇族身份的金丝镶边华服与斗篷撑展上前。秦柳则站在精兵身前,只需张开手臂,一旁的宫女便帮衬着肖福乐,斗篷披挂上秦柳之身。
精兵见此,脸色算是彻底铁青了,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浑身颤抖到跪不住地,瘫坐而下。
沁公主见此,也是深感意外,伸出手指指着秦柳,好一会才开口言道:“你。。。。。。你就是襄王秦柳大哥?”
“有什么问题吗?”秦柳很似神气,他在回应了宁湘之后便转身对肖福乐说道:“我还想多折腾秦沁一会儿,你现在就拿衣服过来,让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怎么好意思欺负她。”
秦柳故意说得大声,是要让沁公主听得明白。
沁公主只能赔着傻笑,顺在秦柳的话语之后言道:“秦柳哥哥是不好意思欺负秦沁了,所以,哥哥还是赶紧告诉秦沁,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冬冬听我的话?”
沁公主最关心的始终是关于冬冬的问题,秦柳笑笑,不作回应,只对瘫在地上的精兵言道:“你刚才可是踢了我两脚狠得,我也不想惩罚你,这样,也给你两个时辰,你让冬冬听你的话,否则。。。。。。”
“小的罪该万死。。。。。。小的罪该万死,求襄王殿下饶命,求襄王殿下饶命。”
精兵未等秦柳说完,就已经是苦求着磕头,他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可能在两时辰内让冬冬跟着他走,索性就先求饶,声嘶力竭地求饶。
秦柳见此,算得满意,毕竟折腾这么一通,不是为了看精兵吓得脸色苍白这么简单。
“好了,开个玩笑,本王赦你无罪,你退下吧。”秦柳挥了挥手,恩赐了精兵一条性命,而后才对着沁公主,流露出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沁公主才不管秦柳笑容多难看,她上前拽起秦柳的胳膊,撒娇道:“哥哥,你就告诉我到底怎么才能让东东听我的话啊。”
秦柳摆了摆手,心说撒娇对我没用,更何况,你这丫头什么德行,一旦告诉了冬冬的秘密,你还能如此待我?想必是要跑去皇帝那告状,要害了我。
秦柳故作叹息,摇摇头道出:“妹妹啊,其实只要你用心去聆听冬冬的心声,你就可以听得懂它所说的话,这样你就知道它想做什么,也就能和它沟通上了。”
“听懂狗说话?”沁公主感到好奇,眨吧着眼睛,等待秦柳下一句话。
秦柳继续言道:“是的,冬冬跟我说,你根本就不喜欢它,只是把它当做玩具,玩弄着它,还不给它吃饭,所以它不想跟你在一起。”
“我没有!”沁公主听了秦柳提冬冬转达的话,顿时就慌了,伸手想去安抚一下冬冬,可冬冬的反应却是将头狠狠藏进秦柳的怀中,不肯让沁公主触碰。
沁公主见此,都快哭了,忙是道歉着:“冬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给你大棒骨头啃,你就能吃饱,我没想过要饿着你。”
秦柳看沁公主此时神情,心想也是差不多了,这小女孩好骗,但骗过火,真骗哭了,就有失大雅,于是秦柳言道:“这样吧,一会儿吃完饭,我再安慰安慰冬冬,劝它不要记恨于你,与你做朋友。”
沁公主听着秦柳肯帮她说好话,忙是点头,感激道:“谢谢哥哥,谢谢哥哥。”
没多时,恒苑外的侍卫传来通报,说是怀王与肖默生回来了,同时也带回来宁湘公主。
秦柳还在中堂上陪着冬冬玩耍,听见宁湘到来,心脏不禁加速跳动起来。这让秦柳很尴尬,穿越而来两个多月,几次生死下来,心脏都没有这么不安分过。
是情窦初开吗?这难道就是初恋的感觉!
秦柳两世为人,上一世的初恋早就记不得了,而这一世的年纪十四,确实该有这样蠢蠢欲动,但又浅浅不安的体验。
“请他们都到中堂来。”秦柳吩咐下去,自己则站起身,招呼着春楠道:“我们先回屋换一身衣服。”
不是只有女为悦己者容,秦柳看看自己为了戏弄沁公主,故意穿得卑微。现在要见宁湘了,该是倒腾一下,而且。。。。。。秦柳另一层思绪,也是一时之间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尤其是一想起千珏楼上初次遇见,惊为天人,却又在随后经历那万箭齐发,她的镇定和连环计,前后的心境反差,让秦柳实在不能释怀。
在换过一身衣服,秦柳踏上重回中堂的路,思绪基本打结,矛盾着一会见到宁湘该是用这样的表情,是假装第一次见到宁湘,还是上来就表露出在千珏楼有预谋的接近过她?
秦柳想来无解,只能是硬着头皮,走一步是一步。
然而正是此时,秦柳的身后唤起甜美声音,言道:“宁湘拜见襄王殿下。”
秦柳一愣,感到身背一阵发冷,紧跟着就听见肖默生上前拱手道:“殿下,宁湘说她不想与怀王一同坐在中堂,就闲来无事在府中多走了几步。”
多走了几步?秦柳心脏颤抖到不能言语,但思绪里明了,宁湘这几步是刻意而为之,是有事要避开怀王来讲,才多走了这几步。
第五十九章 言外之意()
秦柳僵在原地,不愿转身面对宁湘,明明心中知道,哪怕宁湘真是为了揭穿自己,或是趁着自己失势而来报先帝贬老宁王之仇,又能是怎么样呢?
这里是襄王府,宁湘再狠毒,也不该在这里下手。
秦柳思绪着,寒冬季节的雪仍在飘落,可额头上滋生的冷汗却无法控制,秦柳摇摇头,该是放弃脑海中瞎猜瞎想的所有结果。虽然仍是分析不透宁湘为何要避开怀王,故意在此拦路,但这一切疑惑都可以在转过身,将自己真容展现给宁湘的时候迎刃而解。
“襄王殿下。。。。。。”宁湘见秦柳没有反应,心中有所猜想,想着卢飞先生所言,襄王爷该是一个聪慧且气度不凡之人,怎么眼下竟失了礼节?
秦柳听见宁湘再一次敬上,缓缓侧过面对肖默生言道:“默生,你先去中堂吧,宁湘公主既然有意在此等我,便是有话要讲。”
秦柳支开肖默生。既然暴风雨要来,那就不妨来的更猛烈些,但他又不希望暴风雨中自己狼狈的模样被肖默生和春楠见得,故此言道:“春楠也随默生一同先去中堂。”
春楠听得,神情与肖默生一样,有所不解,但又知道秦柳做下这番安排,必有用意。微微点头,春楠与肖默生退下脚步,仅留秦柳与宁湘独处在恒苑园池畔。
宁湘是聪明的孩子,在肖默生与春楠离开之后,她便有所明了。
襄王爷迟迟不肯转身,若不是有心不肯理会的话,那便是有意再做逃避。而以眼前,宁湘选择后者,她知道秦柳是在有意回避。
至于原因呢,宁湘在听见过秦柳的声音之后,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再看秦柳的身背后的模样,更是似曾相识。
虽然衣服已经换了,髻有所不同,但此身背影,不正是千珏楼中那祭拜亡父的男孩!
初见秦柳,是在秦柳端来饭菜之后,准备离开之时,当时便是这样的背影,不算高大,却有着难以言喻的挺拔气魄。
宁湘稍是抿嘴,算是将会心一笑藏进了心里,言道:“襄王爷可曾与戏子学了功夫?”
秦柳转过身,表情显不出喜怒,只在正面面对宁湘之时,行上作揖,言道:“彼此彼此,若是有幸,倒也希望能与宁湘公主同台唱上一段戏曲。”
“襄王爷。。。。。。”宁湘本还是开玩笑的口吻,却在听见秦柳回应之后,不觉任何笑意了。
秦柳的回应夹有深意,戏子不就是演戏?演戏不也就是“虚情假意”之意。那秦柳所表达的意思便是在说,你的虚情,我的假意,或是要对上一对,才能看得出谁更虚伪。
虚伪是手段的一种,秦柳不直接说宁湘有手段,但以此也让宁湘听明白了秦柳是在抗拒她。
宁湘不免苦笑,想不到她给襄王爷的第一印象竟是如此,无奈回应道:“襄王爷所盼之事,宁湘倒是希望永不生,还望襄王爷也能与宁湘相同心情。”
一言求和,秦柳倒有些意外了,宁湘的表现算是不想与秦柳演上对手戏,不想成为敌人。可老宁王确实是被秦柳的亲爹贬黜,最终心病成疾终了,难道宁湘不想报仇吗?
秦柳放下脸色,他不想承认,可内心底确实对宁湘存在着天然的恐惧。或许是太捉摸不透宁湘,才让秦柳产生了“对未知”的恐惧。所以,秦柳对于宁湘说不想“同台”的言语,也只能是错认为障眼法。
“既然如此。。。。。。”秦柳说着,神情亦显不自然,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来拆穿宁湘的面具。
然,宁湘已是明了,微微一笑,坦言道:“殿下是不是在猜想,宁湘说得那一句话是谎话,那一句是真话?”
宁湘是相信卢飞先生所言,卢飞夸赞秦柳是聪慧之人,既然如此,想必也对那一日在清河东端所生的事情有所猜想,甚至是已经看破。故此,宁湘直言,也让秦柳不自觉断了思绪,愣在当场。
前世商业间谍的经历让秦柳极为懂得控制局势,以保证自己时刻握有主动权,而眼下在宁湘面前,反倒因内心的纠结与猜忌,乱了思绪,趋于被动状态。
秦柳皱上眉头,没有马上去回答宁湘,本该脱口而出的便是“我确实看不惯你使尽心计”,但秦柳相信,宁湘早已准备了回答他的内容,并且下一句回答,可能更具有迷惑性。
秦柳不能让自己再趋于被动,自然也不能再受宁湘迷惑,所以他必须停顿,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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