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方仲永一边挣扎,一边好容易把王子月从自己身上翻腾下去。
这王子月显是误用了什么迷药迷香之类的,方才这般,顾不得许多了,方仲永就着刚刚自己盥洗过的水,啪的泼了王子月一脸。
王子月猛的被这冷水一刺激,这才缓缓缓过神来。
她呆呆看一看自己,又看一看方仲永。
方仲永的表情很是平和,他先坐在王子月身前,拿一条帕子,轻轻替她擦干了水珠子,然后起身,打开了衣柜。
第一百零八章 表字遗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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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永打开自己的衣柜,从上面一格中,取出一套干净整洁的衣衫,轻轻放在王子月身边。
“月儿,小心着凉,今晚的事儿等会子再说,先把干衣裳换了吧。”
方仲永说着,就径自轻轻背过身去,在炭盆子里添了一些炭火,好让王子月换衣衫的时候,房间内更暖和一些。
王子月一边轻轻褪下衣衫,一边看着方仲永柳下惠似的举动。一方面觉得赞叹,另一方面,却又隐隐的哀伤:
是因为仲永是正人君子?还是因为,他真的,只是想好好照顾我,如若照顾一个妹妹一样,却,却不曾想过…其它……
此时,苍老师和被她唤过来看热闹的马二丫,以及正巧前来找方仲永商议事情的柴麟,三人早已戳了窗户纸好大一个洞,全部趴在方仲永房间外面,等着看“汴京热”直播。
马二丫和苍老师,眼见王子月要脱衣服,争先恐后一人一双手的蒙住了柴麟的眼睛,甚至紧张的连柴麟的鼻孔也一起蒙住了。
柴麟无语的张开嘴巴呼吸,心道:
这小方真是有问题啊,药丸啊,竟然放着王子月这样的绝色佳人送上门,都不趁人之危一下子?
可转念又一想,对于王子月,如若是自己,恐怕也很难做出趁人之危的举动。毕竟,哥要的是这妞心甘情愿啊,又不是光要人,不要心。
再转念一想,不对啊,王子月的心,不早就在方仲永那里了么?如今又这么好的机会得到人。方仲永啊方仲永,没想到你为了那个折依然,已经有了为她守身如玉的念头,放弃大好的种马机会了。
皑皑,这真是,论世间情为何物,直是一物降一物啊。
方仲永此时一面拨弄炭火,一面看着门上被撕扯的老大那个洞,以及大洞后面的三张脸,简直是无语了:
tm老子又不瞎,你们三个敢不敢把整扇门都拆开来看一下啊,想让老子玩直播啊。
但看着马二丫和苍老师一起捂住柴麟的眼睛那一刹那,想必是因着王子月在更衣的缘故,方仲永又心头温暖,微微笑了笑:算了,不拆穿你们这几个了,也免得王子月羞赧。
王子月换了衣裳,又休息片刻,方仲永这才送王子月回到自己房间那边去。
等送完王子月回来,柴麟等几个早已经钻进方仲永的房间。
柴麟取出今年上元灯节的一些安排项目,和方仲永商量着。
马二丫和苍老师则一个奉上茶来,一个收好了王子月湿了的衣衫,吩咐下去浆洗。
“对今年上元灯节,有什么新项目,方大人可有什么想法?”柴麟展开节目安排的纸笺,转头对方仲永阴阳怪气道。
不待柴麟装逼怂完人,方仲永就扬手给了柴麟脑袋一巴掌:“大人,大你的头啊——”
“嘿,你是看上了个女将军,现在也走武将路线了啊?敢不敢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柴麟揉一揉脑袋,继续笑着:
“你如今是有官身的人了,虽说年纪还小,未弱冠,但咱们哥几个总这么直名儿的叫,多少有点不体面不是?”
“有什么不体面的?”方仲永秉承着自己那个时代不喜欢麻烦的风格,斜一眼柴麟,做出指示道:
“别给老子谈那些礼教,自个儿家里,又不是外面,哪里就有那些个规矩了?况且,这不还有好几年才冠礼呢吗?”
“话不是那样说,”柴麟一翘二郎腿,坐到一只罗圈摇摇椅子上,脑袋伸到方仲永这边,悻悻说道:
“虽然在自己府上,到底丫头婢子也不少,传出去了,总是不像个话,你看现在,王子月、马二丫,身边这些人都是一天到晚仲永仲永的,像话么?”
“有什么不像话的,起名儿就是让人叫的,礼记那些个穷讲究,都是外面做做样子,装装逼而已的。
要是你们这些自己人,也一天到晚和我讲究起来,那还不拘谨死老子了?”方仲永查看着节目单,心里一点点盘算着今年上元灯节的事儿,能出个什么新花样儿。
“依我说,也是你那表字,字什么'遗世',也太难听了,真不敢想,如若让马二丫天天追着你,叫着遗世哥哥,我该说你是死了的?还是活着的?”
柴麟说者无心,方仲永听者却很是回味。
是啊,穿越而来,可不就是“遗世”,遗落在这个世界了么?那么自己,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呢?
庄周梦蝶,蝴蝶与我,到底谁是谁呢?
如若是我取代了方仲永的灵魂,那么,在另一个世界里,方仲永会进入我的身体么?……
方仲永被自己个儿这个脑洞吓了一跳,不不不,想多了,有点毒。还是回到上元灯节的主题吧。
方仲永兀自想着,将柴麟的脑袋一拉,就开始对着他的耳朵边儿,和他说起自己的安排来。
……
折依然醒来的时候,面前正摇摆着一只美丽娇媚的雪狼脑袋,一点儿恶意也没有的瞪着一双湖蓝碧绿的眼睛端详着她。不时还伸出舌头来,在她脸上身上舔舔,很是亲昵的样子。
折依然一摸肩头,衣服和盔甲已经被扯开,身体一大片露在外面,轻轻动一动,就是一阵钻心的痛。
再细细看时,肩头和胳膊的伤处,都敷了草药,青青的被咀嚼的很碎的草药,覆盖在折依然白花花的身体上,玉髓一样莹白的肩头,再向里面,方仲永送的维密天使内衣隐隐可见,已然血迹斑斑。
雪狼见折依然醒来,一脸宠溺的张开嘴如若笑一样的姿态,冲着身后的旺财“啊呜——啊呜——”两声。
旺财走上前来,对着折依然轻轻“啊呜——”一声,又将脑袋放到折依然手边,显示自己异乎寻常的友好。
接着,他恋恋不舍的将那块方仲永的玉珮,叼到折依然手上。又用头蹭一蹭折依然的手。
不远处,一股熟悉的香味儿,将折依然整个人都折腾的更为清醒了。
折依然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她定神看去,一只巨大的铁锅架在身旁不远的地方,冒着热气和香味儿。
这,这是狼搭的灶?在煮着肉汤?还是,这里还住了人?
好吧,比土搭的行军灶还讲究,这也是极品狼的生活了吧。
想到这里,折依然的肚子又开始咕咕的叫起来。
第一百零九章 聚焦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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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朝,方仲永将准备好的奏章从官袍袖子里取出的时候,惊奇的发现,那两份奏章,竟然都在袖子里了。
想了想,大概是自己出去送王子月的时候,马二丫帮忙整理的吧。于是现场翻开来,看了两份的内容,方才谨慎的收起其中一份,启奏另一份。
赵祯眼见着方仲永这套动作,心中倒是无限好奇,开口道:“方爱卿写了两份奏折?都呈上来,给朕瞧瞧。”
方仲永拱手称是,将两份奏章都放在了前来索要的小太监手上。
待下了朝,刚走到东华门外,就见欧阳修从后面驱马追上来,和方仲永并肩骑行着,说道:“范仲淹范相公今儿个在自家设宴洗尘,方大人是同去呢?还是同去?”
方仲永想了想,这几天起居注的修订不轮自己当值,横竖无事,自然也笑嘻嘻的应着,就和欧阳修一同向范府行去。
待到了范府,早有仆从上前来牵马拴马,欧阳修和方仲永前后脚踏进院内,隔着院子,已经听得新年重逢的欢笑声满满当当。
来到客厅时,只见范仲淹精神矍铄的样子,胡子又长了不少,拢在胡子套子里,一派美髯公般的气相。
见欧阳修和方仲永前来,范仲淹也是十分开怀,衣带当风的迎上来,笑眯眯对方仲永道:“小方,真是个争气孩子啊,不负老夫对你一番期望。”
方仲永宠辱不惊的笑道:“恩相青睐,小子受宠若惊。”
这话说的十分俏皮,登时满屋子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
马二丫咬着钢笔上的竹管子,冥思苦想的在修改自己的《甄嬛传》。
许是心计不足的缘故,二丫版《甄嬛传》的前期免费章节销售,并未得到很好的市场反馈,柴麟决定暂缓这部戏本子的印发,让二丫好生修改。
奈何修来修去,二丫笔下的美人、妃子、娘娘、皇后和太后们,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无厘头色彩,很难让人代入那种一触即发的宫廷斗争中。
想来想去,马二丫觉得,还是找苍老师和王子月讨讨主意。
苍老师正忙着给院儿前面挂灯笼,好容易被马二丫催的不行,从梯子上袅袅婷婷下来了。一听马二丫说戏本子的事儿,就连连后退,“告辞”之声迭起。
然而马二丫绝不放弃,她右手左手勾住苍老师,如若那天王子月趴在方仲永身上一般,压住苍老师,非要逼她讲出个一、三、五来。
苍老师百般无奈,只得接过马二丫的戏本子,心不甘情不愿的看起来。
苍老师在夏竦家这些年了,深知写文章的人,皆是将自己的文章当成自家孩子似的,自己可以说一千道一万的不是,但别人如若说上一句不好,就要惹来对方好大的不痛快。
至于这类女子之间的斗争,曾经经历过夏府的苍老师,又怎会不知道底细?自然觉得马二丫写的这东西,未免有些幼稚了些。
百般拗不过二丫,只得答应她,帮她改改试试看。
王子月最近学医学到酣处,也是个好抓试验品的主,除了自己亲身试验外,针灸等等的事儿,总得找别人亲身试验一下。
三抓两不抓的,王子月在方府下人眼中的画风也是大为改变,没办法,这也是一种为大宋医疗事业献身的精神吧。
……
夏竦来到延州,身处边地苍凉与汴京繁华的巨大对比失落中,每逢佳节倍思亲。
奈何他原本一个孤儿,养父母又已经过世,既无兄弟也无姐妹的,所能够思念的,竟只剩下那个在汴京,和他闹和离闹的一塌糊涂的老妻。
但不管多么寂寞,行乐仍旧是夏竦一生不愿改变的主题。
他看一看天空,对身旁的刘平道:“附近有什么美人啊,野味儿啊,可以学摸的,走吧,也带老夫一同去尝尝鲜儿。”
刘平一脸“算你问对人了”的神态,就这样和夏竦一前一后,向那声色温柔乡中行去。
不远处,潜伏的西夏探子看到这一幕,迅速动用茶隼,将情报传回了李元昊的大营之中。
李元昊斜靠在一张虎皮毯子上,听完他的军师絮叨,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让身前正在演奏歌舞的婢子继续跳着舞,眉眼却斜一眼旁边风情万种的野利都兰。
野利都兰微微含笑着,点点头,为李元昊斟了一杯马奶酒,又伏在他耳侧,咬着耳朵说道:“放心吧,都安排好了,色字头上一把刀。”
“延州是个要害地界,宋朝的能人不少,那宋朝皇帝赵祯也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派个当过枢密副使这样高官的人,前来镇守了。只可惜这个夏竦,哼,平庸了些,胸无大志。”
李元昊笑眯眯接过马奶酒,对着野利都兰的樱唇就是一阵啃嘴巴。
……
范仲淹府上,一大帮馆阁学士们,正站在地图前,听方仲永分析时局。接风会很快在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人格魅力引导,和方仲永的技术推进中,变成了一次忧国忧民的战略动员会。
方仲永将颀长的手指,指向地图上的延州,先在延州二字上,食指画一个小圈,又扩大范围,轻轻画一个大圈。
“延州一带的军事形势,荒废的时候有些太久了,如今固然不可能如若秦始皇一般,修上整整一条长城来防备敌人,
但我军不善野战,骑射功夫往往要十几年才能练就,成本太高,所以,在火器未开发成熟之前,我们的依托,就是寨、堡。”
方仲永一边说着,一边在地图上一路画下去:“修筑寨、堡,依山傍水,使之成为互为犄角的战斗单位,散布在主要州郡之间,”
终于,方仲永的手指停住在一个点上,那个点正在延州城东北方向。他反复点了点那里,目光炯炯的看了看新法派的一帮年轻文官们,略略压着嗓子道:
“清涧城,在延州城东北二百里外,是个极佳的战略要冲。以其为据点,向右,可以巩固延州的防御,向左,则可以联通河东诸州的粮道。最关键是其北方,喏,此处毗邻西夏的银、夏两州,可以近距离攻击。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十分重要的战略据点。”
第一百一十章 先天下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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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仲淹细细看了一下方仲永所指的地方,又思忖着确认了一番,沉声道:
“不错,前朝曾在此处修筑过城池,如若老夫记得不错,史书上此城名叫宽州。但年深日久,早已荒废,要再修起来,并不容易。”
文彦博在延州任过官,最是了解,也连忙起身上前,接言说着:“不错,只是延州一带地阔砦疏,防备不严,士兵寡弱,又无宿将,如今就是派了夏竦前去,只怕也是白瞎,无堪用之人啊。”
“文大人此言当真?”方仲永见大家皆有共鸣,忙继续说道:“文大人可曾听过一人,名唤种世衡,字仲平,乃是隐士种放的侄子。”
“方大人是说?”文彦博努力回忆了一番,唇边忽然泛起一丝笑意,“不错,此人,还真是个难得的人才。”
“这怎么说?”旁边的富弼急于进入角色,听了这半天哑谜,直急的额头冒汗,一边拿帕子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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