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我会把东西拿出来。”马向南心满意足的向外走去,跨出门外,看到那些依然优哉游哉的太医们,不由微微一笑,快活吧,再快活几天,接下来你们就快活不起来了。
搞定了舒畅,接下来他还要去找王月瑶,今天,王月瑶应当就要进京了,打铁要趁热,快些把这些事情搞定,自己也可以安下心来在越京城好好的享受几天,然后回到长阳郡,准备再过几年苦日子。
就在马向南心满意足的从太医院走出来的时候,越京城东门外,一队士兵护卫着一辆马车正缓缓驶进城门,马车之内,坐着的正是前来越京城上任的新吏部尚书王厚和他的女儿王月瑶。
王月瑶现在没有明确的官职,但在整个太平军的体系当中,却是不可或缺的一环,被太平军称之为女财神。当然,在王厚的眼中,她却仅仅是自己的女儿而已,一个二十四岁还没有出嫁的大姑娘,让王厚可真是愁得没办法。但这个女儿的翅膀早就硬了,已经不是他能掌控得了的,这一次好不容易同车进京,自然也就唠叨了一路。
第五百六十九章:王氏父女()
四年时间,王厚显得更苍老了一些,毕竟已经是六十五岁的高龄了,在这个时代,已经是罕见的寿星,离人生七十古来稀也不过是一步之遥。好在这几年累是累了一些,但心情却是愉快,王家从一个小小地方的土地主,如今已经成了名震大越的名门世家了。唯一让他开心不起来的就是唯一的女儿王月瑶的婚事。
每每想起此事,他便会控制不住的在心中痛骂束辉这个王八蛋,就是这个家伙,害了女儿一辈子,如今这个王八蛋改姓娶妻,过得好不逍遥快活,却让自己的女儿孤苦零丁,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现在我王氏如此大的家业,难道就看着他后继无人吗?女儿啊,老爹没几年好活了,你就不能让我省心一点吗?让我有生之年能抱一抱孙儿吗?”王厚不管不顾女儿冷得如同挂上了冰霜的脸庞,自管自的唠叼道。
“爹,你要再逼我,我就削了头发出家当姑子去!”王月瑶实在受不了王厚的絮絮叼叼,这一路上,只要王厚开口,就必然是在说着这一件事。
“可别!”王厚吓了一跳,女儿现在这样子,只要能慢慢开解,说不定还有开窍的一天,但真要出家当了姑子,那可一切都完了。
“爹啊,你要王家后继有人还不简单,我是一个女儿,即便嫁了人,那后代也不会跟姓王对不对?我看您几年精神头如此旺健,不如女儿作主,给您再寻一个小妾,收进房内,再给我生一个弟弟好啦!”王月瑶道。
王厚哭笑不得:“女儿呢,你爹我都六十五啦!”
“六十五又如何,老蚌含珠的事情,多着呢!这事儿我回头就办,秦将军不是说有大批的宫女要分派出宫吗?到时候我给您挑一个宜生养的收进门来。您也不用担心身体的问题,到时候我让舒兄给你调配一些保养身体的药,好好的调理一番。”王月瑶肯定地道。
看着女儿的神态,王厚叹了一口气:“女儿,你就真不考虑舒畅吗?那可是一个极不错的人选,才能卓著,又是秦将军的生死兄弟,与你正是天作之合啊,更难得的是,人家对你可是一往情深。秦将军在信中屡次对我说到此事呢!”
絮叼之中,看到王月瑶的脸又冷了下去,王厚无奈的摆摆手,“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也别恼。总之你也得体谅体谅我,这一次我去当这个吏部尚书,为秦将军做好这最后一件事,过渡一下,便可以安享晚年了,你呢?怎么考虑的?毕竟你是一个女子,总是不能挤身朝堂的。”
“爹你就不用担心我啦,秦将军给我的信件之中,早就说了这件事情,也早就有了安排。这些事儿,您别操心啦。这一次您当吏部尚书,摆明是被权云利用,他要用您的威望来收拾人呢!”王月瑶有些恼火。
“那又怎么样?你爹以前干过县里的刑名师爷,整人那是我的强项。”王厚不屑地道:“权云要做正人,那我就来做这个恶人,总之只要是为了秦将军的大业,我才不在乎得不得罪人呢!那些个酒囊饭袋,我早看着不顺眼了。”
“您悠着点吧,越京城里盘根错节,不是那么好处理的。秦将军也不想大动干戈,只想着平稳过渡,您啊,到时候别生气上火就好。”
“我这把年纪了,有什么可担心的,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不生气。事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王厚笃定的道。“一国之治,首在吏治。做好了这一点,事情便会容易泰半,秦将军看得起我这把老骨头,拼了命也得做好。”
皇宫大门前,马猴看着驶进的马车,小跑几步走到车前,拱手行了一礼,看着正欲下车的王厚,伸手拦阻道:“王大人,将军有令,您不必下车,马车直驶进宫。”
让马车直接进入皇宫,这可是天大的礼遇,王厚先是一怔,接着脸上现出激动的神情,连连摆手:“这可不行,这可不行,大不敬了。”
马猴笑道:“王大人,您就别客气了,将军说了,你绝对有这个资格。”伸手挽住马缰,对马车夫挥了挥手,将其赶了下去,自己牵着马,径直向内走去。
书房之前,秦风站得笔直,看着马猴亲自牵着的马车缓缓驶近,笑着走了过去。
王厚是他最初起家的本钱之一,这四年来,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可谓一直是不遗余力的替自己拼命做事,当年,王厚可是将他的全部身家都投到了太平军的身上,可以说是太平军起家的第一桶金。而他的女儿,更是太平军不可或缺的一环,给予王家最大的礼遇,既是感恩王厚这些年的扶持,也是一种最大的褒奖。
“王大人,小心一些!”伸手扶住走下马车的王厚,秦风笑着道。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王厚激动的嘴唇直哆嗦,眼前扶着他的这个人,可是马上就要成为新王朝的皇帝陛下的人,光是他受到的这一份礼遇,就能让其他人羡慕无比。
天气已经热了起来,但秦风的书房之内,却是凉爽无比,一来是因为位置的关系,二来,这房间角落里,可放了满满的一大盆冰,此刻正丝丝的冒着凉气,让屋子里显得清爽无比。
“王大人,这一次这个吏部尚书可有些不好做啊!”秦风亲手给王厚父女二人倒上茶,并没有坐在大案之后,而是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王厚的对面。
王厚点点头:“去劣存优,淘汰冗员,革新吏治,不管那朝那代,都是最艰难的事情。不过老头子我年纪大了,可不怕得罪人,将军尽管放心,权首辅那里拿出名单来,我负责来动刀子,绝不含糊。”
秦风竖起了大拇指,“这话,也只有王先生敢说,权云就有些畏难了。”
“我跟他不一样。”王厚大笑道:“他是立志要做一代名相的,而我呢,只消看到将军的新王朝蒸蒸日上就好了,不将这些渣子去掉,将军如何做大事?我也没有多大追求了,替将军办完这件事,就要告老了,所以也不怕得罪人。”
“多谢王老!”秦风真心实意的拱手表示感谢。“师出总要有名,这一次裁撤如此多的官员,您准备怎么做呢?如果仅仅是一道命令便将他们裁了,不免会引起非议。”
“考试!”王厚毫不犹豫地道。
“考试?”
“对,考试,将军,我们不考做文章的学问,说实话,文章做得好,可不代表当官当得好。我们考经世致用。而且分门别类的区分开来,地方官是地方官的,朝廷部衙是朝廷部衙的,以后你要从事什么事情,我们就出什么样的考卷给你。旧朝那些混日子的官员,保管绝大部分要蒙圈儿,到时候我们正大光明的选择适合我们的官员。”王厚信心满满地道:“来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好,这件事情,便由王老去主持,具体的事情,你与权云商量着办吧!”秦风微笑道。“沙阳郡权云走了,现在王老也走了,继任者,王老有什么想法?”
“将军,权首辅与我也商量过这一件事,沙阳郡与太平城是我们的根基,一定要稳定,至少目前是这样,现在我们一正一副全都走了,必须要选一个在沙阳郡有根基的,而且要熟悉整个沙阳郡政务和运作基制的人来当这个郡守,我们商议了很久,最终得出一个人选,供将军参考吧!”
“谁?”
“方大治!方恪的儿子。”王厚肯定地道。
“方大治?”秦风惊叹地道:“我记得他还不到三十岁吧?不过方家在沙阳郡倒是颇有威望。”
“方家原本是沙阳郡五大家之一,只不过声望比起其它几家要小上许多,不过这样更好。方大治是方恪第二个儿子,将军您也知道,长子继承家业,他这个老二地位便很尴尬,所以最后这位方大同便去了太平城,辅助葛庆生。葛庆生对他的评价很高。此人熟悉太平军的所有规制和运作,做事干练有冲劲,是一个难得的年轻人,如果让他来主政沙阳郡,在延续沙阳郡原本的政策之上,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我也好,权云也好,必竟都老了,一路求稳,但太稳了,却也是问题您说是不是?现在沙阳郡有了资本,可以冲一冲。”王厚道。
“好,既然是权首辅与王老您都看重,那这个人选就这么定下来。不过葛庆生这些年来劳苦功高,兢兢业业,我想把他和巧手一起调到枢来,分别出任工部尚书与工部侍郎,如此一来,太平城可就又没了人手了!”秦风有些苦恼地道。
“将军,太平城,大冶城,作为一对姊妹城,我的意思是可以合在一起,新成立一个郡,大冶城不用说了,他将是新王朝的最重要的一个地方,但太平城作为原来太平军的政治中枢,在将军您进入越京城之后,其实地位已经并不重要了,至少比起大冶,他的重要性要下降很多。将这两城合并为一个郡,由大冶城城主金景南出任郡守,您认为如何?”
秦风微微点头:“这是一个方案,不过太平城在太平军心目中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这件事,再多探讨一下,征求一下各方面的意见再来定案吧!”。
第五百七十章:商务()
调王厚进京担任吏部尚书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利用王厚是最早一批跟随秦风的老臣这一资历以及他在太平军系统之中的威望,来整顿吏治。这是一篇大文章,一个搞不好,就会引起动荡,而秦风却不愿意时局不稳,因为对于即将成立的新王朝来说,稳定和发展,才是最重要的根基。在稳定的基础之上,力求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统合各方面的力量,让新王朝的实力有一个大的提升。
秋风扫落叶,固然痛快,但痛快过后,你却必须要在废墟之上来重建,在当前的局势之下,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可以说,正中齐国人的下怀,他巴不得你乱呢?越乱越好,最好乱得秦风根本无暇他顾才是他们的最佳选择,所以才在一方面派出曹辉到越京城道贺示好,一边又另外在别的地方暗地里捅刀子。
王厚的资历没有话说,人年纪大了,现在也是功成名就,基本无欲无求,自然也不怕得罪人。二来,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被称之为女财神的女儿,手里掌控着大量的资源。这边给了你一棒子,哪一边就再给你一点蜜枣,边打边拉,才是上佳之策。
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情。这便是太平军一直以来奉行的策略,现在摊子大了,事情多了,当然也就更为复杂。但秦风坚信一条,术业有专攻。打个比方说,你让巧手去当亲民官,估计他会把地方整得稀乱,但你让他主持工部,负责修路开矿制造,他就是一把好手。推而广之,你如果想让一名官员去治河,要是这家伙连大江大河都没有见过,根本就对这一摊子事一无所知,他能做好吗?
分科考试,择优录取,这便是王厚准备好的第一**宝。将那些真正有才干的人先提拔起来,让他们去做实事,这才不致于坏事。
王厚的事情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但涉及到王月瑶的这一块,就复杂得多了。
王月瑶控制下的太平坊,从最开始的一个小不点儿,随着太平军的一步步扩展,到如今已经成长为了一个涉及各行各业的巨无霸,太平军的军费,七八成都来自于太平坊,对于太平军来说,他是不可或缺的,而王月瑶也因此被太平军将领们尊称为女财神。
但时过境迁,掌控了整个国家的秦风,对于太平坊的倚重,必然会有所下降,而且这样一个巨无霸的存在,对于整个国家的商业发展来说,实在是有害的。它的垄断,他的无匹的实力,足以对其它人造成无以伦比的打压,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个人有能力与其对抗。
所以,对太平坊的改组也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刻。
“王瑶,太平坊的报告我已经看过了,短短四年,你做出了如此成绩,让人实在是难以置信。”秦风微笑着道:“但现在,我们到了必须有所改变的时候了。”
“太平坊本来就是将军的,将军但有所吩咐,月瑶无不遵从。”王月瑶点头道。
“我的想法是,太平坊,将从一个直接经营者,转变为一个管理者,一个掌控者。”秦风道。“我希望以后的太平坊是一个规则的制定者和维护者,而不是亲自参与到最直接的经营当中去。”
“将军的意思,是太平坊将放弃所有的生意经营?”王月瑶微微皱眉,这等于是要将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转手送给别人,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
“不完全是这样。”秦风摇头道:“粮,盐,铁,酒等事关国计民生的行业,仍然必须掌控在国家手中,这个不能完全放开,特别是盐,铁,粮等,一旦放开,恐怕就会出现乱子。在这些行业之中,太平坊必须代表朝廷保持绝对的控制权,也就是绝对控股,当然,这些行业,我们也可以适当引入民间资本。”
“但其它行业,我们可以完全放开,不必再事事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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