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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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前卒-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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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是肯定的。”秦风冷笑:“但有很多种死法,我想,你一定会想着让自己死得快一些,但这就要看我的心情了,因为我可以让你死得很慢很慢。”

    呸!邓姓校尉喷出一口血沫,“左右都是死,快慢有什么关系,来吧,你想怎么拆磨我,是一片一片削下我的肉吗?还是一根一根打断我的骨头,老子都挺得住。”

    秦风大笑起来,“倒是一个硬骨头,可硬骨头我见得多了。”抬眼环顾着四周,他接着道:“这深山老林里,奇奇怪怪的东西不少,你现在可是手无缚鸡之力,我或者学你们西秦人,将你剥成一只光猪,然后在你身上弄一些血口子,再在上面加此佐料,我想这附近的蚂议啊什么的,马上就会成群结队的来光顾你。他们在你的伤口上爬进爬出,一口一口地舔食你的血肉,或者不疼,你一定痒。”

    邓姓校尉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再或者,我去抓几只老鼠过来,塞进你的裤档里,扎紧了裤腰带和裤脚,让他们在里头安家落户。”

    “别说了!”邓姓校尉大叫起来。

    秦风却是不理会他,反而坐了下来,慢悠悠地道:“去抓几条小蛇来,要不粗的那重,然后扒开你的嘴巴,将他们塞进去,他们爬啊爬啊,咦,会不会从你的鼻子里爬出来呢?”

    秦风的声音阴冷之极,邓姓校尉却是脑袋一歪,吓得昏死了过去。

    看着昏倒的对方,秦风摇摇头,“这么不经吓啊,那装什么英雄?”伸手在对方身上一戳,邓姓校尉身子一颤,悠悠醒转,看着秦风,惊恐地道:“你,你不是人,你是一个魔鬼。”

    “现在你可以选择了,是告诉我想知道的,还是选择后面几条路,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地与你耗着。”

    “我说,你想问什么就问,我都说。只要你给我一个痛快。”邓姓校尉绝望地道。

    “好,这才是合作的好态度,你姓邓,听先前那个军士说,你有个叔叔应当地位很高,在秦国边军之中,好像有一个将军便姓邓,那个人就是你叔叔罗!”

    “是的!”

    “太好了,这么说来,你的确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这一次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大楚的行动计划的?”秦风问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就算问了,我叔叔也不会告诉我,我只知道,一个月前,雷霆军突然化整为零到了落英山脉,并没有在我们边军之中集结,而是直接进入了落英山脉。”

    “一个月以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秦风暗叹一声,显而易见,这是一个绝大的陷阱,早就在策划之中,而这一切,必然有楚朝之中的大人物与对方勾结在一起,这远远不是一个所谓的兵部员外郎便能搞得定的。

第二十五章:一条好狗() 
李挚,西秦军事统帅,看起来就如同一个老农一般朴实无华,如果秦风在其它任何地方看到他,都会将他与西秦的那些穷困的边军联系起来,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脸上皱纹如沟壑一般纵横来去,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与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的左立行相比,完全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虽然被李挚追杀了三天,但左立行身上的衣裳看起来仍然似乎是一尘不染,脸色除了苍白一些,看不出其它的什么异样。

    “李挚,你当真是想两败俱伤么?”左立行厉声喝道,“你可不要逼我。”

    李挚抬头,看着对方,声音很是恳切,“我没有想逼你,但这一次,于我西秦太过于重要了,左帅,其实也不用瞒你,去年冬天,我们西秦没有下雪,这预兆着今年我们西秦大地必然会遭遇一场少见的大旱,我们本来就穷,再遭此天灾,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我已经失败了,安阳郡必然会遭到你们的洗劫,还不够么?”左立行怒道。

    “不够,当然不够,安阳郡只有救得了我们一时啊,可我们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抢了安阳,覆灭了你们大楚西部边军,你们的皇帝一定会勃然大怒,兴兵报复的,我们西秦打不起这仗啊,如果能将昭华公主擒住,这便有了讨价还价的筹码,所以,昭华公主我是势在必得的。”李挚搓着手,“左帅,你是宗师级的人物,即便是遭了这场大败,失了昭华公主,大楚皇帝也不敢把你怎么样,最多也就是罢职免官而已,实在不行,你还可以去浪迹江湖,你要跑,难道他们还捉得住你?是你在为难我呢!”

    听到这里,左立行已知事情绝无转擐余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么说来,那就是没有商量余地,只能见个真章了,李挚,你不见得就稳胜了我?”

    “平时的确不见得,但现在却是大好机会,你心牵昭华公主安危,前几场大战也损耗不少,而我却是养精蓄锐,这一战,我占了天时地利人和,自然是要趁势猛进的。”李挚道。“我不怕与你两败俱伤,因为我还有很多的部下,而你的部下,却快死光了,昭华公主受伤极重,那个郭九龄也快要爬不动了吧,你再倒下,他们可就插翅难逃了。”

    两人不再说话,对立而视,两人之间的数十米空地之上,却似乎骤然起了一阵龙卷风,无数的泥土树叶被席卷而起,旋转着飞上高空,左立行的脸色更白一些,而李挚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深。

    李挚稳稳的站在哪里,纹丝不动,一身粗布大褂也如同铁水浇铸一般,看不出丝毫异样,而左立行一身青衣却如同水中波纹一般荡漾开来。

    左立行很清楚,自己现在根本不是在全盛状态,这几天来,自己迭遇苦仗,虽然灭杀了多个追击而来的高手,但自己的损耗也不小,而李挚恰好在这个时候赶到,自然是算清楚了前前后后所有的细节。

    这个世上,也不知有多少人因为李挚的外表而被他所迷惑,直到倒下也还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但左立行很清楚,他们两人是老对手了。如果不是因为昭华公主,左立行早就走了,正如李挚所说,凭他武学宗师的身份,即便是麾下这数万边军都打没了,皇帝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顶多就是不当官了。但没了昭华公主,问题可就大不一样了。

    与对手再耗下去,输得肯定是自己,左立行不得不冒险一搏。

    轻喝一声,身形晃动,场中陡地多出了无数个左立行,个个都是挺身扑向李挚,场中风雨之声大做,尖啸之声不绝于耳。

    李挚嘿的一声,双膝微弯,却是看也没看那些漫空扑来的身影,双手握拳,向着自己的正前方重重一击。

    霹雳一声巨响,漫天人影消失,李挚后退数步,直布大褂的前胸部位被撕开了数道空子,露出内里的肌肤,肌肤之上,几道血痕缓缓地扩大,滴滴血珠渗透而出。

    左立行却是在这一击之中身子如同大鸟一般向后掠出,远远的落在一棵树上,树枝弹起,人亦随之而起,再落下之时已是杳然无踪。

    盯着远去的左立行的背影,李挚表情复杂之极,缓缓地坐倒在地,纳元抱一,开始调节内息。

    “大帅!”

    “大帅!”

    数个急切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呼啦啦一阵声响,十数名秦军将领出现在李挚的身边。

    “没什么大事儿,些许小伤而已,养个一年半载也就恢复如常了!”睁开眼睛的李挚呵呵一笑,众人也都是长出了一口气,李挚与左立行这样的宗师级人物交手,只需休养个一年半载便可无事,也的确算不了什么大伤了。

    “大帅,那左立行?”一名副将低声问道。

    李挚沉默片刻,才有些伤感地道:“从此世上又将少一个宗师级的人物了,能有如此的修为,又能统兵作战为一方统帅,这样的人,可是越来越少了。”

    听到李挚如是说,几员副将不由得都是笑逐颜开。对于李挚来说这是一件伤感的事情,但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值得大大的庆贺一番的事情。

    “邓朴,你带人去将昭华公主带回来,记着,不要怠慢了她,这可是贵客,今年我们西秦能不能平安度过这一年,可就着落在她身上呢!”李挚吩咐道。

    “末将遵命。”

    “卞无双,接下来的南阳战事便由你统帅。”

    “末将遵命。”又一员将领越众而出。

    李挚不再说话,闭上眼睛,默默调息,而这些西秦的高级将领们便如一尊尊塑像矗立在他的四周,为他警戒。

    约摸过去了半个时辰,李挚陡地睁开眼睛,看向远处的一片密林,“既然来了,何不出来相见?”

    周遭将领一惊,抬眼看处,一个蒙面黑袍人,慢慢地从丛林之中走了出来。

    “李帅受了重伤,居然还如此耳聪目明,当真是了不起。”

    “你是什么人?”卞无双踏前一步,挡在李挚身前,手按住腰间剑柄,全神戒备,在场的这些将领无不是武道之上的高手,让人窥伺在一侧而不自知,自然让他们心惊。

    那人没有回答卞无双,只是向前再走了一步,卞无双陡地便感到身周气机紊乱,蓄势待发的气息竟然犹如怒潮一般不受控制地想要倾泄而出,顿时大惊。

    “无礼。”身后,传来李挚的一声冷哼,犹如清风拂面,那股不适感瞬间消失,卞无双惊怒之下,腰间长剑陡地出鞘。

    “无双退下。”李挚冷喝道。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十数年不见,李帅的功力又见涨了,与左立行斗了一场,居然还有如此本领,佩服佩服。”

    “你想杀我?”李挚眯起了眼睛。

    “本来的确是有此意的,左立行活不了多久了,你亦重伤,如果能将你也杀了,岂不是大妙?”来人道。

    “这就是你主子的如意算盘?”李挚微笑道:“你怎么又不动手了?”

    “看来左立行给你的伤势远没有看起来这么严重,你是做给我看的吧?想引我出来?”来人哈哈一笑:“一个你再加上这几个小狗,我的确杀不掉你,还有可能吃亏,这样的亏本买卖自然是不做的。”

    “既然不敢动手,那我还要警告你一句,昭华公主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我们可就要一拍两散了,到时候坏了你主子的大事,可别怪我李挚不讲信义。”

    来人冷哼道:“我们的协议之中,是不得伤害昭华公主。”

    “没有谁要伤害他,我只是请他去雍都做一段时间的贵客,到时候自然会放她回来。”李挚淡然道:“在协议之中,我们可是只议定了不伤害昭华公主,没有说我不能请她去雍都。”

    来人大怒:“果然是只老狐狸。”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们要的只是一年的安稳,昭华公主便在雍都呆上一年便好,有我李挚作保,不会少了她一根毫毛,要是你动手硬抢,我们也的确拦不住,但你可要清楚,我们的协议如果暴光,对你主子意味着什么?是昭华公主重要,还是那个位子更重要他可要想清楚了。”

    “很好,很好。”来人缓缓向后退去,“李挚,你也清楚,如果昭华公主当真少了一根毫毛,两国的大战就不可避免了。一年后,我们会来雍都接回公主,到时候希望你的伤好了。”

    看着那人消失在密林之中,卞无双赫然道:“李帅,此人是谁?”

    “一条好狗!”李挚沉默半晌,摇了摇头,道。

第二十六章:不得不作出的牺牲() 
山间,涧边,昭华公主从溪水之中捞起手帕,慢慢地擦去脸上的汗渍,在她的身边,只余下了不到十名卫士,而且其中,还有三名是左立行身边的亲卫,左立行返身去堵截李挚,将身边最后三名高手全都留给了昭华公主。

    郭九龄在不断地咳漱着,每一次咳漱都带出一抹令人惊悚的血红,昭华公主脸色亦是苍白无比,擦干净了汗渍,她盘腿坐下,试着主调运内息,十成之中倒是去了七八成。

    “公主,左帅对上李挚,能有几成胜算?”丁一将腰间的皮囊灌满了清澈的溪水,站起身来,眼睛却看着来时的方向,不无担忧,他是左立行的亲卫营校尉。

    昭华公主沉默半晌,却没有立即回答他,如果左立行能在与李挚的对决之中胜出,那他们这一行,就再没有任何忧虑,即便不可能改变战斗的结局,但有左立行的护送,他们也可以安然返回楚境,而一旦左立行失败,他们的形式就危险了。

    昭华公主没有回答丁一的话,是因为在她看来,左立行并没有多少胜算,如果左立行有信心,早在李挚开始追击他们的时候,就已经迎上去而不是在最后逼得没有办法可想才不得不孤独一掷。

    这一次大战的失败,损耗了左立行太多的精神,连场大战,虽然毙敌无数,但左立行自己的消耗却也一直没有缓过劲来,李挚选择的时机非常准,当他出现在左立行的视线当中的时候,正是左立行最为难过的时候。

    “我们走吧!”昭华公主低声说了一句,李挚紧追他们不放的原因,正是在自己身上,而左立行最后不得不去堵截李挚,也正是因为不能让自己被西秦捉住,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自己就绝不能落在西秦手中,否则,左立行就白白地作出牺牲了。

    看到昭华公主的反应,丁一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一行人沉默地在崇山峻岭之中穿行,他们所行的方向并不是往安阳郡去的,在那条道路之上,现在密布着无数的西秦兵马,他们唯一可走的便是横跨落英山脉,进入东齐,然后从齐国取道回楚。

    问题是如果左立行输了,他们这一行,又岂会是那样容易的事情,跨越落英山脉,直线距离有数百里的路程,如果考虑到落英山脉的地势,真走起来,绝对要超过上千里路,这么长的一段旅程,志在必得的西秦人焉会容他们轻松走过么?

    远处,传来一声中气极足的长啸之声,一行人相顾失色,这必然是追击他们的西秦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正在向同伴发出信号。

    丁一停下了脚步,紧跟着,他的两个同伴也停了下来。

    “公主,您一路保重。”丁一深深地向昭华公主行了一个礼。

    “你们?”昭华公主心如乱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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