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一和二狗蛋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突然听到院外传来吵闹声。两人急忙推开门走了出去,见一队官兵举着火把围在大门口,周兵和武松他们与之正在交涉。
“干什么的?你们是哪部分的?这么多人深更半夜聚在这里所欲何为?”为首的一名将校高声呵斥道。
“我们是秦凤路的,在此歇息一晚。怎么,这也有违城中禁令了?”周兵反问道。
“秦凤路的?呵,原来是西军啊,这院子里住的是什么人?”为首的中年将校透过门缝看到院内密密麻麻的停了十几辆大车,还有数十名严阵以待的军士,不由疑惑的问道。
“一些随行的商旅”周兵再次淡淡的回道。
“商旅?”中年将校明显的不信啊,要是商旅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军士里三层外三层的严密防范,料定这些车辆必有蹊跷。另外,这城内本地驻军对傲慢的西路军又本能的看不惯,这中年将校冷哼一声道:“打开门,让我等进去检查一番。”
“请留步,这院子你不能进。”周兵上前一步,拦在正要往院子里走的中年将校,声音冷冷道。
“妈的,给老子让开”中年将校也是膀大腰圆,看这一身普遍军装的西兵竟敢拦自己的道,不知道这是在老子的地盘上吗,当即横着身子就撞了上来。
周兵没想到此人脾气还挺火爆,可特么谁怕谁,当即暗自用力,猛然向前跨了一小步,直听“砰”的一声,中年将校被生生撞得倒退了三四步。
“妈的,你们想造反啊,兄弟们,老子怀疑这院中有辽人奸细,给老子进去仔细搜”中年将校被周兵的狂妄举动给激得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刷的拔出了腰刀,冲数十名随从呼喊道。
“真是特么的找死”唐十一站在院门口,冷冷的骂道。
唐十一话音一落,正对峙的双方顿时安静下来,周兵和武松他们自动闪到一边。对方那中年将校看出来一宋将,特么更嚣张,不过看对方军服,这级别可是比自己高得多。
“哼,你是何人?张口就骂人,是何道理,我等也是奉命巡视城内治安,你们不让我们进去检查,这是在抗命……”中年将校一愣之后反问道。却被唐十一挥手给打断了。
“你就别哆嗦了,既然你有军命在身,是维护城内治安的,为何不干正事,却围着我们营地没事找事。”唐十一不耐烦道。
“你,哼,刚刚你的人说这里面住的是商旅,现在你又说是你们的营地,现在我们更要进去检查一番了。”中年将校冷哼一声道。更坚定认为这院子里十几辆大车定有问题,不然对方不会如此紧张。
“奥,这里面是有一些普通商旅,你们要是眼睛没问题的话,也应该看到也有不少军士吧,这就是我们的一个临时营房。好了好了,没事都散了吧。”唐十一说着,真有点不耐烦起来。
“不行,为了雄州城的安全,我们必须进去检查一番。”中年将校看这年轻西将丝毫不给自己面子,而且态度嚣张的过火,当即喊道。
“真是特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唐十一低声骂了句。其实平时也没少听说,这雄州城的一把手和诜与西路军向来不和,没少做些地头蛇欺压强龙之事。所以看到大半夜来找茬的城中将校,自然态度好不起来。
“不就是特么西军吗,兄弟们亮家伙,咱们就对这可疑的院子好好检查一下,看看是否藏匿了什么。”中年将校面露凶光,当即令道。
“刷”的一阵抽动兵器声,还没等唐十一吩咐,特战队员齐刷刷的拔出刀来,但也仅仅只是守在院门口处的七八名军士,而分布在其它部位的军士则依然坚守岗位,并没冲到的跑过来帮忙,院中的五十名队员也是淡定不已。
“敢闯入院门者,格杀匆论”唐十一冷冷道。
“好大的特么口气,老子倒要看看你们是想造反不成。兄弟们,给老子冲进去。”中年将校实在没想到这部西军如此蛮横不讲理,但也料定对方绝不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动刀兵。
“砰”的一声,中年将校话音刚落,还没接近门口,就被飞身迎上的周兵一脚踹个正着,倒飞了出去。
“扑”中年将校撞倒在地,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卧槽,周兵出脚的瞬间就有点后悔了,这特么在战场上打打杀杀习惯了,一下子没控制住力度。看着倒地吐血的将校,意识到下脚重了地。
另外八名特战队员一愣,看大队长率先动手了,也是迅速围拢上去,对着同样给惊住了的一群官兵殴打起来。
这些当地驻军吊儿郎当惯了,半年还不训练一次呢,平地聚众欺负上当地百姓还行,现在面对这些虎狼之师如何抵挡得住,四五十人,很快如一群绵羊般被打得抱头鼠窜。转眼就剩下最先被踢得吐血的中年将校一人了。
中年将校没想到这西军如此强悍,说特么打人就打人,下手还如此狠,看着跑得一空的手下们,自己如何还硬气得来啊,爬起来转身跑人的空当还不忘威胁道:“你们等着,有种别走。”
“真特么不经打”观战的二狗蛋骂了一句。
周兵只出了一脚,其他八名军士也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只有一直没动声色的岳飞似乎隐隐有些不安。
“唐将军,咱们是不是先换个地方”岳飞悄声提议道。也是感觉那中年将校不会善罢甘休,想着明天就走人了,怕再节外生枝。
“不用了,咱们现在一走,更会引起对方的猜疑,他们更不会善罢甘休,对方会因此来个全城大搜索也说不定,而且就算咱们躲过今晚,恐怕明天出城也是个问题。”唐十一平静道。
岳飞和众将士听了纷纷点头称是,妈的,跟着唐将军,咱们怕过谁,还就不走了,看这城中守军能玩出什么新鲜花样来。
果然,不大一会,一阵轰然的马蹄声传来。为首者竟是城中最高领导和诜。
话说这吃了闷亏的中年将校如何不恼火,当却拖着疼痛的身体跑到最高长官那儿告状去了。
这素与西军不和的和诜听说这狂妄的西军竟揍了自己的人,这特么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西军太猖狂,竟在自己的地盘上打人,当即火冒三丈,但还没忘问问对方的情况,这得先搞清对方的来路啊。
“小的,小的不知,那宋将太猖獗,小的还没来得及问,就被他们给打出来了”中年将校苦着脸道。
“哼”和诜重重的哼了一声,暗骂真是一群饭桶,被人打了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小的当时也是看那不起眼的院落周围布满的警戒的军士,就觉得这小院不同寻常,对了和将军,小的看到那院子里有十几辆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大车,还有数十名披甲执锐的军士把守,那宋将说是商旅的,小的想着根本不可能啊……”中年将校看主将面色不悦,连忙又解释道。
“十几辆大车?而且有那么多军士严守?”和诜突然一个激灵,想着这些西军全是从一线撤回来的啊。再联想到前段时间攻破燕京城时的一些传闻,听说那辽人皇宫中珍宝曾被人偷偷运出去不少,难道……
“走,马上领老夫前往查探一番。”和诜当即点了一队亲兵,在中年将校的引领下赶到了现场。
和诜率亲随来到小院外,看着四处警戒的西路军士,立时感觉这里不同寻常,当即令道:“将这院子围起来,一只蚂蚁也不要放出去。”
和诜命令下达,这心也跟着砰砰直跳,心想如果那十几辆大车真的装着宝贝,那岂不意味着自己要发一笔的机会到了。
唐十一和岳飞,二狗蛋等人正在院中,听到了院外的马蹄声响,自然知道对方搬来救兵了,可打开院出去一瞧,也是惊了下,没想到这点破事竟引得一城最高指挥官出动了。
“是……是唐将军……”和诜一眼认出了唐十一,自然也是惊疑不已。自己虽然和这少年将军没打过什么交道,只是开会时见过几面,可眼前这小子军功实在太过显赫,自己心里本能的对其有点敬畏啊。
“奥,原来是和将军,不知和将军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啊?”唐十一不冷不热道。其实对这个面色阴冷的将军本能的没什么好感,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多少得给人家三分薄面不是。
“呵呵……”和诜有点太意外,一时有点不知说什么好了,不过,借着火把的亮光,还是一眼看到了院中的十几辆黑乎乎的大车轿,还有周边提刀警戒的数十名军士。和诜一个激动,马上想到这攻破燕京城的就是眼前这少年将军啊,而且听说其实正是这一部是最先攻入皇宫之内并俘获了耶律淳的,如此说来,这部军士当时要是没有趁乱搞点好东西,那特么说给母猪听母猪都不信啊……
唐十一正密切的注意着和诜表情变化,其实这城中一把手亲自前来,就意识到了对方肯定是有所图,现在再看和诜表情,不言而喻,对方知道自己是率先攻入皇宫的,再看这院中的十几辆大板车,人家在琢磨什么,不用大想也知道啊。
最近这些日子,唐十一当然也听到了针对自己的一些些风言风语,但都没放在心上,因为自己行得正坐得直,而且当时自已率部攻入皇宫的整个过程都有郓王的亲卫呼延云龙等人见证,而且自己马上撤了出去,并第一时间将皇宫的管理权让呼延云龙等人负责,直到郓王前来。所以也是觉着不管外人如何传,但郓王心里肯定是最清楚自己没暗中搞些什么的。
“唐将军不要误会,这不长眼的小校不知是大名鼎鼎的唐将军,有冒犯之处,还请唐将军不要介意,不过,唐将军也要谅解,他们也是职责所在,也是为了全城上下的安危着想啊。”和诜稳定下心神,声音淡淡道。
“和将军客气了,刚才本将部下也有点不冷静,还请和将军多多谅解才是”唐十一拱手回了一礼道。
“呵呵”和诜干笑一声,心想你特么说的好听,都将自己的人打得吐血,竟轻描淡写的来一句“有点不冷静”。好狂妄的小子啊,当即也不客气道:“看来是一场误会啊,唐将军,既然这院子里住的是一些普通商旅,那就让他们例行公事查看一番吧。”
和诜说着向后一示意,一队亲随闪身而出,就要闯入院中检查。
“等等”唐十一没想到这和诜变脸如此快,当即冷声道:“和将军,这院子你不能进。”
“奥?”和诜听得一愣,这小子莫不是在开玩笑,特么自己身为这雄州城的一把手,竟不能进这个破院子?和诜愣过神之后,怒极反笑,声音陡然变冷道:“唐将军莫不是在说笑?”
“呵,和将军以为本将是在说笑话吗?”唐将军冷呵一声,反问道。现在从对方态度看,更坚定了对方就是打这十几辆车轿的主意,明知道对方误会了,可也不能放他们进去检查吧。那只有强硬到底了。
“和将军,你看看这是什么。”唐十一说着从怀中摸出一物,正是童老贼交给自己的令牌。唐十一也是看局势眼看就要失控,也怕闹得不可收拾,所以才迫不得已的把老贼秘密交给自己的令牌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东”天色暗,和诜看不大清,不知这唐十一突然摸出个啥玩艺来,凑近一看,也是给惊得卧槽一声。这宣抚使大人的令牌,是真是假?和诜夺过一只火把,借着光亮看得清晰,看此物真的不能再真,握火把的手也跟有微微颤抖起来。
开玩笑,那老贼绝对不是自己所能抗衡得了的,自已虽然在雄州混得风生水起,可也深知那老家伙一句话就可以将自己扫到垃圾堆里去了。
“呵,原来是宣抚使大人的命令,唐将军何不早说,既然是一场误会,和某告辞了。”和诜脸色数变。很快恢复正常道,既然人家手持童宣抚的令牌,知道这事自己没资格过问了,说完,不多做停留,马上率众离去了。
“和将军走好”唐十一对着转身离去的和诜淡淡道。
正准备干一架的特战队员们,看将军摸出一令牌来,就让人家知难而退了,一时有点无语起来。
“好了,大家轮流歇息一下吧”唐十一道。通过这一场闹的,也知道自己这边绷得太紧了,才引起了另人的关注。想着这一把手都过来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于是下令军士轮番休息一下。
唐十一和岳飞、二狗蛋也再次回到院中,靠在马车旁打算眯一会,不过感觉刚合上眼,院外又传出了不小的动静。
卧槽,难道是那和诜去而复返。
唐十一等人再次出院门一看,不由傻眼了,确切的说是唐十一傻眼了,因为众人之中,只有唐十一认识突然造访之人。此人正是蔡京的大公子蔡攸,此次伐辽的副宣抚使,也是事实上的监军。
原来,蔡莜被童贯略施小计给留在了大后方真定府,这蔡攸也没多想,有大批美少女陪着,这日子过得倒也逍遥快活。直到燕京方向不断有捷报传来,特别是随着燕京等重要城池先后被收复,蔡攸这才有点坐不住了,并很快反应过来,那老贼是故意把自己留在后方享福的,意识到自己上了那童老贼的当,蔡攸当即赶到了前线,可自己毕竟对军队两眼一抹眼啊,打算在雄州呆几天先了解了解情况再说。
这和诜在唐十一这儿碰了一鼻子灰,回去后自然是胸闷得不行。其实刚回来的路上就明白过来了,既然那宣抚使将令牌都交给了唐十一,看样,那些车辆定是有问题,那里面定是老贼从燕京城里搜刮的好东西。
和诜郁闷得不行,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刚刚来到本城的副宣抚使蔡攸,心想好啊,自己是动不了那姓唐将的小子,因为人家背后有宣抚使大人撑腰。可这个突然前来的二世祖,似乎与那童老贼不对头啊,和诜又想起西路军刚到时,童贯在召集众将的军事会议上,自己当时只是提了下是不是等副宣抚使来到后再说,结果那老贼当场就给自己脸色看,搞得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下不了台。由此可见,那老贼和蔡攸定然是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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