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鲜嫩的牡蛎肉,多汁而美味,可以生吃,而且还自带着咸味儿。
南宫仕一连吃了好几个。
毕竟,生吃不是人的习惯,吃过十来个,他便觉得有些恶心。好歹肚子不再叫,这顿“早饭”便算吃完了。
吃完了“饭”,沿着海边走了一遭,看不见海面上有船,失望之余,便去钓鱼。
然而钓鱼不比撬牡蛎,南宫仕很不顺利。
他用牡蛎肉当作鱼饵,把鱼钩下在海水里,却是半天不见动静,连条鱼的影子也没有,南宫仕焦躁起来。
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钓鱼的耐心。
钓钩放下去,隔不了一会,便忍不住提起来观察,始终没鱼上钩,焦躁不已。
一会想:还不如拿着峨眉刺,跳下海去抓鱼。
一会想:准是岸边没鱼,不如驾着船去深处。
琢磨了一阵,他想到了一个主意,把好几个钓鱼钩,连接在一起,用石头拴了,挂了饵沉进海里。
有鱼没鱼,听天由命,反正我是不守着了。
他设了鱼钩,走上岸来,又去海岛上巡视。
在一处石崖后的沙滩上,竟然发现了意外收获,他的脚踩着了一堆异样的东西,用手扒开沙土,找到了几枚圆溜溜的蛋。
海龟蛋!
他以前听人说过,海龟到了秋后,便不产蛋了,那么这几枚海龟蛋,为什么没有孵化成小海龟呢?不得而知。但这片沙滩上既然有海龟产蛋,便很可能还会在别处挖出来。
南宫仕兴致勃勃,把这片石崖后的沙滩,又仔细挖掘了一阵,果然,又挖到了十余枚。
看起来,我要享福了,又是肉又是蛋,比过年还丰盛。
用衣衫兜了十几枚龟蛋,藏在一个石窝里,南宫仕心里竟然有些得意。
现在唯一缺少的,便是搭一只渔船,返回大陆了。
坐在高处,遥望远方,依然是海天相接,一片碧波,不见一只船的影子。
闲着没事,南宫仕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他活动了一下身子,手持短剑,练习阴阳九刀。
以前戎马倥偬,战事频繁,一直也没有抽出时间好好练习刀法,总是“以战代练”。
现在,困于荒岛,无事可做,倒是能塌下心来,认真研习武艺了。南宫仕在一片平整些的沙滩上,静下心来,练习阴阳刀的对战招数。
沙滩上,一片剑影。
第185章 生鲜鱼的滋味()
虎刀,狼刀,牛刀,鹰刀南宫仕潜心练剑,耍得沙滩上剑光霍霍。
心一静下来,对招式的理解,似乎变得更深了,他仔细回忆着每一招的精要之处,用心揣摩,如何运用克敌制胜,每到想通弄懂一个环节,便喜不自胜。
尤其是,他身经百战,此时回忆在上阵杀敌时,那些实战场面,比照临敌时的运用,慢慢回头返思,细心揣度,以刀法破解,越是琢磨深刻,越觉得阴阳九刀妙用无穷,一式可以化为三式五式,十式百式,以至无穷。
短剑使开刀法,耍到兴处,南宫仕便不再拘泥,任意挥洒,只觉得刀气纵横,心胸大畅。
一刀化作数刀,刀刀力透,空气中发出“嗤嗤”剑尖破空之声。
“哈哈哈——”他只觉得心胸忽然如身旁的大海,无边无际,宽阔豪迈,放声大笑。
收剑收势,南宫仕浑身舒展,只觉得筋脉活络,豪气横生。
这一通刀法,练得痛快淋漓。
收起短剑,脑子回归到现实的生存,忽然他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钓着了鱼,那么,怎么吃呢?还有收获的龟蛋,难道生着喝下去么?
现在自己面临着没有火的尴尬。
身上没带火柴,再说,昨夜一场水里的激战,即便带着火柴,也早已浸湿了。
据说,放大镜能引火,可是,自己没有放大镜,这个荒岛上,也没有玻璃之类的东西。至于“钻木取火”之类的传说,南宫仕觉得那纯粹是瞎说。
一边琢磨着,一边走向海边,去观察那些鱼钩,让他惊喜的是,竟然钓着了鱼,两条巴掌长的银白色海鱼,挂在鱼钩上。
他不认识这是什么种类,小心地把鱼取下来,再设上鱼饵,提着两条鱼,走上沙滩。
现在,鱼、肉都有了。
只待吃了。
南宫仕歪头琢磨半晌,心里发了发狠。
他用短剑把鱼剖开,撕去鱼皮,露出鲜嫩的鱼肉,伸嘴咬了一口。
一股生腥气,猛地涌进喉咙里。
他一阵恶心,咬进嘴里的鱼肉,又吐了出来。
可是,不吃又怎么办呢?自己在这个荒岛上,天知道会困到什么时候,不吃鱼,显然就活不下去,这一点,毫无疑问。
他又下了决心,用短剑割下一块鱼肉,填进嘴里,狠狠大嚼起来。
鱼肉带着一股浓烈的腥气,虽然细嫩,味道却实在是过于恶心,南宫仕不断努力抑制着厌恶之感,硬生生把大半条鱼,给吃了下去。
肚子里,一阵反胃,差点呕吐出来。
不能吐,一定要让胃适应,并消化。他心里安慰自己,吕翰林说,人是猴子变的,那么,猴子可以吃生,人,也应该可以。
况且,好象在有些国家,吃生鱼是传统,生鱼片,还是一道名菜呢。
但是,剩下的另一条鱼,他却说什么也吃不下去了。
火,怎么样才能生火呢?
南宫仕挠了一阵脑袋,忽然一拍大腿。
咳,我怎么如此糊涂,整天在硝烟战火里打滚,怎么把武器给忘了。
自己的背兜里,还有两颗手榴弹,怎么忘了。
他心里一阵大喜,赶紧把自己的手榴弹背兜找出来,里面除了子弹弹夹,还装着两颗手榴弹,一颗自造的木柄手榴弹,一颗缴获的日本甜瓜式手榴弹。
八路军的装备里,每个人都有一个土布织的背兜,当作手榴弹袋,有时,也可以盛别的东西,作战的时候,就背在身上,随用随取。
抗战时期,手榴弹是八路军的主要装备,背兜也是必备物品,相当于战士们的一件衣服。
南宫仕把那颗土造手榴弹拿出来。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道:我真是一糊涂,二马虎,火种就在眼前,却发了半天愁,而且还吃了条生鱼,这要让腊月她们知道了,肯定要笑痛了肚子。
他拔了一堆枯草,堆放在一处背风的石窝里,可惜岛上没有大树,找不到树枝之类的引火物,只好采集已经枯萎的灌木荆棘。
备好了干柴,南宫仕将手榴弹丢在草堆里,然后拉着了弦,便跑开了。
“轰——”手榴弹爆炸了。
一股尘烟飞起,土石乱蹦,那些枯草干柴,都被炸得四散。南宫仕跑过去,他发现有些枯柴,正在冒起青烟。
手忙脚乱,收拢冒烟的枯柴乱草,趴下身子用嘴吹,好半天的功夫,终于,一堆火,燃烧起来。
南宫仕忙着再把炸散的柴草收集起来,填在火堆上。
一团浓烟,朝天空涌去。
南宫仕心里高兴,这回,如果远处有渔船,看见烟火,还可以过来救援了。
他小心地侍弄着火堆,把剩下的那条鱼用短剑挑了,放在火上烧烤。并将海龟蛋扔进火堆下的灰烬里。
时间不大,鱼肉的焦香味,涌进鼻孔。
他一边烤,一边吃,烤鱼熟肉的香味,真是大快朵颐,比刚才生吃鱼肉,自然是天壤之别了。
吃完了烤鱼,柴火快要燃尽了,南宫仕小心地将火灰攒起来,四周用沙土围绕,这样,即使火灭很久,只要灰烬中心尚有余星,便能再次引燃,这是保存火种的方法。
八路军野外作战,经常用这种方式留火。
过了一阵,龟蛋也熟了,剥开一只,香喷喷的胜过鸡蛋,南宫仕简直觉得自己有些“奢侈”了。
早晨吃肉,中午吃鱼吃蛋,啧啧,这生活。
吃完了饭,躺在热乎乎的火堆灰烬旁边,南宫仕又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下午,他又从设好的钓钩上,取下两条鱼。
看起来,自己的“粮食”,是没有问题了,可是,宽阔无垠的海面上,依旧看不见一只帆船的影子。
南宫仕闲来无事,只好又在沙滩上练剑。
练一会,便去高处眺望海面。
慢慢地,他心里越来越觉得寂寞无聊,自己冲着大海,嚷了几嗓子,可是回应自己的,只有大海无休无止的波涛声。
几只海鸟,飞过来盘旋两圈,又再飞走。
南宫仕目光敏锐,可是极目四望,一片苍茫,水天相接,望不见哪怕一点帆船的影子
大陆、白沙岛,在哪里?
第186章 挖掘宝藏()
“哗”
浪涛拍打着海岸,一朵朵的浪花,挨挨挤挤,涌上沙滩。
一个苗条秀丽的少女的身影,走在沙滩上,赤着脚,欢快地笑着,俯身捡起一个小小的贝壳,朝着南宫仕笑。
“南宫,你看,多好看,多美丽的小贝壳”
一串银铃似的笑声。
这是何碧瑶。她在海滩上笑着,叫着,跑着,苗条美丽的身子在白色沙滩上跑过,留下一串脚印。
南宫仕跑过去,海浪涌上沙滩,没过了自己的脚。
“碧瑶”
南宫仕一惊,他摇了一下脑袋,从梦中醒来。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他睁开眼睛,回忆着刚才梦里的情形,想起何碧瑶,心里涌过一丝甜蜜。
她知道我现在困在孤岛上了吗?
南宫仕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转身向大海上望去。
忽然,他伸懒腰的动作,停住了,同时,把眼睛瞪得老大。
海边,停着一只船。
他揉了揉眼睛,我这不是做梦吧?
没错,一只海船,泊在岸边,并且,从船上下来好几个人。
南宫仕“噌”地一下,跳起来,心里一阵狂喜,是不是姜水生他们,驾船来找我了?
他拔腿便跑上去,跑了两步,又停下来。
不对啊,那些人,不是自己人。
从船上下来的那些人,都穿着便衣,有的手里拿着刀,有的拎着枪,还有的,提着铁锹。
这些人一边走,一边嘴里骂骂咧咧,而且,更让南宫仕警惕的是,他们的装扮,千奇百怪,有的穿着渔民的衣服,有的穿着伪军的黄军装,还有一个,穿便衣,头上却戴着日本鬼子的钢盔。
他们是谁?
南宫仕躲在一处礁石后面。
他发现,有一个人,被绑着胳膊。
这个被绑着的人,身材高大,体格粗壮,比旁边的人高了半头,宽了一膀。他被旁边的人推搡着,喝骂着,走到海滩上。
敌人!
南宫仕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他认不出这些人是什么货色,但是从感觉上,便能判断出这些不是自己人,如果不是敌人的自卫团、便衣队之类,便是海盗。
他们绑着这个身材高大的壮汉,到荒岛上来做什么?
这些人越走越近。
让南宫仕更加吃惊的是,被绑着的这个壮汉,竟然看着很面熟。
他脸上花花道道,有被打出的血痕,身上的衣服,也破碎不堪,看样子是受过了刑,但这个壮汉怒目圆睁,梗着脖子,一副气愤愤的模样,面有不服之色。
嗯,看样子,是条好汉子。他是谁?南宫仕越看越觉得眼熟。
人群越走越近。
南宫仕仔细辨认,回忆着自己认识的高个汉子,猛然他想了起来,这个人,不正是曾经和自己在擂台上比过武的郝大鹏么?
听毛机灵说,郝大鹏曾经投靠敌人,后来又逃走了。
那么,也许这个人心眼还不是太坏。可他为什么又被人抓到这里来了?
南宫仕把驳壳枪顶上子弹,躲在岩石后面。悄悄观察。
一个斜眉吊眼的人,手里握着把鬼头刀,对郝大鹏连踢带打,骂道:“你小子不是耍光棍吗?这回剖腹挖心,大卸八块,炒熟了喝酒,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老子皱一皱眉头,不算好汉。”郝大鹏吼道。
一个穿伪军军装的汉子,拿手里的步枪,打在郝大鹏的腿弯里,“你奶奶的,死到临头还充好汉,说,梅花党在哪里?”
梅花党?
南宫仕愣了一下。
只听郝大鹏怒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想让姓郝的出卖朋友,做你奶奶的梦。”
南宫仕不禁喝了声彩,心里暗暗佩服,好汉子。
他向来钦佩硬汉,虽然郝大鹏以前应该算是自己的“敌人”,但此刻南宫仕起了救人之心。
他心里琢磨,这些抓郝大鹏的人,看装束与谈吐,应该是土匪或海盗,只是不知道和昨夜上白沙岛的那些海盗,是不是一拔。
“噼噼叭叭,”那些人,对郝大鹏拳打脚踢。没几下,便把郝大鹏打倒在沙滩上。
一个穿着长衫,戴礼帽的家伙,看样子是个首领,站在郝大鹏面前,阴沉沉地问道:“姓郝的,梅花党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只要把康老二他们的下落告诉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跌倒在地上的郝大鹏,把腿一扬,使了一个“兔子蹬鹰”。狠狠踢在长衫家伙的腿上。
这一招,本是败中取胜的招数,是被敌人击倒之后,躺卧在地,飞脚踢人,此刻郝大鹏双臂被绑,躺在沙滩上,使这一招正是适宜。
“哎哟——”
一声惨叫,穿长衫的人一下被踢倒在地。
对郝大鹏的力量,南宫仕亲自体验过,这人体格强壮,力大无穷,这一腿踢出,若是使足了力,只怕会当场将人踢得骨断筋折。
虽然郝大鹏被打倒在地,使力不便,但这一脚也将长衫人踢得倒地不起,用手捂着小腿,连声惨叫。
旁边的海盗们,顿时全都炸开了,一个个涌上前来,又是一阵拳打脚踢,郝大鹏躺在地上,胳膊被绑,将腿乱踢,但是,他行动不便,很快,身上便挨了几十拳脚。
拳脚雨点般地落在郝大鹏身上,但他躺在沙滩上,只是一声不吭。
好汉子!
南宫仕躲在旁边的岩石后,心里赞叹。他手里握着枪,只是着急,却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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